回到家里之后，程木南就开始做菜。陈亦也没闲着，去把米饭蒸上了，这是在厨房里他少数能帮程木南的事情。
米饭蒸上之后，陈亦就搬个板凳坐在旁边玩手机了。过了一会儿，陈亦感觉自己后背被什么东西戳了一下，一回头，是程木南。程木南手里拿着筷子和碗，碗里是一块肉。
“哥，你尝尝咸淡合适吗？”
“好嘞。”
虽然陈亦相信程木南的调味，但是他还是挺喜欢这种正式吃饭之前偷吃一点的。肉很烫，他吃进去之后一时间还不方便说话，就点了点头，然后用含糊不清的声音说着。
“可以。”
饭全部做好了之后，两个人把菜都端上，正式开始吃了。
陈亦吃得很开心，毕竟是这么好的手艺。吃累了的时候，陈亦总感觉程木南好像有什么想问的事情，但是又犹犹豫豫的。他也有点好奇，就问了程木南。
“你是有什么事想说吗？”
“……没事。”
“明摆着是有什么想说的事情嘛。”
“我就是……算了，不重要。”
虽然陈亦也认为逼迫着程木南这样的人去说一件她不确定自己要不要说的事情，是不太好的，这种人不适合施加太大压力，但是陈亦实在是好奇。
“说说嘛，有什么事我也能够帮你解决一下。”
“嗯……”
看到程木南又开始犹豫，陈亦知道这个事差不多有门里。于是，他又说了两句，程木南开始问了。
“就是，哥，你现在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我一直都觉得你是个特别敏感的女生。”
“如果你不想回答，可以不用回答的，我也不是那么想知道……”
与其说是不想知道，倒不如说是不敢知道。人总是向往着答案而又恐惧答案的。
陈亦笑了笑，叹了口气。
“也不算是不能回答的事吧，只是你毕竟比我小一岁，有时候看你就觉得真是我妹妹的感觉，所以这方面的事情有时候就觉得不适合跟你说。”
“没事的，我当妹妹就很满足了。”
“……”
陈亦沉默了一下，意识到了自己刚刚说的话有点问题。那句话相当于告诉程木南，自己从来没有把她当做过可以交往的对象。这可能会让本就没什么自信的程木南更加自卑。
于是，他尽可能去弥补。
“就是……怎么说呢，你是个很漂亮的女生，又温柔，又会做菜，还特别贤惠，谁以后娶了你肯定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程木南没有回答，陈亦又细琢磨了一下自己刚刚说的话，发现自己仍旧没有弥补什么。
这种话和女生发的好人卡有什么区别？对方哪里都好，就是不想和对方交往。
陈亦觉得气氛也有点尴尬，就又说。
“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清楚的，哥没有把我当恋爱对象。”
“……木南，你有想过当我女朋友吗？”
突如其来的提问，突如其来地叫名字，都让程木南惊讶了一下。她抬起头，看着陈亦，确定自己刚刚没有听错，然后又移开了视线，点了点头。
“第一次见到哥的时候，哥帮了我，然后我想着报恩。知道你还没有女朋友的时候，我就想，我也没什么其他能够报恩的，就以身相许吧。但是后来又有那么多的……”
程木南没有继续说下去了，陈亦也清楚她的意思。她在这里的原因只有一个，报恩。虽然陈亦并不认为自己那时候做的事情值得别人以身相许，而且一直觉得自己就算舍命救了别人也只能换来“下辈子给你当牛做马”，但是他也知道这件事对程木南应该很重要？
如果自己现在说“当时的事没什么的，别放在心上”，就相当于否定了程木南这么久以来的心思，行为。
况且，如果说陈亦对程木南一点意思也都没有，是不可能的，只是这种感觉在相处的过程中，逐渐变得淡了。陈亦回想了一下变淡的过程，然后想到了大概得原因。
“木南，你现在还想当我女朋友吗？”
“我……我觉得我当哥的妹妹就够了。”
“这就是你的问题所在。你都已经不再去想和我交往的事，没把自己放在那个位置，那别人也很难把你放在那个位置的。你是不是也觉得自己比不过其他女生？”
程木南点了点头，陈亦又继续说。
“但是她们也没有比你强多少啊，各有各的优点，各有各的缺点。你需要意识到，自己是有能力和她们竞争的。”
程木南没有说话。陈亦知道她肯定听进去了，但是听进去了不代表以后就会那么做。如果程木南的自卑能够因为自己的几句话就解决了，那她这辈子肯定非自己不嫁了。
这样的角色有一个朝行露就够了，陈亦可不想再添一个。
“继续吃饭吧，吃完咱们休息一下，然后去逛超市吧。我刚刚看你那些酱油醋好像用得差不多了，去买点，再逛逛。我前两天去超市买东西的时候，看到那边好像有个新的凉菜，是手撕鸡，咱们可以试试。”
“好的。我也打算再买点其他调味料试试，我现在用的都挺平常的。”
“你可以抽空试试卤菜，我听说一锅卤水可以用很久。”
“好的，我再琢磨琢磨。不过因为这边说租的房子，卤也不能卤太多。这几天我就研究一下吧，还没试过呢。”
程木南挺高兴的样子，陈亦笑着摇了摇头，看着这个可爱的女生。
陈亦发现就算同为女生，每个女生喜欢去的地方也有很大区别。
比如百里绿衣，约会应该带她去看名牌包包和时装，赵雨雪则是化妆品和漂亮衣服，换成许言那就得是刺激一些，阳光一些的娱乐活动，如果是朝行露，那就得去自己家里，她对这种氛围会更得心应手，要是李斯羽……陈亦又想起来了李斯羽。
他也知道如果是李斯羽应该会想去哪些地方，大概就是自己讨厌的地方。但是仅仅如此吗？陈亦感觉还不够，在这之下，一定也有李斯羽自己的舒适区。
而这点，陈亦尚未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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