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羽说得很随意，陈亦甚至觉得这个人并没有感觉她做的事情有什么后果。
赵雨雪和许言听了之后，对此也感觉有点惊讶，因为这是她们都没有想象过的事情。
稍微冷静下来之后，许言问李斯羽。
“亦哥都没有发现吗？”
“没有，直到最后，我因为有点走神了，漏了马脚，他才发现不对劲。”
“你都是怎么打扮的？”
赵雨雪也问李斯羽了，李斯羽伸手稍微比划了一下。
“就是头上戴着假发，然后戴着墨镜，再换一身衣服。我之前穿的衣服都放在一个包里面，那个包也是有两面的，可以翻过来。”
她们几个对此说得热火朝天，对李斯羽如何伪装的，很感兴趣，但是在陈亦看来，这不应该是重点。
重点应该是李斯羽的所作所为，是在戏弄自己。
他想起来两个星期之前的约会场面。
在陈亦摘下来李斯羽的墨镜之后，李斯羽有点尴尬地打了个招呼，却看到了楞在那里的陈亦。
陈亦盯着李斯羽看着，这眼神里有很多意思。然后，他站了起来，手抬起来了两下，想对李斯羽说什么，看起来很生气的样子，但是忍住了。
他最后只是走了出去。
这时候，李斯羽也跟了上去，两个人都跑出了店。
身后的服务员刚刚上了第一道菜，看着两个人都跑了。
“吃霸王餐不是应该吃完再跑吗……”
而外面的李斯羽，直到跑到电梯附近，才拦住了陈亦。
“你跑什么啊？”
“……我为什么走你不知道吗？”
“就因为发现刚刚在和你聊天的不是外国人而是我？”
陈亦深吸一口气，看向周围，然后用鼻子吐了出来，才由看向李斯羽。
“你演的挺好啊。”
说了这一句之后，陈亦就下了电梯。他不想再和李斯羽说什么其他的。
回到家里之后，陈亦仍旧对此感觉有点生气，但是他更不爽的事自己点的菜都没有吃上。
他在想自己为什么这么蠢，让李斯羽在自己面前演了这么久。
在这之前，他从来没有想过把某个人踢出去的事，但是现在，他想对李斯羽这么做。
这时候，手机响了，
是李斯羽的电话。
陈亦想了想，还是拿起了手机，把电话接通了，没好气地对李斯羽说着。
“还有什么事吗？”
“你家住在哪？”
“我不想说。”
“那就随便说个地方吧，咱们见一面。”
“有什么事在电话里说就行了。”
“见面吧，你不会后悔的。”
陈亦最后还是打算听李斯羽的。他知道李斯羽家里住在哪，所以说了一个离她家比较远的地方。当然，这地方离陈亦家里也挺远。
到了那里之后陈亦看到李斯羽已经在那里等着了，手机还拿着自己的包。然后，陈亦走了过去。
“我来了。”
“今天的事，我先说句抱歉，虽然我也不知道你到底为什么生这么大的气，我觉得你应该过几天就会原谅我了。”
“我觉得并不会。”
“总之，我是来给你这个的。”
说完，李斯羽递给陈亦一个盆，盆里面是好几个塑料袋，塑料袋里面装着他们今天晚上点的菜。
陈亦接过了盆，又听到李斯羽说。
“你走了，但是人家菜做好了。我觉得你应该比我想吃，就都打包给你送过来了。还好你选了这边，离商场不算远，要不然我拿过来得费大劲了。”
“……你不饿吗？”
“哦，我吃过了才打包的。所以里面有个菜是我吃了的，你到时候看看能不能猜出来是哪个。”
“你……”
“那我就走了。”
对李斯羽来说，她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做收敛或者后悔。
陈亦想了想，决定还是先回家吧。一低头，他看着手机的盆，又看了看来来往往的车，在寒风中站立着。
他脑子里只想着李斯羽刚刚说的一句话。
“还好这个地方离商场不远，要不然就费劲了”
然后，陈亦看了看四周，意识到这里离商场好像确实只有一公里左右，但是离自己家里就远了。
他突然有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
所以看到李斯羽现在丝毫没有后悔愧疚感觉地在和赵雨雪和许言说那件事，陈亦总觉得心里不太爽。
但是，他也只是在那里听着，不知道该做什么样的情绪。如李斯羽所说，他的确对李斯羽并不怎么生气了，甚至这段时间没有李斯羽的调戏，他感觉还有点不太习惯。
只是现在看到李斯羽这样，他又感觉不太舒服了，只是没有上升到生气的程度。
另一边，百里绿衣在和程木南在商场挑着菜。她们去的不是超市，而是菜市场的露天摊位。
百里绿衣跟在程木南的身后，有一种刘姥姥初进大观园的感觉。
“为什么来这边啊？我听说人家都是去超市。”
“超市的东西不见得比这里的好很多，虽然这边确实参差不齐，好坏都有。但是超市的都是明码标价的，这边的可以砍价。”
“砍价？我还从来没试过。”
“一会我给你砍试试。”
百里绿衣看着程木南，她印象里程木南是比较内向的，而砍价是一项充斥着心理，体力，气势的活动，有点好奇。
“你很擅长砍价吗？因为你看起来比较……”
“柔弱？”
“我本来想说不善言辞的……”
程木南叹了口气。
“没办法。如果可以，我也不想砍价，但是不砍价就意味着要花很多的钱。所以必须得这么做。”
“你很没钱吗？没有的话我可以帮你的。”
程木南抬头看着百里绿衣一眼，有点不太高兴，然后又低下了头。
“学姐，我知道你出发点是好的，但是永远不要对一个没钱的人这么说，直接说出来别人没钱，或者无条件帮别人什么的。”
“为什么？”
“因为我们这种人，就剩下骨气了。有的不喜欢听别人说自己穷，有的不喜欢别人帮自己。”
“为什么不喜欢别人帮自己？”
“有人帮助我们倒是也乐意接受，但是别人很多时候给的不是帮助，而是施舍。接受施舍的代价就是放弃骨气，那我们就什么也没有了。”
“哦……”
百里绿衣看着程木南很认真的样子，对她有了新的认识。
之所以和百里绿衣这么直接地说，是因为程木南看的出来她没有恶意，只是对这些事情不了解而已。而且她也知道，百里绿衣不是那种会因为别人指出来自己不足就会生气的人。
说完这样之后，程木南的心情又重新变好了，对百里绿衣说着。
“走吧，带你去砍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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