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点声！”
“你才没人要！”
“再大点声！”
“你才是垃圾！你全家都是垃圾！”
钱拾莺大声地喊出来，顿时泪流满面。
“就是这样，”易翔满意地说，他又指向沙袋，“来，朝这里打一拳。”
钱拾莺心中已经腾起一股怒气，她攒起拳头，朝着沙袋打了一拳。
“边打边喊。”易翔提醒道。
钱拾莺接着喊：“你才没人要！你才是垃圾！”
“嗯，就这样发泄吧。”易翔这才退到门口，轻轻拉上房门。
~
钱拾莺发泄完毕，倒在毛绒玩具堆里，她又顺手拿过一个玩具抱在怀里，这才有了些安全感。
相对于发泄来说，她更喜欢被毛绒玩具的温柔所包裹。
可是她从小就很少有这样的毛绒玩具，她也说不清为什么，大抵是因为到了新家之后，养母花锦不太喜欢吧。
她想起她到新家的那个早上，她穿着自己最新的衣服，怀里抱着自己最爱的小熊，跟着养父钱飞下了车，站在新家的门口。
花锦见她的第一句话是：“哎呀，这小姑娘长得是好看，穿的也太寒碜了，走，我带你买衣服去。”
花锦的身后，站着另一个小男孩，白嫩白嫩的皮肤，非常干净，穿着挺括的衬衣和深蓝色的背带裤，一看就是很贵的名牌童装，而不是她身上这种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衣服。
“这是你弟弟，”花锦抱起小男孩，对钱拾莺说，“我们一起去买衣服。”
衣服买完，花锦竟然将她的旧衣服全部扔进了垃圾桶，顺带还有那只小熊。
她喊着“小熊”，冲到垃圾桶跟前，克制住自己的恐惧，想要拿回自己的小熊。却被钱飞一把拉了回来。
“宝贝乖，那个太旧了，不要了，爸爸给你重新买一个。”钱飞哄着她。
她拼命忍着泪，因为她太害怕新的爸爸妈妈不高兴，一不高兴，又会像之前的家庭一样把她送回去。
钱飞拉着她进了玩具店，可是她看遍了所有的毛绒小熊，也没有一个跟她原来的小熊长得一样。
“宝贝，你喜欢哪个呀？”钱飞蹲下身子，问钱拾莺。
钱拾莺慌忙指了指离自己最近的一只小熊。
“好，那我给你买下来。”钱飞根本不看价签，直接就拿了小熊去结账。
钱拾莺穿着新衣服，抱着新小熊，感觉自己已经完全换了一个人。
回到家，她把小熊递给小男孩：“我跟你一起玩。”
小男孩却说：“我才不喜欢毛绒玩具，我妈妈也不喜欢毛绒玩具。毛绒玩具是小女孩才玩的。”
钱拾莺失望地把小熊放到了自己衣柜的最深处，再也没有拿出来玩过。
许多天之后，钱飞问她为什么不玩小熊了，她竟说：“家里好多别的玩具，我也不喜欢玩毛绒玩具了。”
钱拾莺此刻躺在毛绒玩具堆里，感受着毛绒温柔的触感。她想着：毛绒玩具多好啊，摸上去多舒服啊，是个小孩都会喜欢的吧？她小的时候，是怎样忍着不玩的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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