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iss,Miss,Miss……
我曾经听说过东方人有句老话叫“天下武功,唯快不破”,还听过那群人对于我们西方的铳评价说“七步之外,铳快,七步之内,拳快”。
然而……实战的结果就是那个闸种一次又一次的闪开了我的子弹。
这叫什么?谣言害人啊!
爪到身前,我只好用断钢格挡,然后被他还算正常的那只左手一记重拳打得往后退了两步。
还没等我稳住,我的脑袋便感受到来自左侧的一记猛击。
这一脚给我踢得让我眼前忽然出现了一条桥,有个老太太拉着我请我喝汤。
当时我就在想woc,这老太太要干嘛啊,这绿油油的汤一看就有毒好吧,我喝下去不会当场暴毙吧。
当我好不容易摆脱了那个老太太回归现实,正从地上打算爬起来,紧接着又是临门一脚。
这尼玛是人干出来的事?你们东方人不是不打落水狗吗?不讲武德!
很明显,因为传闻中的那句古话我已经错过了跟人家相互折磨的好机会。
哦,跟你们聊天的记录都是我事后放回放的,要是我现场跟你们说估摸着就只剩下了“哼!哼!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毕竟当时我疼到啥都不想想了,甚至我现在想起来我就浑身上下贼难受那种。
这场对决,我被对方从头连到尾,跟玩毒奶粉似的。
倒地、被抓起、压起身、击飞、眩晕……
我的玩家名称疯狂在这些名词之间切换……名字变换似乎是撸啊撸啊……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现在就觉得我上下五百辈子挨过的打都没被人家打得这么惨过!
不过……可能我也是在这么惨的情况下,难得男人了一把。
那会儿我的意识似乎还剩那么一点儿,面具早已在刚才的单方面殴打中碎裂。
不过,就算他从头连到尾我腰间的提灯因为材质问题并没有坏掉,反倒一次次的帮对手补了些微弱的伤害。
而我手里面的断钢还没放下过,我事后看它的时候,它就跟刚出土的古董似的,修都没得修。
接着我就被他拎了起来。
我强打起精神,只能透过肿胀的眼皮间那道缝隙看他。
同样,他也在看我,厚厚的菌丝编制成的面具下藏着他的眼睛,可身为一个射手的我,我的眼力自然不是那种很差的,先前我能看见他眼中闪过的那迟疑,现在我依旧能看到。
『为什么?为什么你还要顽强下去?』
他的声音似乎是从我心底传出来的,或许这句话的出现只是我当时被打得出幻觉了。
“因为……因为我们勇者啊……”
“可是……可是以万夫莫开……之勇力……斩尽……天下诸般邪魔之人……”
“怎么……怎么可能……
会轻易退缩啊!”
接着,我爆发出了我从那时起到现在最大的力量,凭着那条不知道断没断的腿给郑常的肚子重重来上那么一击。
受到这一脚的郑常,放下了我,往后踉跄了几步。
而他腰间的那盏被腐败吞噬殆尽的灯,也伴随这一击掉到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我那时能清晰地感受到,我身上的腐败在竭尽全力修补着我的身体。
说出来……可能会很好笑,但我很清晰的感受到了它们那时真的和我一样……或者说我和它们一样——
我们啊,可都是那种为了活下去,为了自己能够活下去会拼尽全部力量、付出全部代价的……
狡诈之徒啊!
看到他开始迟疑,我就明白——
这一轮,老子特么的赌对了!
我……或许应该说是我们,我负责下达指令,而它们负责操控身体,我们一同拼尽全力跃起。
紧接着,是最狠的一记斩击。
我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竭尽全力看着他脸上的神情。
还是那微笑,那是他从来没有变过的标记。
不过……在那笑脸下,一滴滴墨绿色的液体渗出。
那是血?还是泪?
又或者……
那是血一般的泪吧。
他低头看着我,我抬头看着他,他的身体被我一刀切断,我能感受到,他的“心脏”早已经被我一刀两断。
而在我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疤往外渗出墨绿色的液体,还没有算上被一记记重拳、重腿打出来还有不知道撞到什么东西产生的那些淤青。
风,轻轻吹过,郑常的身体在我眼前随风消散。
而那张笑靥并没有随他一同散去,而是掉在地上,没有任何声响。
我走上前,低头看着那张笑靥,那面具就像是在嘲笑着我,嘲笑着我的狼狈。
有什么东西从我眼中流出,划过脸颊,然后坠到那张笑靥上,留下一块块墨绿色的水渍。
我猜……那是血……不,一定是血。
我大笑着,笑的得像一个疯子一样。
太好了啊……太好了啊……
总算又摆脱一个了。
这下子我接下来睡觉一定会很香吧。
我感受到那墨绿色的面具覆盖在我的脸上,但那又怎样呢……
他回不来了,不是吗?他回不来了!
独留我一人在这片林中狂笑。
……
在第6牧区的教堂之中,有那么一个地下室。
阴暗、潮湿,仿佛它不是是这片牧区里的东西,更像是地下墓穴一般。
这里曾经埋藏了多少秘密,埋下了多少尸体。
教会的老人们没有一个能说的上来的。
据说单地下室走廊的墙壁里,就已经埋了不下百人。
而奥萝丝此刻就走在那走廊之中,借着自身散发出来的淡淡光芒,细细查着那一根根骨头。
“战争中的每一个人都是无辜的,他们杀死的不仅仅是敌国的战士,他们杀死的还有父亲的儿子、妻子的丈夫、还有孩子们的父亲。”
听到这个声音时,奥萝丝停下了脚步,看着眼前那个枯槁的老人。
他身上穿着破旧的修士服,脸上重重的褶皱和皮肤上那数不胜数的老年斑让人感觉他像是一个老妖怪一样。
“这个时代不存在那样的战争了吧?每个人为了自己而活,就算发生一起战争,杀死的人,不过就是仇人罢了。”
奥萝丝说着,朝向面前的老人行了个鞠躬礼:“久违了,老师。”
是的,这个长者就是这个牧区的牧长,同时也是奥萝丝的老师。
牧长看着墙壁上的骸骨,用手抚摸着它们,眼中流露出了怀念:“想当年,永恒之王在这里和他的私生子进行了最后的决战,那场战斗的场面我至今都忘不了。”
这个故事他讲了一遍又一遍,奥萝丝也听了一遍又一遍,每一次牧长讲故事的时候,她都会安安静静地呆在一旁,认真地听着这老掉牙的故事。
“每一个人都跟发了疯似的,不顾一切代价撕碎眼前昔日的手足,那时候,我们流下的不仅仅是血,不仅仅是汗,还有泪,满眼的眼泪。”
“这里的每一具骸骨,都是当年那些倒在这个战场的人留下的,那一战打了三天三夜,王最终还是取下了那个叛逆的头颅,没有人有力量去欢呼,也没有力量去追击逃跑,当时的我们就想躺在地上好好的睡一觉。”
“但只因为那个王说了一句‘把他们安葬在这片土地里’,我们又动起来了,拖着那疲累的身躯,我们和他们在战场上刨了一个又一个坑,用手、用剑……或者是用别的什么。”
“有人刨好了一个坑,就有另一个人负责把尸体埋起来,我们不管身边的人是穿白衣服还是红衣服,我们只知道让那群惨死在这片战场的无辜的士兵们在这片土地上享受他们的安眠。”
“后来啊,王在这里修了一座教堂,里面又修了几座雕像,很多人都来这里纪念他们,不管他们纪念的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也不管其他人纪念的人是谁。”
“最后,等到天灾们纷纷沉睡,我终于回到了这里,把这个教堂稍微翻新了一下,又修建了这个地下室,不过刨出来的尸体我又令人埋到更深处就是了。”
“不知道是该可喜还是可悲,那群腐败者似乎并没有入侵这个教堂,当年我们到的时候这个教堂周围是一片腐败,但这里却干净得像一片净土。”
老人闭上眼睛,用心去抚摸着墙上不知道是他同袍还是敌人的骨头,随后睁开双眼,转身看向奥萝丝:“丫头找爷爷有什么事啊,难道丫头又有了什么烦恼吗?”
几年前,这个老人收养了当时孤身一人的奥萝丝,他一面照顾着这个孩子,给她讲古老的故事,一面呢,教她学习文字,学习教义,念诵经文。
这样的情况持续到她接受了圣火的加护,成为了引导者,这位牧长便将他的全部权力交给了几位引导者,然后自己来到了这个他一手修建的地下室……或者说墓穴。
可能……这个老人在别人眼里,是个主动把权力奉送给他人,然后将自己埋在墓穴里的老疯子。
但在奥萝丝眼里,他永远都是那个宠孙女的好爷爷、充满耐心的好老师。
而现在的她和以往康沃尔眼中的那个狂信徒、疯子不一样,她现在更像是一个爷爷的乖孙女,一个讨人喜的乖丫头。
但同时,她也是牧长的眼睛、耳朵以及嘴巴。
奥萝丝开口说:“老师,无常因为新的灾厄死了,而永恒带回了无常的灯以后,把自己锁在自己的房间里长眠。”
牧长那被皱纹挤小的眼睛微微睁大了些许,语气中透露出了些许凝重:“看起来……又要开始了啊……”
“是的,这一次……我们应该怎么办?”奥萝丝问,“这一次,外面又出现了一个新的灾厄,如果提前处理掉,我们反倒没有应付它的办法。”
牧长的眉头皱起,皱纹又多了些许:“目前……只能先申请从别的牧区调来其他的人手了……”
“跟以往……一模一样啊……”奥萝丝叹息着。
“那能怎么办呢?”牧长转身看向墙上的骸骨,“这是我们唯一的办法,在走向真正的结局之前,我们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尝试。”
“希望……这一轮能有所不同吧……”
牧长转过身去,背对着奥萝丝,一步一步走入黑暗,走进了他自己的墓穴。
……
『轮回终将为最终之冠的诞生而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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