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前的匾上都是灰尘,看不出寺庙的名字。
仿佛是回应陌生人的来到,我推开门就惊动几只在此栖息的鸟,展翅飞走了。
院子里有棵枝干粗壮的枯木,上面搭着三个鸟窝。
“有人吗?”
“公子?”
我摸索着往放着佛像的大殿里去,到了里面心才安定下来。
与佛像待久了,它已是能给我宽慰的存在了。
我拜了如来,又挨个拜了整个屋子的菩萨,最后坐到了大殿的莲花座上,蜷缩起来。
我怕是寻错地方了。
跟官兵说过住在城东,要是再回去,又得被盘问。我无路可退了。也不知道他们几时换一次哨。
皓月被我放下来,趴在我的脚边安睡。
它又吃胖了,沉得很。
我脚又走的酸痛,当然经不住它这里压着,于是把脚往边上一伸,踢到了什么地方。
那地方凹下去。
接着沙石倾斜下来,盖了我满脸,我的眼睛和嘴都没能幸免,呛了一大口的灰尘。
石块摩擦在地上的声音传来,刺耳的声音划拉着我的耳朵,我以为寺庙要塌了,捞起猫打算逃出去。
就看见如来座下开了一个半人高的小洞,方方正正,足以容人。
我心下奇怪,往洞里钻过去。
爬了一小会,空间敞亮了,我可以站起身走。
不过我没动。
因为我看见,柳玉就在我眼前。
“……”
我不知该做何反应好。
他一袭白衣,靠着石壁席地而坐,脚边是喝空了我的酒坛子,手臂穿过箜篌的弦。
是那把箜篌,许久不见的箜篌。
他眼神迷离,似醒非醒,似醉非醉。
我目光右移,看见一张很大的床。
幸好,他有位置睡。
这是我的第一反应。
“公子,你醒醒。”我用力想把他扶起来,可他根本没想起来,怎么也拉不动。
反倒是他轻轻一扯,我就跌到了他身上。
如今我们两个,一个浑身是灰,一个浑身是酒气,好不狼狈。
我仍低贱如尘埃,他却似跌落凡尘。
我的手划到弦上,拉出刺耳的琴声。
他这箜篌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难听,放在琴房里都是绣花枕头那种。
精美,但没用。买回去只能当摆设。
柳玉弯下腰,就压在了我背上,压的我快背过气去。
我使劲推开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终于把他弄到床.上去。
“就是要醉,也不能醉在地上。”我一边给他擦脸一边心疼地说。
他又这样了。
他又是这样。
柳国公府的二公子,民间多有信服力的存在。
他不应该这样的。
-
柳玉迷蒙着眼,看清一个熟悉的轮廓,就将她拉上来,摔在自己身上。
他紧紧地抱着她,一言不发。
明日,忻王府迎亲的轿子就会停在柳国公府门口。
明日,他就不能再叫柳奕渔的名字,而是唤她“忻王妃”。
君臣有别,君之子臣之子有别。
柳国公府的人再想见柳奕渔,还得送请帖给忻王府,跪下叩首恭称一声忻王妃。
女儿不再是女儿,妹.妹不再是妹.妹。
他们之间本就隔着跨不过的亲情和伦理,如今更是要隔着一条珠帘,一座宫殿。
想到这样的场景,柳玉的心就像被人捏紧了一样疼。
他依着男人的本性去寻她,捧起她的脸,不顾一切地吻下去。
男女之事,你情我愿才是美。
彼此非是彼此属意的,就会在某一方或双方心里都烙下疤痕。
曾葉这回听清了。
他叫的是,“奕渔”。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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