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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 舰长现身

106 舰长现身

神明和来自外来世界的造访者,一起在【一心净土】之中互相对峙。

对于此时此刻璃月港遭遇的重大危机,岩神摩拉克斯并未出手帮助。

他只是静静的和雷神巴尔泽布站在一起,看着面前的来自异世界的忍者。

在对方身上,同样有另外一道能穿越世界的桎梏与岩神摩拉克斯和雷神巴尔泽布对话的意志。

“岩神摩拉克斯,雷神巴尔泽布,我就直说了吧,你们到底在500年前和他约定了什么,才能让你们在今天甘愿冒着被你们的世界所发现的风险来帮助他?”

名为八重霞的忍者处发出了一道虽然模糊,但能听得真切的男性声音。

“先前在我们来到【一心净土】的时候,你大概就已经发现了,和你不一样,在【一心净土】中和你交流的自称【舰长】的那人,就像他和你说的一样,他向死而生,他已经不再是一个活人了……至少对你来说是这样的。”

“与你交谈的他,也只不过是他留在这个世界的一道投影而已。”

“至于真正的他,如果在500年前我们所定下的约定,他真的有好好履行的话,恐怕也已经……”

说到这里,岩神摩拉克斯停住了话头。

虽然未曾言尽,但已经道明了结局。

名为【舰长】的男人……已经……

“所以……他果然是选择了牺牲自己么……这个白痴。”八重霞身上的那道意志叹气,然后又发问,“他现在已经不在一心净土了,那么他去干什么了?”

“他去结束在这个世界布置好的一切。”

岩神摩拉克斯回答道。

是的,【一心净土】本来就是雷神巴尔泽布一处旁人难以察觉的心象空间,在这个空间里,就算是来自异世界的来客,也能在其中隐蔽,不被这个世界的主事者所发现,在刚刚,两个【舰长】进行交谈之后……准确的说,是【舰长】和【摆渡人舰长】交谈之后,【舰长】的意志就离开了这处【一心净土】,而离开了【一心净土】,即使是【舰长】,也绝不可能在提瓦特世界的目光下隐藏。

……

“破绽!稍纵即逝!!!”

在现实的滔天骇浪中,临时借用了【冥府魔女】之力量的达达利亚在钟蓁的掩护下终于把最强烈的一击甩在了漩涡之魔神奥赛尔的身上。

这一攻击带着【冥府魔女】之力以及达达利亚自身通过【邪眼】和【神之眼】对于雷元素和水元素的掌握,已经足以对漩涡之魔神奥赛尔造成实质性的伤害,虽然仍旧没有到达击败漩涡之魔神奥赛尔的地步,但是达达利亚志不在此,他要击破的是魔神体内那由深渊王子命人融合进去的世界上第一台耕地机的核心。

这一击,他势在必得。

“达达利亚!!!”

然后身后却传来了蓁蓁姐的大声呼唤。

蓁蓁姐在呼唤我……为什么……难不成是因为多生变故了?就算如此,这一击他也不会改变攻击的轨迹!就算是漩涡之魔神奥赛尔不顾一切向自己反扑,自己也绝对不会就此退缩!

当年的自己没能为蓁蓁姐做出任何帮助她的事情,现如今他不会再允许自己还和蓁蓁姐当年离开的时候一样!

可他想错了。

并没有任何意外发生在他自己的身上。

而是他的攻击出现了意外。

漩涡之魔神奥赛尔最后的追随者漩涡之余威拔掣,魔神妻子,竟然是拼尽了全力,挣脱了帝姬钟蓁运用岩元素构成的束缚,冲向了自己的丈夫,挡住了达达利亚惊天地泣鬼神的一击!

“什么!”

达达利亚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手中汇聚的庞大力量无法停止,攻击全数发泄出去,却没有攻击到漩涡之魔神奥赛尔的身上!

明明漩涡之魔神奥赛尔已经失去了意志被【世界上第一台耕地机的核心】魔化成了一个狂暴魔神,可漩涡之余威拔掣却依旧选择护着他!

“漩涡之余威拔掣……”

远处天空中的群玉阁中,道玄老人领着众人一起压阵,看着漩涡之余威拔掣拼死护着漩涡之魔神奥赛尔的一幕,众人都有所动容,尽管惊叹于对方的生死爱情,可是,谁都知道,这击不成,事情就更麻烦了。

“至冬国的那小子,怕是已经没有余力了。”

道玄老人叹气。

然后他缓缓从一众仙人和凡人中走出,向着群玉阁的边缘前进。

“道玄真君……”

几位仙人看着道玄老人的行动,欲言又止。

凝光也同样欲言又止。

甘雨似乎也想说什么,却终于没有开口。

“道玄爷爷……你……你去干什么?”

【玉衡星】刻晴目中露出担忧,发出询问。

“哦……刻晴妮子啊……”

听到了女孩的呼唤,道玄老人扭过头来笑眯眯的道。

“我去帮一下我们的小帝姬。”

然后便不再言语,转身离开众人,在仙人,在七星,在千岩军,在骑士团,在愚人众的注视下,独自一人,走出群玉阁的光盘,踏空而行。

“道玄爷爷!”

刻晴还想向前走去呼唤道玄老人,却被甘雨拉住手腕,刻晴回头看向甘雨,却见甘雨美眸中满是悲怆。

仙人一众,没有一个呼唤道玄老人的。

无论是【削月筑阳真君】还是【理水叠山真君】亦或者是【留云借风真君】,都只是目光悲痛,并无阻拦之意。

【降魔大圣】魈也是抱胸而立,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道玄老人。

璃月港的仙人众中,其实早就流传着一个谁都心知肚明的情报。

【狂歌言道真君】……

早就心死了。

这个仙兽之体为白泽的,璃月港中最为特殊的一位仙人,早就在许久许久许久之前的某一天,演算出了自己的归处在于何方。

但他即使知道了自己将来的结局,

并没有因此气馁。

他依旧是那个看破了一切的白泽。

穷天道,知常理的仙兽。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变了呢?

世人皆知,【狂歌言道真君】是璃月港历史中的侠客,是诗歌鼻祖,是阵前军师,是璃月智多星,是众位仙人中除却岩王帝君之外最为传奇的一位,以他流传的事迹经久不衰。

可唯有道玄自己知晓。

他很久以前就变了。

最开始是在被世人称为【尘世之魔神】的归终离去之时。

作为【尘世之魔神】的直属部下,被【尘世之魔神】作为弟弟对待的道玄,那个时候第一次知道了命运的不可改变。

第二次,是在璃月港的【诗剑仙】李白于五百年前的坎瑞亚之乱中牺牲时候。

他又变了。

那个时候,是他真正理解到,所谓【真理】,在提瓦特大陆已经不复存在的这个事实的时候,道玄真正发生了改变。

【狂歌言道真君】,从此以后,不歌不道。

“可笑啊可笑。”

“我本来以为能穷尽这世间的一切真理。”

“并且常以此为乐。”

“更是以此为傲。”

“只因为我是在天地间的唯一一只白泽。”

“唯有我才可以看到这世间命运的丝线。”

“我本来以为就算看到了命运的丝线,丝线也是可以被改变的。”

“可是在此世虚假的星空下,我却对这命运的结局无能为力。”

“我没能救下归终姐姐。”

“也没能救下老夫的挚友。”

“就算命运的结局早已注定,也可以凭借人力的尝试将其改变。”

“可我失败了。”

“归终姐姐是如此,李白是如此,我都没能救下他们。”

“曾经几千年前的我眼看到了自己的终局将是在未来的某一天到来,我本来以为我可以笑着面对自己的结局,因为那时候的我以为……就算是我迎来死亡,我也一定是在穷尽世间的一切真理之后,才坦然面对结局。”

“却没有想到,在我活了这么久的时间中,我并没有感到愉悦……因为我看到的真理已经不再是真理……我所引以为傲的演算天机看透人的命运的能力,也只是成为了我的悲哀。”

“曾经的我没有想到提瓦特大陆已经不再存在真理。”

“更没有想到能看透命运的我,却无法拯救珍视之人。”

“漩涡之余威拔掣,今天的你能为了你的丈夫付出你的性命。”

“老夫也能告诉你另外一个事实。”

“悲哀的魔神眷属啊!”

“你听不到你丈夫内心中的呐喊。”

“你听不到漩涡之魔神奥赛尔已经陷入了何等的悲怆。”

“你并不知晓,你所守护的他已经不再存在。”

“即使如此,我为你忠于丈夫的爱情献上敬意……并为你带来尊敬……”

“我会替你……送走奥赛尔。”

大海之中,被达达利亚全力一击击中的漩涡之余威拔掣并不是魔神,她只不过是魔神眷属,曾经在《原神》中,申鹤都可以和漩涡之余威拔掣鏖战并将其击退,更不用说刚刚的达达利亚发出的攻击已经远远超过了申鹤的实力,漩涡之余威拔掣被这一击几乎要了性命。

只是为了保护她身后的漩涡之魔神奥赛尔,已然疯魔的魔神。

“达达利亚!”

钟蓁在半空中忙飞过来,接住了从天空中落下的达达利亚。

此时此刻的达达利亚已然失去了那无可匹敌的力量波动,无论是【冥府魔女】的力量还是他自身所能掌握的元素波动,都已经消失不见。

【安息鸢尾】这巨大的镰刀也已经消失在达达利亚的手中。

半空中被达达利亚召唤出来的邪神也消散不见。

被钟蓁抱去怀中的达达利亚面色苍白,一看就知道已经毫无作战的能力了。

“抱歉啊,蓁蓁姐。”达达利亚干笑道,“我还是失败了。”

“行了,笨蛋,别说话了,你做的够好了。”钟蓁心疼地看着达达利亚。

“什么啊?别这样说话,搞得跟我要死了一样……咳咳咳……”达达利亚话还没说一半,就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达达利亚!”钟蓁担忧地叫道。

“后劲真大……”达达利亚咂咂嘴,似乎还想说什么,但终究是闭上眼,昏了过去。

“达达利亚!!!”

这下钟蓁是真的慌了。

她手忙脚乱,一时间思绪都乱了。

“怎么……怎么办呀,对!钟离!叫钟离!钟……”

还没等钟蓁在心中呼唤钟离,一个温和的声音在钟蓁身旁响起。

“放心,他没事,只是脱力了,丽塔小姐的力量对他来说还是负担太重了。”

这声音仅仅被钟蓁听到,就感到内心的一阵安心。

仿佛听到了最为信任的人说的话一样。

“谁……”

钟蓁抬眼望去,却看见了一个浑身白色制度,带着一个白色【舰长帽】,有着黑色偏红的头发,面相十分柔和的青年凭空站在了自己的身边。

“怕你不认识我,就以你潜意识中以为的形象出现了。”

青年在目瞪口呆的钟蓁面前轻轻一笑。

“怎么,我是该说……初次见面。”

“还是……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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