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来自深渊的王子……你还不打算现身……”
“来履行我和你的约定吗?”
话音落下之时,钟蓁与其身后的荧都睁大了眼睛。
因为在他们的视野中。
原本只身一人站在钟蓁和荧以及派蒙面前的达达利亚身后,已经又出现了一个人影。
这人无论是钟蓁,还是荧。
都无比熟悉。
“达达利亚……你还真是动作迅速……不过,似乎你做事并不怎么顺利……”
来人有着和荧一样发色的头发,和荧一样颜色的眼眸,和荧风格相似的衣服,和荧相似的外貌……
虽然其语气有些冰冷淡然,但是毫无疑问……毫无疑问这就是……这就是……
荧的亲生哥哥。
空。
“……”
钟蓁对这意外的情况一时沉默起来。
也对,【愚人众】勾结了【深渊教团】,达达利亚作为璃月港方面【愚人众】的老大【公子】,自然是会和【深渊教团】的王子有所联系……
只是这样的话……
钟蓁担心地看向荧的方向。
只见荧已经呆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她的眼神中似乎是有欣喜,也有震惊,更多的是茫然……
然后她又似乎猛然醒来似的。
“空……哥……哥哥!”
如梦初醒一般,仿佛在这片大陆的冒险旅途终于得以看到寻求的光芒。
这旅途像是梦,独自一个人在提瓦特上醒来,独自一个人从被【未知的神明】夺走血亲这样童话般的剧本中努力至今……
终于……
见到了自己的……
“荧……”
“你……”
“你为什么和璃月港的帝姬在一起?”
然而在荧的面前,这个血亲,荧的亲生哥哥,双子的兄长——空却皱着眉头,发出疑问。
“???”
荧一时无语凝噎。
她的胸脯微微颤动,压制不住的激动情绪,她的美眸里差点有了泪水,可以让人看见其中的委屈之情。
“我们明明……好不容易重逢……为什么……”
“为什么要问钟蓁的事情?”
她的声音很小,少女的姿态让人爱怜,虽然之前的她舍身挡在钟蓁面前抵挡达达利亚的攻击,但在强大的实力下,她仍旧是一个少女……尤其是一个渴望和哥哥重逢的少女。
“……帝姬……钟蓁她……”
面对亲生妹妹的询问,深渊王子也是沉默片刻才回答了荧的疑问。
“钟蓁她……是我的敌人。”
其目光看向钟蓁,其中神色复杂,让钟蓁一阵……一阵气恼!
我是你的敌人?
先不说钟蓁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空的口中成为了敌人……对方与妹妹好不容易相见,却说出这样的话语,就算钟蓁只是一个外人也……
“这个人,是五百年前坎瑞亚之战中的混乱中心之一,这些,荧你应该都记得……”
空无视掉众人的各种情绪,自顾自的说着。
荧应该记得?我?混乱中心?五百年前?
钟蓁一时间摸不到头脑,但是她确实记得,荧在蒙德的大教堂与她初遇之时,便对钟蓁说“我是否见过你”这样的话……
甚至……
一个记忆片断从钟蓁的记忆中浮现出来。
在钟蓁和达达利亚共同前往自由之城蒙德的时候,深渊王子龙突然现身,想要掳走璃月公主钟蓁,那时,在达达利亚的阻拦和风神巴巴托斯地暗中帮助下,深渊王子最终选择退去。
那时候,他留下一番话。
“月姬,岩王帝君之女,钟蓁。”
“我已经留下自己的旅程,在这之后还会有人同样要留下自己的脚步,可你……”
“可你也是如此吗?”
“是打算故地重游,还是如何呢?”
“再会吧,钟蓁。”
那时候,钟蓁并不能理解对方的心情,也并不能看懂对方的目光。
当时的钟蓁仍旧傻傻的很天真,终归只是一个在帝君保护下初来乍到的提瓦特新人,对于自己对于世界的认知都并不足够。
但是现如今,钟蓁知道了更多的事情,她知道自己被丽塔称为舰长,甚至据她所说名为【休伯利安】的舰船就在世界在停着。
甚至丽塔手中曾经带来过朔夜观星和布朗尼的衣服。
她也知道曾经有个叫做【舰长】的人在五百年前和岩王帝君以及巴巴托斯做了约定,甚至【舰长】和旅行双子都见过面。
她如今更加知道的是,她甚至通过自己突然觉醒的能力看到了达达利亚的回忆,而在那个回忆中,本不应存在自己的提瓦特大陆中,大姐姐版本的钟蓁却陪着正太阿贾克斯成长。
钟蓁虽然仍旧不懂得真相是什么,但是她也隐约察觉到了不对劲。
那么此时此刻,站在她面前的空又……
“不要说这些我不懂的话了!”
身后的荧带着哭腔开口,她一步跨过钟蓁,离自己的哥哥更近一点,用着渴求得目光,开口问:“我们……回家去好不好?”
真的是我见犹怜。
“家……”
“家……”
深渊王子轻轻呢喃着。
良久,他温柔地点头,语气柔和。
“嗯,回家,有荧在的地方,就是家。”
他的话使得少女眼前一亮。
但空话锋一转。
“……只是……我现在还不能跟你一起回家……因为,在深渊淹没神座之前……我与天理尚有一场未完结的战争……”
“只有在那时,只有在我完成了一切之时,那时候……我大概才会和荧一起,去像以前一样,寻找我们的家……”
“而现在……”
空的话和钟蓁记忆中的《原神》简直如出一辙,但是随着对方话语即将结束,钟蓁也敏锐的意识到了不对,她急忙挡在了荧的面前,她的力量尚未消退,她的状态也要比眼前的达达利亚好很多。
“而现在,我要做的,是我该做的事情……”
深渊王子叹了口气,伸出手来,闭上双眼,似乎在操作什么一般……而他的手掌对着的对象,其实并不是被钟蓁挡在身后的荧,而是……钟蓁本人!!
“就如同我的妹妹从沉睡中醒来,她的记忆并不全面一般,她失去的并不是记忆本身,而是在世界上留下的记忆这种概念……硬要说的话,就是世界的记忆。”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可以让蓁蓁姐想起来我和她的一切,但这并不是她本人恢复记忆,而是你采集了我和她曾经生活在一起的情报,然后把这样的情报,强制性的塞给蓁蓁姐?”彼时,达达利亚询问他的合作对象。
“正是如此……人总是会忘记记忆,就算说是把记忆藏起来放到脑海深处,故意使其模糊化,就算用专业的术语加以修饰,说想不起来的记忆并不是忘记……但,想不起来就是想不起来,可是人想不起来,世界并不会……”
“在另一个世界里,有人把这称为【忘却录音】,而我能答应你的,就是把我所能收集到的,你称之为和蓁蓁姐的记忆这些情报,在至冬国加以回收,并且通过某种方式,交给你的蓁蓁姐……”
“而在那个世界,那里的超凡存在把这种能力称之为……”
目光返回到黄金屋中的大家,空伸出手,口中呢喃着某种在场所有人从未听过的话语——
却隐隐听到深渊王子在这些谁也听不懂的话语中穿插了某个字眼……
“【Master of Babel】……(统一言语)”
在某个世界中,这代表这地球的人类尚且运用的同一种语言,甚至这语言的优先级在所有语种之上,是作为与世界都能交流的【Master of Babel】,但神明为了防止人类的高塔捅破天穹,将言语打散……
如今,这样的能力,被穿梭过不知多少个世界的深渊王子所掌控……所吐纳……
而且,在场并没有人能阻止他,毕竟并没有人实际上穿越个多个世界,看过不同的风景……
不,
是有的。
和哥哥一样的人,自然就是哥哥的妹妹。
本应该和亲生妹妹重逢的剧情并没有在荧的面前上演,她很是茫然地看着这一切……
看到钟蓁像之前一样挡在自己面前。看着自己的兄长和达达利亚站在一起。
【深渊教团】和【愚人众】。
而自己身边的是【帝姬】,这样的立场……
让她……
让她难以抉择……
直到在她的哥哥似乎呢喃着某些话语,看着钟蓁的眉头紧蹙,用自己的小手捂住了头部,她才如梦初醒……
挺身而出。
深渊王子本来正专注于【Master of Babel】的施展,这不属于提瓦特世界的能力施展起来是很费力的,但是在他聚精会神,公主钟蓁已经陷入了【统一言语】的影响的时候,一抹青色的剑光袭来。
他立马闪身躲开。
只看见自己的妹妹手持一把很是普通的无锋剑,身旁激荡着不俗的风元素。
她目光复杂,甚至可以说是悲伤。
她挡在公主钟蓁面前,而钟蓁身上属于【Master of Babel】的影响消散,无力地坐落在原地,甚至【无相之岩】的形态变换都维持不住,金色光芒轮转,金发的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出现在钟蓁一旁,急忙查看钟蓁的状态。
空:“……”
他沉默半晌,看向自己的妹妹。
只听见荧缓缓而又坚定地说道。
“只有她……不可以。”
然后用剑拦在哥哥面前。
(ps:【Master of Babel】即是【统一言语】,和前文的至冬国篇中的【呀嘎】的故事一样,均是取材于型月世界观中的故事。
其中【Master of Babel】取材于《空之境界》中的角色——玄雾皋月(Kurogiri Satsuki),是奈须蘑菇作品《空之境界》第六章“忘却录音”中登场的魔术师。简介如此评价他——25岁左右的男性,礼园女学院的教师。他的祖先和双亲并不是魔术师,而是和鲜花一样变异的遗传体质者。作为魔术师的能力在三流以下,但自他口中说出的统一言语,却是与世界对话,能决定意义的万物共通的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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