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嚎声在马场内此起彼伏，对于有些人来说，这些惨叫刺激着耳膜，那些奴仆一下一下地闭眼，不敢看。
而对于有些人来说，这就是天籁。
比如姜尘，她这会自己就恨不得搬来小板凳，拿着瓜子花生，再拿两碗清茶，坐在一个阴凉处看着那群杂碎挨打。
顺便感慨感慨九如沉终于当了一次人！
九如沉把外衣给脱了，露出里面的常服来，汗如雨水，在烈日炎炎之下挥舞着马球杆，每一次的挥舞都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
底下的几个人被他打的嗷嗷叫。
虽然堂堂一个摄政王干这种事多多少少有点太不稳重，但今日九如沉委实太生气了。
他为了稳住这个国家费了那么多心血，底下这群废物帮不上忙也就算了还帮倒忙。
又是一杆子下去，江元生哀叫一声，被打趴在了地上。
而且九如沉每次下手打的都是他们的腿，瞄准薄弱点打。
几个人都被打跪在地上，又被九如沉给喊起来，实在站不起来了就让人给夹住。
“江氏很能耐是吧！？抢训武场的场子和马是吧？！不给御史台上审核是吧？！御史台有人罩你们是吧？！自己的家世很了不得是吧？！还打人威胁人是吧？！”九如沉厉声质问着，每一次的质问都狠狠地往下一敲。
几个人被他打的直喊饶命，九如沉便打得更狠。
奴仆们是只敢看着不敢拦着，有些甚至都不敢看自家公子的惨样，连忙喊人回去告诉家主。
毕竟谁也没想到摄政王刚好就在那儿。
姜尘看得正起劲儿，脸上的笑意灿烂非凡，让风明睿体会到了什么叫笑靥如花。
不过他也担忧：“不劝劝吗？”
“劝嘛子劝，这些杂碎活了个该的。”
“你为什么这么兴奋？”风明睿捂着受伤的腰，走了几步，一瘸一拐的。
膝盖上很痛，不过还不妨碍行动，休息一段时间应该会好。
“这还不高兴那要我怎么高兴？”姜尘让他坐下，手摸上他的膝盖揉了揉，瞧着风明睿的脸色变换，“应当不算太严重，你受了工伤，等会让九如沉给你批假。就说了让你别去，他第一杆子若是直接打你的头可怎么得了？都是些练家子的，一杆子下去能把你给打死。”
风明睿笑：“没事，做戏做足，不然他们能有现在这幅惨样给你看？你不是满的挺开心的吗？”
姜尘撇了撇嘴，轻声道：“比起他们，我更希望你平平安安。”
“啊？你说什么？”
惨叫声盖过了姜尘的声音，风明睿一时间没听清。
姜尘站起身来，耳朵有些发红：“没什么，只说等会回去上药。”
说实在的，方才风明睿那丝毫不退让的姿态还是颇为让姜尘小鹿乱撞的。
打着打着，九如沉也没得力气了，站在那儿，马球杆抵在地上，喘着气。
他虽然武不就，但是到底是个成年男人，下手也是极重极狠的，那几个人都被人架起来，垂着脑袋，嘴里嘤咛，完全嘶哑了。
姜尘走到他面前，颇为顺从地给他拍了拍背，嬉皮笑脸的：“殿下累了吗？要不我来，您去旁边休息一下？”
九如沉看向她，抖抖肩将她甩开，压声问：“满意了吗？”
汗水顺着他的脸颊往下流，阴柔的脸在此刻倒是增添了几分男人的刚毅。
他的眼神冰冷，掺杂着愤怒。
姜尘想说“很满意”，可是却又隐隐约约觉得他的愤怒像是不只是针对那几个纨绔，识趣地闭上嘴不说话了。
人嘛，点到为止，见好就收。
小皇帝在一边都看傻了，拉了拉九如沉的袖子：“小皇叔，这些人......明天能好吗？”
明天皇宫和御史台还有摄政王府的门槛估计就得被踩破，小皇帝就算是再怎么不理事，也晓得这些人身后的家族是惹不起的。
今天把人给打了，明天可怎么得了。
九如沉倒是面色如常，底下的人递来帕子，九如沉擦了擦，肤仍如白雪。
“怕是不得好，不过别担心，小皇叔能处理干净。”他淡淡说着，一眼瞥向姜尘，“再说了，实在不行本王就把姜将军推出来，姜氏和田氏都如此疼爱姜将军，想必应该会尽力保住姜将军和女婿的。”
姜尘一愣，撇了撇嘴，没搭腔。
搁这玩套路呢。
姜尘觉得自己的腿都在隐隐作痛。
姜老和田老要是知道她惹了这事，她觉得自己的腿怕是要保不住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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