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这么费劲心思来做这种事?”小云一时脑袋转不过来,只是疑惑地盯着吕秋道。
吕秋也不好和她解释,毕竟到最后,小云也要被自己送进去施刑的。偷东西罪不至死,但也能吃上好几个板子了。想要惩罚小云很简单,吕秋手上有着充足的证据,直接上报就行。
其实平日里这些宫女们打闹,女官处理就可以。但是,这不算简简单单的偷窃,是有人想使坏。既然某人想把事情变得复杂,那我也奉陪。
“现在还不能说。”吕秋表现出一副神秘感,但又带着些许亲切,因为这样好让她放松警惕。“等你一切做好了,我再告诉你。”
面对这样的情形,小云实在无路可退了。她思考片刻,决定明天看看公孙瑶的反应,如果和吕秋说的一样,不妨试试她说的这个“万全之策”。
吕秋心里笃定了扶苏经过的地方,也笃定他会帮忙。当然,这也有赌的风险在,万一扶苏没有帮忙,这件事只会越来越乱,谁也理不清,这时重新谋划也不迟。好在事情没有变得更加复杂,扶苏在意料之中答应了吕秋的请求。
令小云惊讶的是,公孙瑶的反应和吕秋猜的八九不离十。她不由得在心里佩服起吕秋来,这样精打细算,还如此准确。
于是,小云在路过绣坊的时候,把一片竹简残片掉落在了地上,一早,绣坊门口值班的侍卫轮班,全部都换成了扶苏的人手。侍卫俯身拾起,自然也没有人发现。于是水到渠成,吕秋的计划顺利实施。
廷尉的拷问室里,那位小云的女官朋友,名书洛,被打了十个板子,在台上呜咽着抽泣,是小云害了她!可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大人……”书洛挣扎着起身,喘着气对司寇道,“奴婢是受人指使的,您听奴婢说……”书洛颤颤巍巍地从已经渗血的衣服里拿出小云给她的钱袋,然后手无力地垂了下去。
司寇眯着眼,拿着钱袋打量了片刻。宫中物品几乎都是由相关有司分配,不同等级人的钱袋也不相同。这个估摸着是那些小姐用的。
“你说的是哪位小姐?”
“小姐?”书洛不明白,“这……是婢女小云给我的……”
司寇皱眉,死盯着她:“证据何在?”
书洛一下语塞,说不出话来。她貌似没有什么证据,这个钱袋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小云的。她和小云虽然不是很深的至交,但也没什么深仇大恨,小云为什么要费尽心思来整这一出呢?
“没有证据,莫要污蔑他人。”见过的事情多了,司寇看她一副为难的样子,心里有些数,应当是被人陷害了的,但是没有证据,而且她确实也亲手偷了东西,所以不能赦免她什么罪行。
司寇虽然隐约知道些什么,什么也不能说。况且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按照规定处罚就过去了,那些深宫里的女人招数多得很。
书洛苦不堪言,只能告诫自己以后不要轻信他人。
司寇抖了抖钱袋,宫里的小姐们也不多,近日就要一同出嫁了,此时若是大费周章查这件事,怕是会坏了小姐们的名声。他眯眼,让人把书洛抬走,离开行刑室,刚出门片刻,便被一个侍卫拦住。
司寇见着面生,不是平日里廷尉的人。他欲开口询问,侍卫便道:“扶苏公子在大门等待许久,望见司寇大人,公子有要事商量。”
廷尉阴森,从来都是众人不敢接近之处。晚夏仍然燥热,廷尉旁有些阴冷的风还算带来一些清凉。
扶苏眉眼中凝结着微笑,氤氲着王家的气质和风度。
司寇见到扶苏,简单行礼:“公子找臣所谓何事?”
“一件小事。”扶苏挑眉,缓缓说道,“你可是审问了一个名为书洛的宫女。”
“那正是公子手下抓到的人。”司寇答,“臣方才已经用刑完毕。”
扶苏淡淡地应了一声:“她可有指出是谁指使?”
司寇摇头:“她空口无凭,没有证据,按法律来言,她说的都无效。不过……”司寇犹豫片刻,还是拿出那个赃物钱袋,递给扶苏:“这是那个宫女所受贿的赃物,公子您可认识?”
扶苏瞥了一眼,是宫中小姐和一些公子妾,或者没什么名分的妃子所用。扶苏勾唇一笑,双眼中满是把握。事情都听吕秋说了,要找到这个钱袋的主人并不难。
“公孙瑶。”扶苏开口,眼神坚硬地投向司寇,两只手指将钱袋悬在上空:“这是公孙瑶的钱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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