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天大典?”
少女蹲在镜子旁边,皱着眉头听着那里面发出的若隐若现的惨叫。
“怎么了,王的记性不好,你的记性也不好?”
“不是啊……”
少女摸了摸镜子。
“上一次你把王从圣山上推下去,是奥维斯让她忘记了一切,但是这次奥维斯好像挺惨的……”
女人也走了过来,抚摸着镜子的轮廓。
“那没办法,谁让这男人不听话。”
“不过他也太吵了吧……吵得人家晚上连觉都睡不好……”
女人摸了摸少女的头。
“那我让他安静一点。”
“好。”
“厄隆类。”
“大人。”
“给我冻上。”
“得嘞。”
黑衣男人向着空气之中一抓,那柄黑色的神弓就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主教,借冰用一下。”
“好。”
少女向着空气之中挥了两下手,空气之中的水分便迅速凝结,来到了男人的身边。
男人一抓,又向下一抹,无数凝结成冰的晶体就化作一根寒冰箭,被男人搭在了弓上。
一拉,一条黑色的弓弦截住寒冰箭,被男人向后拉扯。
“别那么用劲,别给我射穿了。”
“放心大人,我手上有数。”
嗖!——
只见一道蓝光伴随着黑光割裂空气,那冰晶箭矢就已经射到了镜面之上。
而后蓝色气流迅速席卷整个镜子,化作冰霜,包裹住了整面镜子。
最后一声惨叫,被生生断开。
“好了,这下耳根子清净了。”
“姐姐……奥维斯真的不会死在镜子里吗?”
“你不是也出来了吗?”
“但是我是可以自己修复的啊。”
“奥维斯比你的实力不知道强了多少呐。”
少女收了手中气流,男人将弓震碎在空气之中,三人席地而坐。
“这一次,说说计划吧。”
“还啥计划啊,一次又一次的,大人也不嫌烦。”
“就是嘛,每一次都是这样,大典进行,双方交战,推下去,厄隆类去救,回宫,重伤王,我去救,然后再祭天大典……”
“那也没办法,谁让奥维斯当年下的就是这样。”
“就不能长一点吗,四个月一次四个月一次……”
“那等这次过后,我让奥维斯把这个循环改改,周期变得长一些。”
“能不能变得短一点……比如推下去救上来之后直接推下去?”
“那就无趣了,和主人当时要求的相差甚远。”
女人站起身来,扫了一下羽衣,长出了一口气。
“真是,想要有意思的轮回方式还不行……”
“大人,我觉得既然王会忘记所有,就算重复千遍万遍,王也得不到她曾经乞求的惩罚。”
女人揉了揉额头。
“说的是啊……”
“而且因为有魔火的存在,如果我们真的把她逼上了绝路……一旦她发现了倪端……那我们也会……”
“你们俩说的我都已经考虑过了……”
“我始终不明白,我是这个世界的创造者与维持者,那魔火到底是如何诞生,又是怎么凌驾在我之上的……”
“只有我搞清楚了这个问题,我才能真正让主人永世轮回在我的手下。”
“否则,真的不行……”
女人背过身子,打开了中央镜子。
“我也想过将周期拉长或缩短,但是按照经验来看,只有目前这个周期,才是最合适的。”
“它既不会让魔火冲破封印,也能让主人得到肉体之上的惩罚。”
“但是姐姐真的觉得主人曾经要求得到的,仅仅是肉体上的惩罚吗?”
少女看着中央镜子之上的画面,那其上,是我走上祭坛的身影。
女人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那有什么办法,我想让主人受到精神上的折磨,有什么办法呢?”
“让王遭受背叛就好了啊。”
“是啊,但是如果让主人记得是咱们四个背叛了主人,那下个轮回,还有办法继续吗?”
“所以到现在……只能……让王受到肉体上的折磨。”
“就和奥维斯一样?”
“对。”
“也不对。”
女人将手放在那面被冰覆盖的镜子之上,将手心的白光注入冰层之中。
“奥维斯在这面镜子中除了受到肉体的折磨,还会受到绝对实力的挑战,这对他来说的确是一种侮辱。”
“那姐姐如果单挑的话,到底能不能打过奥维斯。”
女人看了看少女的脸,浅浅一笑。
“囚地,除了魔火和拥有全部实力的王,还真没有能和奥维斯正面硬刚的人。”
“所有试图挑战刽子手的人,都成了白给。”
“那姐姐到底是怎么驯服奥维斯的呢?”
女人今天好像很爱笑,不过这一次,她没有说话。
“有机会,我会撮合奥维斯和王来一场较量,那时候你就知道了。”
“但是很快就要祭天大典了……”
“怎么,在无限的轮回中加点小乐子,有什么不好?”
“小乐子……真的不会出事吗?”
“你是怕奥维斯把魔火逼出来,还是一戟直接透了主人的心脏?”
“但是大人,还是应该以稳为重。”
“当然,这个我知道。”
女人手上一发力,镜面之上的冰层就瓦解脱落。
熟悉的惨叫,就又一次响彻在大殿之中。
“好惨啊……”
“当然了,他现在在的世界,不知道比你高了多少重境界。”
“那大人……”
女人摆了摆手:“难道你觉得你拉弓弦的速度能比得上近身武器吗?”
男人摇了摇头,不说话了。
“我是真想把他放出来,但是我害怕他出来之后,伤好了,还是那副德行,这样的话,放出来,找气受。”
“姐姐我出来以后不是很乖吗?”
女人偏头,将左手放在了少女的头上,轻轻抚摸着她的小黄毛。
“如果人人都像你这么听话,我还费那么大劲干什么?”
少女眯着眼在女人的手下蹭了蹭。
“大人,祭天大典没了奥维斯……实在不妥,还请大人开恩……”
“一次又一次,每一次轮回过后,奥维斯就越猖狂,我以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已经仁至义尽了,这一次绝对不会做任何让步。”
“大人……”
“你要造反?”
男人一个猛子从地上弹起来,然后跪倒在了女人的面前。
“大人……”
“起来起来。”女人有些不耐烦。
“行了行了,我心里有数,等到应该放他出来的时候,我自然会放他出来。”
“姐姐……”
“好了,别说了,再说就惹人烦了。”
少女哦了一声,逃离了女人的手下,又一次蹲在镜子旁边,抚摸起了镜框。
“主人,在干什么?”
镜面之中,我在红光之前缓缓跪倒,向着红光叩了头。
“我怎么感觉……不太对呢?”
女人一个飞身,进去了中央镜子之中,转眼便消失在大殿之中。
只留下,两个人,与久久不能散去的惨叫与求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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