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深绿色的军营房内
“不愧是将军,也就过去了几个时辰,身体就完好如初。”一个兵卒陪着笑应和道,虚伪的笑容上挂着大滴的汗珠,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非常的谨慎,生怕自己一个不注意就落入一个万劫不复的境地。
莫荒坐在军帐中的床上右手扶着额头,眼神锐利得仿佛能撕裂一切,
“来人”
“在!”
“吩咐下去,今天傍晚给我直接杀向狼营。”莫荒咬紧牙关这一句话仿佛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带着无尽的杀意,恨不得自己亲自手刃大敌。
“可是......”小卒有些迟疑
“还要我重复第二遍吗?”莫荒沉声说道,并把自己的目光和杀气投向那个胆胆怯怯的兵卒。
“是”那个兵卒那还敢怠慢。应了一声后转身向军帐外走去。
莫荒坐在床榻上一只手握着类似果实的物品,并散发着浅绿色的涟漪“等着吧,北荒的一切都会是我的”莫荒用令人毛骨悚然的口吻低语,并发出了癫狂的笑声,仿佛整个军帐都有所被撼动。
狼族营地里,虽然夕阳还未完全沉入大地,但营地里已经灯火通明了,“哈哈哈。原来他们这么水,白害我们埋伏了怎么久,结果狼王一个人就把对面打得满地找牙...哈哈哈”蒙达举着酒杯声音盖过了所有的喧闹声,而且脸上也有些许红润。
“喂,太早说这些,不好吧。”狼胤的舅舅缓缓的说道,从吐字清晰就能看出,他是在场唯一没有碰酒的人。
“别这么扫兴嘛,你是没有看那小羊羔子喷血的场面,那叫人一个大快人心啊,哈哈哈”
“对啊,对啊”酒宴上的人出了狼胤的舅舅以外都喝了多多少少的酒,并且都拥戴在与自己有共同醉翁之意的人。
狼胤的舅舅见状没好气的走开了,这里的酒对于自己来说实在是太烈了,抿了两口便觉得自己像是在草原上疯疯癫癫的傻子,所以对于这样的宴会简直是自己的禁地。
“怎么了,不去跟他们一起吗?”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温柔得像一片绒毛静静的向湖面飘落,坐在篝火旁发呆的狼王回过神来,而说话的人正是自己的妻子。
唐祺正端着斟满烈酒的酒杯来到狼王的身旁坐下,狼王拿过酒杯一饮而尽,“早上,那人的武器有古怪。”
“还在想早上的事么?”唐祺依靠在狼王的身旁,以一种君忧亦是我忧的心情心系种种,深情款款的盯着火堆中摇曳的火光。
“对,我在想他们的发动战争的时机,恰好就在我们这草木枯朽的长冬时节,我觉得并不是一个巧合。”狼王紧皱着眉头,语气有些凝重,不安。
“怎么会,就算是怎么样也不可能仅凭一己之力就能改变整个北荒的气候。”
“除非...”
“但愿如此。”说罢长叹了一声,并一手揽过披在自己身上的动物皮毛,盖住依偎在自己身旁的伊人的后背。
顿时唐祺的脸上露出了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对了,你打算罚他几天?”
“到时候看心情吧。”
“.........”
蒙达偷偷摸摸的找了一个四下无人的空草地,然后贼头贼脑的朝四下望了望,在确定无人后便拖下裤子,一道白泉沿着弧形下落,不过恍惚间蒙达用眼角的余光瞟见了南边的草地视野尽头有一道亮边,如同朝阳升起时阳光触摸到的边缘。
“嘿嘿,今儿的太阳南边起哎。”蒙达哼着小调一脸愉悦的样子。
“......等等!”蒙达恍然大悟,霎时间清醒了许多,“噜噜噜”快速抖了抖脸,并“啪啪”给自己来了两掌。
愣了一会后,瞳孔放到最大,似乎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惊吓,不顾一切的往营地里赶。
“大事不好了!”蒙达的声音由远及近。
“怎么了?慌慌张张的跟火烧屁股一样”
“太....太阳,额不对,火....火,南边着火了!”蒙达回到营地时已经是上气不接下气,以至于说话都停停顿顿含糊不清。
“那有啊,一定是你喝醉了吧。”听清蒙达所说的人都不约而同的向南边往去,但一个草坡刚好挡住了视野使得一行人只是看到一个光秃秃的起伏。
“我......我没喝醉,我真的看到了。”蒙达艰难的让自己咬字清晰。
“没喝醉?那你的裤子怎么回事?”细心的人看到蒙达下身裆部湿漉漉的
蒙达顿时老脸一红,并急忙解释到“酒.....酒洒了”
“酒?你家的酒有股尿骚味的?”瞬间就戳穿了蒙达的谎言,一时间自己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一股苦水涌上心头。
“这.....”
大伙看到蒙达一时语塞的样子,全部哄然大笑起来。
“怎么了?”察觉到了这边异样的狼王凑了上来。
狼王的到来使得刚刚还拍桌大笑的人立刻得到收敛,尊重狼王几乎已经成为了本能的刻在了骨子中。
“狼......狼王,南边起火了”
蒙达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从狼王的耳边穿过,刚刚还是欢快的气氛瞬间被点燃了。无数的不安在狼王的脑海中掠过,众人看到狼王脸上的表情也都是沉默,那里还有刚才那般嬉戏胡闹。
“快去通知族中的女人和孩子,让他们带上幼狼准备撤离这里。”从狼王的脸上就能看出所以绷紧的神经,不管蒙达说得对或不对,自己都必须预备好最坏的结果。
众人见到狼王严肃的样子后又听到狼王下达的撤退命令,着也就意味着就算蒙达是在耍酒疯,而也只能当成真的去对待。众人纷纷按照狼王所说的去做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狼王走上草坡,眉头紧锁。眼前的景象瞬间就把狼王给镇住了,放眼望去皆是一片火海,如同地狱的恶魔把魔爪伸向草原,到处是生灵涂炭的景象,干枯的荒草在火苗触碰之前摇曳不定挣扎着求生,但实在是太渺小了,烧焦的动物尸体发出滚滚黑烟在夕阳的余晖下,好像是自己的灵魂一般缓缓的向天空飘去。
晚霞映红了半边天,火光变得尤为亮眼,还有未散尽的浓烟。
狼王瞪大双眼,身体不知为何变得无比沉重,“扑通”的一声半在草地上,绝望!一种名为绝望的风暴在草原上肆虐,支撑着天空的大树,在这一刻倒塌,从此世界将再一次陷入混沌。
无力,面对着滔天大火,一种无力感油然而生。
就在这时“嗖”的一声一支箭矢从烟雾中穿过,径直的插在离狼王不远处的草地上,此时的火线和狼营之间还是有段距离,但大火已是脱缰的野马,多少鲜活的生命丧生在它的铁蹄之下。
狼王朝箭矢的方向望去,透过浓浓的烟雾中隐隐约约的看到数不清的黑甲兵卒都张弓拉箭蓄势待发的样子,而为首的正是让狼王咬牙切齿的人——莫荒
不甘心,狼王咬紧牙关额头的青筋暴露,此时已是愤怒到了极点,几乎可撼动天地的吼叫从灵魂深处发出。此时的狼王真是后悔让他继续苟活在这个世上,早知如此,想当初就因该把他撕碎,而不是将其打成重伤。
可事以至此,再后悔以没意义了,保留下来的理智让狼王暂时后退而没有一时冲动孤身一人冲上去与其厮杀,因为他知道先不说着燎原之火,可以但没了浓烟掩护还没有接近就已经被射成筛子。
狼王回到狼营中消息都不用亲耳听闻,只要身处营地往天上一看,升起浓烟就知道事情不对,再一个便是收到狼王撤退的命令。
“狼王,中原人已经从各个方向包过来了。”一名北荒人骑着荒狼从外营赶回,向狼王报告自己在草原外围发生的情况。
听到战报是狼王咬着牙强行压制着怒火“北方呢?”
“北方也有少量的中原兵卒但他们并没有放火燎原。”
“好,通知北荒狼骑留下来掩护女人和孩子撤离,再让几名狼骑跟随护送。”
“是”
狼王虽然知道这也许是中原人故意留下的陷阱,但在这危急关头,与其带着族人去闯那些风险更大的比较好。作为首领这种权衡利弊的能力还是有的,与其碰那些硬刺还不如赌一把,试一试。
就这样在大火烧到营地门口时狼王目送着她们远去,包括北荒狼胤和自己的妻子唐祺。起初狼胤还拼命的想要留下与父亲一同断后但却被狼王随便编了一个理由拒绝了,就因为狼胤没有自己的坐骑,而不能加入北荒狼骑,实则是不想让北荒狼族绝后。
要是自己没有回来,他便是北荒一族最后的希望。
此时此刻什么哭闹什么悲戚什么哀嚎,都以无声,因为多得是生灵的哭嚎,多得是生灵的哭泣,可那又如何,滚滚狼烟以散至青天九重。
战争以无从避免。
最后临别时,唐祺依偎在狼王的怀抱中并与狼王深情一吻,这一场大火硬生生的将两人拆散,唐祺深知这可能是见狼王的最后一面,但时间不允许唐祺停留太久,所以千言万语都以一个吻来代替。
最后双方注视这对方的面容许久,因为都希望能把对方的长相并烙印在心底,就算是时间也不能消除的印记。
狼王目送族人离开后转过身子,在狼王面前的正是狼群中顶尖的存在而这里的每一个人都配备了迅猛强大的荒狼作为战骑,他们便是曾今让中原人闻风丧胆的北荒狼骑。
“多余的话我便不在废舌,想必大家也从你们的长辈那里听到过曾今响彻整个大荒的名号令北荒成为中原人不敢涉足的存在,而如今中原人以为我们已经没落了,已经没了当年的锐气,想一把火把我烧尽,烧光我们祖先居住的土地,
但我,北荒狼毅,不允许。
我们北荒一向处事安稳,但这种安稳成就了他们耀武扬威的资本,他们凭什么践踏我们的领土!凭什么在我们的土地上留下他们的印记,凭什么将我们赶尽杀绝!
他们怕我们
,
打不过我们
,
所以便放火烧
,
搞夜袭。
但我们北荒还没有输!
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
北荒将容不得侵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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