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成长也许就是将哭声调成静音的过程。
——女仆视角
黑,渐渐布满天空,无数的星挣破夜幕探而出,夜的潮气在空气中漫漫地浸润,风清冷的没有一丝温存,仿佛一切都将在寂静中沉沦……
少女银色的头发如瀑布般一直到达腰间,脸蛋娇小而稚嫩,冰蓝色的瞳仁,樱色的薄唇,无一不在张扬着超脱世俗的高贵与优雅。白皙而纤细的手臂倚靠在阳台的护栏上。薄薄的睡衣装饰了大量蕾丝和滚边,轻柔的风吹拂她发红的眼角,少女纤细冰冷的身体微微颤抖。
“我受够他们了!”
“他们就是不喜欢我,那些人眼里只有姐姐。”
少女低吼着,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掉。情绪久久不能平复,胸口明显地起伏着。
“为什么要说这么过分的话,明明,明明就是几个臭老头而已,有本事当着我的面说这种话啊,为什么一个个的都这么讨厌我?”少女擦着眼泪哽咽地说着。
我没有出声。
“我每天都不停地,不停地,不停地,不停地练习,为什么还是这样,难道付出就不该有回报吗,难道所有的付出都是没有意义的,纯粹是在浪费时间的吗?难道天赋这种东西就真的那么重要吗?”
我没有出声。
“我就想活的简单一点,平凡一点,我从来没有想过像姐姐那样优秀,我只是想当一个普通的女孩子,平淡的过完一生,连这也是奢望吗?”
我没有出声。
月色朦胧,树影婆娑,微风轻轻吹起她那银色的发丝,少女深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呼,抱歉,让你看到我这个样子。”
我没有出声。
可能我觉得怎么去安慰都是无济于事,所以我其实并没有安慰的打算。只是默默地走上前抱紧眼前的少女感受着她急促的心跳。一切是这么的安静,一切却又是那么的不安静。
我侍奉的那位高傲,任性,可爱的天才少女如今被所谓的婚约束缚,沦为王国的牺牲品,这真是个笑话,嗯,笑话。
从这里可以一览整个蒙德瑞拉,月光洒下,如轻纱般将万物遮盖,无论是远处的钟塔,还是眼前繁华的街道,伴随着淡淡花香而又沁人心脾的夜风,是如此的美丽而梦幻就如同我怀中的少女一般。只是我们彼此都无心观赏。
“好点了吗?”我松开了手替少女擦干了眼角的泪水。
“没事的,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我这样安抚道。
“嗯。”少女用细嫩的声音回答。
我轻轻地把少女抱到床上,替她解衣替她盖好了被子,像往常一样随手关掉了灯。
打算离开的时候少女一把抓住了我的手。
“再陪我一会儿。”少女提着被子坐了起来。
我坐在她身边,她靠在我肩上,轻柔的月光穿过窗户洒在我们身上。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我这样问道。
“这种事情,谁记得啊。”少女这样回答。
——回忆
薄暮的夕阳余晖淡淡地普洒在楼阁与院墙之间,整个蒙德瑞拉披上了蝉翼般的金纱,晚风徐徐地拂送来一阵阵花木夹杂的幽香,一年一度的花灯节庆典也即将落幕。
“唔!好疼。”
突然间,不知道被什么东西一下子撞倒在地上。
穿着白色铠甲的骑士反应很快,迅速扶着少女的肩膀帮着起身。
“这位可是王国……”
少女伸手打断了我面前的骑士。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一下子跪倒在地上,口中结结巴巴地解释道。
“这么急着去哪儿呢?”少女似乎并没有生气,反而笑着开口。
“我……我在找我弟弟。”我可怜兮兮地低着头,面不改色的说谎,对于这种事情我再擅长不过了,或者说我早已习惯这种事情。
说实话我最讨厌这种人了,靠着家族的权力,来压榨平民甚至将他们当做奴隶,一副高高在上的面孔,不知廉耻,趾高气昂地走在街上,心中还升起莫名的优越感。呸,真恶心。
“下次小心点。”
“谢谢大小姐,谢谢大小姐。”
嘿嘿,居然就这样放过我了,我还以为又要挨一顿打呢,不过我才不会感谢你的。
我拍了拍裤腿上的尘土,小心翼翼的从她身边绕过,她身边的骑士似乎还在观察着我。
哼,这么小心干什么,我又不会怎么了你家大小姐。我朝他咳嗽一声,吐了吐舌头,又挤出个鬼脸。
然而那个骑士走了上来猛地朝我肚子上来了一脚,我吃力的捂着肚子爬起,还没搞清楚状况,又被一把抓住衣领,把我扔到她面前。
她提着礼裙蹲下来。
“对不起啊,他没有弄疼你吧,不过,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我发现她的目光注视着我破烂的衣服,准确来说是上衣口袋。
“啊?”她什么时候注意到的,我下意识地捂紧了口袋里的钱包。
“怎么,还不打算还给我吗?”
少女歪着头看着我,我们四目相对,第一次看清眼前的少女,一头银色长发披泻下来,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花瓣娇嫩欲滴,如此精致的女孩,这更像是橱窗里的人偶,只是她嘴角边展露的一丝浅笑令我不寒而栗。
“不说话吗?也罢,把她带走!”
“诶,殿下?要把这么小的孩子关进监狱吗?”
“嗯?”
“您的意志。”
……
记忆被拉回现实,看着眼前超乎寻常的美貌,如同神明精心雕刻的艺术品,我看的有些入迷,尽管我是个女性,尽管她是我主人,尽管我每天都能看见她,她对我的吸引力还是没能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逝。原以为这只是我对她的保护欲,渐渐地变成了占有欲,甚至变成了破坏欲,当我注意到这种事情的时候,我已经深陷其中。
我扶住她的双肩轻轻推倒,顺势压在她身上,少女不明所以地看着我,接着我用手挑起少女的下巴,注视着她不断闪烁的双眼,慢慢把头凑了上去,撩开脸上银色的发丝,呼出湿热的空气打在少女的耳边,少女微微侧过了发烫的脸。
我突然间举动似乎令少女有些不知所措。她身上散发沁人的香气,令我愈发的大胆起来。
“嗯~干嘛?”
听到少女的一声轻吟,我慢慢将一只手从少女腰间贴近肌肤伸入,触碰白皙柔滑的肌肤的一瞬间,少女身体微颤挂着些许无措,让人更加心生怜惜。
“别。”
少女发话了,不过在这种的状态下,听起来只像是撒娇。
我看着她通红的脸颊,我开玩笑似的说道。
“怎么,和你姐姐睡的时候没干过这种事情吗?”
“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情。”少女略显无辜的嘟起樱唇。
“哦?那昨天晚上偷偷跑到你姐姐房间去干什么了呢?”
交谈中,手不自觉地贴着光滑的肌肤往下滑。
“喂!停手!”
啪!
一只冰冷的手在打我脸上,虽然一点也不痛,但我清楚的知道我越界了,我有些懊悔地把手伸了出来。
两人就保持那个姿势,沉默不语,我也借此将我的情感埋藏起来。
“抱歉。”
少女先开口了,明明说这话的人应该是我才对,真是狡猾。
我坐了起来,重新为她盖好被子,想为她拨开眼前的头发,手却迟迟未动。
少女为缓解自己尴尬的样子,拙劣地转移话题:“我交代你的事情都做好了吧。”
“嗯。”
少女不动声色地拨开挡住眼睛的头发就又把小手伸进被子里。
“对了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尤其是我的姐姐。”
“嗯,这次你也留在这,我自己去就行,上学而已,没必要这么麻烦。”
“可是……”
“没有可是!”
“那至少和您姐姐说一下吧。”
“姐姐不会让我一个人出去的,她总觉得我什么都不会。”
“那好吧。”
“我也想有一个宠我,爱我,保护我,永远站在我这边,帮我说话,我不开心就抱紧我的姐姐,真羡慕。”我开玩笑似的凑到少女耳边低语道。
“你说什么!”
少女粉嫩小脸涨的通红,想要辩解又不知如何开口。
“快走!我要睡觉啦,真是讨厌死了。”
我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天真无邪、毫无防备的笑容,看的我不知所措。
我无奈地耸了耸肩,离开了少女的房间。
——蒙德瑞拉某处
灰白色窗幔开始不安分地飘动,惨白的月色阴森森地渗进来,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气味,有点像腐臭的垃圾堆混合着消毒水的手术室。
残破的灯光一闪一闪的还不足以看清桌前的那张脸,笔在纸上摩擦的沙沙声却异常的清晰,右手貌似还握着什么。在她身后有一张肮脏不堪的床,铺在下面的白被褥因长时间的湿热环境而长满了灰黑色的霉菌,粘稠的深红色液体伴随着黄色体液从床上某个不知名的东西身下流出,滴在锈迹斑斑的铁桶里。
坐在凳子上的少女,摇晃着小脑袋,低声哼唱着一首含糊不清的歌曲,然后便满足地合上了泛黄的日记本,在日记本的末尾只有短短的一句:妈妈,我要开学了,希望能和她们成为好朋友,愿您在天堂安好。
少女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挠了挠油腻的短发,待在原地静静想了片刻后,又看了一眼床上泛臭的生物,不屑地摇了摇头,便潇洒地甩了甩袖离开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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