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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克利站在卧室中明亮的落地窗面前,看上去,像是在发呆。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绿油油的草地和远处的森林。
卧室的门被推开了,熟悉的脚步声,在克利身后靠近。
“小宁”
“我在。”
尼洛尔手里拿着杯温热的牛奶,放到了手边的桌子上,她拉过一把椅子,坐了下来,又凭空变出一本书籍,翻动着微黄的书页,看了起来。
克利也从窗边离开,同样拉过椅子,坐在尼洛尔的对面,他满脸疑惑地盯着尼洛尔碧色的眼瞳,克利发问了:
“艾米莉娅到底是谁?难道她真的是被创造出来的容器吗?”不知是因为什么,克利的语速很急切。
“不能说是容器……但更多的,我也不清楚。”
尼洛尔的回答是模棱两可的,但是至少否定了艾米莉娅是某种『容器』的说法,这让克利稍稍安心了些。
“居然还有你也不知道的事情吗?”
克利的语气带着些吐槽的意味。
“我不是先知,而且也算不上了解一切历史。”
“可你当面对我说过,她是重要的”
“她很特殊,所以,她很重要。这是合理推论。”
尼洛尔十分从容地继续喝着牛奶,翻动着桌子上的书籍。她阐明了自己的观点,也告诉了克利,自己并不是无所不知。
“只是个推论而已?”
“没错。”
说到这儿,尼洛尔终于抬起头,把视线对上了克利。
“我还以为,你是什么都知道的”
克利听起来有些失落,毕竟在他之前的印象里,尼洛尔应该是个通晓一切的存在。
“我不知道的事情很多。”
尼洛尔合上了书,很快,那本书就又一次凭空消失了。她又喝尽了杯子里的牛奶,杯子也如出一辙地消失了。
“光是承载时空的存在,你知道吧”
克利如此追问了一句,而尼洛尔的回答也很有说服力:
“我是从你这儿知道的。”
克利无话可说了——尼洛尔只是过目不忘,可是,如果连“目”都不曾“过”,那她也自然不知道。
“好吧,你说的没错。”
克利摇了摇头,眼睛的余光突然对上了尼洛尔的嘴唇,他从上衣的口袋里拿出了手帕,轻轻地抹去了尼洛尔嘴角上白色的奶渍。
“你……为什么……这么熟练?”
尼洛尔如此问到,语气既,像是在疑问,也像是在打趣。而且其中隐藏的段子,很明显来自克利的世界
“为什么在这一点上,就不能做点『合理推论』呢?我的大精灵?”
克利的语气竟有些嘲讽。
“你怎么知道我一定没有推论过?”尼洛尔反问。
“如果你的推论恰到好处的话,你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了,小宁。”克利的语气突然强硬起来,他似乎在害怕着什么,反而用这种强硬来遮盖。
“陈克云,我四百多岁了。”
“那又怎样,年纪比你还大的,我也不是没见过”
克利还在刻意遮掩。
“我自己是怎么想的,我很清楚。”
可是,尼洛尔犀利的眼神,已经让克利的神情一下子软了下来。他的额头有了些汗珠。
“这算表白吗?”
他问到。
“不,是推论。和现实无关。”
尼洛尔似乎已经很清楚一切。尽管克利的那段记忆已被他封锁。可是尼洛尔很镇定,但这种反应也很理所当然,毕竟,那一切,与目前的现实无关。
尼洛尔摆了摆手,示意克利把刚才说的话一笔带过,她又长出了一口气,算是调整了自己的心态,说起了其他事情:
“好了,今天是休息日,想好怎么过吧。”
“休息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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