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的雾之湖突然波涛汹涌,宛若海啸一般的波浪一波接一波地拍打在雾之湖的岸边,一个庞然大物从湖中心浮出水面,浑身黝黑锃亮,而且不怀好意地朝人间之里游过去了。
在人间之里,人们争相逃往东部里周边,霖之助已经警告过核管会的人,要求他们立刻组织疏散并准备应对叛军的攻击。
虽然不太相信神明会公开支持叛军,但核管会的人还是做了两手准备,派出使者前往守矢神社,同时在人间之里西部外围布防。
就算是布防,核管会也只有数百人的兵力可用,之前统计的千人当中已经有不少负伤,不算是战斗力了。
在这样的现状下,灵梦也放弃了在外面继续游走,因为她找不到叛军的影子,而且也上不去妖怪山,妖怪山不知道为什么被附加了一层具有灵天二重性的结界,外面的东西完全进不去但里面的东西却可以出得来。
早苗和神明是不可能掌握天力的,所以这层结界也绝不是她们所创造出来的。
灵梦觉得这之中还有隐情,所以只得暂且退回人间之里,准备防守叛军的进攻。
“雾之湖上出现巨大的船只,掀起的巨浪席卷了沿岸的渔民,他们损失惨重,急需救援。”
霖之助本来是打算警告了核管会以后就返回香霖堂的,但是听到这种报告之后他也就不能坐视不管了。
“这些情报,你们是从什么地方得到的?”霖之助问道。
“我亲眼所见,长官。”一个衣衫褴褛的亲卫兵回答道,他身上还有不少伤口,“我是东岸驻军的一员,我说的被摧毁的渔民的村落也包括我自己看守的那一个。我认识的当地的朋友几乎无一幸免,只有屈指可数的几人跟我逃了出来。”
“你们怎么逃出来?听你的叙述,那种巨浪是见面死的啊。”霖之助摇摇头,“而你却说……”
“是我把他们救出来的。”灵梦的身影出现在门外,她抱着手靠在门口,“霖之助,借一步说话。”
在无人的一间房子当中,灵梦十分严肃地问道:“最近,是否有人跟你说了些你从来没有听说过的怪事,而你所见所闻却证实了那人对你所说的都是正确的?”
霖之助听出来灵梦在说什么的事情,但是灵梦不可能知道那件事的啊,那件事只有霖之助和慧音两个人知道。
“我不懂你的意思,你要是不说明白一点,我是不敢随随便便告诉你的。”霖之助回答道。
“啊。”灵梦叹了口气,理了理头发,“你听说过一个叫做由佳丽的人,不,妖怪吗?”
“由佳丽?Yukari……紫,你说的是八云紫吗?”霖之助若有所思,突然他感觉的头脑当中一阵刺痛。
“对,她也叫做‘神隐的主谋’,或者‘境界的妖怪’,不过她自称‘神隐的妖怪大贤者’。”灵梦就像是在说一件特别麻烦的事情一样,那游移不定的眼神就像是在明说“这件麻烦事情我真是不想和它有所关联”一样,“我不管她自称什么,别人叫她什么,总之,你是知道这个由佳丽的,对吧?”
“我想到她这个名字就觉得头疼,这应该是说我记忆中有关她的事情应该都被谁给抹去了吧。”霖之助回答道,他捂着头,一提到那个名字就觉得大脑像是要被烧尽了一样的刺痛难忍。
但是这不科学,因为人类的脑回是感受不到痛觉的,那就是说他的大脑在以这种方式提醒他,他其实认识由佳丽,但是因为某些原因而“被忘记”有关由佳丽的事情了。
“眼看着这个‘轮回’也差不多了,你们的打赌呢,也应该告一段落。”灵梦说道,“我装了那么久的傻,每天都无所事事地干着一些无意义的而且并非我本人愿意去做的事情。但是现在我认为没必要继续陪着她任性下去了。”
“她?由佳丽吗?你说你不愿意陪着她任性下去,是说你也答应了她什么吗?”霖之助竭力不去想那个名字,“是说,我所忘记了的那些事情,你知道一部分了?你们就像是一切都了然于心而只有我一个人不知道一样。”
灵梦便告诉霖之助一些过去的事情。
首先,因为霖之助从慧音那里了解到了一些事情,导致他已经失去了作为“与之打赌便可迎来改变的人”的资格,所以他现在应该作为“观察者”一方而存在。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那部分作为获得“资格”的代价而封印起来的记忆仍旧处于封印状态。
其次,人间之里现在面临的灾难,或者说“异变”,是由于神明的私心与被人类背叛而进行的复仇行动所引起的,手段便是教唆神教信徒们进攻人间之里,作为辅助,还会使出一个杀手锏。
然后,就是关于这个杀手锏的事情,它是“Montana级战列舰”,也就是人们所说的“古代大战舰”,这艘原型来自外世界但在“第一轮回”(详见LOOP1)当中被霖之助所阻止其投入使用的东西,本来应该沉睡于雾之湖底,现在有人把它弄了出来,准备投入使用。
最后,如果神明的复仇行动成功了——人间之里的破灭就宣告她们复仇的胜利——的话,幻想乡现有的体制会瓦解,在宏观上说来就是幻想乡作为人间界的崩溃,随即与其紧邻的所有界都会逐一崩溃(十界当中,各界两两紧邻),也就是所谓“世界末日”。
在“第二轮回”当中,由佳丽虚拟出了一个名为“魔法骑兵队”的组织,希望通过自造的“彩色星耀”传说来增加十界的稳定性,但是失败了,因为这种自造的神话都判定为伪·神话,是不会有正向的作用的。
所以当霖之助听到“七星之观星者”的时候,十界的机制便判定他是知晓伪·神话的“观察者”,是由佳丽的同伴而不能作为“资格”的获得者。
“大半听懂了,细部没怎么明白,不过无所谓了。”霖之助回答道,他想了想,“现在如果我换个方法,打赢这场圣战,会怎么样?”
灵梦愣了愣:“输掉的结果我已经说了,马上开始下一个‘轮回’,这个‘轮回’当中的我们都一块完蛋。如果你赢了的话,我们会马上迎来下一个‘异变’,反反复复直到我们失败或者你作为‘资格’完成自己的使命为止。”
“我要是想作为‘资格’的话,是不是必须付出自己的记忆?”霖之助问道。
灵梦点点头:“必须如此,因为上古预言中就是那么说的,我们不能违背神主的意思。”
霖之助扶了扶眼镜:“可是我却想试试看,有些东西不尝试是不会知道结果的。”
灵梦发现霖之助眼神当中包含的竟然是期待,十分不解,为什么这个男人在面对末日危机的时候表现得如此沉着冷静?
“冷静才有机会,”霖之助自言自语地说道,灵梦这才听出了他语气中强压着的疯狂,“危机不过是对我们的激励罢了,我们表现得越是突出,赢面也就越大。反而如果是慌乱的话,我们将一败涂地。相比之下,我们还是表现得自信甚至自负一些来得好。话虽如此,我现在很想上厕所了怎么办?”
阿求没有回归,要不然可以从作为“记忆”的她那里得到关于Montana的情报,现在只有霖之助亲自走一趟了。
由灵梦和少数亲卫兵掩护,霖之助要去雾之湖东岸看一眼那战列舰,只要让他看到,则马上可以解析出对方的弱点所在——虽然也可以制造出来相同的东西,不过材料和时间不够因此作罢。
别忘了,霖之助在这个“轮回”当中的能力已经不再是“知道所见之物的名字与用途程度的能力”了,而是“完全了解所见之物的一切程度的能力”,同时作为“七星之观星者”也有着“毁卡”的特殊能力。
那就是说,就算神明有到场妨碍,霖之助和灵梦合作也可以共渡难关的,不过是看一眼而已,没那么夸张。
“祀风大人,信徒们已经准备就绪,请您下令,我们即刻便攻入人间之里。”“战线”的人在西部里周边的前进基地中安营扎寨,已经蓄势待发。
“在荷取有回信之前,你们先安安静静地等待。”早苗回答道,“圣战是一定会打的,把你们的这份急迫给我留住,稍后在战场上再淋漓尽致地发挥出来吧。”
“是,我等必然为神明大人们赴汤蹈火。”
早苗握紧了手中的御币,她想到已经在守矢神社进入禅定状态的神奈子基本上也就和诹访子一样已经归于沉寂了,而神明们的复仇之路上,现在只剩下她一个。
心中虽然早已不再迷茫,但想到战后的凄凉,她不禁潸然泪下。
神明的信仰来源于人类,人类背叛了神明而招致灭顶之灾,最终还是会臣服于神明,而神明为了自身信仰的延续同样会宽恕人类。
可是不久之后,人类便会累教不改地再犯,而神明便会再罚。
这个信仰、背叛、神罚、救赎的四重螺旋纠缠在一起拧成一股麻绳,在这个世界当中从古至今一直维持着。
这是人之常情,天之常理,可是看到多灾多难的这个世界,早苗作为神明的良知仍然会饱受煎熬。
世界没有错,错的只是我们。
但是养育我们的正是世界,所以这也算是对世界的惩罚吗?
神主到底要表达一个什么样的意思呢?
在思考出这样的问题之前,荷取就发回了信号了:“全军突击。”
早苗随即下令:“信徒们,以天神八坂神奈子,地神泄矢诹访子,的名义,发起圣战,净化这片充斥着背叛的污秽的土地吧!”
“神教千秋万载,一统天下!”信徒们狂热地高呼,在战列舰的巨大炮声中向着人间之里发起进攻。
“左舷全主炮,齐射!!”荷取站在舰首甲板上,通过声控指挥战列舰的火控雷达,轰击的目标自然是人间之里。
由古代大战舰改装出来的BB-956DS Montana26级战列舰,拥有4座3联装50倍径400毫米舰载炮,12座2联装52倍径155毫米高平两用炮,12门42倍径125毫米副炮,14挺13毫米高射机枪,火力堪称幻想乡之最,一次侧舷全弹发射就可以摧毁一个山丘。
单枚主炮炮弹如果是被帽穿甲弹的话能够砸穿地面,摧毁地下10公尺的目标,如果是高爆弹的话则能够一次炸平2个足球场的面积,这些强大的火力配置在河童重工提供的科技进行改进之后得到完美的展现。
人间之里虽然很大,但如果让这艘战列舰这么站桩输出,只需要10轮齐射就可以完全被炸平。
霖之助和灵梦赶到的时候,荷取已经指挥战列舰打出第一轮齐射了。
“我看到了,”霖之助见到那庞然大物的一瞬便脱口而出,“两个烟囱之间,下部有一个主要弹药室,其附近有4个附属弹药室不断从主要弹药室中抽取弹药供给给炮塔。只要集中一点摧毁中央的主要弹药室便可以击沉它!”
“好了,我知道了,你赶紧跑路吧。”灵梦说道,同时御币在手,一跃而起,直逼站在甲板上的荷取。
“你这个讨厌的巫女,总算还是会出来嘛。”荷取大喊道,同时迅速地动了动指头,将火控系统切换为自主模式,“今天一定要跟你做个了断!”
高射机枪和高平两用炮组成的弹幕向灵梦逼来,灵梦依靠自己身轻如燕,自由飞行的能力轻松穿梭于枪林弹雨之中,很快就逼迫到荷取的附近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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