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等鞠守回到自己住址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临近结束的夜前时分了。
虽然也有想过整个镇子会变得完全不同的情况,但从一路上所见到的情景来看,似乎这里与鞠守所在的世界线差别不是太大。
千代子似乎能够共享鞠守所看见的事物,所以即便将她放在兜里也没什么问题。
同时,二人也确认了“禁目”同样存在于这个世界的结论。
“哈、哈……”
不过那是最初刚上路不久的事情了,到现在走了大半天的鞠守已经是累得快要趴在地上的状态。
“你身体状况这么差总有一天会撑不住的吧。”
耳机里传来了千代子的声音。
“不……还没到那么过分的程度……”
“我可不会手下留情的哦。”
“诶?哪、哪方面……?”
“你猜。”
“诶……”
眼前就是鞠守熟悉的住所,但既然这里是别的世界,那么这栋房子的主人也自然不会是现在站在这里的鞠守了。
一想到要和另一个自己见面,鞠守多少有些紧张。
他在门口张望了一阵子,希望能看到自己熟悉的禁目或者最好是遇到月读恰好要出门,与月读交流的话多少比和自己交流要舒适一些。
然而,也没等到。
鞠守也不想进去。
就这样鞠守磨磨蹭蹭地在邻居和路过行人时不时鄙夷的目光下纠结了很久也没进去,像是被卡在了围墙之外似的。
“我说你——”
“我说你要在这站到什么时候?”
千代子的话被半途突入的别人的声音所覆盖,鞠守自己也被吓了一跳——虽然那声音其实挺低的。
在平复心情的同时鞠守回过头,眼前是一个比鞠守稍矮一些的少女,黑色的连帽衫遮住了头身,从脸颊两侧微微露出的发丝来看,是与鞠守有着相同发色的长发。
相比于少女自己的身材,那件着于身上的连帽衫显然大了一号,下着几乎抵着长筒袜的边缘,只微微露出了一点大腿的绝对领域。
“那个……”
鞠守不假思索地开口想要打个招呼,却因为无意中视线聚焦于少女的下着而察觉到了一些奇怪的地方。
虽然看起来只是条普通的黑丝长筒袜,但无论款式还是厚度似乎都与鞠守印象里千代子的是同一类,当然这本来并不奇怪——直到鞠守又在少女大腿下与千代子相同的位置上看到了一模一样的腿环。
至于皮鞋自然也和千代子一样,是学校发放的全黑制式皮鞋。
“虽说我早就发现你是个腿控……喂,你可是在我面前一直盯着别的女人的腿看诶,鞠守。”
耳机里千代子抱怨了一声,鞠守立即将视线撇向了一边。
在对面陌生少女的盯梢下鞠守也没法做解释,只好尴尬地干笑了两声。
“你是谁?”
结果对面的少女先开了口,顺便也用多半都藏在袖筒里的小手轻轻压低了帽檐,像是不太喜欢在生人面前过多露面。
“诶?啊……想来找个人……”
鞠守指了指原本是自己家的房子。
“……”
少女狐疑地盯着鞠守看了好一会,又看了看旁边的房子,沉默了很久。
“那个……你是?”
因为许久没能得到回应,鞠守只好自己问了一声,毕竟看起来这个女孩子现在和鞠守的原住址有一定的联系。
而且无论如何刚刚从少女下着上注意到的细节也一直在鞠守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那边。”
少女抬起头,也用手指指向了旁边的住房,算是回应了鞠守的问题。
她指的正是鞠守的原住址。
“诶。”
鞠守当然不记得自己有个妹妹或是姐姐,更不记得自己和这样的女孩子有过来往。但如果眼前的少女与这个住址无关,她又没理由拦住鞠守——
(是不同世界线的缘故吗……)
他所能得出的解释也仅此一个了。
“……所以,你是谁?”
少女又问了一遍。
鞠守有些犹豫,他不太清楚自己是否应该在这时自曝“兔神鞠守”的名字,如果这里有另一个鞠守在的话,多少会产生不必要的误解。
“你用别的名字不就好了。”
兜里的千代子多少猜到了鞠守迟迟不做回应的理由,于是提醒了一声。
“啊……嗯。”
“啊嗯是什么意思?我在问你的名字。”
连帽衫少女皱了皱眉。
“唔。”鞠守想了想,临时取名字确实不是件容易的事。
“千海棠……”他慢吞吞地答道,“千海棠,幸。”
原本的姓名对他而言早已随着多次家庭的更迭而失去了意义,尽管鞠守无法具体地回忆出自己受到诅咒影响的经历,但由于月读的存在,他能够清晰地记得月读这一外来者对他而言的意义——同时,当然也记得自己的名字并非来自月读的事实。
所以即便舍弃掉原本的名字,也确实算不上什么。
“……等等,千海棠?”此时琢磨着对方名字的陌生少女忽然反应了过来,若有所思地低下了脑袋自言自语了起来,同时又一次摁住了帽子的前沿,“这个姓……偶然?应该不可能啊……可是……”
“你……知道千海棠这个姓吗?”
鞠守——当然现在已经改名为幸——意识到这可能是一次切入话题的机会,赶紧补问了一声。
“我、我怎么知道!”少女像是被吓到了,或是因为意外而有些慌乱,声调明显高了不少,“只只只只是偶然罢了!”
“这么说你的确认识一个姓千海棠的人吗……”
“呜!~~~~~~啊可恶!”她长憋了一口气,双手紧紧地揪住连衣帽下沿,最后突然爆发了出来,“是啊认识啊我家里有个人就叫千海棠月读但那个人只有我能见到所以你满意了吗反正你到时候看不到她在哪又要说是我的问题了吧!!”
即便长喊一句后便显得有些精疲力竭,但少女还是鼓足了劲抬起微微含泪的眼眸,狠狠地瞪了幸一眼。
但实际上,真正感到诧异的却是幸自己、以及在手机里也听到了这些话的千代子。
(该不会……)
二人共享着相同的视野与视线,感受着对方少女那倔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想到了由少女喊出的话语中所产生的同一个可能性。
(该不会、这个人就是……)
“可以……问一下你的名字吗?”
千海棠幸压抑着自己的惊讶之情,出于礼貌、也出于想要确认脑内结论的渴望,他一边沐浴在少女的敌意之中,一边小心翼翼地问了声。
“……果然你就是和那群人一样……事先说好了!我才不需要什么同情!也很反感有人因为无聊的同情心对我产生好感!”
“不……诶?”
同情心会催生好感吗?对幸而言,这是个更值得关注的问题。
不过现在他只要能够听到少女的名字就可以了。
“嗯,我答应你。”片刻的迟疑后,他给出了回答。
“谁信你啊……总之,看在你正好和母亲大人是同一个姓氏的份上,就告诉你好了。”
虽然在她说出自己名字之前,这句话已经给了幸与千代子答案,但他们还是默默听完了少女完整的自我介绍。
“我的名字是鞠守,祝花苑鞠守。如果你是来这里找人的话,抱歉这里现在只有我一个人在住,我想你是认错人了。”
同时,她也终于褪下了自己一直拿来当挡箭牌的兜帽,露出了自己的全貌——
“至于我的母亲……你是不可能看得见她的,放弃吧。”
(这么说来,仔细看的话……)
看着少女的长相,千代子轻轻地“喔~”了一声。
(这个人,和我的鞠守是有点像……)
这并非侮辱对方的长相,相反,鞠守那过于清秀的面容原本就偏向于中性,硬要说的话的确更属于“漂亮”而非“帅气”的一类,而眼前的少女像是在千代子所认识的鞠守的基础上增添了相当多的女性因子,因此毫无疑问,“与鞠守(男)长得像”反而意味着她已经有了相当惹人注目的美少女资质。
但不管怎么说,无论是从幸还是从千代子的角度来说,他们先前所抱有的疑问,现在已然得到了确切的解释。
她住在与兔神鞠守相同的住址上。
她认识千海棠月读。
她将千海棠月读称为自己的“母亲大人”。
她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些事物是正常人无法看见的存在”。
她有着与兔神鞠守十分相似的长相,与兔神鞠守有着完全一致的发色。
她清楚地知道“同情”这一情感的毒性,也对此深恶痛绝。
她的穿着上,能找到一些像是千代子留下的痕迹。
她,自称,自己名为“鞠守”。
证据似乎多到了反而会让人产生质疑的程度。
于是,鞠守怀抱着最后的困惑,掏出了只有千代子在里面的手机——这是个本应只有鞠守自己能够看到的、由禁目转化为使魔的手机。
他将屏幕中的千代子对着自称“鞠守”的少女,向她问道。
“你……认识这个人吗?”
这不仅仅是为了确认少女与千代子的关系,也是为了确认她“是否能看见禁目”。
但答案,实际上早就毋庸置疑。
“……这什么,千代子的卡通形象?”
毫无疑问。
这个人。
这个少女。
就是这个世界的“鞠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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