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如同潮水一般，漫过已经被破坏欲侵蚀过的脑海。
——第一次来到休伯利安号。
——第一次上战场。
——第一次以上级的视角观看到女武神的死亡。
——第一次……拼命地保护下了眼前的女孩。
然后……
“醒醒！醒醒！舰长！”
无量塔姬子在噩梦的间隙，被一个平淡没有波动的声音叫醒。
“布洛妮娅？怎么了？”
强撑着将自己的身体坐起，无量塔姬子梦境中的记忆逐渐地消失。
“舰长，布洛妮娅要求说明现状。”
灰发银瞳，身材矮小的女武神，用让人丝毫感觉不到感情的表情，说着疑惑的话语。
接下来，抬起头看到的一幕，让无量塔姬子的表情逐渐变得僵硬了。
——充满碎石，却可以看出原样的舰桥。
——荒凉的夜月挂在天上，但是周围的环境已经变成了不知名的陆地。
“这里……是休伯利安吗？”
无量塔姬子不禁挠了挠被地板弄脏的红发，他感到十分的懵逼。
“您在说什么？这里就是休伯利安啊。”
“……我昏迷了多久？”
“不知道，我的记忆也很模糊——我还记得我们在休伯利安里发生了一场战斗，但是战斗的对手却记不起来。”
布洛妮娅摇了摇头。
“嗯……今天是多少号？”
无量塔姬子突然提出了一个问题。
“今天是十一月十二号……？”
“这种无关紧要的记忆没事——看起来我们的记忆被篡改了，而且，只有关键的部分。”
无量塔姬子叹了口气，思考着是不是某些特殊律者带来的影响。
“等等舰长——你的腿下面压着什么？”
布洛妮娅的眼神稍稍波动了一下，用手指指向了无量塔姬子的大腿。
“嗯……这是什么？”
只见在无量塔姬子的大腿下面，垫着几张纸。
“休伯利安……重建计划？”
无量塔姬子顺着读了出来。
………………………………
姑且，让剩下能找到的十二个人都去翻这堆废墟了，但是，我的心中还是有些……不，是很不安。
我的直觉告诉我，我理应“知道”这间基地里曾经发生了什么——大约是崩坏之类的东西。
但是，当我细想这些已经发生过的细节的时候，却发现满是迷雾。
——还有，另一点我也很在意：总觉得，这间基地里，崩坏能已经满到溢出了。
——但这是不可能的，崩坏能的浓度到达一定程度的时候，这里一定会发生崩坏：普通人会变成死士，而虚空之中会凭空生成崩坏兽，而不可能这么宁静。
“该死……我到底忘了什么？”
挠了挠头，我决定先去一旁的洗手间里洗把脸——它能在战斗过后幸存下来也蛮不容易的。
“哗啦啦！”
冰冷的水滴将我脸上的灰烬冲走——我突然愣在了镜子前。
“我……有这么漂亮的吗？”
疑惑地向镜中的自己问——以前自己为了队伍规整，也是常穿女装的，但是，绝没有这么漂亮。
“舰长！别摸鱼了！快出来！”
洗手间外传来一个女武神的喊声，我摇了摇头，放下思绪，还是走了出去。
“舰长……这个石头我搬不动……”
“舰长！来这里看我发现了什么！”
“舰长……”
周围的声音吵吵嚷嚷的，在月亮很干净的夜晚显得格外空灵。
“这么说起来……我原来的名字是什么来着？”
我稍稍顿了下步子，但是随即又走向其中一个方向。
“来了！——让开让开！我来搬！”
——嘛，对于其他成吨的问题而言，这根本就不算什么吧。
恍惚之间，在远处的土丘上好像有一个人影在对着我挥手。
但是，当我定神去看的时候，那人却如同雾气般飘散了。
………………………………
“这样就好了吗？”
“这样就好了。”
在一处虚无的空间，一身修女装的德莉莎和名为舰长的男人对视着。
“死掉，别说记忆和名字了，就连存在过的痕迹都被他夺走……这就是你想要的？”
德莉莎低着头，眼底的泪花怎么也止不住。
但是男人只是笑着摸了摸德莉莎的银白色的秀发，顺滑的感觉让他十分受用。
“我可不是那个人呢——无论是名字还是身份，终归都是属于那个人的东西而已。”
舰长的声音听起来很坦然，带着亡者特有的释然感。
但是很明显，德莉莎并不接受这个结果。
“为什么？！你在挑灯夜战的时候他在哪里？你在为我们跟上层磨嘴皮子的时候他在哪里？他凭什么一声不吭就能拿走你的一切？！”
幼女已经接近声嘶力竭，她回忆起与这位指挥官一同度过的数年时间——从第一次出任务的略微的慌乱，到后来能够以一名真正的舰长为视角来进行精密的布局。
——如果说符华是无量塔姬子的陪伴者，那么，德莉莎一定是眼前的男人的陪伴者，是不同于床伴的“灵魂伴侣”。
“他在我身边——无论我在做什么的时候，都不过是在作为替代品而已：现在，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所以我也该离开了。”
舰长将眼底的落寞隐藏得很好，但是一切都没有逃过德莉莎的双眼。
眼看着银毛的修女就炸毛了——
“你绝对——绝对不是替代品！对我而言，你是……”
“这么说真的好吗？祭礼？”
“……”
“我觉得，你有其他的，必须说出这句话的人吧？”
舰长的眼底，带着看破的一丝光芒。
被一句道破的“德莉莎”，有些难堪地抹掉了嘴角的眼泪。
“哼~难得关心你一次，你干脆就装作不知道呗。”
撇了撇嘴，祭礼再次抬起头，吊起眼角瞪了舰长一眼。
“我认识的德莉莎可不会把修女服穿得这么规整。”
舰长轻轻地笑了一声，弯下身子，将祭礼伪装用的修女服略微拉得松了一些。
“喂……你别看我这个样子，好歹也是上万岁的老家伙啦——别把我当小孩子。”
“德莉莎也常常这么说呢——她也四十多了来着，你们还真是，在没必要的地方出奇地像呢。”
舰长眼中流露出让祭礼泛起鸡皮疙瘩的宠溺神色，但娇小的神明还是强忍着没有推开对她无礼的男人。
“你就要死啦，有什么感想吗？”
祭礼用好似无数遍说过的口吻，问眼前已经是最后一刻的男人。
“好像……没有想象中那么痛呢。”
舰长环视了一圈自己的身体，喃喃道。
“哼……死前的痛苦是那些主人格的特权呢——像我们这种替代品可是没资格有的。”
祭礼耸耸肩，好似无所谓地说。
“……替代品……吗？看起来你也是某人的第二人格？”
舰长略感意外。
“准确而言是第三人格和第二人格的混合体——我的理想，就是找到那个主人格，然后杀了他。”
祭礼眯起的眼睛里放出冷光，终于将她上万年都没有说出来过的梦想告诉了眼前的将死之人。
“……呵，所以，你才看在同为副人格的份上帮我的么。”
回忆了一下眼前神明的所作所为，舰长得到了心中无数疑惑中的一个解答。
也许，人正是这样，一生也难以获得所有问题的答案。
“有三成是这样吧——你真的没什么想说的了？”
这是真正的最后通牒了。
在良久的沉默之后，舰长开口道：
“……可以，让我最后看一眼休伯利安吗？”
“……如你所愿。”
娇小的神明点了点头。
………………
十一月十二日，休伯利安接任三年的舰长“A·休伯利安”卒，月光之下，那份模糊的光影在恶神羽翼的包裹下消逝，什么……都没有留下。
——“抱歉，没能救到你。”
在空旷的异度空间之内，最后回荡着这句带着凄凉色彩的话语。
到底是潜藏在自己的内心中，已经哭成泪人儿的德莉莎的嗫嚅，还是祭礼自己无意识的呢喃？
也许，这个疑问永远不会有人知道。
与无性别的哥哥的相处手礼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卧龙小说网http://www.wolongxs.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好书推荐：《重生后也难逃她的爱》、《梦于病娇支配之下》、《抖S女仆和M的我》、《我不想和你一起重生》、《变身后的爱情的故事》、《我的假女友正全力防御她们的进攻》、《让墨镜少女重获幸福这件小事》、《女上男下》、《关于我重生到十年前这件事》、《废柴公主LV99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