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宋九龄不知道。
这是秦公台生平第二次喝酒。
第一次喝酒的时候,是徐燕来得知宋九龄在白帝城逼退江燎原之后的欢呼雀跃。
那一晚,秦公台隐隐约约在心中有了差距感。
也是那一晚,偷偷拿来了何有书才会经常喝的照天烧,耐着性子,勉强自己喝完半坛,醉的不省人事。
而这一晚。
与面前的少年喝的不算尽兴。
甚至有些意兴阑珊。
还好镜湖的酒不烈,半醉不醉。
蹒跚着步伐,两人没有特意说些什么告别的言语。
怀着各自的心事,分道扬镳。
第三日的问剑山庄,依旧是艳阳高照。
柳灵荷看着自己的师兄李太白将酒壶系在自己的腰间,没有一点高人风范的将头发随意束起。
显得有些随心所欲。
“李师兄啊,酒葫芦要不就先摘下吧?不显得麻烦吗?”
在后台,少女歪头歪脑。
李太白笑了笑,将之前心底的灰暗全部驱散一空。
自己只是李太白,只是问剑山庄的弟子。
只是要赢下在问剑坪上的一桩桩比较而已。
显然现在摆在自己面前的,只有那么一个少年。
一个名声正盛,自己输谁,也不能输的那个少年。
“现在还没到摘酒葫芦的时候,等明天吧。”
如此说来,对于今天的比较,已经有了胜券在握的感觉。
少女撅起了嘴唇。
“师兄,骄兵必败诶,这样的语气可不太好喔。”
李太白只是轻轻拿起身边的太岁。
与楚王孙那把透着诡异的金刚不同。
从来太岁就不配剑鞘,一出剑就是舍身忘死,一出世就不问归处。
“不管它什么大道理,我的剑才是硬道理。灵荷,如果有一天师兄不在问剑山庄了,你会不会奇怪?”
想到了什么,李太白带着笑容,将心底的一丝忐忑死死压住,像是没有任何其他意义,平常的问道。
少女露出疑惑的表情,眸子放大了一点,但是李太白期待的光彩,没有出现。
这么想来,好像自己未曾见过,自己想要的场景。
就好像,自己从来没有得到过自己真正想要的事务。
无论是年少时的一把心喜的木剑,还是长大后一个比花娇艳的姑娘。
都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或许会有啦,不过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吧?”
“正常?”
“对啊……毕竟师兄以后也是要娶妻生子的吧?不知道师兄的孩子会是什么样子,不要像师兄一样顽皮就好了。”
少女天真烂漫的表情,是李太白熟悉的模样。
此时却不是想见到的样子。
终于,只能将长剑单手持在身后。
“不顽皮怎么像我李太白呢?”
同时,心底那一句:如果像你就好了。
大概没了机会说出口。
问剑坪上,鼓声雷动。
来往观看的群众比起前两日更加密集。
所有人都知道了,外界的风言风语与流言还是比不过实打实的实力可靠。
耳闻不如一见。
如何惊才绝艳少年的出世,终究要自己亲眼见证。
台上的柳明川看似表情轻松,亲和的与身边的同辈甚至是长辈行礼招呼。
但是心里也有点拿不准这个剑冢来的少年到底是个什么底细。
对上秦公台一战若说是出其不意,未免有点自欺欺人。
倒不如说是还存着底牌。
而李太白呢。
自己担心的问题,希望终究不要出现才好。
太岁太岁,宁惹阎王,莫犯太岁。
旌旗舞动。
一位身着白衫的年轻剑仕缓缓走上问剑坪。
“问剑山庄李太白对阵剑冢楚王孙!”
与备受关注,身在主场,一出场就有无数欢呼雷动的李太白不同。
楚王孙从北方剑冢而来,横渡黄河。
孤身一人。
陪伴自己的只有这柄不能出鞘的金刚。
与其说不能出鞘,不如说,自己还没有能力让其出鞘。
所有的精华,所有的剑意都存在剑鞘之中。
火候不到,温养不足,就只能是半途夭折的下场。
所以说不能出鞘,也无法让其出鞘。
没有同门长辈陪同的楚王孙练剑的日子也是相当孤独。
寒冬腊月的一个小火炉,夏日酷暑的一把小凉椅几乎囊括了自己这练剑的十年生涯。
从进入剑冢的那刻起。
李问北就告诉过自己。
少年可以生性浪漫,可以无知懵懂。
但是对上剑的话,剩下的只有孤独。
平日听风语,抬头见云舒是少年为数不多的乐趣。
没有糖葫芦,没有新衣裳。
有了漏洞自己缝,长了身子去换一套前辈的旧衣裳。
然后孑然一身,身无分文。
唯一在剑冢见过的那个姑娘花枝招展,可是喜欢上一个声名远扬的美男子,千里迢迢拉下身段穷追不舍。
便觉得再没有其他有趣事物的楚王孙,离开剑冢,来到问剑山庄。
只是想过两招,问问天下人,问问通天大道,问问手中这把剑。
自己……
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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