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酒店已经中午了。
从考场出来后我先回了趟公寓去拿之前吃剩的退烧药和感冒药,用于敷额的冰袋,还让周生桑帮忙煮了点清粥。
因为是双人套间,所以接待员给了两张房卡。第一张我送即墨授之回房间时顺手插在了电源插卡处,而另一张则还在我的包包里。
我先敲了下门,里面没有回应。
不会有什么事吧?
打开了房间的门,里面一片漆黑——窗帘被拉上了,所有的灯光也熄灭着。
“嗯……”
突然在一片黑暗中传来一阵细弱的喘息,像是溪边小河穿过岸草,如梦如幻却又真真切切。
“即墨授之?”
我轻声唤着她的名字,同时打开了房间的吊灯。
在粉色如雾的灯光下,我透过薄薄的床帐依稀能看到圆形的大床上弓着一个人,她一只手抚着自己的额头,一只手搭在盈盈不堪一握的腰上。至于原先我替她盖好的被子早已被掀开,孤独的落在一旁。
“嗯……嗯……”
那声喘息正是她发出的。
“你没事吗?”
我走过去拾起地上的被子,替她重新盖好。
凑近一看才发现她面色潮红,七分俊美三分妩媚的脸上全是豆大的汗水,在黯淡的灯光下像是夕阳下的海面波光粼粼。
伸手摸了下她的额头,烫的可怕,感觉是把手伸进了滚烫的油水里。
“喂!即墨授之!”
我喊她的名字。
“嗯……”
她用痛苦的低吟回应我。
怎么办?她的身体这么烫,如果不采取措施的话会不会烧起来?
人体自燃!不知道为何我突然在脑海里想起这个可怕的词来。
在1673年的意大利,有一名叫柏里西安的男子躺在草垫上全身自燃差不多化成灰烬。
1958年,夏威夷的一位77岁的老人躺在摇椅上面消遣的时候,忽然身冒蓝火,房东太太发现以后,立刻报了警。当救援人员赶到的时候,摇椅上面只剩下一堆灰烬了。
从哪里看到的报道和文献我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人体自燃是件超恐怖的事!
不行,得给即墨授之降温。
但要怎么做呢?
“先把她的衣服脱了!”
在我脑海里突然冒出这么一个声音。
对,我先把衣服脱了让她身体凉快下。
当我打算伸手去拉她衣服拉链的时候,另一个声音在脑子里响了起来。
“快住手,她是女生。你要趁她神志不清的时候脱她衣服吗?你个禽兽!”
不好,我差点都忘记了,我不能这么做。
“难道你要看她活活被高烧烧死吗?没时间犹豫了,快把她的衣服脱了。记住你是在救人,并不是想要占便宜。”
说得很对,我是在救人!想想那些医生,难道就因为男女有别就不给妇产科的准妈妈们接生了吗?
“清醒点吧,你并不是医生!而且就算你脱光了她的衣服,你能做什么?除了看她裸露的身体!”
没有错,脱了衣服之后我做什么?我并不是医生,也完全不知道该怎么给她降温。果然,还是打电话叫救护车送她去医院吧。
“不能去医院。难道你忘了,她不愿意去医院!她就算死也不愿意去。”
是啊,即墨授之她不去医院。
“不!去医院,再不去医院的话她会死的!”
“不能去医院!去的话,她会死的!”
啊啊啊!!!你们别吵了。
我吼了起来,顿时脑子里的两种声音都消失了。
既然不管去不去医院,即墨授之都要死的话,那我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了。
我要脱她的衣服,然后用热毛巾给她擦下身子。
下定决心后,我盯着蛾眉紧蹙面露痛苦之色的即墨授之道:“对不起,失礼了。”
我把她扶坐起来靠在我的肩上,拉开她的衣链,先把她的外套脱了,然后是黑色的毛衣,再然后是黑色的打底衣,接下来是黑色的……哦,不!是白色的缠胸布。
天哪,在胸部缠了这么多布条不闷出病来才怪啊!
当我小心翼翼地解开缠胸布,把被当作木乃伊雪藏起来的那对胸部释放出来时,我吓了一跳。
额!我完全没想到即墨授之的胸部居然有C!
这完全超出了我的预料,我一直都以为她是个平胸,就算有胸部那也只有A!可事实就摆在眼前,她有C比我还大!这一点让我颇受打击。
说好的同志,说好的同病相怜呢!
骗子!
胸部居然瞒着我在偷偷发育。
来江北后,我可是舍弃了最喜欢的椰汁改喝牛奶,而且早晚一杯从不间断。但是我的胸部却仍然毫无起色,连A都没有。
真不公平啊!
把即墨授之的衣服脱完之后,我去卫生间打了点热水,然后用温毛巾帮她全身上下细细擦了一遍。
她的皮肤白皙细致,光滑而有弹性,保养的也很好。
擦好后,我替她重新盖好被子,然后把冰袋敷在她的额头上。
也不知道自己做得对不对,即墨授之的情况并没有多大的好转,她依然紧锁着眉头,隔一会儿就会发出虚弱的喘息,有时候还会呓语。
果然还是要吃药啊,但她现在昏迷不醒的样子别说吃药,就连张嘴都很难。
要怎么做呢?
我总不能看着她这个样子不管啊。
正当我犯难的时候,脑子里灵光一闪,既然可以用嘴送空气,那么为何不能嘴喂药呢?就像年轻的母亲给还不能咀嚼的孩子口哺一样。
退烧药是糖衣状的,消炎药是胶囊粒。
胶囊粒的可以直接打开胶囊把里面的药倒在杯子里,而糖衣状的就需要先用勺子把它压碎成粉末,然后再注入少量热水冲泡。
等温度差不多的时候,我把药含在嘴里,刚好一口。
刚入口,苦味就如野火般肆无忌惮的在口腔里蔓延,侵袭着我脆弱又敏感的味蕾!
真是太苦了!感觉比那些中药还难喝!
我强忍着嘴里的苦味,趴在床头,然后掐着即墨授之那小巧玲珑的鼻子,等她把嘴巴撑开一点的时候,就用嘴给她喂药。
我像只金鱼一样,鼓着腮帮子,然后对着即墨授之的嘴把含着的药给吐进去。
这想想挺简单,做起来还是挺难的。
一不小心就会把药喷到她嘴巴外,而且还会把自己的口水也一同吐进去。
好在即墨授之现在昏迷着,否则她要是知道我把口水吐进去,估计会直接杀了我。
等把嘴里的药都给她灌进去后,我松开她的鼻子,然后用嘴继续堵了一会儿。我把舌头伸进她的嘴巴,就像测量水深的标尺,等确定她把药都咽下去之后我才把嘴挪开。
啊——真累。
不过,就结果来说我还是成功了。只是这药也太苦了,害我跑去洗手间刷了两次牙,漱了五次口,仍觉得自己的嘴里还是苦苦的。
我放弃了今天四门课的补考,一直陪在即墨授之的身边。
替她擦了三次身子,喂了她两次药。
到傍晚时分,她终于有些好转了——我给她换冰袋的时候,她的额头已经不是那么烫了,脸上的表情也缓和了,眉毛也舒展了些。
晚上七点左右,她醒了。
我本以为她第一句话是会向我道谢,然后再为之前对我做的种种坏事道歉,最后和我化干戈为玉帛,我们成为好朋友,从今往后在江北大学愉快的生活着。
是的,我预想着是这样的。毕竟我可是为了她放弃了四门课的补考,一直不离不弃的守在床边照顾着她。
但结果,并不是如此。
“你醒了?”
看到她睁开眼来,我显得很高兴。
“我……”
她开口了,尽管她还很虚弱,声音也很轻,但是我能确定自己听到了。
“我要杀了你!”
她说。
“不用谢……”
欸?杀了我?
她说要杀了我?这怎么可能呢,她怎么会杀自己的救命恩人。嗯……一定是我听错了。
“你醒了?”
看到她睁开眼来,我显得很高兴。
“我要杀了你!”
她狠狠地瞪着我,咬牙切齿的对我说道。
她还是说要杀了我,这是什么情况,难道是我出现幻听了?还是我的耳朵有毛病了?
我揉了揉自己的耳朵,对她说,“你醒了?”
看到她睁开眼来,我显得很高兴。
她突然猛地坐了起来,有种垂死病中惊坐起的感觉。
原本盖在她身上的被子一下子就滑落下来,在空气中暴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肌肤,还有那对傲人的让人嫉妒的酥胸。
但是她像是被愤怒冲昏了脑袋,两眼发着红光,直接扑上来咬着我的脖子。
啊啊啊啊!!!!
剧烈的疼痛,让我意识到她之前的话并不是我听错了,而是她真的想要杀了我!
诶诶诶诶!!!!
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我为了即墨授之放弃了补考,尽心尽力的在酒店照顾她,作为回报,她却给我脖子留下了一个深深的牙齿印。如果她不是身体还很虚弱,咬了一口便倒在床上疲惫的喘息着,我估计自己很可能真的要被她当场咬死。
这就像是农夫和蛇的故事,善良的农夫发现一条快被冻死的蛇就把它放在怀里取暖。谁知道,蛇苏醒后第一件事就是张口咬死了农夫。
那个寓言告诉我们,对那些恶人即使仁至义尽,他们的本性也是不会改变的,就像即墨授之。
下次她再生病,我会去照顾她才怪!
所以到最后我们不但没有化解仇怨,而且关系比之前还要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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