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还是那把刀。
它任性的暴露在外面,并没有按照约定躲回手柄部分。
猩红的血液在刀刃上网状延伸,最后汇聚于刀口上的某一点凝结成血珠不断的滴落下来。
该死的,被骗了……
渐渐的我失去了知觉,恍恍惚惚中听见有人在惊呼,有人在呐喊,还有人在痛哭。
到最后所有的声音开始淡出,所有的景象开始埋没在白色的虚无之中。
而我轻飘飘的躺在那里——在一片纯白的世界里。
我听不见风吹过的声音,也看不见云飘过的痕迹。这个世界没有一点声音没有任何的风景,单纯的只剩下一个轻飘飘的自己。
仿佛被全世界遗忘的我还是拼命的哭喊,拼命的挣扎……
因为我不想让晋楚同学的生命白费,更不想丢下不知所踪的汝嫣同学独自伤心难过。
我还有一群说好了要一起幸福的朋友啊!
所以我不想一个人被囚禁在这白色的世界!
我讨厌这样……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再次恢复了意识。
那时候发现自己已然躺满是消毒水味的床上——一间熟悉的白色病房,白色的窗帘,还有那挂在墙上日渐稀薄的日历本,就连护士小姐也是熟识的。
不同的是,上次我打满了绷带而这次则插满了管子就连脸上都套上了氧气罩。
“……”
我努力张开嘴巴却发不出声音,我想抬起手来结果却连动下手指都做不到。
到最后才发现自己现在力所能及的只有眨眼和转睛。
我尽可能的转动眼珠来搜集更多的信息。
对面墙上的日历告诉我,大学生爱国运动纪念日已经过去一周。
眼珠往下移时,发现她和上次一样趴在旁边。
她酒红色的长发随意的斜盘在头上,露出白皙的后颈。
要是我现在能坐起来的话,一定能看到她白色衬衣下那幽深的**和若隐若现的内衣。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生病或是受伤陪在身边的人不再是父母而是东门老师。
是因为安南到江北要坐十个小时的火车吗?还是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儿子正躺在医院里生命垂危?
想着想着眼泪流了下来。
第一次来医院时,我背着满身是血的晋楚同学。
我哭着跪在地上求医生救他。
第二次来医院时,我为了汝嫣同学弄得满身是伤。
东门老师哭了。
而这次我又是为了什么进了医院?
啊,想起来了!
我在演出时遇到意外而被刺伤了。
这到底是为什么?
柳下同学明明说过那把刀会自动缩进去的,为什么最后会刺进我的心脏?
是意外吧……
是意外吗?
一定是意外!
胡乱的想了一通之后,虚弱的我便觉得乏力,昏昏睡去。
像是睡了很长时间,但又像是只小憩了片刻。
我迷迷糊糊听见东门老师在一个角落里打电话。
“监控录像都查看过了吗?”
“……”
“果然是有人在道具上动了手脚!麻烦你把那段录像发下我邮箱,郁久闾先生!”
郁久闾先生?这世上姓郁久闾的并不多,就我目前知道的也只有我们的校长郁久闾熙玮。
这个女人居然对校长也不用敬称,还直接用姓氏称呼对方,真是太无礼了!
“啊,对了,接下去几个月我都不去上课了,你到时候再安排下,辛苦你了!”
说完东门老师便挂断了电话。
喂喂喂!你明明只是个大学讲师为什么这么大牌?感觉校长大人都被命令了啊。
郁久闾校长至今都没有开除东门老师,还真是位仁德善良的教育领导者啊。
“叮~”
很快东门老师就收到了邮件。
郁久闾校长不但仁德善良办事效率也非常高啊!
东门老师看了一会儿后,忍不住惊呼出声:“诸葛青青!”
诸葛青青吗……
这样的结果我并不意外,演出前我在上厕所那会儿就知道了。
因为那个隔间的女生就是诸葛青青!
“我已经弄好了……”
“总之等着看好戏吧!”
当时她打电话时说的话再次一字一句的浮现出来,还有她那刺耳的笑声。
但是为什么呢,为什么一定要置我于死地呢?诸葛同学!
我想不通,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难道叫你奶牛青生气了吗?
但是你不也一直Bitch!Bitch!这样叫我啊。
你看我生气了吗?
当然,我生气了。
因为不管何种意义上来说我都还是处啊,但是我从来没有因为你胸部对我大而想过要杀死你。
还是说你仍在误会是我勾引了那个玩弄过你又把你抛弃了的百里学长?
但是那样的人渣,完全就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啊。
如果说是即墨同学话我还是能接受的。尽管她是个十足的腹黑妹子,但是好歹也有反差萌的时候。不过就算如此,她也不会喜欢我这个变态的。
所以说你到底在误会什么,以至于非杀了我不可?
想了这么多,我的心好累。
我闭上眼睛安静的等待睡魔来袭。
现在的我除了睡觉还能做什么呢?我太疲惫,早已没有多余的力气来恨别人。
只希望彼此安好,别再有太多的牵连。
可是……
为什么这个要杀我的诸葛青青会来到我的病房看我啊!
最先发现的当然是守护在我旁边的东门老师。
她“唰”的一声站了起来,一声不响便跑了过去一把抓住刚推门进来诸葛青青的头发就往墙上撞去!
“砰!”一声闷响,瞬间鲜红的血液就弄花了诸葛青青的为掩盖脸上雀斑而化的浓妆。
喂喂喂!身为教育者的你这样对待自己的学生没问题吗?
都流血了啊!
这已经不是被教育局传讯反思这么简单了吧?
都构成犯罪了啊,东门老师!
不过说起来,虽然之前东门老师也经常对我施暴,但是我从未见过如此愤怒的她。
尽管她用尽全力来压低自己的声音,但是那怒不可遏地愤怒早已如火山般喷发。
“你个小贱人,你他妈对老娘的人都做了什么!”
喂喂喂!爆粗口了啊!
不过这话耳朵听着难受,心里却是暖的。
啊,不对!
请快停止吧,东门老师!别再继续侮辱老师这个神圣的职业了啊!
请您离职吧,拜托了!
诸葛青青用力的打开了东门老师的手,落了一地的长发,然后摇摇晃晃的朝我这边走过来。
“站住!”东门老师一把抓住了诸葛青青的肩膀,“你还要做什么?”
“呵呵呵……”诸葛青青突然冷笑起来,她看都不看东门老师一眼反问道,“有您这位江北一姐在,您觉得我还能做什么?”
东门老师冷冷的道:“你别以为我今天打了你就会对此事不再追究!你既然知道我以前的称呼,那么就应该明白得罪我的下场!如果司马樱芝有个三长两短这件事我绝不会善罢甘休,不管用白的还是黑的我都会让你为此事付出十倍的代价!我会给你时间来准备后事,现在给我滚!”
“噗通!”一声脆响。
诸葛青青跪了下来。
东门老师冷笑道:“事到如今,你以为跪下求饶还有用吗?”
诸葛青青昂首道:“我今天来并不是求饶,只是来认罪!是我做的,我绝不抵赖。但不是我做的,也休想给我莫须有的罪名!我不求原谅,但求清白!”
“你想说司马樱芝他现在躺在病床上至今仍不省人事不关你事?”
啊,其实没有不省人事啦,我已经清醒过来了。
只是我发不出声,而且全身上下又不能动弹而已。
看!我都眨眼了哦,眼珠也转了哦!
快看过来啊!
但是这一切都是徒劳,根本就没有人会注意到。
东门老师变得有些激动,她把邮件里的录像视频当着诸葛青青的面开始播发。
“现在你还敢说和自己无关吗?”
诸葛青青点头道:“我是偷偷溜进过化妆间,并把司马樱芝要换的那件囚服事先用刀片割了一些暗痕,到时候她穿在身上只要稍有动作就会变成碎布条。我要她在全校师生面前出丑,让她成为江北大学的最大的笑话!我要让她羞辱一生!因为我啊,最讨厌她了!但是我还不至于想杀死她!所以如果你们把这次演出事故都算在我头上,我不服!”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件囚服会突然裂开了。
东门老师冷冷道:“事到如今才想给自己开脱是不是有些迟了?”
“如果您不相信的话,大可以找警方来捡验那把枪刺上的指纹。”
诸葛青青开始力证自己的清白。
“你不会事先戴了手套或是事后擦干净?”
东门老师仍然不信。
“老师,您太高估我了。如果我真的照您说的那样做的话,那我也不会在囚衣上留下自己的指纹,不是吗?”
诸葛青青说的不无道理。
“哼!这件事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显然东门老师也有些动摇了。
“那就麻烦老师还我清白了!”
东门老师眉头一扬,怒道:“就算这真的只是一次事故,就冲着你对囚服做了手脚我也不会放过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喂喂喂!怎么说都还是你恶毒吧?
你问都不问就直接把别人的脑袋撞开花了啊!
话说,诸葛青青从刚才开始到现在一直血流不停真的没问题吗?
再不止血的话会失血过多而死的吧?
“那东门老师想我怎样?”诸葛青青问道,“要我永远消失吗?”
“那要看你的回答是否让我满意了。”
“老师要我回答什么?”
东门老师盯着对方血肉模糊的脸蛋道:“告诉我,你头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诸葛青青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低头道:“走路时不小心摔了一跤。”
听对方这么说之后东门老师才满意的点了点头:“知道了,那你先去包扎下吧。以后小心点,这次医药费就写在我的账上吧。”
“谢谢老师。”
诸葛青青起身离开。
看着那个摇摇晃晃的背影,我不禁在心里同情起来。
诸葛青青就算再恶毒也绝对比不过现在我眼前的这个满脸微笑的女人啊!
因为她才是来自地狱的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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