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以为我们的衣服看起来会很奇怪，没想到是我想多了……”
看着周围身着各色各样奇装异服的男女，灵宝在惊讶的同时，也感觉到了一些放松。
似乎，呆在这些人之间，他们显得没有那么异类。
仔细看去，那些人不仅仅穿着各样的衣服，戴着不同颜色好像开着染房一样的头发，还拿着奇奇怪怪的武器道具之类的东西。
不过，似乎都是假货。
“这好歹是场漫展，没有这些人才显得奇怪好么？”
里昂轻轻弹了一下灵宝的脑门，他也有些感叹，想不到在这个宛如虚构的城市，还有一些让他倍感亲切的东西在啊。
贝市，不存在于他记忆中的一座都市，科技程度相当发达，已经达到了他所处那个时代的水准，不过，论不同，就从之前那个街角里的遭遇便也可以略知一二了。
这个世界，似乎并不怎么太平呐。
“漫展喔？”
灵宝只是感觉有些熟悉，但具体如何，却也没有多少的印象了。
有点奇怪呢，总不可能是得了健忘症吧？
她还小呢！
“请问……”
一个很羞涩腼腆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抓狂，那是一个身材微微发胖的男生，脸圆圆的，长着雀斑，穿着很合身的衬衣，一手拿着一张广告，另一只手拿着一部手机。
“我可以拍一张照片吗？”
“欸？”
灵宝愣了愣，她似乎知道这个男生想要表达的意思，但是，一时间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啊啊，好的好的。”
被当成coser了么……
里昂见灵宝似乎在发呆，只能先替她应了下来。
“喂，怎么了？”
看着依旧有些呆呆的灵宝，里昂颇有些担心，他们被那个奇怪的家伙送到这里，找不到回去的路，也不知道在这里会发生什么。
他也曾想过幻境的可能性，不过，很快便打消了这样的想法。
因为，当一个幻境真实到了一定程度的时候，又有什么依据，去说它是一个虚幻的世界呢？
就好像他很久很久以前看到的某部电影一样，人们沉浸在电子世界里，在那个并不真实的世界中，如果大脑认为自己死亡，哪怕现实中的躯体没有一点损伤，人也会死。
“嗯？！没，没什么……”
灵宝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她的感觉很微妙，似是而非，这里对她而言，好像很陌生，好像又很熟悉，但是，心底里，总是扎着一根刺，让她浑身不自在。
“不得不说，很奇怪啊……这个世界简直就像是被虚构出来的一样。”
里昂看着周围的coser，有一些拿着相机的人似乎也在看着他们，是也把他们当成一类人了么？
“而且，就像是冰层一样，表面寂静，但内里不知翻腾成了什么样子了。”
为何会如此混乱呢？
里昂也曾经思考过，唯一的解答，恐怕就是时间了。
太仓促了。
没有一点点让人去接受和熟悉的时间，来到一块新区域后，立马又跳到了另一边去。
简直就像是一个人死了重生后发现自己不知道生在了什么鬼地方，还没来得及熟悉完这块地方，就又一次光速去世重生到另一个世界去了。
让人猝不及防啊……
“唉……”
里昂无奈地摸着额头，他好像已经有点摸到自己的抬头纹了。
自己这是要未老先衰了么……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总是想起曾经看过的一些超现实的艺术作品。
在乌托邦中苦苦追寻真实的可怜虫。
“呐，凡，”灵宝突然戳了戳他的腰，“如果，我是说如果……”
“嗯？”
“若是你站在一个悬崖边上，一边是烈日，光明洒满大地；一边是深渊，黑暗在畔，恶魔低语，两边都不会有危险，你会选择哪一边？”
灵宝的这个问题让里昂略微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他笑了一声:
“只有小孩子才会做选择，大人全部都要！”
“老是没个正经……”
灵宝很无奈地叹了口气，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这个时候，外界的环境，似乎有些恶劣了。
乌云密布，时不时，还有闷雷传来，好似重重捶在众人心间的重鼓。
“这破地方十天里面八天下雨……”
里昂抱怨着，却在不经意间，轻轻带着灵宝缩到了一块不引人注意的角落。
“怎么了？”
灵宝似乎什么都没有发觉。
“灵宝，你知道乌托邦在我心里，是什么样的东西么？”
不等她回答，里昂就接着往下说道，“是建立在空想之上的，是血与恶为筑基的产物，所有的美好，都是由与它相当的恶衬托出来的。”
“而现在，你看见了吗，那份恶。”
一点点馨香，渐渐的，爬上了二人的鼻间。
闷雷之中，有那么一个人，穿着黑色的西装，好似与乌云融为一体。
PS:咕咕咕咕咕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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