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二十分钟？
我不知道。
这段时间里，我一直摆弄着手机浏览器上的小恐龙游戏。颤抖的手指却经常不听使唤。
终于，电梯门发出了响动。我抬起头，看见曹志一脸严肃的神情。
“怎么了？打不通吗？”我连忙问道。
“打通了。警察说很快就到。”
“那你这个表情是…”
“那个大叔死了。”
我也是吃了一惊。“那个被捆着的大叔？怎么死的？”
“不知道。”他说，“没看到外伤，但是死了。”
“猝死？”
“有可能。”
大厅里又一次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良久，曹志又一次开口了。“你刚才…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对吧。”
“没有啊，怎么了？”
“没事。”他直视着我的眼睛，“我也没有。”
我当然明白他的意思。这固然是论证大叔死因的一个重点线索，但是毕竟两条人命，谁也不敢凭经验就去选择相信别人。
不过，既然问了我，至少就说明他还是选择了信任。
苦笑了几声，我靠向他的方向。
“让我靠一会。困。”
我感觉到他本能地挪了一下，但到底，还是坐在那里，让我依靠在他肩膀上。
高中的时候，经常一起在教室自习到深夜。累了的时候，我就经常会习惯性地这么靠在他肩上。而他的另一边肩头，往往靠着另外一个同学。他则只好无奈地，小心翼翼地，用肩膀托着两个人，伸出手去做题。
每次当我们醒来，他都会骂我们“你俩当我是抱枕吗”。而下一次，还是会轻手轻脚地不吵醒我们。
也曾经被他吐槽过。“滚滚滚，要是女生来枕我肩膀我还能开心点。”
“好你个重色轻友的家伙！”
“朋友的不就是应该互相给一个肩膀的人吗？”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是一个肩撞。”
可惜，我们已经回不去了。
可惜，那人已经回不来了。
大厅里，不知是谁的一声叹息在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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