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流氓，滚开啦。”狄莹洁哭腔中拍开我的手。
怎么就成臭流氓了呢我？
真是好心被雷劈，不用帮忙拉倒。
我把装着签文的竹筒背上，然后离开衙门。
这个竹筒上面布满了符文，是当初袁天罡赠送给我的。长一米，大腿粗，上下各有个扁口，里头有很多签文。
不过，无论怎么摇就是摇不出一支签文来。
刚来的那天，整个衙门的人都试过了，谁也没能摇出一支签文。甚至可以说近三个月以来，只要街上见到陌生面孔，我都会给一个铜板作为辛苦费让他摇摇看能不能出签。
袁天罡说过，有缘人出现碰过竹筒方能出签，而且每一支签文都能给我指点迷津。
“大家快去听雨轩，今天花魁雨萱搞了个募捐，但凡今天听雨轩所有的收入都用来作为缉拿最近碎牙砸手案凶手的赏金……”
这时，街面上出现一个敲着铜锣的大嗓子在卖力的喊着。
顿时，街上的行人一窝蜂的朝听雨轩那方向涌去。
听雨轩是汴州城最有名的青楼，原名怡红楼，皇甫雨萱十八岁进听雨轩，第二年便成为了听雨轩的花魁，听雨轩的前名怡红楼正式改名听雨轩。
近些年来听雨轩的名声越来越大，各州郡的达官贵人纷纷慕名而来，汴州城不到几年的时间成为了剑南道最发达的州郡。
募捐呐……
银子已经用的所剩无多，要不要去看看这次能募捐到多少钱呢？
心生一计，如果拿下这次赏金，然后举办一个无期限的摇签大会，谁能摇出签文奖赏一百两银子。估计，这事能传遍各州郡，等待的那人会不会因此而出现呢？
“妹子，借点银子来可否？”我生怕狄莹洁不肯，赶紧把后背的竹筒解下来递到她面前。“这是当初右国师袁天罡赠送与我的，虽然谈不上价值连城，但意义非凡。多余的那些台面话我就不跟你多说，借几两银子来，三天之内还你十倍。如何？”
妹子一脸狐疑的看着我，那眼神简直就把我当成了街面上坑蒙拐骗的神棍。
特么的真是一文钱难倒英雄好汉，没办法了，只好从腰间掏出一块牌子递了过去。“这牌子是金子打造的，先压在你这儿，这你该相信了吧？”
“千……千牛卫，你是皇上近卫？”
没想到狄莹洁有点眼界，单从金牌的一个卫字就已经猜到了我的身份。
“嘘……”我给她作了个噤声的动作，“我的身份不能被人知道，不然皇上怪罪下来是要满门抄斩的。”
我这话把妹子吓到了，她赶紧把金牌还回给我。然后从腰间摸索出一个小荷包，在里头倒出几粒金豆子。“这是我全部家当，都给你。”
按照市价，一粒金豆子能换五两银子，我没有拿多，只拿了一粒。“一粒就够了，看好我的竹筒，这可是袁天罡当着皇上的面赠送给我的，弄丢了最轻也是打入天牢永世不得翻身。”
妹子被我唬的不要不要的，死死的抱住竹筒。
多单纯的一个妹子，可惜身材有毒。
大半个时辰过后，来到了听雨轩外围，此刻已经被围的水泄不通，琢磨着起码得有两三千人。若是算上陆续而来的，到最后怎么滴也得上万。
一个花魁的号召力竟然如此之大，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上百个士兵在维持秩序，汴州牧李知秋是个胖子，李唐嫡系，能力不怎么出众，倒是对百姓很厚道。把这几年商业税收提升了一成，一成税收所得用来替汴州各地百姓购买粮食种子。
所以，就算他为官方面是个废材，但为民这方面绝对深受百姓拥戴。
突然，我脑海闪过一丝灵感。
转头问狄莹洁，“妹子，碎牙砸手案的受害人都是一些什么人，他们之间有什么交际吗？”
“没有，他们都是互相不认识的，不存在家族仇恨。而且他们的年龄从二十到四十不等，所居住的地方也相隔很远。”狄妹子还在死死的抱住竹筒，警惕的留意着周围的人群，生怕突然就被抢走了竹筒。
我留意到听雨轩的那些护院，有三五个太阳穴高高隆起，实力绝对不在王捕头之下。问：“有没有其它的共同点，比如喜欢来听雨轩？”
狄妹子说喜不喜欢来听雨轩她不清楚，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他们都不是一般的百姓，手里头有些银两。
这就是共同点，手里有钱。
他们的共同点是牙齿被敲碎，手被砸断。
凶手为什么会用这样的方式行凶呢？
八成是这些受害人说了不该说的话，做了不该做的事情，所以才会被碎牙砸手。
心生一计，走向不远处的绸缎铺，用金豆子换了一身行头，这行头十足纨绔子弟。
“子实哥哥，你穿这衣服真好看。”狄妹子一脸痴迷的看着我，双眼冒出爱心之光。
乡下孩子就是见识浅，就这地摊货也说好看，若是我穿上金甲战衣腰配御赐宝刀，那她不得形容我是天将下凡？
把她剩下了金豆子要了过来，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嘛！
募捐还没有开始，但我已经饥渴难耐，我要第一个出风头，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引起凶手的注意。
我指着李知秋，“那个胖子，别看了，说的就是你，我要捐金豆子三粒。”
“嗯，我的要求不高，但求雨萱姑娘为为单独演奏一曲凤求凰。”
“还有，衣服要穿少一点，能不穿最好。”
“如果雨萱姑娘跪求小爷我与她鱼水之欢，虽然我身份金贵血统优良，但还是可以考虑一两次滴。”
场面的气氛将到冰点，如果眼神能杀人，我此刻恐怕被千刀万剐了。
听雨轩的护院出手了，从二楼跳跃下来朝我飞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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