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必须说。”老头看着橘夕说,“没什么好隐瞒的,反正整个帝国的人都知道这件事,先生,现在在我们这里有一个很厉害的女法师。”
“八成是隐姓埋名吧?”
“然而并不是。”那个年轻的学徒微笑着说,“我们现在谈的人是十足的个人主义者,她不理会法师公会对帝国做出的抵制,也同样不甩本地那些议员。而这结果可说是好得不得了,因为抵制的缘故,这里有非常大量的魔法服务需求。当然啦,她连税金都不用支付。”
“市议会包容这种事吗?”
“不知道,她住在一个商人家里,那个商人是议会成员。在那儿,没有人能动她,那是她的庇护所。”老头摊了摊手道。
“比较像是幽禁,而不是庇护。”他的徒弟却补充了一句纠正道,“她根本是被关在那里。但是她的客户可多了,都是些有钱人。她公然表露对议员的轻蔑,成天在那里开舞会喧哗……”
橘夕也从他们口中了解到了,其他议员对这件事很生气,于是煽动民众来反对她,使尽全力毁谤她的声名。他们到处散布对她不利的恶意谣言,八成是希望议会的官员不要再继续庇护她。
“我不喜欢做这种一定会惹麻烦的事。”橘夕沉闷的说道,“但是我没有别的选择,那个商人议员叫什么名字?”
“帕罗特。”
当老头说出这个名字时,橘夕觉得他的表情好像不太自然。
“嗯,确实,这是你唯一的机会了!或者该说,是躺在床上那个可怜人的唯一机会,但是那个法师会不会帮你……这我不敢说。”
“你去那里的时候小心点。”他的徒弟拿来了一些水果放在了桌子上说,“有人监视着那栋房子,如果他们盘问你,你知道该怎么做——钱有时候可以解决一切。”
“只要城门一开我就去,那个法师叫什么名字?”
橘夕觉得老头线条鲜明的脸上好像浮起一阵红晕,但也可能只是火炉里映照出来的火光。
“哼哼哼,是一个叫凌幽香的东方人!”
“什么?!”
……
“主人在睡觉。”守门人俯视着橘夕说道。他比橘夕高一个头,肩膀比橘夕也宽两倍。
“你聋了啊,流浪汉?我说,主人在睡觉。”
“那就让他继续睡……”橘夕表示理解地说,“我不是来找你主人的,我是来找那位住在这里的女士谈生意的。”
“你说,你来谈生意?”守门人倒是个幽默的人,虽然这和他的外表不是很符合,“那就去吧,流浪汉,快滚。”
说着,橘夕从腰带上解下一个布袋,拿着系绳,在手掌里掂了掂重量。
“你是没办法收买我的。”守门人骄傲地说。
“我也没这个打算。”
守门人的块头实在太大了,当普通人发动快速攻击时,他根本没有弯下身子闪避或伸手抵挡的反射神经。当橘夕向他出手时,他甚至连眼睛都没有闭上。装满钱的皮袋发出哗啦啦的声响,重重地击中了守门人的太阳穴,他应声跌到门上,用双手抓住门框。
橘夕还专门踢了他的膝盖一脚,把他从门上踹开,又用肩膀去撞他,再用钱袋敲了他的脑袋一记。
守门人的眼珠子变得混浊,分别向两边歪斜,看起来十分可笑。
他的双**缠,看起来像一把小剪刀。
橘夕看到那个大块头虽然已经差不多失去意识,但还是挥舞着双手,于是往他的头顶敲了最后一记。
“钱,”他喃喃自语,“会为你打开每一扇大门。”
玄关里漆黑一片。门后左手边传来一阵沉闷的鼾声,橘夕小心地探头察看。凌乱的床上睡着一个肥胖的女人,打着呼噜,她的睡袍卷到了腰上——看样子她就是他们口中说的那个议会的议员了……的老婆?
这并不是十分赏心悦目的景象,橘夕把守门人拖到屋里,然后带上了身后的门栓。
右手边还有一扇门,门后面有一道通往楼下的石梯。他本来打算绕过去,但是他突然听见从那里传来模糊不清的咒骂声,还有碗盘碎裂的闷响。
下面是一间很大的厨房,各种设备应有尽有,还弥漫着香草和木柴的味道。石头地板上,一堆陶瓶的碎片间跪着一个**、低垂着头的男人。
“葡萄酒……”他口齿不清地说,一边摇晃着头,“苹果,呃……汁!仆人……仆人在哪?”
“是的?”橘夕故作有礼貌地问。
男人抬起头,吞了一口口水。他的眼神迷离,布满血丝。
“我口好渴。”他说完后,艰难地站起身来,坐在铺了羊皮的箱子上,把背往火炉一靠。
“我得……拿上去给她,因为……”
“请问您就是议员吗?”
“小声点。”男人露出痛苦的表情说,“不要大叫!听好,在那边的小木桶里……有果汁,还有旁边的玻璃瓶内的葡萄酒!把它随便倒进一个杯子里,然后扶我上楼,好吗?”
橘夕耸耸肩,然后充满同情地点了点头。
虽然他平常尽量不过量饮酒,但是现在的议员处境对他来说也并不完全陌生。他在一堆碗盘中找到了水瓶和铝制的杯子,把饮料倒进去。他听到打呼的声音,转过身,那老男人把头垂在胸前,已经进入了梦乡。
有一瞬间,橘夕想把果汁浇到男人身上叫醒他,但是他改变了主意。他拿着水瓶,走出厨房。长廊的尽头是一扇做工精细的沉重木门,他小心地把门开了一条缝,刚好足够让他溜进去。里面伸手不见五指,于是他放大瞳孔,同时皱了皱鼻子。
“这家可真乱,我死也不会住在这里……当然,比流浪街头不知道能好到哪去了!”
空气中飘散着一股浓重的气味,那是由发酸的酒、蜡烛和熟烂的水果混合而成的。除此之外还有一种别的味道,闻起来像是接骨木和鹅莓的味道。
他四处张望。房间中央的桌子上一片狼藉,看起来和战场没两样。桌上堆满了瓶罐、酒杯、银制碗盘、碟子,以及用象牙装饰的餐具。
起了绉褶的桌布歪歪斜斜地垂在桌沿,上面留有红酒的紫色污渍、从烛台流下来已经凝结成块的蜡油……甚至还有桃子的果核,橘子皮就像花一样看起来特别显眼。
“这家伙真的是议员吗?”橘夕朝那个醉到的家伙那里看了一眼,他实在不敢相信幽香居然会在这里呆了这么久。
就在这时,橘夕猛地将一个倒在桌上的酒杯碰倒碎裂了,另一个酒杯则是完好的,里面装着半杯酒,还插着一根火鸡的骨头。酒杯旁有一只黑色高跟拖鞋,是用蛇皮做的……还真会享受啊。
另一只拖鞋在椅子底下,在一件随手乱扔的白色连身裙上。连身裙上有白色的褶边,还有花朵图案的刺绣。
橘夕迟疑地站在原地一会儿,拼命想要驱赶那种尴尬的感觉,还有立刻掉头就走的冲动,但……
“嗯?”
突然,橘夕看到房间角落有一道螺旋梯。
他在楼梯底层找到了四朵枯萎的花朵,花朵已经枯萎的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了。
楼梯通往一间卧室,地板上铺着一大张毛茸茸的皮革。皮革上有一件袖口镶有金色纽扣的白衬衫。
四根雕刻精细的柱子撑着床上的华盖,而他就就挂在其中一个柱子上。
“咳……”
橘夕大声地清了清喉咙,看着从锦缎被子下露出的黑色鬈发。被褥动了一动,里面有人轻哼了一声,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咳咳!”
而橘夕又咳了一声,这次更大声了点。
“议员?”一头黑发的女人问,“你拿饮料来了吗?”
“拿来了。”橘夕故意学习了刚才那男人的口音道。
黑发下出现一张苍白的脸,一对红色的眼睛和一张微微张开的小嘴——不是幽香!
“真是慢啊,”那张嘴又歪了一点,“不知道你这头蠢猪是怎么当上议员的,我都快渴死了!!”
“请用。”
女人从被子中抽出身,坐了起来……果然不是幽香!不过她的肩膀很漂亮,脖子也长得不错。
脖子上戴着一条天鹅绒项圈,上面的星形装饰是由闪闪发亮的钻石镶成的,除了项圈,她身上没穿戴任何衣物。
“谢谢。”她从他手上接过杯子,急切地喝着。
真是的……橘夕在心里想,这个女人完全不在意身旁有个危险的家伙啊!
然后她举起双手,摸着太阳穴。被子又往下滑了一些,橘夕很礼貌地移开目光,虽然不是很情愿。
“你是谁?”黑发女人眯起眼,拉起了被子惊讶地问,“你在这里做什么?混蛋,议员那死老头上哪儿去了?”
“我该先回答哪个问题?”
他马上就对自己的嘲讽感到后悔不已,只见那女人举起手掌,从她手指中射出一道纤细的金色光芒。
橘夕本能地做出反应,然后用手臂上隐藏的匕首挡下了符文。
虽然没有给自己造成伤害,但冲击力还是很大的——很明显比幽香差多了。
“呃~!”
“不要!”橘夕看到女人再次抬起手大叫,“小姐,我来这里没有恶意!”
楼梯那里传来一阵匆忙的脚步声,卧房门口立时出现一群看起来像是仆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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