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喜欢自备套裙和眼镜cos女教师给司马然“手把手”讲课的王馨瑶不同，李湘湘只会丢给自己的学生一叠资料然后第二天以提问的方式来检验司马然自学的成果。
“现如今非常强势的五个转世者组织是？”
“「北斗」、「汉业」、「乱世」、「翰林」，还有「红颜愿」。”
“他们的领袖其前世分别是？”
“战国时期著名的纵横家张仪、东汉开国皇帝刘秀、东汉末年魏王曹操、明朝内阁首辅张居正，以及秦淮八艳之首——河东君柳如是。”
然而才问了两个问题，李湘湘就停止了提问，“剩下的太杂了点，你看过并且有点印象就可以了。眼下最关键的还是你的‘字’。”
司马然获得了自己的“字”也已经有好几天了，即便有王馨瑶陪伴左右，司马然还是无法掌握“字”的力量。
“说到底我的‘字’未免也太含糊了点，”司马然提到“字”的话题就有些颓然，“一开始我和馨瑶还以为是什么‘幻想成真’或者‘创造幻境’之类听着就很厉害的能力，结果全都PASS。”
“虽然都没中，但我倒觉得你们猜的能力已经接近真实能力了。”
“欸，为什么？”
对这些事毫无头绪的司马然一听到李湘湘说的话，马上便精神起来了。
“因为王馨瑶的字——‘梦’的能力。”
李湘湘抱着双臂，一字一句地说道。
看着司马然依旧是一副没反应过来的样子，李湘湘便开始非常简洁地解释起来：
“想必她也跟你说过，前世具有特殊关系的人，转世后‘字’也会有特殊的联系，她不就是靠着‘字’而确信你就是司马昭的吗？而就我所知，如果前世是夫妻这么紧密的关系的话，那么‘字’的能力也有相似之处，如果说王馨瑶的‘梦’是真实与梦境的相互转化的话，那么想必你的‘幻’就是真实与幻想的转化吧，虽然转化的形式和方法现在还不知道。”
因为有自己的目的，所以李湘湘对“字”的研究、理解和思考比之头脑聪明的王馨瑶还要高好几个级别。跳过理论叙述和举例直接跟司马然讲结论在李湘湘看来应该就可以了。
实际上也确实如此，因为司马然有了新的思路了。
就在他接下来想要尝试新思路时，他想起了一个在王馨瑶那儿没得到答案的问题：
“说起来湘湘，你的‘字’是什么能力啊？”
李湘湘没有说话，反而瞪了司马然一眼。
司马然赶紧噤声，想着果然现在就直呼名字还是会惹对方生气啊。
看到司马然有些反省的样子，李湘湘还是开口说话了：
“就连王馨瑶都不知道，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
“……不会……”
“既然知道不会，那你还问？你不是有思路了吗，赶紧试试吧。我要回去了。”
“啊，好的。今天谢谢了！”
和一直通过窗户进出司马然书房的王馨瑶不同，李湘湘是从司马然家的正门离开的。
门外站立着静候李湘湘的女仆。
送走拥有着黑色长发的冰冷美少女后，司马然回到自己的书房开始试验自己的“字”。
他先是反思和王馨瑶一起时所犯下的错误：那就是设想“字”的能力时过于随意了。
说到底，不管是“幻想成真”还是“幻境创造”都显得有些笼统和界限不清，以“幻想成真”为例，这里的“幻想”究竟怎么算，是“幻想自己中彩票”那种有不为零的几率会发生的事情，还是“幻想这个世界上存在魔法”这个可以说百分百不可能的事？要知道针对这种细节司马然和王馨瑶想都没想过。这实在不太符合两人谨慎的性格，司马然能给出的理由只有因为司马然获取了“字”后二人都太高兴了。
现在来看还不太懂女人心的司马然当然不清楚，王馨瑶是觉得只要司马然没有了解知晓“字”的能力，那么她就能每晚睡前都跑到司马然的书房和他共处一段时间。
接下来，司马然想到了代价。
因为李湘湘说了，夫妻的话，“字”是有相似之处的。
王馨瑶的“字”，虽然有着能将现实发生的一切都归入梦中这看似举世无双的能力，伴随着的却是一天十二小时的强制睡眠以及现实中应该会感受到的痛苦做梦时完全复制。
那么，自己“字”应该也有及大的限制或者副作用。
司马然咽了口唾沫。
多亏了李湘湘的教育和点拨，他觉得，自己离掌握“字”的能力，不远了。
李湘湘看着窗外飞逝的路灯，叹了口气。
结果今天，还是没有问出口啊。
毫无疑问，所谓的没有问出口，当然是司马然那句“我会给你幸福”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过，他今天叫我湘湘了啊……
心里多少有些开心。
就在少女的嘴角微微翘起的时候——
“小姐。”
“欸？！怎、怎么了？”
李湘湘被吓了一跳。
合格的女仆自然会无视主人的小小失态，女仆微微笑道：
“王馨瑶小姐打了电话给您，需要我为您接通吗？还是直接挂掉？”
李湘湘花了半分钟恢复常态，然后思索了半秒钟，就伸出了右手。
这个动作表示她还是愿意花上点话费和一直以来都互相看不顺眼的少女聊几分钟的。
开着车的女仆双手竟然直接离开了方向盘，但李湘湘看上去却丝毫不在意，淡定地接过女仆双手递上的手机。
“这个点儿给我打电话，是怕我在司马然家留宿吗？”
开口就是十足的挑衅。
别看她们二人在平时上学期间相安无事，但一旦一对一的时候就会针锋相对。
“什么啊，你这不是很清楚嘛，”电话里的王馨瑶带着一丝讥笑，“嘛，不用说我也知道你是不可能还在亲爱的家里的，毕竟亲爱的深爱着我啊。”
李湘湘的眉毛挑了挑，面无表情却柔弱十足地轻声道：
“不要猴急的嘛，先让我打完电话。”
明明只是微微改了改说话的语气，结果对面就急躁起来了，“李湘湘你在干什么！你、你这家伙竟然勾引亲爱的？！你的前世真的是荡——”
“你的头脑怎么这么简单，还有若是把那个词说出来我就让你再也见不到司马然了。”
赶在气急败坏的王馨瑶把那个带有强烈侮辱性意味的称谓说出来前，李湘湘打断了她。
一直以来，在部分内心扭曲或者自以为是的“历史研究者”看来，李清照这个顶着中国历史上最著名的女词人除了才华横溢外也是一个私生活不怎么检点的女性，好赌也就算了竟然还和南宋那些著名的文人雅士一样喜欢喝花酒！而且这些“专家”还言之凿凿，认为自己分析李清照这个人物分析地很多。
而身为李清照转世的李湘湘，却知道那些全都是对李清照的误读，甚至是诬蔑。
李湘湘知道，多少个夜晚，李清照辗转反侧夜不能寐，心痛的不能自己；多少个白天，手酸眼痛，只为了能够更好地保全并完善丈夫的《金石录》。
“饭可以乱吃，话却不可以乱讲，看来这个道理你不明白啊。”
然后，不给电话另一边的人说话的机会，李清照挂断了电话。
她想起了前不久翻阅司马然的杂志时看到的那篇讲李清照的文章，作者非常不负责任地胡乱分析她的前世所作的词，还以此重塑了李清照的形象。
注意到她在看那篇文章的司马然，拿起笔将那篇文章划了个大叉。
她愕然。
虽然认识的时间很短，但李清照看得出来和自己一样，司马然有着收藏的癖好，这个杂志每一期司马然都维护的很好，就算有了十分微小的褶子都会心疼半天。
这样的他竟然亲手划了个叉？
李湘湘不能理解。
司马然注意到了她的目光，笑称那个作者根本就是哗众取宠，胡言乱语。
“那样去看待和品鉴的话，岂不是把诗词里面的美好和伤感全都搞没了吗？对读者和作者来说，都是一件令人遗憾的事，对吧？”
李湘湘没有回话，只是点了点头。
当时的她，心房充满阳光。
少女就那样坐在副驾驶座上睡着后，女仆再次松开方向盘，变戏法般从空无一物的车后座处抽出一张毛巾被，披在了李湘湘身上。
“没想到竟然能看到小姐在睡觉时露出的笑脸啊。”
女仆如此感慨的同时，想着下次再见到不知道去哪里云游的袁老爷子的话，就有可以聊的话题了。
（学校断电几分钟后断网，真的不是我拖更。。。今晚还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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