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些源源不断杀来的敌军,我就该知道:
蹋顿学聪明了不少,从刚才到现在,他一直都没有在我面前现身的打算;
无论战局变得如何,蹋顿都始终藏身在部下们的身后,被那数万人团团保护起来,丝毫没有和我单挑的意思。
既然他这个当统帅的不尽职责,也就休怪我狂虐他的部下们了!
少顷,我控制战马原地转向、让自己连人带马朝着来时的方向,速度全开地杀了回去,逆方向地对敌阵造成了一批杀伤。
哪怕有我这个“活诱饵”的全力掩护,那两千多骑兵,依旧遭到了数千人的包围。
那些骑兵虽然奋勇作战,杀得敌兵节节败退,却依旧行进缓慢,眼看就要陷入彻底的重围,再也无法脱逃出来。
就在这时,柳如絮下令,要求山上待命的重骑兵,与我带出去的轻骑兵对换;
当即,那些重骑兵轰然而出,杀往山下。
......
月光如水,冷冷清清的照耀在山上各处,令此地显得格外的阴森。
在山下,那些乌桓骑兵已然不满三万人了,却依旧阵列严明的肃立在蹋顿周遭。
白登山之上,我虽然仍然精神抖擞、战意滔天;
但是四周的那些士兵,数量已削减至不足三千的程度。
从上午到半夜三更,他们已经冲袭了不下十次了,每一次都要消耗大量的体力;
非但他们承受不住,似乎就连那些骏马,也逐渐承受不住了。
山下的敌军似乎也发现了这一点,有点蠢蠢欲动,似乎想攻袭上来。
情势已然十分危急,于是我再度跨上战马,双眼瞪大地望着山下的乌桓军。
呜呜呜。
就在此时,突然一道苍凉的号角声自东北方向而来,不但惊动了山上的部队,更也惊动了山下的蹋顿。
晨曦之中,差不多有着一两万骑兵,朝着白登山这边驰骋赶来,这绝对是一支能决定这场战斗的力量!
我军已经筋疲力尽,然而乌桓军何尝不是如此?
经过一天一夜的折腾,双方的人马都几乎到了极限;
此刻若是有一方得到了来大队军马的增援,恐怕另外一方就要败如山倒,溃逃而去。
我军和乌桓军齐齐的朝那个方向望去,等待着揭晓这只能决定他们命运的军马的归属。
眼见来军越来越近,我军的一些士兵,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上来了,甚至在部分人的脸上,涌起了一股绝望。
山上山下一片死一般的寂静,数万双眼睛,齐刷刷盯着那只军马奔来的方向,呼吸都似乎为止停止。
马蹄声如雷,那只军队很快奔驰到了离乌桓军三四百步开外的距离,大军中的旗帜已逐渐可辨识。
嗬!
山下的乌桓军,突然发出一阵山崩地裂般的欢呼声;
因为那支疾驰而来的军马,竟然打的是乌桓族的旗号。
一瞬间,我军多数将士的脸色变得煞白。
“这下就好玩了......”
我不会有任何的畏惧心理。
最坏的情况下,顶多也就是我拼上一次,冲出人数将近五万的敌军的包围,把柳如絮成功地解救出去。
只是如今在我身后的那些骑兵,一个个都是从人马俱乏,很多人累得连刀都提不动了;
那些骏马也是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又如何能再战?
我不是没有感情的人,也想尽可能地掩护那些人逃出生天;
那些士兵是乌桓人还是汉人并不重要,因为只要是跟我并肩作战过的,就都是我的朋友!
“好了,赶在敌军与增援部队汇合前,再来精彩地打上一回吧!”
我攥紧了手掌,回头望上一眼身后的士兵;
只见这些铁骨铮铮的汉子们,虽然已经累得坐马都成问题了,却依旧是重新振作精神、自脸上消退了原本的恐惧表情,转而神情坚毅的看着我。
旋即,我仰天深吸口气,砸望了一眼山下越来越近的敌军增援部队后,缓缓举起了长刀;
我正要下令发动最后一轮冲锋,猝然间,一幕诡异的景象令我愣住了。
咻咻咻咻咻咻咻咻咻!
就在那支增援部队,靠近至距离乌桓军百步之内的关头,陡然间破空声大起,连山上的我军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我们只见一大片流光突然掠起,向着乌桓军倾泻而去。
那些原本狂喜的乌桓军,正准备迎接着这支援军,仓促之间根本就没做任何的防备;
只听得惨叫声大起,乌桓军被射倒一大片,形势突然逆转;
乌桓瞬间乱成一团,惊呼声和叫骂声不觉。
尤其是中军大旗下的蹋顿,我通过经由妖术强化的视线,清楚地看见:
蹋顿脸上那惊喜至极的神色,于上一刹那彻底凝结住;
那种大局已定的狂喜的心情,一下子跌落入冰谷之中,神情看上去五味杂陈。
就在蹋顿等人尚在呆愣之中的时候,却见那只来军中的大旗,突然变换成另一种旗号;
旗帜上烙印的字,不再是“蹋”,而是“丘”字,丘力居的“丘”字!
情况一目了然:
赶过来的这支军队,并非是听命于蹋顿,而是丘力居麾下的嫡系人马。
“好慢,他居然现在才来!”
柳如絮走到我的身旁,低着脑袋看向下方,没有一丝一毫的喜悦。
貌似在柳如絮心目中,与父亲之间的矛盾,远大于和敌人之间的冲突。
山下,蹋顿眼见丘力居的旗号,这才如梦初醒。急声喝令乱成一团的乌桓军,重组队形全力迎战。
可惜为时已晚,蹋顿麾下那些厮杀了一天一夜的乌桓军,已然疲累到了极限;
他们经此突然袭击,马上变得慌乱不堪。
丘力居带领的两万乌桓军精骑,轰然撞入到乌桓军之中,尽情尽兴地大肆砍杀;
这些骑兵个个悍勇异常,很快就突入了乌桓军的中军,只杀得对方毫无还手之力。
蹋顿满脸痛苦之色,却无可奈何,只得艰难组织起军队,于数分钟后,勉强挡住了丘力居军队的攻势。
当突袭带来的优势效消耗殆尽,便是两军相互罢手,两位统帅各自见面交谈的一刻。
“叔父,你这是什么意思?”
此刻蹋顿的脸色,阴沉到一个无以复加的程度,就连语气当中也尽显阴冷。
“什么意思,我还想问你呢!”
丘力居不再喊蹋顿“贤侄”,连自身的气势,亦变得与先前大为不同。
此前的丘力居,精神萎靡得活像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子,如今却是在一声雷霆怒吼之际,表现得犹如一头狰狞的凶兽;
此时的丘力居,才真正显现出乌桓大单于、乌桓之王的骇人姿态!
蹋顿有些不明白,一向显冷静的丘力居,当前为什么大发雷霆,便开口问道:
“叔父,谁惹你不开心了?”
“就是你呀,我的好侄子!”
“这话什么意思?”
“我问你:你目前包围的是谁的军队?”
“那还用说,我一路追赶那个汉人来到此地,却莫名其妙中了埋伏;由此可知:那支必然是汉人的军队。”
“那么你知不知道?我唯一的女儿,现在正被那个汉人、还有他麾下的汉人军队给挟持了性命!”
柳如絮先前一直不露面的好处,在此时体现得淋漓尽致;
毕竟,柳如絮只有一直不在蹋顿等人面前现身,丘力居那边,才会误以为柳如絮是被我绑来的人质。
这一有意促成的误会,极大改变了我军的处境,甚至可以说是倾覆了全局。
如今,丘力居正用歇斯底里的声音,对蹋顿吼着:
“你对山上的部队发动强攻,万一我女儿遭到波及,那该怎么办?”
“这......如絮堂妹是那个汉人手中的王牌,不到万不得已,他应该不会对如絮堂妹下狠手的。”
“应该?我想听到的,可不是这两个字!”
丘力居举高手臂,下令背后的军队,再度摆开了攻击阵型,一副随时要和蹋顿拼命的样子。
不必解释:
现在的蹋顿,必然没有和丘力居军队硬碰硬的资本,否则,就容易遭到我军与丘力居军的联合夹击。
在没有更好选择的情况下,蹋顿只得暂时忍气吞声,听听丘力居接下来讲出的要求:
“侄子,你不准再发动军队攻山,还得用先前打擂的方式,来决定两军的最终胜负。”
丘力居的提案,就是要让我与蹋顿间的矛盾,重归于最初的化解方式。
甘心吗?
蹋顿当然不甘心!
就当他预备提出抗议的时候,我走下山来,身后是遭到我军士兵“挟持”的柳如絮。
“大单于不愧是明白人,我觉得你那个提案很好,我愿意接受。”
我和丘力居商量说:
在随后的打擂中,无论我是输是赢,都保证会释放柳如絮;
其中的区别仅仅在于:
我取胜的话,蹋顿就得解除包围圈;
我如果输掉,就任凭蹋顿将我清蒸或者红烧。
我与丘力居商量出的这一结果,彼此双方差不多都能接受,唯独蹋顿一脸“接受不能”的表情。
可这一提案,似乎是采取“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
在我和丘力居达成共识后,蹋顿的意志,如今已变得不是那么重要了。
虽然中途兜了个大圈子,可好歹现在的局面,正朝着既定的计划发展,我也就不计较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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