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尉看着自家弟兄溅血倒下,眼中闪过了浓浓的恨意;
但他表现的却很平静,一点都没有冲动的意思。
敌军的校尉,一边大喝着提醒弟兄们保持阵型、一边奋力挥舞着长矛,四下游走,预备将扑上来的敌军挑杀。
就在这时,风中忽然传出了异响!
响声如同猛虎的咆哮,又像是蛟龙的长吟,呼啸着、嘶鸣着,破空而来!
正杀得兴起的敌军校尉,听见麾下士卒的惊呼声,知道不好;
他顾不得多看,赶忙举盾自救;
校尉他的反应很快,刚举起盾,就感受到了盾面上传来的那股巨力。
挡住了?
不,不对!
引得校尉举盾的原因,是由于他察觉到箭矢的袭来;
射出箭矢的并非旁人,正是我自己。
我出生于河北,当地胡汉混杂,本地人多半悍勇能战、而且擅长箭术;
因而,我作为一个地地道道的河北武者,怎么可能不会用箭?
就算我并非什么神箭手,刚刚射出的箭矢,也绝非一般人所能抵挡下来的!
举盾的一刻,校尉来不及思考,来不及庆幸,盾上传来的力量实在太大了!
箭矢就像撕纸一样,将厚厚的防御撕破,然后继续向前,贴着校尉的手臂,刺中他的前胸;
随后箭矢穿透两层皮甲、血肉、肋骨、脊背,将他推倒,硬生生钉在了地上。
“啊!”
喊叫声嘎然而止,带着满脸的难以置信;
校尉双手握住已经刺穿自己身体的箭杆,拼命挣扎,浓郁的血液顺着他的嘴巴、鼻孔和耳朵汩汩而出,将身边的枯枝败叶染得通红。
直到咽下最后一口气,他犹自无法相信:
在这样的逆风环境中,居然有人能以一箭之威,破盾杀人?
就算是投枪,也未必能有这么强的威力!
紧跟着,我擎着掌中那柄、从部下手里借来的黑沉大弓,做出了紧随其后的反应。
我的身边是插入地上的偃月刀,脚下是在混战中变得崎岖的地面;
但即便如此,我的行动却丝毫不受妨碍;
兔起鹘落间,自己身形起落,弦开月满、又有箭搭在了弦上,这次是两支。
我瞄都不瞄,左右开弓,长矢准确的指向了、另外两名指挥作战的军官
---那是一名队率和一名裨将!
呼啸再起,长箭在无数人的注视下,飞跃了二十几步的距离;
箭矢将第一个目标击得快速后退,然后撞上一根枯树,将人的尸体和树干牢牢连在一起;
第二个目标者,则被巨大的冲击力击得凌空飞起,撞出了人群,直接从街道的上坡滚了下去。
三箭摧阵,威势无俦!
我自横刀,谁人可挡?
“大家看见没有,最强的‘人形武器’就在我们身边,我们还有什么好怕的?”
剑兰妹妹咬着糖果,小手一挥的指示起来:
“冲鸭!大伙儿不要害怕,就算情况实在不妙,我们眼前还有一面肉盾可以倚靠!”
靠,剑兰妹妹真会说话,两三句就把我刚刚自心底竖立起的豪气、给瞬间冲得没影......
“啊!”
好在对面还挺配合的,整齐的喊杀嚎叫,当即变成了惊呼。
弹指之间两名指挥者战死,死法又是这么的震撼人,那些敌兵的士气,当场受到了极大的打击。
“将军威武!”
此消彼长,我的表现使得麾下士兵士气大振,摇摇欲坠的阵势,顿时就稳住了。
旋即我方箭手一声大喝,左手持弓地放出箭矢;
而我方的一些队长们,则将空着的右手在腰间一抹,抽出了一柄战刀;
随即她们上前一记横扫,将三名惊惶失措的敌军士卒砸,给斩了滚地葫芦。
矫健的身影如同乌龙般四下游走,与其遭遇的敌人非死即伤,敌军亡命一搏的攻势,转瞬间便土崩瓦解。
这就是勇将带来的效果。
越是规模不小的作战,士气越是显得重要;
在一般在这种会战中,一位勇将的作用,就能左右全军的胜负。
挡下狂风未止,我军的攻势如潮,一弓一刀皆如塞上长城一般,横亘在敌军将士的面前;
他们哪怕碰得头破血流,都无法稍做逾越。
谁能破之?
狭路相逢,勇者胜!
有能力破阻碍者,唯有另一名勇将而已!
只见对面冲出一骑,与之前的士族统帅不同,看上去乃是地地道道的并州军将领。
“贼将何人,在我面前怎敢嚣张?难道你不认识我河内郝萌?”
河内是地名,郝萌是人名;
不要笑,这不是开玩笑。
在我原来的那个世界,也多少听过这个人的名字,他的确是并州军的一名中层将领。
“无名小卒,还不刀下受死?”
郝萌不像他的名字,脾气大得不行,尤其在眼见我刚才射杀同伴的表现后,就更是怒火中烧。
他哪里受得了这个?
郝萌狂吼一声,就舞刀直取我的首级而来。
若来的是有名气的人,郝萌可能还会慎重一些;
但在他眼中我是什么?
不过一个只会放冷箭偷袭的无名之辈罢了。
他看着我那遮掩起来的面部,想着我不过就是小角色,只敢藏在后面放冷箭;
他敢直接冲上来,应该是认为我“只有箭术精湛,武艺和体力,其实就那么回事”!
与郝萌的态度不同,我并不会因为名字就小觑对手;
在这世上:
“人不可貌相,更不可凭借名字来进行判断!”
“来得好!”
我断喝一声,却没有挥刀迎击或退却的意思;
自己只是反转刀柄,双臂一展,竟然又把弓给拉开了;
这一次,弦上搭的乃是三支铁箭!
“着!”
强开弓,连珠箭!
三支箭既快且准,分取郝萌的面门、咽喉、胸腹三处要害,呼啸而来!
当即,郝萌大吃一惊。
他不是没想到我会用弓箭狙击;
但我们之间的间隔,毕竟只有二十步;
这一距离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以他的速度,眨眼的工夫就冲过去了;
再说,我想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拉满弓取准是不太可能的;
可我偏要证明:
开弓无须太满,这并非由于我手中握着一柄宝弓。
开玩笑,从一般士兵手中借来的,能是多好的准备?
除非士兵祖上出过将军,或者被主公有过额外的赏赐,那倒另当别论。
然而没有宝弓,就射不出强有力的箭矢了?
一般的强弓,就算把弦拉断了,也不可能拥有强弩投枪般的威势;
这和箭术无关,而是纯粹的力量问题;
若是一名普通的箭手,哪怕将飞将军李广的宝弓交出去,也不可能射出劲箭。
反之:
就算是随便拼凑出来的三流弓弩,只要到了强者的手中,哪怕不拉满弓弦,威力也是很可怕的!
郝萌无论如何也没预料到:
我居然来了个三箭连环,还是在瞬息之间,就把箭精准射击出去!
稍后郝萌展现出了自身实力,于千钧一发之际,他将手中大刀往前一摆,往射来的箭支上砸了上去。
三箭连环,也有先后;
虽然这差距只是毫厘之间,但以郝萌的眼力,倒也分辨得出;
若真是同发同至,那就真的没法破了。
来势最急的,是奔前胸来的一箭,郝萌看得分明,手速也快,大刀准确的砸在矢锋上,将长箭砸落尘埃。
这一举动看似威风,可实际上郝萌也不好受,刀柄上传来的反震之力,震得他双手都有些发麻了;
在当前这一刻,他不断抖动的双手就是证明。
郝萌还来不及调整状态,第二支奔面门来的长箭,已经到了他的眼前!
郝萌不及多想,颜良双手持刀,横刀上举,一式“举火燎天”架住了这支劲箭。
铛铛!
连挡两箭,说起来像是很久,但在旁观者眼中,却就是一瞬间的事儿;
刀矢相碰撞的两声大响,几乎是连在一起的。
一边箭术精强,一边招架得力。
两边的士卒,都不约而同的,想要为自家主将喝彩;
可就在喝彩声将出口未出口之际,郝萌却已经到了生死危机的边缘。
第三箭,到了!
俗语说,旁观者清,但以此刻的情况来说,压根就不是那么一回事。
只有郝萌自己才知道,连环三箭之中,真正的杀机全在这最后一箭上!
郝萌连挡两箭,他的大刀已在外门,再加上受到了箭矢的反震,他手上的动作多少有些减缓;
这直取咽喉的一记劲箭,他是无论如何,也来不及格挡的。
郝萌不愿意相信,但很显然,这是对手已经算计好了的;
前面的两箭,都只是我做出的铺垫而已!
既然挡不住,那就只能躲!
慌乱之中,郝萌长吸一口气,腰腿发力,差之毫厘的避过了这一箭。
箭,几乎是擦着他的鼻子飞过去的;
长矢带起的劲风有若实质,刮在脸上烈烈作痛;
郝萌一面庆幸着死里逃生,一边朝我大骂:
“你到底是哪儿来的怪物?”
挡两箭,避一箭,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但对旁观者,尤其是士族军来说,他们的心情却经历了好几次波折。
这些士兵先是要喝彩,结果看到了石破天惊的第三箭;
于是,他们的声音卡在喉咙里还没发出,就变成了惊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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