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记全力的碰撞中,夏泉扬起的铁戟往后翻去,整个人亦在稍后逆飞而出,对准城墙砸了过去。
锵轰轰轰轰轰!
城墙遭到一次命中,被轰出了巨大的缺口,一并激荡起遮掩视线的烟尘。
夏泉的身影隐匿于其中,不知如今的状态究竟如何。
唏律律!
赤兔马算是名驹,虽然之前遭到击倒,却在不久后从地上站起;
至于吕布,她则在击败夏泉后,重新跨上马去,缓缓举起画戟遥对准我这边。
一次锁定之际,赤兔马带着主人一跃而来;
这时,欣露来到了我身边。
“主公,我军差不多是在刚才的作战中,完成了后退的任务,现在全军要撤退正是时候......”
我懂得欣露没说完的的话,她是担心现如今让全军撤退,我自身的安全就得不到保障。
倘若在稍后继续维持阵型,我便可以借用军队的优势,来延缓住吕布的攻势;
只要我那样做,利用部下的性命去拖延时间,再找个机会撤到城外,此次危机便也算度过了。
可我是什么人?
还不至于堕落到,让士兵们替我牺牲。
如果非要让我在自己的安全、以及部下们的性命中去选择一样,那么:
“我死不了,正如我相信被击倒的夏泉,稍后也会过来跟我们汇合......全军散开!”
总撤退的命令,借助风势扩散出去。
听见如此命令的我方大军,当即散开阵型,化整为零的从敌军前方脱身,四散开来靠近向城门的方向。
眼见我军将要逃窜,张辽便不再担任指挥,而是在旋即脱离了军阵,效仿吕布那般朝我杀来。
“我挺讨厌动手的,可这一次也就认真些吧。”
欣露从一名敌将手中夺过长枪,在将对方刺杀后长吸一口气,竭力平息住胸际翻腾的气息,沉声道:
“要动主公之前,先得过我这关!”
张辽目露豪情之色,纵马挺刀直取欣露;
后者眸子里掠过一丝狠厉,亦催马相迎;
瞬息之间,两马已经并驾而行;
张辽大喝一声挺刀疾刺,欣露奋起全力举枪抵挡,不想对方的长枪却诡异地缩了回去。
张辽这一刺竟然是虚招,欣露这全力一挡顿时落空!
一枪落空,欣露便心知不妙,急侧身躲避时已然不及;
张辽的钩镰刀已如毒蛇出洞,再次疾刺而至,只听噗的一声,欣露便是连人带枪被逼退往一边。
欣露知道自己不擅长战斗,却使尽手段,替我争取到了一些时间;
趁着这短暂的数分钟,我已经散开左右、将大旗撂倒,孤身一人地混入到退军的队伍当中。
夜色加上混乱的场面,对我是一个重要掩护,用来瞒过没在近距离见过我的吕布,那是再方便不过。
可是张辽是认识我的。
如果放任她不管,自己无论怎么隐藏踪迹,都会被找出来捉到。
就在我不确定该怎样去做的时候,自这里的相反方向,突然有着军队袭来的声响,远远地传荡过来。
不等军势真正袭来,便有几支笨重的投枪投射而来,砸向并州军的队列;
这时就在近处的张辽,手疾眼快地挥动钩镰刀,将其磕飞;
我用眼角的余光稍稍一瞥,便看清楚了投枪的来源。
就在并州军的后方,一支曹军队伍飞快袭来;
看那队伍所打的旗号,毫无疑问,便是黑羽等人率领的我军分队。
似乎,她们花上一点时间,击败了并州军派出的分队、并在突破另一处城门后,就飞快的前来支援。
张辽毫不犹豫的将钩镰刀,朝向那个方向摆了摆;
后队弓弩营的弓箭手迅速反应,一边快速跑动,一边攒射。
几百支羽箭近距离飞向同一目标,密度之大,令我军分队根本无法躲藏。
我军分队的前锋士兵们,当即就有一部分人的身上都中了五、六箭,瞬间气绝;
然而她们的面孔,却始终正对羽箭飞来的方向,毫无惧色。
她们不是第一伙主动奋起迎战的,也不会是最后一伙。
一支军队是否精锐,其实也不是体现在一个能打几个上面,而是体现在面对危险时的表现。
面对扑面而来的威胁,杂兵只会和懦夫一样,跪地求饶,或者毫无抵抗的被砍死。
而精锐们却能怒目圆睁的怒吼,不屈不挠的反抗;
就算明知自己已经山穷水尽,下一刻就要面对死亡,精锐也依然不肯放弃。
就在张辽和并州军,不得不停下来的当口,数十名我军老兵嚎叫着冲上来,从侧面冲进并州军的队伍;
并州军队伍两侧的刀斧手,顿时被打了个措手不及,马上与我军分队的士兵,混战在一处。
并州军的长矛大斧摧城拔寨时,锐不可当,但在这种小规模的缠斗中,却不是很有利。
我军分队的数量太少,为这么一支小股部队列阵作战,压根就划不来;
阵型和速度天生就是冤家对头。
保持阵型,就要放弃速度,可突袭最重要的不是阵型和杀敌,而是突击的速度。
可放任不管也不是办法。
即使并州军的武器威力巨大,可是没有同袍的掩护策应,长兵器只要一击未中,就会被敌人近身;
一对一的缠斗起来,就有鞭长莫及的麻烦了。
就在张辽稍一犹豫的当口,伤亡便已产生。
我分队精锐的几名悍卒互相掩护着,以半数人的生命为代价,闯过了刀斧交织的封锁线;
近身之后,刀光暴涨,转眼间,就有十数名的并州兵惨呼着倒下。
“只能这样了,军队列阵!”
张辽喝令侧翼的士卒上前围攻,刀斧齐下!
残余的几名我军悍卒,眼见无法抵挡,竟然齐齐站定,护住了中间一人,任凭刀斧斩在身上,鲜血飞溅;
被护住的那人趁着这个空隙,猛然扑出来,抱住了一名刀斧手,然后一口咬在了对方的脖颈上!
双方同时倒地,滚来滚去;
被咬的刀斧手也是勇悍非常,一边翻滚,一边拼命用头撞击着敌人;
霎时间,两人的鲜血就混在了一处,再分不清彼此,使得同袍们一时都无法分辨,救援慢了那么一拍。
突然间,两人同时停止不动了,就那么看似亲密的抱在一起,消弭了人间一切仇与怨。
“收缩,保持阵型!”
张辽的声音透过浓烟传来,带着无名的愤怒。
并州军队伍前排的刀斧手转身回斩,将闯入阵中拼命的目标纷纷刺翻。
先后闯进来的几十名我军悍卒,很快被清理干净;
并州军的阵型,在张辽的调度下重新恢复整齐;
但己方却也伤亡了十余人,连跟在后面的弓弩营,都减员了两名弓箭手。
稍稍的停滞,已经让分队的将士们看到了机会。
在几名中级军官的带领下,她们渐渐组织起来,前仆后继地挡住并州军去路。
与其说是她们在迎战,不如说理解成是在骚扰,并且骚扰的手段不停地翻新;
一招失效,很快便又换成新的一招。
数百名我军的士卒从侧翼杀来,稍做接触,立刻远遁。
没等张辽调整好阵型,另一伙人,又不顾生死闯入并州军的左翼;
当张辽用尽全身解数修补完左翼,右翼又出现了新的敌人。
左前,左后,右前,右后,赶走一波又冲来一波,就像一群被捅了窝的马蜂般,前仆后继,舍生忘死。
并州军虽然勇猛,还有张辽在后面指挥,但毕竟面对着狡猾的我军;
进行指挥的黑羽,又算是我军难得的智将,导致应付起来疲于奔命。
并州军的战法,更适合正面作战,并不太适应这种骚扰式的打法。
我军分队每一波攻击规模的都不大,十几二十个人,在一名低级军官,甚至连军官都不是的老兵的带领下,亡命拼杀。
尽管每一次的交换比,都是并州军占据优势,可我军却本着“一换二够本”的心态在作战,导致并州军的伤亡持续增加。
张辽有些承受不住这样的损失。
她有心带队追杀,将骚扰彻底驱散;
我军分队却又不肯与她硬拼,而是使用这是一种近于无赖的战术,颇费周折却切实有效。
伤亡对并州军还在其次,关键是时间耽误不起啊。
今夜的战役,对并州军最重要的就是突然性。
如果她们不能迅速摧毁敌军的指挥中心(也就是我),从而奠定胜局;
那么随着时间的推移,并州军的优势将越来越小,最后彻底消失。
“四下漫射!”
张辽无奈地命令。
队伍中的弓箭手,立刻向四周毫无目的地射出羽箭;
大部分落空,小部分射到敌人身上,黑暗中传出稀稀落落的惨叫声和闷哼声。
显然,这么做的效率不够高。
“全军向前,不管左右!”
趁着我军分队,被羽箭逼得手忙脚乱之时,张辽艰难地下达了第二道命令。
激战中不会给人太多的时间胡思乱想,听到主将命令的并州军士卒,迅速缩卷成密集阵型,摆脱敌军的纠缠,奋力前冲。
而决死一战的分队精锐,也迅速做出了反应,以更凶悍的姿态冲上来,试图将并州军的侧翼打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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