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击发生的那一瞬间,多达半数的长槊、都当即变得弯曲起来;
那是马槊刺中目标后,所特有的一种表现。
槊杆优异的性能,足以将冲击的力量完全吸纳,并在下一刻骤然迸发;
挂在槊锋上的尸体被反向弹出,陨石似的砸进后面的队列中去。
自然,不是所有的长槊性能都这么好;
也有受不了过于巨大的冲撞力、而咻然折断的长槊。
不过这改变不了铁骑的强大。
失去长槊的青州骑兵随手扔掉断槊,从马鞍下取出长刀或链锤,以更加狂猛的姿态,展开了新一轮的猛攻。
链锤是青州铁骑独有的骑兵用近战兵器。
这种兵器的整体结构很简单,后面有一尺多长的木柄,木柄的前端连着三尺多长的铁链;
铁链的另一端有铁制的锤头,上面有着很多凸起,一看就很凶残。
这玩意用起来简单,就是抡起来猛砸,不能格挡,也不能用花巧的招式;
但就是这一招,便已经很对得起、工匠在打造兵器时消耗的精力。
十多斤重的铁块挥舞起来,发出夺人心魄的‘呜呜’声,然后骤然迎面砸过来;
任谁看到这样的场景,还没反击,手脚就先软了一半。
对付这种武器,最好的办法就是用长兵器;
在对方接近之前,就打倒对方,或者用同归于尽的战术,迫使对方回救。
但问题是,使链锤的都是铁甲骑兵,根本不在乎普通长兵器的突刺;
他们会用左臂上的盾牌,格挡遮拦、护住要害,然后在敌人刺中或刺不中的同时,一锤子拍过去!
一部分敌兵杀红了眼,不甘心只挨打不能还手的局面。
这些人纠集了几个同伴,想用群殴战术对付青州铁骑。
这一战术的核心在于:
让其他人吸引注意力,自己蓄力寻找时机扑过去,哪怕拼个同归于尽,也要将对方从马上扯下来。
结果这些人刚一窝蜂的冲上去,却突然发现,敌人变成了两个;
头排的青州军,不知什么时候放缓了马速,后排的骑兵则不失时机的插了上来;
在刘虞军士兵扑上去的那一刹那,刚好赶上了这个前后交替的节骨眼上。
一杆马槊加上一柄链锤,就使得那些靠近的敌兵,个个都成了扑火的飞蛾。
挤成一团的敌军,就像是一块大号的“红薯”,被人拿着锉刀一层层的连皮带肉的锉下去;
“红薯”的个头越来越小,因为刘虞军的人数越来越少、用于活动的范围也越来越拥挤。
青州军的长矛手,如今不再一窝蜂的攒刺,而是各自寻找目标;
现在的敌兵,已经不是张牙舞爪的狼群,而像一群傻狍子;
青州军现在能不能杀死敌人,不在于攻击的力度,只在于攻击的精准度;
就像是在河里叉鱼似的,看准了扎下去,就是一条性命被收割到手。
呐喊和厮杀的声音渐渐减弱,剩下的唯有绝望的嘶喊和嚎叫声。
不远处的战场上,一支劲箭发出了猛烈的咆哮声,令最后竖立的数面旗帜应声倾倒;
最后一支成建制的敌军消失,青州军对刘虞军的惨烈大战,就此落下了帷幕。
全灭、这支刘虞军全数覆灭!
战场上两军的数量对比,一下子从“七三分”变成“五五分”。
也就是说:
联军与青州军双方的士兵数量,至此变得相差无几。
旋即青州军的分队与主力汇合,眼见着这支军队以无可阻挡之势,迫近了文所在的中军位置!
直至这时,文终于下定决心、对着身旁的副将吩咐:
“我将在不久后、还原为一名武将的身份,以单挑的方式改变敌我形式,接下来由你代为统领大军。”
副将闻言心头一颤,连忙劝道:
“将军,您是三军主将,何须与敌军部将争一时长短?”
文面寒声冷,充斥着不容拒绝的威严:
“沙场争锋,身份是最不重要的,只有**马与手中枪才是真的!
再说如今青州军就是奔着我来的,眼下联军伤亡皆重,我若迟迟不出战,必失军心,到时候才是无可挽回;
何况对面的三姐妹当中,就有两个人十分棘手,除我之外,谁能抵挡得住?”
“可是......”
“没有可是!”
文一摆手,斩钉截铁地表示:
“用不着担心,敌军只是轻骑,又是雨中作战,冲杀到现在势头已尽;
当前他们全靠两位统帅领军在前,这才显得强势,只要我出马挡住其中一人、局面就能有所好转!”
随即文策马冲锋、往战团最激烈之处冲去。
文采取的应对之策简单明了;
如今要抵挡敌人无坚不摧的攻势,最好的办法就是针锋相对;
现在联军节节败退、而青州军却不断往前推进,其中的关键原因,主要出在对面的两个人身上。
只有挡住强悍的敌将,联军才有希望抑制青州军攻势、进而展开兵力围攻,这才有胜利的希望;
相反,文如果任凭敌将横冲直撞下去,己方的整支大军,就都面临被冲溃的危险。
另一边,三姐妹的目的,同样是直取敌人中军;
当下文亲自领兵迎战的举动,恰好正中她们的下怀。
此刻文高举将旗,三姐妹身处于战场的最中心,双方都是位于显眼的地方;
于是,透过密集的箭矢和纷乱的战场,两边的核心人物,均在很远的地方就互相看到了对方。
一瞬间,视线摩擦着,进而迸射出火花!
“小哥的三姐,你出来!”
钟灵见到文冲过来,便不多说什么,直接纵马向前,挥矛便刺。
“来得好!”
文不是多话的人,迎上钟灵后也不招架,抬手就是一记反刺。
二马盘旋、二将展开了一场激斗,看这样子是要来一场单挑!
对于三妹的决定,两位姐姐当然不愿去阻拦。
毕竟钟灵的脾气,在军中是有名的暴躁;
除了心情好、以及四弟在场的时候,可以说旁人很难能够制止了她。
再说钟灵的实力在军中众人皆知,都知道她和对面的袁军将领交手时,最坏结果也不过是打个平手。
这时在战场那边,文已然抬起手中的点钢矛,对准面前的对手发起进攻。
掠下的矛尖来的又凶又急,这也是文引以为傲的杀招;
在文觉得,那些平常的打斗没有什么意思,若是对方真强得超乎想象,自己的杀招,说不定能对钟灵产生什么威胁。
随后的发展正如当事人所预料的那样,在钢矛挥出之际,钟灵并未有任何的慌乱;
后者将手中蛇矛拦腰一截、便将刺来的铁器给封住,而后反手就是一击,朝着文的腹部直接掠去。
如此衔接的打法,没有让文害怕,反而令她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惊喜;
那是一种高手与高手相遇的惊喜。
只见文把手中钢矛横向一转,利用矛柄将刺来的蛇矛给格挡回去,并顺势而去削向钟灵的脑袋。
虽然这种情况下所造成的伤势、并不能对脑袋造成毁灭性的伤害;
可是一旦矛尖全力击打向头颅,造成的后果也是非常可怕的,任谁也不想用自己的脑袋去体验这种后果。
坐在战马背上的钟灵、连忙将身子一矮躲过去这一削,令得那抹尖锐、几乎是擦着自己的发丝而过;
在低下身子以躲过危机后,钟灵顺势一个肘击,袭向文的腹部。
文在被撞之际,身子顿时向后歪去;
但她仍然在随后抓住机会、飞起一脚踢向钟灵的肩部;
踢击时的力气之大,也不禁让对方连人带马倒退了数步。
肩部隐约穿来的麻麻之痛,让钟灵忍不住赞道:
“脚力不错。”
文一样笑道:
“你的肘击也不错。”
“我们再来!”
“好!”
二人说罢,继续挥舞着各自手中的兵器拼撞在一起。
此次钟灵的蛇矛较快了一步,一刀直接斩向文的头部、速度又快又狠;
刀尖所夹杂的刀锋,令得对手几乎睁不开眼睛;
此刻文手中的攻击尚未停止,想要躲避已经是不可能的;
不过文并非甘愿束手就擒的人,而是选择端起手中的钢矛、令武器朝着钟灵的腰际刺去,试图用两败俱伤的方式来挽回局面。
若是能够伤敌一千自损八百,钟灵或许会尝试拼下去,不过现在这种同归于尽的方式,并非出自她的本意。
于是!
钟灵紧急旋转身子、堪堪避过对手的反击,就灵敏性而言,刚刚她的反应算是正常发挥。
毕竟身为一个出色的武将,不单需要武艺、勇气、拥有敏锐的身手,也是一件十分重要的事。
只是躲过文的一击,并不表示就躲过了余下的全部攻击。
或许文早就猜想到,这样的一击未必有效,就继续挥舞着手中的钢矛;
她犹如捕蝉的螳螂,快速挥动着武器攻向猎物,招招锁定钟灵身上的各个部位。
怎奈钟灵握着的丈八蛇矛,挥舞当中攻守兼备、进攻或是抵御攻击都能做到、迅速防住了文的接连招式;
文越攻越急,钟灵也防御的越来越稳;
终于在三十多招后,钟灵看准一个空档,一刀撩开文的钢矛,顺势切向对手腹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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