顷刻之间,来势汹汹的骑兵浪潮,成片成片的倒下,迅速乱作一团。
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如见鬼了一般,把居中指挥的阿尔泰,猛然吓得心头一跳。
他想得没错:
附近区域利用不了什么自然条件,火攻水淹皆不可,但不代表无法布置陷阱;
关平将自己当成诱饵、给士兵争取下不少时间,这一努力最终使得众多西凉兵,按照吩咐布下了最可怕的陷阱。
千万别小看了一颗小小的铁蒺藜,它的威力,并不仅仅只是起到阻敌的作用;
它还可以杀敌、它的杀伤力,绝对不会逊色于一般的武器。
铁蒺藜、四角钉,不管怎么放,随便抛在地上,都会有一根尖刺坚实的刺向上面。
这些东西,均由一流的工匠打制出来,用的材料虽然并不是最好的、可是其硬度却是相当坚硬;
特制的铁蒺藜,其刺长达三寸,不管是人或牲畜,只要一脚踩上去,绝对会被尖刺给刺穿脚掌。
如今的异族骑兵,人仰马翻间伴随起一声声惨叫。
落地的无论是战马或是骑兵,他们都不可能再站起来了;
在这些人落地的那一刹,一篷篷的血花激溅,有如是被放血似的,不停响起喷血的“哧哧”声响。
以其中一匹战马为例,它幸运的没有被最前列的铁蒺藜刺倒,一路前冲,但紧跟着却没能躲过厄运;
随即它的一只马蹄,直接一下子踩踏在一支尖刺上、尖刺的锐利,直接刺穿了马掌;
痛感让这匹战马一下子发狂,它高高扬起了马蹄,整个身躯直立了起来,把马背上惊惧的骑手给掀翻在地。
骑手在落地之后,其头部两边都悬着一根尖刺,尖刺就差一点点、便能刺穿他的头颅;
他的手脚稍微一动,立刻就能碰到冰冷的铁蒺藜、他的身体,刚好是摔落在没有铁蒺藜的空位上。
这位异族骑手相当幸运,落地之后,并没有被地面的铁蒺藜刺中;
可是,他的幸运也仅只于此了;
接下来,就是他一生当中,最感惊惧的时刻;
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静静感受着这个如地狱般的战场、听着战马惨鸣、听着族人惨叫的呻吟声。
那一刻,他的耳朵嗡嗡作响,时间都似静止了一样;
异族兵艰难的扭转头颅。
他很快看到,自己的战马激烈的踏向前面;然后整个马体向前一倾、倒在一片尖刺表面;
战马的马嘴咧得很大,似在悲鸣着那般,不甘的挣扎着、想要再度站起来;
可惜那勉强挣扎起来的马体,很快便重新与地面贴合;
他看到马腹间现出了无数个血洞,正如同喷泉,向外激溅着鲜血;
战马似迸发出最后的一声悲嘶,然后一挺,就再也不动弹;
看着爱马如此惨死的形状,这位士兵的心里难受至极......
轰的一声,声音再度灌进了他的耳朵;
士兵木然的扭头再看,映入他眼帘的是,一匹匹摔倒的战马、一个个摔落地上的骑兵;
地上的尖刺令得他们乱跳,每一个紧挨地面的士兵,都永远站不起来了。
浓浓的血腥味,随着冲浪扑进了士兵的口鼻,他下意识的努力站了起来,站在四周都是一支支尖刺的的空地上;
他想逃离这里,可是,却举步维艰;
密密麻麻的尖刺,让他头皮都感到发麻,可怕的现状仿佛让他的心里在滴血。
“呀!”
就在士兵发呆的时候,一匹战马向他冲了过来。
他顿时大惊,可是,四周都是尖刺的地方,根本是避无可避;
士兵眼看自己,就要被那匹战马撞上;
然而他却在下一刻、看到眼前的战马一下子翻倒在地、躯体擦着地面冲滑行至面前,堪堪停了下来、总算没有把自身撞倒。
如果被撞倒的话,这位士兵肯定就如别的人或战马一样,被地上的尖刺弄得满身血洞;
他还没有来得及庆幸,一个黑影便从上而下扑了下来;
原来那是战马上的骑兵,因为坐骑摔倒,从而导致自身被甩得向前扑出。
这个向前扑出的士兵,啪的一声摔落地上,直接趴在一堆尖刺上;
士兵亲眼看着那位倒地的同伴、目睹他生命慢慢流逝的过程;
同伴的气息越来越弱、并在这一刻,不想在死前还要承受着全身的刺痛、不想感受生命的慢慢消逝。
可是这位同伴,现在已经一动都不能动了;
他哪怕是头部用力一点、让刺入自己脖子上的尖刺再深入一些,都可以更快的终结生命,可体内却连这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
这位眼睛瞪得大大的,透过地面上一支支漆黑的夺命尖刺,看到远处那些、还不停摔落在地面、挣扎惨死的人;
其双眸之内,慢慢散去了最后一丝生气。
落入这样的一个铁蒺藜的阵中,几乎每一位异族骑兵,都在顷刻失去了生命。
终于,后面的骑兵队醒悟了过来,纷纷勒马停止冲锋,但是已经迟了。
因为,前面但凡是冲进了铁蒺藜大阵的己方骑兵,就没有能够活着再走回来的。
他们冲进了大阵当中,整个过程,其实就只是几息间的事;
可正是在这极为短暂的时间里,前方部队便全军覆没,瞬间损失了过万的士兵。
异族骑兵停止了冲锋、一个个脸色惊惧,静静的策马呆立,眼睁睁的望着眼前的惨况。
也是在这个时候,他们才注意到了:
在自己的前方,不知道何时起,已经布下了一眼望不到边的铁蒺藜大阵。
而汉人的士兵,正在大阵之外,一动不动的望着他们,表情冷漠得让他们心里发寒。
一股名叫“恐惧”的情绪,自还活着的人心底腾升了起来。
也不知道他们当中,是谁先喊了一句:
“不好,有埋伏,咱们快跑!”
一石激起了千层浪,那些饶幸没有闯进大阵的异族骑兵,已经被吓破了胆,纷纷掉转马头,就往大营逃回。
居中调兵遣将的阿尔泰、他也被前方惨烈的惨况给震撼到了。
他看到自己的军队,居然就如此仓惶的败退回来,人人神色惊慌、心里亦生出了一股惊骇之感。
不过他作为主将,只能强自镇定,并做出点稳固军心的措施;
阿尔泰一把将某个从身边通过的将领,给一把拽下战马背部,并用右手提着的武器,抵着那将领大声咆哮:
“你身为统将,带头逃跑,该当何罪!”
那位将领被摔得七晕八荤,但也总算把他摔清醒了;
将领感受到面部间冷冰冰的锋利,似比前方那些四角尖刺更锐利一些,顿时理清了脑子。
“啊,将军,前面的陷阱实在太厉害了,我们从正面根本无法通过、只、只能后撤......”
“那也不允许慌乱撤退!”
阿尔泰太清楚了:
就算在目前这种前进不得的状态下,大军也必然不能自乱阵型,否则届时进行的可就不是逃亡,而是一场溃散。
在阿尔泰的传令下,剩下的六七万异族兵,马上稳住了阵脚,没再出现之前那般的混乱场面;
趁着与汉人军队对峙的关头,阿尔泰将已知的全部线索整理起来,推测出了汉人整个阴险计划的全貌:
首先是姓关的,他充作诱饵的这件事是真的,只不过目的不是为了掩护部下撤退;
姓关的是为了给手下争取出、前往宽敞地带布置陷阱的时间,才刻意出营拖延了四十分钟之久;
等到时间拖延完毕,姓关的便扬长而去,来给自己(阿尔泰)营造出一种错觉;
那个错觉便是:
西凉军无力跟大军冲突,只能是有多远跑多远。
这时因为自己(阿尔泰)觉得不能放过机会,所以必定会率军追赶上去,随后便是如同刚才那般,令得数万大军误入到陷阱区域。
阿尔泰想明白了己方中招的整个过程,却并不知情一点:
关平之所以不采取前后夹击的策略,而非要拐个大弯,使用陷阱来歼灭目标,是因为他太惜命了!
他很在乎部下们的性命,所以才尽量避免一切形式的正面对战、只专门使用狡猾的计策来解决对手。
狡猾策略带来的结果便是:
西凉军至今没死伤一个人,阿尔泰麾下却折损了一万多士兵、而且这一伤亡数字,还会继续扩大。
阿尔泰听闻后方的传令兵禀告,说是有着几千名汉人组成的弓弩队伍,已经绕了过去;
如此一来,这支异族大军,便等同于是被前后包夹了!
“姓关的不派步兵或者骑兵阻拦,而仅仅使用弓手......懂了!看来他没有做绝的意思。”
前几次的错误估计姑且不管,至少这次,阿尔泰确实看穿了那位对手的心理:
“姓关的很清楚:他那两万人再怎么打,都不可能将我军全灭于此、所以没有去闹个鱼死网破的意思;
他的本意,是想要尽可能地减少我军数量、我们不能让他得逞、全军听令!”
什么叫名将?阿尔泰诠释了一遍个中含义:
不是每次都能带领军队取胜的,才有资格被这么称呼;
面对无法战胜的敌人,却可以尽可能减小自军损失、并能做到无时无刻都不放弃希望、和强敌斗争到底的,这才是真正的名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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