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琳觉得关某人今后可能会成为风铃的种马,没准连她在内的三人,未来会在同一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
不过即使如此,冥琳也没准备给那家伙一天的好脸色看,哪怕自己与他同样拥有“风铃的伴侣”身份,这点也不会出现任何变化......
目光回到战场上。
淮南军与锦帆贼一齐组成的阵型乃是一个方阵,此时若从半空望下,可见这万人整体是一个大方阵、并且内部存在很多小方阵。
每个小方阵都是一曲,按照后汉军制,一曲的配置大约两百人,这些人分成两列,每列百人;
每五个小方阵组成一个横排,每十个小方阵组成一个纵列;
换而言之:整个前阵共有二十列,每列配置有数量相同的五百人。
第一排的五个小方阵,皆由风铃麾下最精锐的五个部曲组成;
思春的这千余人在第一排的五个小方阵中位处前列、从前边数起是第二排。
程普的嫡系部队布置在最前边、韩当部曲居于第三、其后是黄盖、纪灵所部。
接近万人布阵的说快也快、说慢也慢,随着中军战鼓和冥琳的将旗指挥,列阵最前的五个部的将领们或向外去一点、或向内靠拢一点,
两军列阵完毕,战场上瞬时安静下来。
蔡瑁龟缩在后军位置就是不靠前,他在前边隔着很远,都可以看到对面淮南军列成的阵中旗帜飘扬、一位包子头少女带领骑兵在阵前驰马而过;
她一边驰奔一边举起镰刀大声呼喊;
由于距离隔得太远,蔡瑁听不到她在说什么,但想来不是传递上级军令,便在现场鼓舞兵卒们的斗志士气。
“喊话了不起啊?我也会!传令兵,把本将军的号令带下去,就说这一战如果胜利,本将军带他们吃香的喝辣的!”
越是世俗的动员口号越是有用,蔡瑁把几位传令兵派遣下去,坐等前方士兵喊出如对面那般的有力声音。
没一会儿那些传令兵回来了,灰头土脸的像是石子扔过。
“你们怎么搞成这样子?”
“大人,说来话长......”
“用最简单的话回答!”
“是这样的:将军麾下的亲兵很配合您,可那些招募来的新兵与雇佣军,都吵着要将军把欠他们的钱尽快归还。”
刘表几个月前之前,为了补充被孙坚消耗掉的兵力,曾在极短时间内招募到大量士兵,当然高速度的招募存在着代价;
那时刘表曾口头许诺:
凡是最近入伍的人,薪水普遍提升至以往的五倍!
巨大的金钱诱惑让一大批男女老少、不管不顾的积极参军,事后许诺太早的刘表,没办法筹措到数目庞大的军费,于是搪塞将领们自己想办法;
蔡瑁是被主公推锅的倒霉鬼之一,他每个月光是维持嫡系部队的开销就已经很不容易,新招募来的三千士兵的薪水,他没有办法的只能把军费拖延发放;
其结果就是在长期得不到报酬的不满中,暴躁的新兵数量越来越多;
从前这些人还只是口头抗议,现在都敢直接把上级派来的传令兵用石头扔回去,可见愤慨积累到怎样一种程度。
传令兵继续对蔡瑁哭诉:
“那些人说了,大人要是再不发钱,他们就当场哗变给您看!”
“我哪来的钱发给他们?困难时期地主家里也没有余粮啊!这样行不行?你通知他们:对面的敌军有不少青春少女,等我军胜利后,那些女俘虏都发给他们当娘子。”
“哦,下属再去通知一声......”
这回传令的时间比之前长了一些,等那位传令兵第二次返回时,已然是变得皮青脸肿。
蔡瑁这回弄不明白:
“你走路摔了?”
“不是,伤痕是那些新兵打的!下属遵照您的命令去动员他们的积极性,结果男人们不约而同看向前阵的那位包子头少女,结果就被她的眼神吓住了......”
“眼神?”
“大人您没亲眼看过,那个少女的眼神真的很恐怖,我和新兵们只被她瞪一眼,就感觉心脏要少跳动十年;
她两侧的亲卫们,一个个就像以前当过贼寇一样,普遍具有让人无法直视的吃人视线!”
“说了半天,你还是没解释身上的伤哪来的。”
“那些人思虑再三,最终不能认可大人的提议;他们表示现在已经想开,只要钱不要人,我跟他们理论结果被一顿暴打!”
像是附和传令兵的话,前方新兵组成的军阵响起阵阵喧哗;
蔡瑁的安慰并没起到一点作用,相反还火上浇油刺激到那些人的情绪,一场哗变不可避免。
“注意了、荆州兵里所有对蔡将军不满的士兵们注意了......”
淮南军开始第二轮喊话,她们喊话的对象是敌人,冥琳悄然玩起她心理战的战术。
淮南军在迎风地带架起两口大锅,锅底堆放一堆木柴;
后勤兵不断将火把扔进去,确保锅里的内容物一直维持常温、保证香气能在风力推动下不断吹向荆州军的方向。
蔡瑁询问部将张虎:
“他们在干什么?”
“可能、大概、也许......在生火做饭!”
“哈啊?在这种时候不起防御、不设弓弩,把宝贵的预备队用于负责早饭的准备工作,对方主将的脑袋没坏掉吧?可笑!”
张虎回答:
“大人你先别笑,我总感觉要立旗帜......”
蔡瑁与张虎看不太清楚,可前排的荆州新兵,却眼睁睁见到与他们近在咫尺的淮南兵,一个个端起瓷碗,当着自己的面开始大吃大喝;
烤鱼、米饭、鸭腿,凡是容易做出来的美食,后勤兵的阿姨们全都已经做好;
诱人的香味动摇起荆州新兵的军心,很久没有领到俸禄的他们,现在每一餐的伙食都是稀饭菜叶;
很明显,那些并不是能好好补充年轻人营养的食物。
“嗯、真香!”
“确实好香!”
淮南兵们露骨的咂嘴发出声音,伴随他们嘴巴的张合,对面越来越多的敌人流下口水。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荆州兵闻着乘风飘来的香味,再想想自己的伙食,不禁悲从中来。
带头动筷子的是程普,她这次少见的让脸上出现淡漠以外的表情,和亲卫们一起喊出变相招降的口号:
“现在的伙食啊,它含糖量高、吃一碗一顶过去吃五碗,方便!自从吃了后勤兵阿姨做的饭后,腰不疼腿不疼,跑步也有劲儿了......”
本次广告最终所有权归程普所有,她表示下次如果还遇到类似机会----
绝不当众说出这些让节操不保的话!
敌人新兵的口水滴在地上汇成水洼,淮南军放在旁边、有意不去碰的一锅丰盛美食,究竟是留给谁的不言而喻。
韩当打出来的横幅写得清清楚楚:
最早弃暗投明的一批人,今天多加一条蒸鱼!
淮南军人数不如对方,可补给远强过对手,如果说北方袁家的口头禅是“有钱任性”、淮南袁家的自豪便是“有米任性”。
第一个站脱队的新兵做出了正确的选择,他一边在奔跑中对新主公发誓效忠,一边扔掉武器、以疾风般的速度冲动大锅面前,亲切告诉负责伙食的阿姨:
“我要吃十碗!”
“混蛋,你竟然先跑一步?”
“那条鸭腿是我的,谁都别想争!”
蔡瑁辛苦维持的阵型,如今前军部的分正以惊人速度退却溃散;
三千名费力招募到的新人士兵,此刻被淮南军不费一刀一枪,只用一锅食物就全数骗走。
蔡瑁感觉心脏紧缩了一下,心底的阴影陡然变大......
“这群吃里扒外的家伙,居然在阵前擅自投敌!本来我军的数量远多于对方,现在经过此消彼长,几乎在数量上成为均势!”
“大人,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蔡瑁吼了张虎一句:
“废话,硬着头皮打下去啊!江陵是我苦心经营多年的地方,决不能被贼人轻易占据。你马上带领士卒挡在前面,不准让对方一兵一卒靠近这里半步!”
“遵命!”
张虎驰马奔回中军,在前军三千人倒戈后,他所在的安全地带,立刻变成对抗敌人的第一线。
张虎传令身边的弟兄们:
“鼓声起后,不要急着冲锋,拿着兵器以正常行速前进,积蓄力气;等临敌还有百步之时,我们再呐喊冲锋!”
两军交战,最令人觉得有压力的时候并非开战后,而是在开战前;
因为开战后两军士兵陷入混战厮杀,彼此杀红了眼什么都不怕,可开战前的沉默静止却很折磨人;
若是彼此只有千余人还好说,现下敌我各数万人,这样大规模的会战,对于站在最前一列的士卒是很有压力的;
尤其当这些人从没想过要站立在第一线时,积累的压力更是成倍翻涨。
士兵放眼望过去,对面乌压压的全是执着亮晃晃兵械的敌人,他们难保不会胡思乱想;
若是胆小之人,光是待在这种肃杀压抑的场面,便会吓得他两发抖、毫无斗志。
可淮南军处于前线的程普所部,全是久经战场的精锐猛士,她们跟着程普打过很多场硬战,早在孙坚去世前就作为江东军的主力活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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