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火器是我找那辆面包车的车主拿的,电锯也是……啊?什么?那辆车后来没人了,就那么停在那里?哇,我会不会是遇到坏人了啊警察叔叔?”
“哈哈,没事没事,小兄弟你别紧张,大概是他也觉得自己车里带着电锯有点说不过去,所以才逃走的。”
颜安易家的小超市前,一名警察与他笑着安慰了几句,再是思索了一下:“不过……小兄弟,那个车主长什么样儿你还有印象吗?”
“他是个秃头,就后面这一圈才有头发。”安易拢着自己后脑一圈答道,“人有点儿胖吧,脸挺油的,三四十岁,其他我就不知道了,毕竟他没下车……啊!”
“怎么了?”
“我想起来了,他额头中间有颗痣,就一般我们化美人痣的地方,特别显眼。”
“哦?痣啊……好的。”低头在笔录本上写了一串,警察笑着敬了个礼,“这些情况我已经记录,谢谢小兄弟你的配合,对了,小兄弟你这次见义勇为做得很好,很不错,以后有没有兴趣来当警察?你这样有正义感的孩子很受欢迎的。”
“嘿嘿……”颜安易就一脸腼腆的捂着头傻笑,“这个……再说吧,我高考分还没出来呢。”
“也是……啊,有点晚了,我还有事情,就先不打扰你了,小兄弟再见啊。”
“警察叔叔慢走。”
看着那警察走远,颜安易方才低低一笑。
秃头胖子什么的,现在的他自然是没遇到过。
但记忆中是有的。
那是组织的一名头目,叫做何敬。
在随着组织的势力逐渐扩张,初步掌控住锦望与榕守所在的这片土地的好些年后,这人已经成为了组织在榕守某个区的负责人,算得上是地位非常高的元老。
而现在的话,安易依稀记得,他是组织里负责筛选与分配那些买凶杀人委托的人。
“虽然你许可对诗诗下手是以前的事情,但现在想起来,我还是很生气啊……”
喃喃的,颜安易眼中闪过一道寒芒。
“放心,我来找你谈心的日子不会太迟的……”
回想着刚刚那位警察过来找到自己做笔录以前,自己借着多层跳板,黑进组织现在用的委托网址后看到的讯息,安易心中转起了一些初步的行动预案。
也就在这般思考着如何对付组织更加靠谱的时候,忽然的,安易眉头一皱。
嗯?这感觉……
是谁在看自己?
由于长期的猎手生涯,安易对来自他人的目光相当敏锐,虽然体现到现实中会有些神经质,但这种感知能力确实也帮助他不知道躲过了多少次的必杀局面。
组织的人也跟那警察一起找过来了?
不对啊,明明自己是找的监控死角下的车……
疑惑之中,安易假装不经意的往视线投来的方向转身过去,然后……
就看到了站在街对面的斑马线前,怀里抱着小白和帆布包,正一脸幽怨的边等着红绿灯、边朝他投以怨念视线的诗诗。
见到安易终于朝自己看过来,小姑娘还恨恨的凭空咬了一口。
呃……
安易彻底傻了。
绿灯亮起以后,他赶紧冲过去:“诗、诗诗?你怎么过来了?”
小姑娘振振有词:“我离家出走了!”
……啊?
安易呆滞得不是一般:“你……你离家出走就走到我这里来了?”
“我坐车来的!”
气呼呼的跟他嚷了一嗓子,然后毫不客气的将小白和帆布包都丢到安易手中,小姑娘扯着他的衣角,捂着屁股开始往街对面他家的小超市蠕动过去:“可是那个司机刚刚看到有个警察在路边跟他招手,担心是查他车的,于是就把我给丢下来了啦!”
呃……那你还真是有够倒霉的,居然上了这种黑车……
小姑娘很不爽,抱怨个不停:“安易你说,现在的警察怎么没事就喜欢查车呀?开车有什么不好的?”
“呃……”
脑海中闪过刚刚那位找自己做笔录的和善警察,颜安易嘴角抽了抽。
那个,诗诗啊,我觉得那位警察先生估计没想过要查车,他应该单纯只是想打个车而已……
不过和诗诗解释这有什么意义?
安易以前有些时候为了和难搞的对象搞好关系,也学过一些粗浅的和女孩子拉近关系的办法。
听到诗诗跟自己不住的抱怨着,无奈的笑了笑后,安易便跟她一块儿臭骂起了那司机跟警察来。
“我就不信那家伙没坐过车!”
“嗯,没坐过。”
“还是警察呢,一点也不为人民群众着想!”
“嗯,不着想。”
“那司机也是,收了我的钱还半路甩客,我要把他投诉爆!”
“嗯,爆他。”
“哦对了口有点儿渴,安易我要吃酸奶,草莓味的哦。”
“嗯,吃.奶……啊?”
???
诗诗你给我等下,原来你骂了半天,只是为了铺垫来我这里蹭吃蹭喝的终极理想的吗?
然后才想起诗诗刚才说过些什么,把小姑娘带到店里收银台钱的椅子坐下,安易过哦哦去拿酸奶的时候,好奇的问道:“你怎么回事,突然就离家出走了?是伯父玩游戏的时候又把你虐杀了,还是伯母又骗你吃猫粮了?”
“你这两个‘又’字用得我很难受!”
小姑娘白了他一眼。
但也没办法反驳。
特别是被自家老爸虐杀的事情。
诗诗一家都是重度的游戏迷,据说要不是因为李若娴生下诗诗的事情耽搁了,当初孙大刚就差点在某个夕阳红电竞项目上冲出龙夏走向亚洲然后勇夺世界杯了。
不过诗诗虽然从小跟着自己爹妈把各类游戏玩了个遍,但她的童年又特别凄惨。
这就得提到安易小时候去诗诗家里玩的时候,他无意间揭露出的一个天大的秘密。
将秘密的具体内容归纳一下,就是两句话:
“咦,诗诗,你的手柄怎么不插线啊?”
“哼哼,安易你不知道了吧,我这个是最新的无线手柄,不插线也能玩,不信你看……诶?奇怪了,我和爸爸玩的时候明明不插线也行的啊?”
想起来诗诗的童年缺失事件,安易就忍不住叹息。
不过现在,还是先弄清楚这傻丫头怎么大晚上的还要往自己这里跑吧。
“好啦,我错了,下次我不说‘又’了……可诗诗你这到底怎么回事?”
安易很好奇:“大晚上的,你家里人还让你到我这里来?”
“唔……”诗诗支吾了一下,脸色忽然涨红,“我……我……我就因为那个嘛,于是就那个了……”
???
安易有点儿愣。
诗诗,下次请你说国语好吗?你这诗诗文我完全听不懂啊……
但更不听懂的还在后面。
支支吾吾了半天后,诗诗哇呀呀呀的抓着安易肩膀,带着他一起摇摆:“总而言之,这事情都怪安易你了啦!”
???
安易一脸懵逼。
我……我特么什么时候觉醒的躺枪异能啊?
他好委屈。
但最后也没能从诗诗嘴里问出个所以然来——倒也是,小姑娘总不能跟他说‘我是被老爸老妈赶来跟安易你结婚的啦’这种话吧?
所以诗诗只是在一口气喝了6瓶合计两千多卡的酸奶后,心满意足的拍了拍小肚皮:“哈……爽!”
安易嘴角抽搐:“你一口气喝这么多,不怕胖哦?”
“反正你说了你要养我!”诗诗白了他一眼,“对了,你之前发的那条短信什么意思啊?”
想起那条万恶之源,小姑娘的脸蛋又红透了:“还、还同居……”
“哦,你说那个啊。”
安易忽然正色道:“我那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
???
哈?
小姑娘表情怪异道:“为了我的……安全?”
“对!”
安易一脸严肃:“我发现最近可能有人对你不利,想了想后,觉得还是得你住到我身边来比较好,这样比较方便我来保护你。”
小姑娘沉默了好一会儿,试探着道:“你就……只是这个意思,没有其他意思?”
安易愣了:“还要什么意思?诗诗你是想跟我意思意思吗?这个梗用在这里不太有意思吧?”
看到颜安易一脸纯洁的不明所以,诗诗……傻了。
脑海中闪过了之前在家里发生的一切,回想着自己心头当时涌起的小激动、小害羞、小茫然,以及在那一瞬之间脑补出来的四五个可以给孩子用的名字,还有在把自己托付给对方的那天晚上应该用的体位姿势,再看看眼前这家伙叫人气不打一处来的纯洁表情,就……
好想哭……
也好想打人呀!
而所谓女孩子,当然就是想做就做的奇妙生物啦。
“安易你去死吧!”
“呃……不是……诗诗你干嘛啊?哇啊我的腰、腰腰腰……”
已经开始进入真人快打程序的两人旁边,黑尾巴的白猫小白抖了抖身子,“喵呜”的叫了一嗓子,就又趴在帆布包上,兴致勃勃的望着他俩了。
嗯,这可真是和平的一天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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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诗她一定是疯了,是吧小白?”
“喵~”
折腾了一阵后,诗诗突然捂着她自己的小屁屁开始鸣金收兵,被小姑娘的行为弄得一头雾水的安易只好把店里的躺椅给拉开,找来两张麻将垫塞下面,让这个肛裂少女缓一会儿。
然后,安易实在受不了诗诗没事就朝他笼罩过来的幽怨眼神。
总感觉莫名其妙的心虚。
可想要替诗诗收拾下行李呢,那丫头又死活不肯把帆布包交出来。
最后,安易也就只好抱着小白去到二楼厕所旁边的小仓库这边,翻找起它和大黑俩兄妹喵以前用过的猫砂盆了。
找猫砂盆不怎么费事,因为诗诗经常没事就带着两兄妹之一过来溜猫,然后摸出她藏在这边的游戏机跟安易一起进入幸福时光,这盆子经常用到,所以干脆就放在了库房门口,特别显眼。
就是最近高考,诗诗这次有大半个月没过来,猫砂盆放得久了,沾了些灰尘。
安易很顺利的找回以前给主子铲屎的记忆,翻出盆子洗了起来,然后一边洗一边跟旁边的小白吐槽:“小白,你说诗诗这丫头怎么这么不矜持呢?”
“喵~”
“还是小白你好,从来不挠人,爬背的时候也知道把爪子藏起来,比诗诗温柔多了。”
“喵~”
“而且也不会乱撒尿,不像诗诗,我记得她初中那会儿还把我的床尿湿过,明明十几岁的人了啊都……”
“喵~”
“居然会喜欢这种无可救药的傻丫头,果然我也是个无可救药的人吧?”
“喵~”
“呵,还喵呀你……来,过来认盆子了。”
往盆子里装好猫砂,再把小白丢进去,让它自己重新记一下气味,安易撑了个懒腰,刚想下去看看诗诗怎么样,才忽的察觉到背后一凉,简直是从背后表皮凉到了真皮再凉进皮下组织一般。
回头一看,发现卫生间的门缝里,有双很好看的眼睛,正视线古怪的朝自己望了过来。
“盯——”
“呃……你别配音了好不好……”
认出对方,安易嘴角微微抽搐:“诗诗,你在干嘛?”
小姑娘瓮声瓮气:“暗中撒尿……啊呸!暗中观察。”
安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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