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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赠梦——离别

第一章 赠梦——离别

1,

有需求就有市场,也或许是有市场就有需求。我不想争辩什么,只是,日常性的感叹下自己的工作。哦,忘了自我介绍,我叫黎,主业应该是宅,副业是卖梦,呃,我不是魅魔,也不是梦魇,是普通人。总之,由于某些原因,卖梦成为了我的主要经济来源。

“那个,老板,这个梦怎么卖?”对方指着我身后编号03的柜子说道。(顺带一提,柜子编号个位是从左往右的顺序,十位是从上往下的顺序。)

问话的人是一个中等身材的白领打扮的男子,声音有些酥,面庞清俊,就我个人的审美观而言,是蛮帅气的人了。

“老板”对方敲了敲桌子,“这个梦,怎么卖?”

“啊,抱歉,客人,这个梦,不卖。”

“不卖?那这个呢?”客人顺手指向了13号柜子。

“这个也不卖。”

“也不卖?那么,是不是所有的柜子里的东西都不卖?”

“不是,也有卖的,只不过……”

“好了,老板,时间很重要,何况你是卖梦的人,现在,我可以买到什么?”

“这个……”

客人没有继续追问,起身离开了。

叮铃铃——门后的铃铛响了,也就是说,来了新的客人。不一会,客人坐到了我前面。

“是你啊,雪儿。”

雪儿是我的一个朋友,之前只是笔友的关系,后来由于种种原因,暂聚在目前这个名叫雾海镇的小镇上。因为常年小镇外围的山一直被雾气环绕,使得小镇就像雾海里的小岛,而每逢深秋,浓雾就会吞没小镇。嗯?雾有多浓?二十米之外看不清物体,怎么量出来的?因为镇上的路灯间距大概是30步左右,差不多20米。呃,扯远了。

“嗯,今天也?”

“对。”

“你不怕店长把你炒了吗?快一个星期了吧。”雪儿起身,绕到我身边,背倚靠着前台,手伸向了柜子,“诶,这个,是……”

“是画,不然你以为是酒吗?”

“灯光,布置,以及你的装扮,难免让人误以为这是间酒吧。这个,前台上的酒,是真的吧?”雪儿转身坐了下来,拿起了前台上的牛奶问道。

“你拿的是牛奶,桌上的分别是葡萄汁,草莓汁,橙汁,苹果汁,桃汁,总之,除了牛奶和白开水,其他的都是果汁。虽然是容器都是酒瓶形状的。”

“果汁啊,有没有果脯?”雪儿倒是毫不客气的喝了起来。

“有啊,在商店里。”

“这和没有有什么区别?”说着,雪儿挑了瓶葡萄汁喝了起来。

“我说你啊,能不能别喝了,果汁很甜的,喝多了会不想吃饭的。”

“不会的,这不是有柠檬汁吗?”雪儿拿起了柠檬汁,装作要喝的样子,见我没动作,又放了下来,“你为什么不拦一下?”

“因为你想喝的话,你现在拿的这瓶已经见底了。”我拿起了一瓶,摇了摇,又放了回去。

“嗯?把店关了吧,反正也不营业。”雪儿站起来提议道。

“我想想……”

“怎么,和我这样的美人约会还需要思考吗?”

“确实挺漂亮的,也符合我的审美,吃饭的地点随便一列也是一大堆,钱也不是……”

“那还有什么好想的?”

“水果啊,你喝的果汁的原料,最近没货源了。”

“哈?你店长不在意营业额反而在意这几瓶果汁?”

“因为这里离店长的果园起码要翻2座山啊,而且果园里已经没有足够的果子做果汁了。镇上的水果又不能满足店长。”

“没用化肥的那种?”

“在这里,很多,至于究竟哪里不同,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确实有些不一样就是了。”

“似乎给你添麻烦了呐。”

“也没什么啦,如果你是……”

“女朋友?”

“dio哒,就好了。好了,水果就放在一边,我们去吃饭吧。”

我起身,将5个空瓶集中在桌子的右边,使得瓶子看起来是对称的。之后,我关了前门,用链锁锁住之后,和雪儿一起从后门走了出去。店在自然公园附近,即使是假期,也不会有公交车开到这附近,店长又是个唯独在车的使用上严格要求的人,所以,我只能和雪儿一起走到镇上吃东西。嗯?附近的旅店或者农家乐之类的?虽然有自然公园,但是游客十分稀少,所以有类似的建筑,却没有营业的人。雪儿走在我前面,两步左右的距离。

“原来你也是个女神级别的人啊。”

“嗯?什么?你现在才知道吗?”雪儿突然停了下来,围着我走了一圈,然后停在我面前。雪儿突然抱住了我的右臂说:“唔,不论怎么看,中等偏上,最高评价了,百分制,以六十为及格线的话,六十五不能在多了。莫非你是外貌协会的?”

“那个,你可以先放……”我做了抽手的样子,对方倒是很干脆的放开了。

“什么嘛,原来还是很纯情的小伙子嘛。”雪儿很直爽地说了出来。

“如果是用着有些气愤的恰好听得到的小声嘟囔,会更诱人,虽然声音上有些不足。”我稍微加快了步伐,走到了雪儿左边。

“什么跟什么呀,我们不是老铁吗?”这句是稍带气愤的语气用微弱却刚好听得到的声音说出来的。

“所以才给你这样的建议啊,这次就很完美。不过,是真的吗?”

“是雾啦,雾。呐,为什么不卖梦了?之前不是好好的吗?而且也没有投诉之类的。”

“因为是店长的意思,具体的我也不清楚,虽然不卖东西了,但是店依然要开着,可能是要招人把,也可能是单纯的暂时休业又缺人帮忙清扫店吧。”

“之前也有类似的事?”

“没有,应该是第一次,用店长的话来说,凡是稍有不同又看不出什么地方不一样的事件发生的时候,就已经宣布灾难来临了。”

“对了,我还没见过店长,话说你的店长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店长应该是兄妹俩吧,也不排除是偶尔会异装的人,也有可能是三个人。不过,有一些部分是相同的,会画画,擅长画那种欺骗视觉的画的那种,也很喜欢或者憎恶水果。哦,对了,店长很好客确实是没恶意的。可能只有我不是很适应吧。”

这时候,我的手机响了起来,铃声是徐梦圆先生的CHINA系列的China-Dragon。

“抱歉,我接个电话。喂,你好,我是黎。哦哦,店长你说,好的,知道了,继续?可是已经……知道了,对了,店长,那个果汁,我喝了一些,这样啊,我知道了,我会努力的。”

“你要回店里吗?”

“不,店长说休业几天,顺便放我几天假,让我多陪陪家人和佳人。”

“家人和家人?诶?佳人?不会是说我吧?”

“我认识的美人们,除了我的表妹们,也只剩你也在镇里了。我看看,现在是15点45分,预计还要走80分钟左右,待会吃完饭之后,去打游戏吗?”

“难怪你会一直单身,除了游戏就没其他消遣了吗?”

“哈?这样吧,先做个热身运动,你先跑39米,然后我来追你,如果追到了,我就……”

“好啊,反正你是那种给你上也不会上的人。先告诉你啊,我虽然宅,但是会按时锻炼身体的。”说完,雪儿就跑远了。

2,

我回到家的时候是22点,恰好是母亲去上夜班的时候,我在门口遇到了母亲,在简短的问候了几句之后,我走进了家门。父亲在街头卖包子,而母亲给洗衣厂打工。虽然人工智能早已普及到这个边远的小镇中,但是,人力依然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也许是纯粹的要办手续反而提高了成本吧。第二天,吃完早饭,和往常休假一样,我走进自己卧室,准备继续打游戏。

“儿子,听说你找着一个女朋友。”母亲将桌子稍稍收了一下,走到我的卧室里,因为没有椅子,所以很自然的坐在了床上。

“暂时还不是你希望的关系。”我依旧盯着屏幕熟练地打开游戏界面,输入密码。

“我们有多久没好好谈话了?”母亲用着她常用的稍带失望的语气说道,依我的经验,不论接下来我是否放弃盯着屏幕,都会陷入长时间的听讲过程,只不过,我不盯屏幕会少1个小时左右罢了。

“大概快半年了,毕竟除了电话之外,因为学业的关系出了省,最近回来又找到了工作,而且恰好和你的作息时间叉开了。”我确认了游戏登入到大厅界面之后,我躺了下来,面朝着母亲说道。

“什么时候找到的?哪里的……”

“高中,不是同学。”我打断了母亲的提问,因为我习惯听家里的长辈说话,而不是和他们谈话。为什么?不记得了,就当作我有部分问题吧。每次谈话我都会打断提问,回答一些准备好的答案,至于没准备的东西,不存在的,我很有自信。反正最后会以“你这样这样,那样那样,我就安心了”类似的话结束或者转为他们单方面叙述他们经历/听说的事情,我附和几句结束聊天。“山城的,她和她的朋友来这边旅游而已,过几天就回去了。”我继续说道,“说不定过几天你就会听别人说我找到了另一个女朋友。那个不是山城的,是其他地方的。你可以理解为网友聚会,顺带旅行。”

“你还挺有本事的,真的不是女朋友?”母亲又一次确认。

“不是。就和小姨妈见网友一样,单纯的见见而已,没其他的。如果是女朋友,我会带来见你们的。”

又一次并不是很认真的听完日常家庭教育以及未来人生被规划之后,母亲因为要去上班,所以匆匆结束话题,就离开了。而我迫不及待的开始了游戏,正在兴头上的时候,电话响了起来。我瞟了一眼手机,来电显示是店长,莫非要开店了?疑问一闪而过,我又看向屏幕,依然显示人物阵亡。也罢,我叹了口气,接起了电话。结束通话之后,游戏也恰好结束了。因为我接电话的时候人物阵亡,队友没团赢对面,被对面翻盘一波带走了。我将电脑关闭,开始收拾屋子,因为家人从各种意义上很忙,所以屋子都尽量保持不用打扫也很干净的状态,也因此收拾起来很方便,只不过有些地方堆了不少灰尘。打扫结束后,看了下手机,已然15点,这时走廊上响起了脚步声,之后是开锁的声音。

“哟,今天太阳从西边升起了?”父亲进了门,看了看被打扫过的客厅笑着说道,似乎很满意。

“几天后,我要到外地出差。”

“嗯,注意安全。”父亲不善表达,不过,却掩饰不了高兴的样子,在他看来,自己的孩子也算有出息了。虽然孩子之前在网络上找到了工作,却没有收入。前不久才在镇上找到了一份有收入的工作,而今天就可以出差,说明儿子可以自食其力了,也算是完成一大愿望了。

“我会的。”

可能我真的不擅长和自家的长辈交流,之后双方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我长呼了口气,开起了电视,将频道调到,也许不用调,因为只有父亲偶尔会看电视,因此电视开起后就是父亲常看的频道。

“你不打游戏了吗?”

“腻了。这个是广告,要看其他频道吗?”

“不用,过一会就放电影了。”

“什么电影?”

“不知道。”

又一次陷入沉寂。我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或许是根本不想说什么。我静静地陪着父亲看电影。电影结束的时刻,恰好到了饭点,父亲开始做饭,母亲也刚好回到家。

“今天你怎么没打牌打到吃饭?”疑问来自母亲。

“没什么。过几天小娃要出差了。”父亲将做好的菜端到饭桌上。

饭桌上,父母聊着平时打麻将的事情。结束之后,母亲刷着屏,依然谈论着打麻将时遇到的事,父亲坐在一旁,也说着自己遇到的一些事。而我,在收拾碗筷。

“儿子,去不去走路?”母亲突然说到。

“一家人一起吗?”

“走嘛。”父亲同意了。

之后,我们沿着环城路走了一圈,天色渐暗,虽然才19点。和往常一样,即将到家的时候,父母决定一起去打麻将,于是,我们分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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