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还未获得这副身体之前,我究竟是怎样和峡山相处的呢?第一次和街边游荡的不良打架后被附近居民投诉,全校广播,晨会批评,然后被峡山带走,进行惨绝人寰的人道毁灭。
第一次的体罚就被“委派”冲洗一整座部活楼的男厕所,峡山带着小凳坐在走廊上愉快地玩手机,我却连一个一副口罩都申请不到,只能忍着恶臭大把地往地上冲倒消毒液,结果被峡山一脚踹到了地上。
我尝试着翻窗逃走,只是还没能走到能够翻越的围墙附近,峡山就已经手持竹剑等在了路上,二话不说,就被她打得人仰马翻。并非是我不愿出手攻击女性的缘故,即便我想反抗,峡山也只是游刃有余地化解,然后带着笑容将竹剑击打在我的身上。
——“真是不错的眼神呢,好的,我记住你了。下次想要讨打的话,随时欢迎来找我。”
峡山的笑眼眯成细缝,看着倒地不起的我,又将竹剑的一端顶在我肚子上。
那一次回到家后,忍受着父亲母亲的怒骂,我却并没有提到任何有关峡山的事情。
也因为这样,我加入了学校的剑道社,又因为间桜的剑道社活动浮于表面,即便我最开始总是在勤勤恳恳地练习挥剑,最终依旧渐渐地成为了毫无存在感的幽灵成员。
而与峡山的交手,却从未停止过。
“峡山你个混蛋,迟早有一天要把你打趴下!”
“就凭柳叶你还想打败我,还早了个一百年了!”
“哐当”一声,又是一次清脆的碰杯声。桌上的几杯啤酒已经见底,服务员小哥送来了峡山点的烧烤,鸡肉与猪肉夹杂着大块的青椒和玉米,在发出“滋滋”响声的同时带出让人欲罢不能的香气。
夜间的酒宴才刚开始。送来烧酒的小哥难以置信地看着我与峡山碰杯豪饮,我则是不满地强力要求再送些啤酒过来,又被峡山无情拒绝。
“像烧酒这种只能小口下咽的东西,根本不对我胃口嘛!”我边打嗝边冲着峡山嚷嚷起来,肚子里的燥热向上蔓延,顷刻间占据了脑袋。
“你这种没头没脑的喝酒方法只会让酒宴更快结束而已,”峡山轻笑,往杯中倒入了烧酒,“如果你非要喝啤酒的话,不如我们扳手腕,你赢了我就听你的。”
我嘟着嘴,恨恨地看着她。
“坏心眼……”
根本就是个成功几率百分之零的挑战,男生时候都赢不了她,何况现在?
峡山一手举杯一手举瓶,干净利落地倒满后,将小巧的杯子放在了我面前。
“好香!”
从精致小巧的陶瓷酒杯中散发出的醇香气味让我不由得发出了赞美。外黑内青的瓷杯当中,小小的气泡正不断从杯壁的钳制下挣脱,在清冽的液体中无助挣扎着,浮出水面——然后破裂,若是带着些许色彩,肯定是一次微型而又盛大的烟火表演。
“最近,静子她都在忙些什么?”
“恩?”
我有些困惑地看向峡山,只是她的目光落在倾倒酒水的杯子上,并没有回应我的目光。
“如果想知道的话,直接过去问静子小姐不就好么……”对于这个看似无意的问题,我不由得有些退缩。
“如果静子真的忙于工作的话,我不会轻易去打搅她。而显现在虽然知道了她新的住址,我终究也不是能够让她待见的人。”
“胡说,上次不是刚把静子小姐五花大绑地掳走了么?”
“但如果不把静子绑过来,我又如何证明你身份呢?”峡山放下酒瓶,回应了我的目光,“再者,静子销声匿迹地躲了两年,现在既然来了间桜却胆敢不和我声招呼,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也做出来了,一点小小的惩罚不是应该的么?”
峡山说着,向我举起了杯子。
“销声匿迹?”我轻轻地和她碰了杯。我的杯子一阵摇晃,洒出了一些烧酒,峡山的举着的杯子酒面却四平八稳,波澜不惊,“麻子小姐不是知道静子小姐的住处么,为什么你会不知道?”
“麻子可不是我和静子沟通的桥梁。”仰起头一饮而尽,就算是峡山也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峡山已经先做出了动作,我也只能试探性地将烧酒防到嘴边小抿一口,结果料想不到灼烧般的刺激立刻扩散到整个口腔,以万钧之势滑过喉咙,在肚子内迸溅炸裂开来。我皱起了眉头,完全想不到峡山时如何做到把这口烈酒一杯下肚的。
但是峡山已经清空了酒杯,我绝对不能认怂。
我只好将酒杯架在嘴边,小口地送入食道,可即便如此,那灼烈的刺激依旧让我难以忍受。
“岸边是不是和你告白了?”
“噗、咳咳咳咳咳!好辣好辣!”
烈酒被呛上了鼻腔,火辣得发疼。我抓起放在嘴边的白开水,玩命地往嘴里送。
“不要和岸边那样在人家嘴里有东西的时候说话好么!”谋杀呢,这是!“而且,峡山你个混蛋,你肯定早就知道岸边那家伙是女的了吧!”
“不然我能叫一个男的去扒你衣服,怂恿别人去揉你胸部么?”
“我就知道!”如果带着岸边是个女性这么的前提往回看的话,难怪那家伙当初脱我衣服的时候脸不红心不跳的,结果到头来全都在峡山的掌握之中么?不过——
“为什么你会知道岸边告白的事情!?”突然有种莫名的期待——岸边的告白,其实只是峡山用来整蛊我的一个玩笑而已。
“因为只从我知道静子在保健室后,我就在里面装了摄像头和**,你们在保健室里发生的一切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我要报警了!”光是PTA还不够,这家伙应该去监狱里蹲个两三年!
“当然,你和岸边之间的关系怎样我一点都无所谓,”转了转手上的酒杯,峡山神情凝重地问道,“哪怕你和岸边在保健室里发生了什么,我也不会多加阻挠。我关心的只有一个,那就是——”
“柳叶,你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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