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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憶之劍

第二章 憶之劍

雖然說是辦成了滅魔師「證照」,但並沒有做甚麼測驗的活動,不管你再怎麼強,成為滅魔師就是要從零開始,想要升級就得必須靠著功績或破任務獲得,灰卡、綠卡、藍卡、紫卡、銀卡、金卡、白金卡,不同的等級,證照會呈現出不同的顏色。

拉修菲爾依稀想起,那個叫卡……什麼的,有給自己一個白金卡?稱號是【銀舞劍皇】,不過為什麼一開始就給白金?難道是打倒那隻【炎燒的漆黑魔爪洛卡迪弭亞】的功績嗎?

不過拉修菲爾並不想用那張白金卡,太引人注目了,自己身上的秘密已經夠讓自己煩惱了,如果到處宣揚自己的實力那肯定是個傻子。

說起來,馬修似乎也是紫卡呢?大概是被「認為」有幫助那件事情的落幕吧?因為馬修在早早之前就被「烏龍殺」了,啊哈哈,還真是對不起他啊。

拉修菲爾苦笑回想著馬修的經歷,而眼珠子並沒有停下來休息,在滅魔師公會的情報欄上,搜尋著有用的消息,或是能處理的委託單,也就是能去破的任務。

「拉修菲爾!好了沒啊?」

森子躺在滅魔師公會的沙發上,懶洋洋的對拉修菲爾喊著,不單只是森子,小魅和雪花蓮也把滅魔師公會僅存的沙發給佔滿了。

其他滅魔師看的這麼強大的陣容,也不敢去爭位置,「紳士的態度」和「舒服的欲望」的碰撞下,依舊是面子贏了,只能摸摸鼻子去旁邊的硬木頭椅子,帶著殘念萬分的表情坐了下去。

「啊哈哈……。」

櫃檯小姐也是尷尬的不知如何是好,或許在旁邊裝做什麼事情有沒發生,傻楞楞的笑著,也是一種解決方法。

「別吵!沒看到我正在吸收訊息嗎?」拉修菲爾不滿的回應著。

「那個,【無名之徒】,也許你可以加入公會,可以更快的融入滅魔師的境界之中喔。」櫃檯小姐忽然向頭上冒著蒸氣的拉修菲爾說道。

(SF的問題,我沒辦法用特殊的字,就姑且叫做【無名之徒】吧,表示感到無奈。)

「哦?公會?加入這裡嗎?」

這句話宛如冰涼的水灌頂一樣,讓拉修菲爾那運轉過熱的頭腦,能夠有暫時休息的餘地。

「不,滅魔師公會是屬於公共的公會,專門服務滅魔師相關事務的地方,剛剛我說的是私人公會。」

「私人公會?」

「是的,私人公會是滅魔師們創辦的公會,能有專屬的公會領地、公會資源…….等等的,總而言之,就是類似一個團體的樣子。」

「哦?」

「如果還有不解,旁邊有排行榜和公會徵人區,嗯,不過最近是沒有什麼公會要收人呢,因為要籌備一年一度的公會戰,沒有時間去安撫新人啊。」

「啊……啊?」又是一個陌生的名詞讓拉修菲爾困惑擠滿著個腦袋。

「啊對了,公會戰你是不知道吧?就是能派出公會的所有成員,與眾多公會一同決戰喔。」

「可是,這不是對人少的公會很不公平嗎?」

聽到拉修菲爾的疑問,櫃檯小姐微笑的搖搖頭。

「這是塔防戰,可以各種軍事設施,甚至可以訓練野獸,說不公平那可不一定呢。」

「跟學院總團戰有些雷同之處啊?學院就是要對學生培養出這種習慣嗎?」

「也是吧?畢竟學生在這混亂的世代,總有一天要站上沙場,拋灑熱血的。」說道這裡,櫃檯小姐的表情,便的有些暗淡。

四處都是處於平和的狀況,沒有血流成河的修羅場產生,當然,貴族之間的爭鬥不在話下,不過大部分的人都知道,【魔血月】裡的惡魔,以及【荒蕪之林】的暗黑精靈,已經在蠢蠢欲動了,據說曾有人誤入【荒蕪之林】,就發現【毀滅女皇】已經在訓練軍隊了,而且是菁英中的菁英軍隊。

這是拉修菲爾從一些路人的閒言閒語中,獲取過來的情報,可信度並不高,但路人沒有說謊的理由。

(註解:【魔血月】,惡魔居住的區域,因為天空都是血色,即使是月亮也沒有倖免,所以才會被這麼稱呼。

【荒蕪之林】:暗黑精靈是墮落的精靈,而墮落之前,必須定下一個怨恨誓言,才可以獲得暗黑的力量,而獲得暗黑的力量後,再加上之前曾擁有的大自然力量,可以控制生靈的一切,因此,就有一片廣大的森林成為只剩樹枝的朽木林,而朽木林卻沒有因時間而消失,反而是長出不正常的漆黑樹葉,便擁有了,荒蕪=不存在生靈,之林=卻存在生靈,的稱呼。)

「好了,不談論這個黑暗的話題了,總而言之,先看看旁邊的排行榜吧,我就先繼續我的工作了。」

櫃檯小姐已經含蓄的表示出,閉口不談這件事情了,拉修菲爾也識趣的沒有再多問,拋開關於戰爭、混亂世代之類的事情,專心的看向一旁的排行榜。

「第一名,【王者風範】,第二名,【鬼影幢幢】,第三名,【狩獵時刻】,第四名,【稱霸天下】,第五名,【永世不朽】……,啊啊啊,好煩啊,暫且記住這些好了,一百個名單我是要看到猴年馬月啊?」

拉修菲爾看到一半,便胡亂的抓著頭髮,大喊過後,已經可以看出拉修菲爾那半放棄的神情了。

「算了,姑且看看暫居一百名的,雖然這裡最低的名字,但至少能進排行榜,就代表有一定的實力,嗯……【劫】?一個字啊?好奇特的名字?」

正當拉修菲爾靠近點看排行榜的細小字樣的時候,卻有另一張排行榜,吸引拉修菲爾的注目,拉修菲爾因為有剛剛的經驗,便快速掃過,沒有多看細部的介紹。

「實力排行榜,第一,【不滅王者】,第二,【影襲】,第三,【紅色之魔】,第四,【霸王】,第五,【英雄】……,嘖嘖,都是公會排行榜上的會長吧,有些名字都好老土,不然就是好中二,倒是紅色之魔我比較在意,這名字感覺頗詭異的……,嗯?」

拉修菲爾再眾多的名字當中,發現了綠色的稱號,也就是未加入公會的人,基本上能進排行榜的都已經是橙色名字的,也就是加入公會的,這綠色名字倒是讓拉修菲爾有些意外。

「第九,【光之聖女】,第十,【赤翼緋皇】?沒加入公會?好吧,可能是什麼愛好自由的人士,細部研究還是沒有動力啊~」

咕嚕~

不知道為什麼,拉修菲爾對這種頻率聲音很敏感,或許是被森子訓練出來的?

「看我幹嘛?是雪花蓮喔!」

森子率先否認了聲音來源自己,指向了旁邊害羞低著頭的雪花蓮。

咕嚕~

「啊呵呵呵……。」

可惜剛說完,那個聲音便從森子的肚子裡發出來,使森子也像雪花蓮一樣,難為情的低下頭來。

「嗚……,我……我肚子餓了,修。」

雪花蓮細小的說著,有如喵喵的貓叫聲。

「嗯好的,首先先坐些任務吧,這裡有打雜的清潔工作,獎勵有一銀幣,應該勉強夠吃一餐了。」

「清潔工作……,你以後的志向是當個清潔工嗎?怎麼不找個殺怪的…….唔!」

森子馬上停止了說話,原因是看到拉修菲爾那猙獰的表情,似乎有準備對森子的頭,來招個「我要打十個!」的永春拳之類的動機。

「走囉。」

拉修菲爾揮揮那張委託單,瞥了仍躺在沙發上的森子一眼,森子見到拉修菲爾那銳利的視線,連忙跳了起來。

「好……好,走囉!」

拉修菲爾滿意的笑了笑,便踏出了滅魔師公會的大門。

★☆

「這不是忍冬先生嗎?」

忽然有位青年向拉修菲爾打了招呼。

「哦?努帕?」

拉修菲爾也是很簡單的回應著,就算在公共場所遇到熟人,拉修菲爾算是那種會裝作不認識的人吧,當然,有一部份是根本懶的打招呼了。

「忍冬?」

雪花蓮不解的看著身旁的拉修菲爾,而拉修菲爾樂立刻想到雪花蓮那時不在場的情況,於是快速的在雪花蓮的後背,寫上「假名」的字樣。

「欸?喔……。」

起初,雪花蓮被碰到後背還有些慌張,但之後便理解了拉修菲爾的意思,習慣以觸感來理解他人意思的雪花蓮,被拉修菲爾這麼快速的在背後寫字,並不需要很長的時間去理解其中的涵義。

「唉呀?要去做任務啊?」

努帕看見了拉修菲爾垂落的手臂,手指正捏著那黃褐色的委託單,隨著微風的輕拂,那張委託單也啪哒啪哒的拍打出聲音來。

「是啊,一次照顧這麼多人,不趕緊做任務,就要去路邊當乞丐了。」

「正好我是開鐵匠鋪的,來來來,我讓你免費選幾件武器吧,就當上次的報酬吧。」

這個世代的武器,不,光是金屬物質就很珍貴了,冒險者氾濫的時期,武器供不應求的情況也是屢見不鮮的,雖然現在所有的武器都全面提高價格,導致成為新手冒險者根本買不起武器的情況。

而努帕這豪爽的態度,讓雪花蓮頗為訝異,當然,那是因為雪花蓮沒看過拉修菲爾斬殺哥布林王的狀況。

「啊?可是我的任……。」

「不用客氣嘛,上次斬殺哥布林王的報酬,可說是高的不得了,我給你這點,也只是小意思啦。」

拉修菲爾正想解釋自己的任務並沒有武器的需求,但努帕卻把它當作只是謙虛之詞,並沒有放在心上。

「可是我……。」

「好了好了,快來吧!」

努帕推著拉修菲爾的後背催促著,這種情況下,拉修菲爾也找不到拒絕的餘地,只能乖乖的接受好意。

★☆

眼前破舊的建築物,想必就是努帕的鐵匠鋪了,歲月的雕刻刀,斑駁了鐵匠鋪的牆面,牆面的下方,還可看到一片片乳白色的掉漆,顯然已經年久失修了。

「呃……,我沒有冒犯的意思,但為什麼不修理一下這破舊的鐵匠鋪呢?」

拉修菲爾提出了眾人的疑惑。

「這間鐵匠鋪是從曾祖父遺留下來的,而曾祖父臨死前有交代過,不要隨意修改鐵匠鋪,不然會把打造出R級武器的運氣給洗刷掉。」

「打造出R級武器的……運氣?打造武器不是可以自己控制能力嗎?」

「那種只能用在大師級的鐵匠上,像我這種微不足道的小鐵匠,只能靠運氣了,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但相傳有一定的運氣會使打造出來的武器是R級,甚至更高級,而且總體來說,會比刻意去調整武器性質的大師級作品,還要來的更優秀。」

「一定運氣……嗎?」

「是啊,所以才有不要把鐵匠鋪隨意修改的說法出現啊。」

拉修菲爾沉默了一會兒,忽然眼睛一亮,猛然抬起頭來。

「那個……,我覺得是『意念』。」

「意念?什麼意思?」

「你在創造武器時,心裡所執著的意念,越強代表越能創造出具有強大力量的武器,像是你心中一直堅持著『希望能有創造出R級武器的運氣』,當這意念達到顛峰的時候,就能創造出武器了吧?」

「那……那關於不修改鐵匠鋪又是什麼原因?這可是有實例發生的喔。」

「當你到不同的地方的時候,心情肯定會跟著變化吧?」

「的確啊…….,忍冬先生!你這個理論說不定能發揚光大啊!」

努帕喜悅的握住拉修菲爾的雙手,像個小孩子一樣,欣喜的大力上下搖晃著。

「只是個人的拙見而已……,我們進去談談吧,一直站在門口也不是什麼好事,感覺就像竊盜似的,在別人家外徘徊……,路人都在看我們了啦!」

拉修菲爾用餘光發現旁邊正注視著自己的路人們,要是拉修菲爾再晚一點對努帕說的話,大概會被警衛隊以「可疑人士」之名,送去警衛局喝個茶了。

畢竟這裡有滅魔師公會的建設,而且算是滅魔師的必經之地,這個城市可是許多不同的人來往的,可以算是一種交通樞紐,自然警衛隊會管理得比較嚴格。

「啊哈,是啊,都忘了這裡的警衛隊的嚴格性,趕緊進去吧。」

一撥開鐵匠鋪的門簾,那濃厚的鐵鏽味便撲鼻而來,一向味覺靈敏的拉修菲爾,聞到這刺鼻的味道,不禁皺了眉頭,但心中慶幸著……。

──幸好比止血草的味道還好一點。

除此之外,還有一股熱氣附著在臉龐上,而熱氣的來源,正是那燃燒正旺盛的火爐,看那沒有任何材火的火爐,肯定是用什麼特殊的魔法或是礦石吧?

「這裡環境有點差,請見諒。」

努帕低下頭,帶有歉意的說道。

「唔…….,我不會在意的……。」

不過在場的人,唯獨拉修菲爾會感到不適,雪花蓮、森子、小魅,又開始活動了起來,口袋的伊莉莎白,稍微收斂一點,只有在口袋中到處張望這個鐵匠鋪內的廠景。

「那麼我想問問,為什麼拉修菲爾會想到這個理論呢?」

「一開始我是從魔法基本的地方想的,低階魔法不都是靠幻想出來的東西嗎?」

「低階魔法……,確實,完全都沒有詠唱,感覺真的像是憑空冒出來的東西。」

努帕認同的點點頭。

「再來,就是我的魔武……,我是不太清楚,不過那把魔武很強的,但是散發的確是強烈的復仇氣息。」

「魔武?能存放在體內的武器,會有魔紋的武器?」

「是的。」

「能否讓我見識一下忍冬先生的魔武呢?」

拉修菲爾面有難色的望向森子,畢竟是被森子封印的武器──那把漆黑的血劍。

「釋放一點氣息沒問題的。」

森子也是有在聽拉修菲爾和努帕的談話,很快的就回答了拉修菲爾的疑問。

「也是不知道什麼原因,所以只能散發那把魔武的氣息,就體驗看看吧。」

「無妨。」

拉修菲爾閉上了眼睛,尋找著內心隱藏的那份陰暗的感覺,很快的便找到了,那份感覺可以說是很突兀的,其實也不難找。

慢慢的融入那片黑暗之地,接著,拉修菲爾身上散發著一股沉重的氣息,血的腥味、屍體的腐臭味以及仇恨的黑暗氣息──殺氣,宛如…….。

「與世界為敵一樣啊……,這股殺氣……。」

努帕臉色蒼白的說道,光是氣息就能讓人難受成這樣,一想到那把魔武的本體,努帕不禁全身顫抖。

「好了!忍冬先生!」

努帕出言制止拉修菲爾繼續釋放氣息的行為,但……,卻是反效果,那令人顫慄的氣息,不減反增,像是在對努帕彰顯威風一樣,氣息一陣一陣,忽大忽小,這確實是很令人不快的挑釁。

「忍冬先生!醒醒啊!忍冬先生!」

努帕想要趁著氣息較小時,接近拉修菲爾的身旁喚醒他,但那氣息卻有智慧般的擴大了不少,讓努帕整個人跪倒在地,無法站起,也無法前進。

這時,一個綠色的身影從努帕面前閃過,森子飛撲到拉修菲爾的身上,因為森子的舉動,氣息明顯的又增大了不少。

「停下來!」

森子側面抱住了拉修菲爾,仍對那氣息抵抗著,纖細的手臂正竭盡力量抱緊著,像怕是失去什麼東西一樣,不肯放開,而那陰暗的氣息,也在森子抱緊拉修菲爾那一刻產生改變,慢慢的消退,最後,拉修菲爾歸為正常人的氣息。

「呼,呼,呼,呼…….。」

拉修菲爾猛然睜開眼睛,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兩手抵住肺部的部分,每當吸入空氣,肺部就會異常的灼熱,雖然每一口空氣,都是一份折磨,但還是不能不吸。

「呼…… 呼……。」

氣息和緩下來,而森子則是始終一直抱著拉修菲爾。

「修!」「主人!」

雪花蓮與小魅著急的飛奔過來。

「不,我沒事了。」

拉修菲爾扶著頭,揮揮手,表示已經正常了。

「忍冬先生……,這魔武……。」

「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一個充滿著一些陰暗氣息的東西吧?」

「不,不是的。」

努帕搖頭否認,表情異常的認真,但還沒有到嚴肅的地步。

「嗯?」

「因為剛剛的氣息比較強烈,我能清楚的感覺到……,最多氣息的不是什麼血味、屍臭味、殺氣……。」

「不然是……?」

拉修菲爾剛剛才陷入半昏迷狀態,五感幾乎都被斷絕了,根本感覺不出什麼

「是……『思念』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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