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先下手遭殃
从吉普车里，走出一个身材极壮硕的男子。
“洛尔.诺亚的关系人，就是你吗？”艾拉的声音传入我的耳中。
为了保险，我们没有安装任何窃听设备，但为了得知第一情况，我们还是认真的从装备部借来了集音罩。我和娜丽娅一人一个耳机，眼睛盯着同一个人。
那个男子。
“并不怎么厉害。应该是个跑腿的吧。”
可那种程度就能算肌肉大山了吧......娜丽娅评判人的标准是怎样的啊。
肌肉大山猛地冲了出去，想把艾拉压在身下。“这就动手了？”我紧张起来，但娜丽娅却轻松地对我说：“不用担心，艾拉肯定能解决。”
我疑惑的看去，艾拉已经轻捷的躲开了攻击，随后一摆身子，重重的一脚踩在那人的后腰上。“竟敢偷袭！”艾拉没有停，“呃呀！”一声，好像是用出了全力的一拳正中后心。
男子摇摇晃晃，艾拉却不再上前了。“居然能没什么事，小看你了啊。”
“不管怎么说，我也是‘灰’大人手下的干将啊。”
“‘灰’大人？”我和娜丽娅交换了眼神，两人都是困惑。
“就是一会要和你见面的人。大人叫我来看看情况。”
“这样啊。让手下送死，自己做缩头乌龟啊。”
“你说什么！”艾拉的话好像激怒了男子，随后肌肉大山又扑了过来。
“要来真格的？姑奶奶陪你好了！”艾拉又灵巧地躲开，一记手刀砍在男子的后颈处。“这一下就应该晕过去了吧。”
“如果太小看肖恩的话会很麻烦哦。”一声明显的电子音响起，随后艾拉向吓了一跳一样向后退去。而娜丽娅也惊恐的夺下了我和她的耳机。
正在我疑惑的时候，耳机中传来巨大的爆炸声。
那个叫肖恩的肌肉大山，身体上好像被放置了炸弹。
艾拉刚才躲在一个转角后面，所以倒也平安无事。只是那声电子音......
“我说啊，你怎么就先动手了呢，艾拉.诺亚。”
“先动手的是那个人才对吧。”艾拉看向仅仅一秒前还空荡荡的街道。现在，那里已经站着一个人，身高差不多能到两米，手里拿着一把手枪。
“想知道你哥哥的事，还是更想杀了我？”男子很轻松地问。想必他就是“关系人”。
“两者我想一起做。”艾拉痛快的把枪拔了出来，咔哒两声，子弹上膛。
看来我们的预料果然没有错，这次所谓的“谈话”其实就是一场战斗。
我的心脏又一次抽动起来，咚咚的跳动着，随时都像是要击碎胸膛一般，而这种感觉......就像是“那种模式”一样，特别是小茗遇害的那次。
是我在担心艾拉吗？
娜丽娅的眼睛不敢往两旁动哪怕分毫，狙击镜紧跟着两人的动作，而我的望远镜相比之下却慢得多，每一次杀招我都是在两人破解之后再紧张，毕竟我只是有了“那种模式”的一种很朦胧的感觉，距离真的觉醒出“那种模式”还有很大距离。
艾拉那边，两人处于僵持状态。两人都不能给对方造成实质性的攻击。但是相比起来，艾拉却是绝对的劣势。
对方说不定一招手就会叫来大批帮手，而我们却被他的恐怖要挟，不敢呼叫别人帮忙。
艾拉一个转身，矮小的身体以男子的长腿为轴转到他的背后，又趁着转的力量对男子使用了一招扫堂腿。
男子往腿上灌注力量，强硬的挺过了艾拉的攻击，随后腿上力道爆发，把艾拉向身后踢了出去。只是这样那个的攻击的话艾拉是绝对可以应付的，但是男子好像没有准备重整身形保守对决，而是志杰借着冲劲窜了出去。
艾拉没躲开，被男子撞飞到了墙上。
娜丽娅嘴里挤出一个声音，手指随时准备扣下扳机。
“就只有这些本事就完了？”男子的话通过集音罩进入我的耳朵。
怎么可能啊。那个可是我的队友艾拉，怎么可能只是被撞在墙上就起不来......
艾拉确实没有起来，就这么靠着墙坐在地上。
一定是有什么计划，比如说对方接近时突然跳起来给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但是，男子就像提起一只小猫一样拎起艾拉，扔进了车内，随后开车离开了。
艾拉从墙边离开后我才看见，水泥砖头的墙，被砸开了一颗窟窿。
墙洞旁边，有被擦伤留下的血。
这么大的力气，难怪艾拉被一次性记晕。
但这也就意味着......
“走吧楚铭，我们要把艾拉救回来。”哪里压起身，对我说。
我正想点头，眼角却瞟到了那辆原本应该离开的黑色吉普车。
“趴下！”我一下子把娜丽娅按倒，一颗子弹贴着我的后脑勺飞过，所幸没什么事。
刚才那个打败艾拉的家伙，向我们这边开枪了。也就是说我们已经暴露了位置。
确认安全后，我小心翼翼的走出我们埋伏的大楼，却看见一封被挤在门缝里的信件。
“你们还是来增援了。不用担心，我会告诉你们我们去了哪里。”
字还是剪报粘上去的，但在字下面就是一幅地图。
城郊，被废弃的化工厂。
还真是，经典的干坏事的地方啊。但是，这么简单的就把位置告诉我们，很难在“直接一下子一网打尽就好了”之外再想到其他的理由。
不过我们已经无路可走，毕竟艾拉是我们的同伴。
还是一样，我们没有告诉繁星和警察。所以要营救艾拉，必须靠我和娜丽娅两个人。
心脏的跳动越来越强烈，我痛苦的捂住胸口。
化工厂之外，零零星星的站着几名持枪的警卫。“看来我们并不受欢迎的样子。”我扭头说。
“这没什么，放倒他们然后继续前进就好。”娜丽娅就趴在我旁边的草丛里。
“这么多人，该怎么办啊，又不能同时狙击。而且又不能杀人。”“不能同时，但是可以出快枪。”娜丽娅心平气和的说，随后狙击枪中喷射出一颗.50口径的狙击弹，径直飞向离我们最近一个人的脑壳。
虽然加装了消声器不会被发现，但是杀了人的话即便对方不杀你，五星会议也会制裁你。所以我才这么担心。
第一个中弹者倒下，但是几乎就在他开始倒下时，娜丽娅的第二枪开火，按照这个速度和流程，一共五发子弹全部命中。
而且无死者。
我很不解，但是到了倒下的人旁边才发现，娜丽娅并没有杀死他们。但也没打偏，总而言之，子弹从他们的脑壳侧边沿划过，击碎了一半厚度的颅骨，子弹的动能给他们造成了脑震荡，因此他们昏了过去。
强大的狙击手，娜丽娅。不愧是继承了柳德米娅之名的人。
“我们走。”我紧跟在娜丽娅身后进入工厂。
我看见了艾拉，被绑在一张椅子上，已经醒了过来，但还是显得浑身无力。
“艾拉！听得到吗？”我不由分说跑了过去，却撞在坚硬的......
玻璃？是一个玻璃的盒子！
是钢化玻璃，很结实，就像一道无形的墙一样阻碍着我的去路。
我掏出手枪，对着同一个点连续开火，但是别说打破玻璃，就连一丝痕迹都没有。
“切。”我不满地说。
不用说我的手枪，就连娜丽娅的狙击枪都不能奈何这块玻璃分毫。“艾拉，坚持住，这就来......”
“如果不能很快的打破玻璃的话，这位可爱的小姐就要死了。”又是讨厌的电子音。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恶狠狠的盯着打败艾拉，把她带到这里的家伙。他就在身后。
“刚才光顾着打败她，连她哥哥的事都没告诉你们，现在就让我来说明一下吧。”
娜丽娅转身，挂好刺刀，冲了出去。
“就说了要告诉你们的。”那名男子却还是不慌不忙的抬起一把短刀防御，一边战斗还一边说着话。
“洛尔加入我们已经有两年的时间，原本我们是想把他也当做人体炸弹使用，但是和我一次战斗之后居然打成平局我们顿时就明白了这个看起来还很嫩的年轻人的价值。年轻，强大，有复仇心，冷酷，一切都是最理想。”
娜丽娅看准一个空当，枪刺出去，但被对方以毫厘之差躲过，随后一下握住了娜丽娅的枪把，用力一甩，娜丽娅被投到了整整十米上空，险险的站在一条横梁上。
怪力男接下来面对的是我，“顺便告诉你们好了，我就是灰尾蛇里顶尖的三个人，也就是领导者之一，我的代号就是‘灰’。肖恩应该告诉你们了吧。”
灰。灰尾蛇的领导者之一。也就是说领导者应该有三个人，而这个灰却排在了第一位。
“别想歪了，我在我们之中实力算是末等。如果碰到‘尾’和‘蛇’的话你们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男子笑着向上看了一眼，娜丽娅正拿枪指着他。“先别开枪，我问你啊，你能很快从这里下来吗？你开枪能一击致我于死地吗？这个男孩能经得住我的一击吗？你在开枪之后我可就要用全力对付这个男孩了啊。”
我成为了娜丽娅的拖累，正是因为我，娜丽娅放下了枪，站在横梁上焦急地观察着，寻找着能下来的路。
“看来你和我差不多，实力也是末等。”男子调笑道。随后，他打开了一个闸门。
从被绑住的艾拉脚下，大量的水涌上来。“你难道......”
“我说过的吧，如果不能很快打破玻璃，她就要死了。这个闸门是无法关闭的。但是，可以通过这里引爆预先安装在玻璃底部的炸药。”男子指指身旁的小按钮。
但是，实力的差别就在这里。先不说按钮的真假，即便是假的我也要拼命试一试。但是男子的实力，就是我根本无法比拟的。他在用技术和力量戏耍我，就好像......
洛尔当初用的方法一般。
“不让你绝望，让你随时都有救下重要之人的希望，但就是无法成真，然后就在你觉得最有希望的时候，突然间就失望了。”男子还是笑容满面，不开口就能飘出诡异的电子音，“这种失望才是真正的绝望。”
说的没错。我拼命制造的一个个机会，被他先陷身其中，再轻巧的破开，每次都完美的打破我的希望。
他的目的不是，或者说不仅仅是想杀了艾拉，还有想看到我们的绝望表情。
我可，不会放弃的！
艾拉脚下的水已经摸过了脚踝，还正在慢慢增长。
在躲过几发子弹后，男子突然大踏步向前，顺便一拳砸在我的心口上，我被打飞了。
“咳咳......”我艰难的站起身，还不能放弃，我回头，刚才我就撞在钢化玻璃上，艾拉脚下的水又没过了一半的小腿，马上就要没过腰际了。
不能再犹豫了！我又冲了出去，却像上次一样被一击打飞在钢化玻璃上，男子又想冲过来对我进行肘击但被娜丽娅的一颗子弹阻止了。男子猛地抽身躲开，顺便向身后冲去。
刚才娜丽娅依次踩着几根钢管跳了下来，看到我被打飞就开始了瞄准。
“看来真的要用真本事了啊。”男子狞笑，还是没开口，但是电子音还是很可怕。
“哦啊！”一声，男子就像是化作一团虚影一样飞了出去，娜丽娅慌忙躲开，男子扑空，一拳砸穿了整根钢管，震动还震到了两根，娜丽娅向男子跑去，跑步中躲过了倒塌的钢管，刺刀和短刀碰撞，娜丽娅的枪被一次性震飞了。
“结束了。”男子再度露出狞笑。
已经躲不开了。娜丽娅尽力躲避，但还是被刺中了手臂，男子再次一甩，娜丽娅的右大臂上被撕下一大块肌肉，露出了骨头。她发出一声惨叫后倒在我的身旁，但还是用左手艰难支撑着身体。
“娜丽娅！”我搀扶着她站起来，已经没有什么办法了，即使我勉强觉醒出“那种模式”，也绝不是对手。
“看看你身后。”男子，也就是‘灰’的电子音响起。
我回头，艾拉的颈部已经快被没过，水压让艾拉的呼吸变得急促。
而在我搀扶下的娜丽娅也因为失血过多而显得有些晕厥，脚下也有些支持不住。
该怎么办。
怎么办啊。
要放弃了吗。
我脑海中闪现出一个又一个的画面，娜丽娅被一刀刺中心脏，艾拉被淹没，小茗被炸碎。
那些曾在我生命中扮演过角色的人们，一个个都惨死在我面前。
这种感觉......
就像是小茗死时一样......
我的大脑短路了一般，失去了一切思考。
大脑在呐喊着，内心在悲鸣。
这个人，和那个杀死小茗的洛尔是一伙的。
而且正要杀死艾拉和娜丽娅。
你竟敢......
竟敢......
心脏再次猛地一跳，又是要震碎胸膛般的苦痛。
娜丽娅担心的看着脸上扭曲的我，“楚铭？”
一下，两下。三下。四下。五下。
猛烈的五次心跳，我的身体回到了小茗死去后的那种状态。
强大到我无法想象的状态。
用所有的理智换来的，不带任何感情的绝对的力量。
那时，我内心中的声音，现在再度响起。
觉醒模式，复仇。
现在有一战的可能了。
我放下娜丽娅，一拳砸在玻璃上。
声响大到我无法想象，狙击枪都无法打破的玻璃墙壁被我的一拳打出了裂纹，紧接着的第二拳则彻底砸碎了玻璃。
“受死吧！”我大吼一声冲向我复仇的对象。
“就是这种实力才有趣！”男子也挥动拳头冲了过来。
复仇之战，就是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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