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X
“这边这个窗户就由我来吧。”
“哦，谢谢，波利娜小姐。”
“达武”家二楼的走廊。
此时正准备擦玻璃的德纽埃尔，被波利娜接过了工作。
“实在抱歉。”德纽埃尔颇为歉意地说道，“本来作为客人，是不用这样的——。”
“说什么呐。”波利娜笑了笑，“母亲大人都讲了，我们家和达武先生家都是一家人，不用分什么主人客人的，那就太见外了。”
“……谢谢。”德纽埃尔的样子有点像小动物。
“嗨。”看着德纽埃尔这幅依然见外的样子，波利娜只能苦笑一声，“话说回来，最近身体怎么样？”
“托夫人的照顾，恢复的差不多了。”德纽埃尔微微一下，“只是，偶尔还会有头痛，还有看到一些……幻觉。”
“幻觉？”波利娜问道。
“嗯，说是幻觉，但是又觉得很真实……”德纽埃尔双手交叉在一起，放在胸前，稍稍低头，“……我看到了……两位……对我很轻切的人，就像父母一样……然后在宫殿里，陪着我……呃……”
德纽埃尔突然皱下眉头。
“不行，完全记不清楚，想起来的都只是几个片段。”
“没关系的。”波利娜将手扶在德纽埃尔的肩膀上，安慰道，“慢慢来，总有一天，都会想——”
然后突然，波利娜眼前的景象，就突然变黑了。
不是因为昏迷——因为波利娜还清醒的很；也不是因为癔病——因为波利娜并没有那种病。
而是因为她的双眼，被人从背后用手给遮住了。
“猜猜你的背后是谁？”温柔而熟悉的年轻男声，传入波利娜耳中。
“哼哼。”一听到这个声音，波利娜轻声一笑，“勒克莱尔。”
“正确！”
波利娜重见光明。
当她转过身的时候，见到的是拿着一整束玫瑰的勒克莱尔。
“Pour toi.（法语：这是送给你的。）”勒克莱尔微笑道。
“Je vous remercie.（法语：谢谢。）”波利娜很郑重地接过了玫瑰，“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啊。”勒克莱尔笑了笑，并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刚才和缪拉以及贝西埃尔上尉一起来的。”
说罢，勒克莱尔示意了一下走廊的另一头。
只见走廊的另一头，外貌纤细的如同女性一般的缪拉正在和卡洛琳卿卿我我，而贝西埃尔则是背靠在在楼梯口的墙上，像是在把风一般。
“啊！那个！”德纽埃尔见这个样子，脸一红，慌忙说道，“儒尔当姐姐和迪罗克姐姐那里可能还需要帮忙，我去看看。”
然后德纽埃尔便小跑着离开了这一走廊，往楼上跑去。
“哼哼。”勒克莱尔看到德纽埃尔离开的样子，笑了笑，然后对波利娜说道，“德纽埃尔小妹妹最近怎么样？”
“虽然还没完全康复。”波利娜说道，“但已经康复的差不多了。”
“那可真是幸事。”勒克莱尔点了点头。
“勒克莱尔先生最近如何？”波利娜这时问道。
“哈哈，我啊。”勒克莱尔笑了笑，“明天和会就要正式开始了，最近这段日子也没什么事，依然还是在休假期。虽然没了战事，少了能快速升官发财的机会，不过，至少也不需要舔着刀子过活儿。”
两人对视一笑。
“是啊。”波利娜望向窗外，看着外面人来人往的样子，“这样一来，拿破仑姐姐和路易哥哥他们也不用再冒死去前线厮杀了。达武哥哥也是。”
“达武将军吗？是啊。”勒克莱尔点头，“令姐和达武将军的关系蛮不错的。”
“嗯。”波利娜点了点头，“几年前还在土伦的时候，拿破仑姐姐她就经常写信提到达武先生。母亲大人也很赞赏达武先生。”
“达武将军仪表堂堂，又有才学，难得的英才。”勒克莱尔赞扬道，“虽然有些多嘴了……不过总觉得拿破仑将军和达武将军倒是一对。”
“母亲大人也是这么看的。”波利娜说道，“只不过——”
“小心！！”
勒克莱尔突然抱住波利娜，将其压倒到地板上。
然后就有什么东西突然飞过他们掉到不远处的地方。
随后，拉纳愤怒的声音，传入两人耳中：“垃圾缪拉！给我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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