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LIV
“那个矮个平胸女，真的打入内部了？”
通往杜伊勒里宫的下水道内，作为第二梯队指挥官的贝尔纳多特一面警戒前方，一面小心翼翼地注意周围以免滑倒。
除了在前面带路的旺达姆以外，其他人都是自愿报名参加第二梯队的成员：迪罗克在旺达姆身旁作为掩护；作为副指挥的马塞纳并不是双手持枪，而是直接把步枪背在背后，大摇大摆地走在较前头的位置，同时注意上面滴下来的水以防止自己的烟被打湿；苏尔特和马塞纳并排而行，和她的未婚夫一样，把步枪背在背后，悠哉游哉地吸着烟管，顺便吐两口烟圈；紧随其后的是布律纳和儒尔当，因为体型问题，布律纳十分厌恶这种相对狭小的空间，不过儒尔当在身旁，他也就不抱怨什么了；圣伊莱尔，拉萨尔，小勒菲弗尔，和小克勒曼四人，组成这支队伍的中坚力量；马尔蒙和内伊两人，则很有默契地走在最后，警戒后方的状况。
“切！老娘不擅长对只知道躲在背后坐享其成还爱耍风头的家伙撒谎。”旺达姆向后斜了一眼，“因为没有必要。”
“也是啊。”贝尔纳多特直接嘲笑，“毕竟像你这种神经无脑女，也不知道骗人的方法。”
“你说什么——”
旺达姆愤怒地转过身，但很快就被身旁的迪罗克给拦住了。
“做得好。”贝尔纳多特看了一眼迪罗克，微微一笑，“希望你下次能把狗链拉紧一点。”
“你——！”
“可以了。”迪罗克及时拉住旺达姆，同时冷眼看了看贝尔纳多特，“个人账等事情过去了再解决。”
“哼！”虽然万分不乐意，但旺达姆还是顾及大局，继续领路。
“话说回来。”贝尔纳多特看了看队伍内的其他人，摇了摇头，“还真不靠谱呢。”
“哦？谁不靠谱啊？”好色的马塞纳倒是起了兴趣。
“哼。”贝尔纳多特一昂头，甩了甩那双马尾，“我不是在专门针对你，我是说绝大多数人，都不靠谱。无套裤流氓。”
“哦？是吗？”马塞纳的态度显然比旺达姆好了不少，不过这不代表他不会还击，“温室大小姐。”
“温室？”这句话对贝尔纳多特的杀伤力，明显要比旺达姆的暴怒或者迪罗克的冷漠要强上很多，“我（17）80年从军，88年上士，91年少尉，93年因功升为上校，去年在弗勒吕斯之战中升为准将，那个时候，你在什么地方？”
“和爷比资历？你这个大小姐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啊。”马塞纳差点笑出声来，幸好及时制、止住，才没有让嘴边的烟掉落，“爷（17）75年入伍，77年升准尉，退役之后当了几年私掠船海盗，91年革命爆发重新以少校军衔入伍，92年升中校，93年在土伦港之役后升任准将，去年因在意大利的战功而升任少将。那个时候，你又在什么地方呢？温室大小姐。”
咻——！
寒光闪现。
尽管马塞纳看样子只是一脸坏笑地稍稍一倾脑袋，但距离他脖子只有几寸的地方，一把散发着金属独有的寒气的军刀，正架在那里。而且这时，马塞纳的烟的前头，也莫名奇妙地断了，像是被切掉一样。
而对马塞纳发起进攻的，居然正是贝尔纳多特。
“这么快就忍不住了吗？”马塞纳却丝毫没把贝尔纳多特的攻击放在眼里，他将嘴里的半截烟随手丢到地上，随后又抽出一根烟，悠哉地叼在嘴边，很随意地划燃一根火柴，点燃了烟，“果然是温室里的大小姐，没见过世面。”
“居然躲过了我的进攻？”贝尔纳多特也是一脸嘲讽，“看来你不只是个流氓。”
“对呀，爷当然不是一般的流氓。”马塞纳将手中还在燃烧的火柴直接丢到地上的污水当中，“爷可是，法兰西第一流氓。”
说罢，刚才还双手插在两边口袋的马塞纳，此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直接抱住贝尔纳多特，将她攘入怀中。
“哈！？”因为事发突然，贝尔纳多特根本来不及反击。
众目睽睽之下，两人的脸，凑得相当近。
“哼哼！你刚刚打算砍爷一刀是吧？现在，惩罚时间到。”马塞纳得意地坏笑道，“给你留点面子，就不亲你的嘴了。”
说罢——
“哈！？”贝尔纳多特的脸，刷地红了起来。
因为马塞纳，直接亲了她的右脸颊。
随后，马塞纳直接松开贝尔纳多特。
“好啦。”在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状态下，马塞纳大方地摊了摊手，“这下我们两不相欠了。”
“咿——”满脸通红的贝尔纳多特，把手中的刀握得更紧了，“你这个——！”
但是很快，苏尔特便走到马塞纳身旁。
然后微笑着抽了马塞纳的后脑勺。
“哎呀！？”被抽了后脑勺的马塞纳立刻反应过来，“诶诶！老！老婆大人！你刚才也看到了！是那大小姐先——”
“在我面前如此放肆？”苏尔特虽然一脸微笑，但她那黑下来的双眼，以及手指被搞得噼啪作响的双手，则从侧面证实了她的本意，“看来平时调戏良家女孩的事，玩得不少啊。”
“老婆大人你等等——”
接下来就是马塞纳的一连串被揍后产生的惨叫。
“……”这景象，令贝尔纳多特也是开始发毛。
“好啦好啦。”不知何时，布律纳来到贝尔纳多特身旁，少有地意味深长道，“有什么事待会儿再解决，现在救人要紧。”
“哼，当然知道。”贝尔纳多特将刀重新收回刀鞘，“话说你为什么要参加第二梯队？”
“哼哼。”布律纳自嘲地苦笑一番，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那台iPhone，“是去见‘老朋友’去的。”
“老朋友？”贝尔纳多特不明白布律纳在说些什么，“是人质吗？”
“这你就不必知道太多了。”布律纳放好iPhone，双手一摊，“因为就算知道了，那个家伙，估计也不会认输的。”
“你都在说些什么啊？”贝尔纳多特完全无法理解布律纳的反应。
“总之，继续前进吧。”布律纳只是丢下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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