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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绝望

第十一章 绝望

吼吼吼吼吼!

上空其中一条龙突然停止盘旋并垂直往下坠落,目标不偏不移的就是不破以及风奥。

「风奥小姐,快退开!」

吼吼吼啊啊!

尽管身上背着一个麻烦的家伙,风奥还是紧咬住牙齿,跟随不破的背影重新站起来,快步冲往范围较大的地方。

磅!

砰砰砰砰砰砰……

强力撞击让因为刚才嘶吼而裂开的土壤完全无法承受裂成大片看不见底的漆黑巨大纹路,凹陷下去引发出的能量造成整片大地上下震动,堆积尸体有一部分更是往狭缝坠落。

「啊,啊啊啊……」

「末日吗……没错,大家都死掉了啊,今天一定是末日!」

伴随周围魔法师的哀号,僵在原地的人就只能无力的跪坐在地上,留着泪水与鼻涕的茫然看着就只有几公尺距离,高达两层楼高的怪物。

「风奥小姐,更改计划,立刻与顿君主还有大家会合!」

「是!」

根本就没办法顾虑连逃跑欲望都消失的笨蛋,风奥、不破立刻拔腿往一开始走来的方向拚命奔跑。

面对这样一头怪物或许还能够依靠战术来战胜,然而上空那些龙不可能只是摆设,当这头龙下坠时候必定代表某个地方或是某件事情发生了什么——怎么想都不可能是好事,而且偏偏是还在搜查魔王的状况下。

「完了完了,龙,龙真的行动了,要逃,赶紧逃走才行。」

精神恍惚的诺瑟同样有察觉此刻突然发生的状况,只是这时候是被风奥背起奔跑的状况下喃喃这些负面废话。

「诺瑟,如果可以的话麻烦现在闭嘴。」

不破很想要维持往常的冷静,只是现在发生的异状根本就不能让不破保持平静,甚至不破已经考虑要把这个麻烦累赘丢在地上。

吼吼吼吼!

坠落至地上的龙快速抬起头,张开巨大斐绿翅膀,全身同样是斐绿色调的龙麟、龙爪清楚暴露出来,彷佛是为了寻找明确目标,看见风奥等人的方向立刻用翅膀低空飞翔的方式快速接近。

「很快……这样子会被追上,如果只有一只的话,风奥小姐先走,由我暂时抵挡。」

「不破首领,不可以,这里应该是由我抵挡。」

风奥很清楚不破身分上的重要性,是名将反抗自己君主都给淘汰,几乎将整个剑之国度改变成自己势力并且是这场圣战的精神人物。

假若不幸在这里发生「意外」不会只是圣战战败的问题,未来剑之国度必定会再次分裂。

而不破当然也比风奥清楚自己的重要性。

最基础的问题就是面对这种怪物,他可是一点都不想死。

可是他必须这么做,因为「风奥背后恩匹梨家族的情报价值」足够令不破稍微浪费体力去抵抗这名斐绿色的龙的袭击。

尽管不破不会去承认,但是「圣战前半段的成果」除了令他产生更加深入的执着之外,还有的就是「茫然」。

为了更快得到「窥探未来的情报」,为了令内心该死的不安消失,他愿意浪费体力去战斗。

「妳身上背着一名伤员根本很难去战斗,我也很清楚自身价值,所以我不会死,快走!」

还没有说出「我把诺瑟丢掉就可以战斗」的话语,不破就已经停止逃跑,转过身并且从背上拿起那把代表性的鲜红长枪。

「……」

看见这种心意已决的态度,风奥只能紧咬住牙齿,思索至少也要保护好「正义代表的碧绿色神剑」的安慰想法,继续往剑之国度帐篷的位置奔跑。

「身为剑之国度的首领,假如连一头龙都无法抵挡的话,又怎么可能成为所有人民精神上的领导?」

长时间指尖只有触碰许多文件的状况下,此刻持握鲜红色长枪的感觉显得稍微陌生,好像许久不见的同伴,有着怀念、感叹。

以及「再次战斗的强力意志」。

嗡。

整根长枪布满的纹路血液般开始绽放刺眼的光芒,流动的光辉快速缠绕在长枪之中。

「这次圣战胜利的,必定是我们!」

咻——锵。

快速俯冲袭来的龙利用自身高速、重量优势直接用尖锐龙爪打在长枪。

与龙相比显得十分娇小的不破顺着这股扑过来的力量退后好几步,将袭卷到身上的能量透过脚底往地面移动。

喀,喀喀!

软烂地面再一次裂开,堆积尸体山开始往倾斜的大地晃动最后掉进大面积的隙缝,其中也包括连逃跑意志都忘记的魔法师们。

「真重。」

正面接触的一击即便已经卸掉许多力量,但过程中还是让不破双手感到疼痛和麻痹,假若不是有心理准备的话很可能下意识就松手了。

吼吼吼吼吼吼!

「呜!」

愤怒的嘶吼让不破耳朵几乎快要耳鸣,甚至产生一股眼前的龙更加巨大的幻觉。

「龙果然都是怪物。」

——但是应付的了。

从第一下的冲击,不破明白并且深信这点。

如果只有一只的话,那么还能够勉强去拖延时间然后寻找空隙逃脱。

咚,咚咚咚咚咚咚。

架起鲜红长枪准备再抵挡一下就离开时,左侧、右侧、后方还有远处,传来了笨重的声响。

连续性的声音令不破脑袋呈现一片空白,一股难以抵挡的耸立贯彻全身。

「开玩笑吧?」

吼吼吼!

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

吼吼!

吼吼吼吼吼!

十几只的龙降落到了地面,强力而危险的压迫目光,如同王者俯视弱小生物般的视线,其中几只龙毫无怜悯直接踩死部分逃亡的魔法师,所有目光全都低着头看着中间被包围起来的不破。

「啊啊啊!我还你们就是啦!还给你们,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啊啊啊!」

顺着这股哀号声响,不破眼角看到了脸色凝重的风奥以及不断尖叫乱动的诺瑟。

他们俩人没有逃远,不,严格说起来根本是无法逃离开——与不破一样,所有退路全都被这些龙给封死。

闪烁不同颜色的龙麟,鲜艳而耀眼的天生傲气充斥在每一只龙的身上。

如果是远处观看的话,除了胆怯之外相信还有的就是憧憬与佩服,只是此刻这种近距离状况下根本就无法抱持这种想法。

脑袋满满的就被一个想法给侵蚀——死。

这些龙的眼中,被包围的对象根本就只是盘子内准备猎食的食物。

「这些龙的目标,难道就是我们?」

这些龙根本就不是偶然的降落,而是完全看准了目标才下来的!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不破就对刚才的判断感到无比懊悔。

「啊啊啊啊啊!我认输,不要杀死我,我还给你们,我还,我还给你们就行了吧!」

聆听诺瑟几乎等同于发疯的疯言疯语,不破、风奥下意识的就推测就是这个大瘟神把这些龙给招惹下来。

「风奥小姐,快把诺瑟放下来!」

正有这个打算的风奥立刻把身上的麻烦甩到这些龙的面前。

吼吼吼!

「啊,啊啊,我还就是了,我还,我还……我还。」

只见因为害怕而全身颤抖地诺瑟从破烂的衣服内缓缓拿出一颗隐隐闪烁微弱碧绿、金黄交融、交错形成光芒的水晶,轻轻放到地上。

不破、风奥忍不住惊讶地瞪大双眼。

那颗宝石内部的光芒存在着实体。

不是单纯能量的绽放,而是确确实实的存在能够触摸、能够感受到其中温暖的「实质物体」。

经过天然性压缩而制成的宝石是不可能本质上的出现变化,眼前却可以清楚地感觉到内部「液体般流动」。

液体化成雨滴般滴落水晶外层并缓缓融合进去,接着循环,再次形成液体再次滴落,期间运转十分缓慢,却又彷佛给人一股快速到只能模糊地察觉过程。

——世界上不应该存在这种宝石。

吼,吼吼吼!

吼吼吼!

「等,等等,我不是已经交出去了吗?我不是给你们了吗?不要再靠近我,快走开,走开啊啊!」

伴随诺瑟死命的哀号,这些龙仍然持续走进,原本包围不破的龙也都快速飞到空中,往诺瑟等人的方向前进,低空盘旋的把高空退路都给封死。

咚,咚,咚咚咚!

越来越逼近的龙没有理会诺瑟的哀号,沉重步伐快速接近……

咚。

就像是根本没有看见诺瑟的存在,就这么直直从诺瑟身边走过去——这些袭击过来的龙,将风奥四面八方,就连上空的所有退路全给封死。

理解自己被这些龙当作猎物,很可能还没有展开攻击就会被分尸。

「……不能死。」

脸带苍白、落下冷汗,却还是颤抖的从腰间拔起碧绿色神剑,亮绿色的眼眸逞强似的瞪向周围这些龙群。

吼吼吼吼!

「必须要告诉大家,即使不被相信,我也有义务要说出真相……绝不能死在这里!」

昏暗的视觉底下全是这些彰显凶恶气场的怪物,内心那股恐惧不断传进脑袋,胆怯还有紧绷全都无法凭借意识来抵挡。

这份情绪几乎连「想要活下去」的本能都无法抵抗。

可是她,还有比为了活下去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做。

「啊啊啊啊啊!」

没有平时的冷静表情,大声的嘶吼下架起战斗姿态,拔起颤抖的双脚,奋力往最接近的龙冲了过去。

吼吼吼!

被当作目标的龙张开翅膀嘶吼更为响亮的嘶吼,利用翅膀优势飞到空中,俯视这名连飞翔都做不到的弱小动物。

「想要玩弄我吗?」

紧咬住因为恐惧而抖动的牙齿,无视飞起的龙,继续往下一头龙冲过去。

吼!

与上一头龙一样的张开翅膀飞起来,锐利目光盯在风奥的身上,一刻都没有离开。

这样的反应令风奥除了胆怯之外,还有的就是「厌恶」。

这些龙没有要战斗的打算,可是当一头龙飞起来的时候,前方道路又会由另外一头龙来堵住,让风奥根本无法前进——如同牢笼里面挣扎逃脱的小丑,任由牢笼外的存在脸上挂上嬉戏表情的观赏。

「这群该死的,笨龙。」

向前不断的挥舞,拚命的向前移动,龙群却还是不攻击的进行包围,彷佛空气间都弥漫浓郁的压迫,让风奥一下子就难以顺利呼吸。

可是不能停止挥动,如果就这样停止,他们一定会扑上来!

不能停,可是……这样下去也逃不了。

该怎么办?

「风奥小姐,拿着神剑冲出来!」

外头不破的声响清楚传进风奥耳中,但是龙群与自己的距离正不断的拉近,让风奥视线根本就无法移开——只是这句话让风奥那颗快要被压力挤压到坏掉的脑袋得以再一次运转。

手上的神剑虽然有着碧绿色的光芒,飘出代表不灭的强力意志、希望。

可是仔细观察却和以前不同,这次是从一开始似乎就显现出了光线。

彷佛这些光芒不是由风奥自己意志而出现,是一开始就因为别种因素而出现。

不破对抗龙的画面,风奥同样也有收进眼底。

那些龙拥有的利爪根本就不惧怕兵刃,按照正常步骤,这些包围的龙早就冲向自己,可是他们却依靠数量的进行包围而不会正面对抗。

「原来你们不是为了戏弄我,冷静思考或许是这样,一直盘旋在上空突然降落到地面,怎么可能只是为了戏弄我……虽然还不清楚其中理由,但是如果不伤害我的话,那么你们的威胁就不足以惧怕。」

龙群逐渐拉近距离,空气散发的压迫却反而令风奥感觉比刚才还要少,呼吸也比刚才还要更加顺利的吸气——这些龙群带来的压力,清楚的消散不少。

「啊啊啊啊!」

吼!

眼前的龙与刚才那些龙一样张开翅膀就飞起,这个反应清楚进入风奥的眼帘。

踏。

没有丝毫迟疑,这次没有压低重心的保持防御姿态,「赌注」的方式忽视掉龙群袭卷上来的可能性,拔腿就往龙群里面隙缝较大的方向挥砍神剑。

「给我让开!」

啪,啪啪啪……

舍弃掉防御性的挥舞姿势,暴露出破绽的刻意拉大挥舞姿态,眼前的龙就如同预料的纷纷张开翅膀闪避——赌对了。

即便前方道路还是不停被龙给掩盖,但是确认推测没有错误,风奥不自觉的更急、更快的速度冲刺。

「就是这里!」

一群龙群的包围内,有一棵巨树的两侧刚好只能容纳个别一只龙,看准这个机会,风奥瞪大眼睛的俯冲上去,细剑放在身前的奋力突刺!

吼。

惊觉细剑快速接近,被锁定的龙立刻张开翅膀飞起——突破包围网的路线出现了。

「风奥小姐,不行!」

吼吼!

响亮的低沉嘶吼覆盖掉不破的声音。

砰。

同时,背上突然传来像是巨大岩石挤压过来的巨大压力,风奥还来不及反应,巨大岩石的重量彻底灌进身躯——高速移动骤然停下,重重被压在软烂地面上。

「呜啊啊啊!」

从高空坠落的白银色巨龙将龙爪狠狠踩在猎物身上,彷佛将风奥的腰给折断,即便风奥身躯已经开始不正常弯曲,地面不断发出「喀喀」的碎裂声,这股力量仍然没有停止。

锵。

持握的碧绿色神剑终于无法握住的掉到地上。

风奥眼帘内清楚看见闭绿色神剑闪烁的光芒没有因此消失。

反而更加耀眼绽放希望般的璀璨光芒——风奥顿时明白。

不是因为自身的信念让神剑保持如此的光辉,只不过纯粹是「神剑自身绽放的光芒」。

也就是说刚才好不容易逃脱的强力信念其实根本没能获神剑的认可。

「啊……」

即便如此仍然想要去抓住就只有几公分远的神剑。

吼吼!

「呜啊啊啊!」

伴随欺凌哀号,风奥视线彻底陷进地面,昏暗将最后一丝蕴含的希望全给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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