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有空想的希望和绝望有什么区别呢？”
“嗯，是没什么区别呢。”
留着条小辫子的中等身高的男子拭擦着茶杯跟着念念碎地回了一声，随后又八卦了一句：“嘿，得是什么事呢。”
“嗯……欠债算是事吗。”
莫沫惨笑一下，继续喃喃自答，不算是回答男子的疑问，更像是想对自己做一个陈述。
50万。
从最开始可控的6万到现在的50万，app的钱，亲戚的钱，用朋友信用卡的钱，无论是哪种钱，都是莫沫的债。
至于怎么变成现在这样的现在已经不算重要的事情了。
亲戚朋友没有了，生父有能力救她也见死不救了，妈妈想救她可是她已经没有求生欲望了。
什么都没有了……
“你的人生还长，总有一天生活能回到正常的。”
“嗯，算是人间惨剧呢，不过不也是咎由自取吗？”
莫沫不再接话，近乎绝望地发言。而名为鸠的男子依旧是不紧不慢地拭擦着洗干净的玻璃杯，毫无人性地笑了下。
来到这个次元安定地开着奶茶店平静生活之后，偶尔也是会来那么一两个没有生存希望的客人。
可是他能做什么呢？
他可以做什么，但他又不再做什么，人类短短几十年的人生，对他而言也不过是一场又一场的影视剧场罢了。
现在的鸠只是个深爱着妻子的游散在这个空间的非神的长寿生物而已。
又给妈妈添麻烦了呢。
莫沫把手上的茶杯放下，刚刚喝的也不过是店主的妻子好心递过来的自来水而已，现在的她甚至连单买一瓶矿泉水都觉得昂贵，更不要说是享用一杯暖心的奶茶。
好累啊……
做人好累啊……
不想再做人类了。
看着空荡荡的水杯，莫沫倾吐出最后一句想要倾泻的话语，默默闭上了眼。
“哦吼……”
闭眼黑暗中乎地有一句神秘的轻蔑低语，然后身体就没有来由地砰然抽搐，晕乎乎的感觉席卷而来，全身的热度骤然上升，然后哗地一下冷意袭来。
“皇大人，小的可以睁开眼了么？”
昏昏沉沉地感觉慢慢消失之后，莫沫努力睁开眼睛，眼前还是模模糊糊的一片，但耳边的这句清晰的句子听得真真切切。
有点别扭，但总觉得很像以前用复读机录自己朗读英语课本的声音。
“皇大人，总感觉身体昏呼呼的呢？”
那把仍然是像复读机内的自己声线的声音再次发声，而后开始出现了第三个人的回复：“正常状况，放心吧小貘尛，本大人从不骗人。”
声音是属于一名娇媚的成熟女性，听到声音叫同样是‘momo’的发音后，莫沫不自觉回应往声音的方向探去。
“阿拉，这位孩子看来是被你坑蒙拐骗过来的呢，完全是状况外呢？”
成熟女性意味深长地朝莫沫呼气，修长的手指捏住了莫沫的下巴，玩味地上下轻刮，让莫沫非常地尴尬与不舒服，想要挣脱，自己的身体又不争气，连说句话的力气都仍然没有。
“明明是她自己说不想要做人的，老子今天心情好，帮她实现个愿望不成？”
不想做人？
嗯……
好像刚刚自己是在说不想做人了。
那和现在的状况有什么关系呢。
而且这声音，这男子的声音……怎么那么像刚刚奶茶店的老板鸠的？！
“你奶奶个狗腿子，你们想对本姑娘做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由于生气，身体忽然恢复了力气，眼睛猛然睁开还没看清楚前方来者何人，莫沫便先吼一句当是给自己壮胆了。
这一吼，对面来人倒是没慌，莫沫自己先慌了。
这是什么情况？！
声音……不是自己的？！
等慌完这句，眼睛捕捉到前方画面之后，就更慌了。
‘自己’……在自己的对面？！
鸠的身旁站着只（个？）长着双媚眼笑嘻嘻的狐狸？！
不对……
莫沫低头，愣是脑子当机了许久。
自己……这双手，这脸，这腿，这胸，这衣服，都不是自己的，而且还莫名其妙地长了个大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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