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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终②

33.终②

(安德鲁视角)

我的日常生活,一度遭受着破坏。

最初的西斯尔村,再后来的塞尔达姆骑士团,以及和丝铃在一起的日常……哪怕是最后和贝克尔大叔、白昊和阿莱娅一起行动这样的日常,现在也已经被破坏殆尽。

虽然我知道,这之间有我自己的责任……因为我的誓约代价,就是“自己的日常生活会被破坏”,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但是,让我的生活轨道越来越偏的人,就是身为女神的敌人的白昊。

只要有他在,我的生活就会被拉进无底深渊……到时候不仅仅是我,就连大叔和丝铃也会有危险。

所以,即便是为了保护他们,我也要和白昊刀剑相向。

如果我能就这样解决掉他的话,也许我们也就不会再遭受什么危险了……我的日常生活,也许就能回来了。

虽然无法再回到从前,但我能保护我的生活不会崩坏,这就足够了。

我也不敢再奢求更多了……

“喝啊!”

我挥出长剑,和白昊的剑刃相碰撞。

他的白刃剑上,立刻就覆盖上一层淡蓝色的光芒。

“咕……”

我看着那层蓝色光芒,立刻就和他拉开了距离。

“刚刚那是……权诈宝具的能力吗?”

“差不多吧……当我得到奇迹加护的时候,我就可以使用这个力量了。”

白昊苦笑着说道。

“当然,我没想到的是……这股力量,会用在和你的对决上。”

白昊他向我冲了过来。

虽然他有着那宝具的力量,但是……单论自身实力的话,我可是要比他强太多了!

只是依靠宝具的话,你也就只有这点水平了吧。

“【月华】!”

我向着剑刃灌输魔力,然后把剑挥出。

“这一招啊……索菲亚!”

“明白!”

白昊没有停下向我冲来的脚步,而是大声向身后的索菲亚喊道。

索菲亚立刻就书写好祷文,然后释放出了奇迹。

和上次一模一样,我的剑气被她打消了大部分。

不过,还是有些漏网之鱼能对白昊造成伤害。

“【天崩】!”

而让我意外的是————白昊他的剑刃,居然覆盖上了蓝色的光芒。

“什……?!”

“那种让人印象深刻的剑技,多看几次就能看明白了啊!”

白昊他大吼着,向我挥出了剑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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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在干什么!”

那是我偶然一次,想着去圣剑之湖,再看一眼圣剑时所发生的事。

那是我和白昊,以及和阿莱娅的第一次见面。

当然,对于突然出现的那两个人,比起惊讶,我更多的是想问清关于他们的事情。

这种非日常的状况,对于一般人来说也许无法立刻做出反应,但是对于早就习惯于非日常的我来说,这种事却是再习惯不过了。

毕竟我的日常生活从来就没有持久过,如果每次发生非日常现象都要大吃一惊,那么我岂不是要吃惊一辈子啊?

所以在遇到他们的时候,我只是想着“要问清他们的身份和目的”。

“你们是什么人?”

我这样对他们问道。

“我叫白昊,是个无业游民。”

那个躲在圣剑后的少年说道。

接下来就是他和阿莱娅之间的闹剧。

两个人虽然嘴上一直都在和对方过不去,但是我却能明显的感受到。

他们两人之间,有着所谓的羁绊。

那和我以前跟我的家人、跟艾姆大人之间的感情,几乎一模一样。

那种建立在平稳的生活之上的、温和的羁绊,让我不由得再次想起那些人。

想起那些,因为我而逝去的人。

“既然如此的话,要不要和我去塞尔达姆?”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就这么对他们说道。

也许是在他们两人的身上看到了我自己的影子吧,我有些怀念这种感觉……大概只是因为这一点,于是我就萌生了“带他们去塞尔达姆”这种想法。

不仅是带他们去了塞尔达姆,同时我还帮他们找了住所和工作的地方,资助了他们一点钱。虽然自己也不算是富裕,但是总觉得不能就这么放着他们不管。

后来,我把他介绍给了贝克尔大叔,而阿莱娅则是跟着我在大街上瞎转悠,然后用手在空中比划着什么,同时还念念有词。

一开始我只是单纯地以为,阿莱娅是在以前收到了什么刺激,所以一直都很黏着白昊。不过后来她和我的那场决斗,才让我意识到,相比于白昊,阿莱娅反而更强,也更可怕。

她是个敢为了白昊而牺牲自己的人……从她故意把我拉进她的攻击范围时我就意识到了这一点。

拿自己的性命当作诱饵来骗我上钩,其最终目的只是为了白昊的梦想……这种人,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在她受伤之后,比起失败的不甘心,我对她更多的是敬仰。

如果哪一天,我也能像她一样,为了谁而甘愿牺牲自己的话……也许我就找到了对自己来说,最重要的人吧。

所以我敬仰阿莱娅,同时也羡慕她和白昊。

那两个人,真的是相爱着的……这是我最羡慕的。

不像是我和丝铃之间那样。丝铃只是单纯地把我当作是她的师父,同时也把我当成是她的恩人,除此以外就什么也没有了。

而我对她……对丝铃的是,绝对的爱恋。

但是,平常就比较冷淡的我,是没办法向丝铃好好表达出这份情感的……我唯一能做的,就是默默地守护她,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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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噹!”

我和他的剑刃,再次相撞在一起,

“哼……所以我刚刚就说了吧?”

我看着白昊那诧异的脸,不屑地说道。

“只依赖宝具的你,是不可能打得过我的。”

他的剑刃,完全无法突破我的防线。

无论他再怎么努力,我也能轻而易举的接下他的剑刃。

相比之下,我的剑技他虽然也能接下,但是他明显会非常吃力。

只要把他的体力消耗殆尽,那就是我的胜利了……!

我就能让大叔和丝铃,脱离这危险的现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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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的改变,是贝克尔大叔身上的变化。

以往不爱说话、对人冷淡的贝克尔大叔,居然会和丝铃聊得那么开心,当时让我非常吃惊。

虽然我见过各种各样的非日常,但是这种变化也太过巨大了,让我难得的吃了一惊。

而跟在大叔身旁的,就是白昊和阿莱娅。

“真要说的话,像大叔这种天天懒懒散散的人,应该早就破产了才对。”

“你说啥啊死小鬼?”

看着贝克尔大叔和白昊他们在一起欢闹,我仿佛看到了我早已失去的羁绊。

那种大家在一起欢闹嬉戏的日常生活,好像会再度出现——

“啊……真是的。”

我一边叹气,一边走到他们的身旁。

“丝铃你又来偷懒啊,不是说了马上就到拔剑大会了吗?”

“诶、那个……这不是偷懒,这是适度的放松。”

丝铃生硬的向我辩解道。

“这么看来,丝铃还真惨啊。”

白昊在一旁说道。

“倒不如说,丝铃居然能逃出来呢……安德鲁,你管教的也太松了吧?”

那是贝克尔大叔,第一次这样跟我说话。

从那以后,我就融入了这个圈子,再一次感受着平凡的日常带给我的感动。

这种活着的平凡生活,最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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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啊啊啊啊啊——”

已经全然不顾什么剑技了。

白昊他只是,拼了命的、费尽心思的、想要砍到我而已。

看着他因为愤怒和疲劳而扭曲的脸,我在内心不禁感叹道。

(真是可怜啊。)

这是我发自内心的想法。

为了活下去而不得不和比自己强的人拼命……不过结果是不会变的。

无论你怎么努力,差距就是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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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那种日常生活,最后还是出现了裂痕。

首先就是拔剑大会的事件。

勇者候补卡利玛,以及他的同伴达特和入侵塞尔达姆的地精族……他们的存在,使得我们那平稳的日常生活发生了变化。

当然,只是那一次的话,也许无法说明什么问题……但是,在来到普鲁士多德之后,所有矛盾的矛头,全都指向一个人。

那就是白昊。

就像是有人想要白昊的命一样,好像所有的事件都围着白昊而发生,每一起事件都是想要杀掉白昊。

丝铃也被牵连其中,死了。

这是我无法忍受的一点。

如果……如果那些人真的只是想要杀掉白昊的话,就不要牵扯到我们好吗?

丝铃受到了这种伤害……我无法忍受。

那天,我站在琉沽泅斯之下,内心已经暗自做出了决定。

如果哪天,再次发生了针对白昊的事件的话……就由我来亲手除掉白昊。

这是为了保护我的日常生活所必要的觉悟。

我知道,也许想办法保护好白昊会更好。

但是……除掉白昊,明显是最正确的、同时也是最有效率的方法。

是要同伴,还是要日常生活?

这种没有悬念的二选一问题,我早就给出了答案。

——当然是,保护我的日常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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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昊视角)

直到现在,我也在内心不断地问自己,这样的决定,真的是正确的吗?

为了自己的目的,而手刃自己的同伴。

我不止一次在想,如果能和安德鲁讲明所有事情的话,安德鲁会不会接受我的说法,然后和我一起去面对我们的敌人。

但是,很明显的……那种做法,是毫无效率可言的。

就算安德鲁真的有坐下来听我说话的意思,但是如果听完之后,安德鲁依旧坚持着自己原本的想法,那么我就是白费口舌了。

现在我要的是,更有效率的做法,以及更正确的做法。

大叔也说了,这种选择“是最正确的”。

人总是要有各种各样的取舍的。

面对一个问题,我们总不会做到两全其美,我们大都会牺牲掉一部分东西,才能达成自己的目的。

现在的我,就是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而做出了这个决定。

如果有人想要妨碍你的计划,你会怎么办?

一,和他讲和。

二,排除障碍。

到底哪一种选择速度会更快,我完全就不用犹豫。

排除障碍就好了。

不去在意什么得失,只要笔直的向着自己的目标前进就好了。

一路上无论牺牲什么都无所谓了。

这就是我……就是索菲亚对我的理想状态。

我的选择,就是伤害自己的同伴,为了自己的计划而化身为无情的剑刃。

既然如此的话……我就不能输。

“喝啊啊啊啊啊————————”

我再一次凝聚起宝具的神圣之气,冲向安德鲁。

“哼,又开始无谓的尝试了吗……”

安德鲁叹着气说道。

“我早就说了,就算是有了宝具的你,也无法打败我的。”

他轻巧的举起剑刃。

“永别了,白昊————【天崩】!”

霎时间,他的剑刃上,便被耀眼的蓝色光芒所覆盖。

巨大的风压,无数的剑气,已经不重要了。

我……

“我……才不会,就这么倒下……!”

我咬着牙冲破风压和剑气,在一瞬间就和安德鲁拉近了距离。

“没用的。”

安德鲁淡淡的说完这句话,然后————

蓝色的剑刃,就向我的头上劈了过来。

(一切……都完了么……)

我看着向我杀来的蓝色剑刃,完全没有闪躲或格挡的意思……不如说,我连格挡的时间都没有了。

速度……太快了。

“白昊!”

索菲亚的声音,从我背后传来。

不过……大概,我也没法回应她了吧……

“白昊?!”

霎时间,剑刃停了下来。

我看向声音的来源处。

“丝……铃?”

安德鲁一脸诧异地看向丝铃。

他手中的剑刃,就这么停了下来。

(这是…………)

没错。

这就是……所谓的机会吧。

但是,这样真的好么?丝铃也在场啊……如果我就这么痛下杀手……

『哪怕是背叛自己的亲友也好,不择手段也好,放弃人性也好。』

我的脑海里,再度会想起这句话。

没错啊——

我,放弃人性吧。

“喝啊!”

我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而是把白刃剑给——刺进了安德鲁的胸膛。

“咕……咕呜?!”

安德鲁他瞪大了眼睛盯着我,然后嘴里便吐出一口血来。

他本想拿剑回敬我一剑的,但是他刚一抬手,脸部就立刻扭曲了。

“啊……嘶……”

他本想再说些什么,但是他已经沙哑到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我看着这样的他,然后挥剑劈开了他的胸膛。

“抱歉了,安德鲁……为了我的计划,你就闭嘴吧。”

我看着安德鲁瞪大着眼睛瘫倒在地,看着从他的胸口溢出的大量鲜血,咬紧了牙关。

“走吧,索菲亚。”

“……………………………………嗯。”

索菲亚她看着我,眼睛里有一丝的恐惧。

但是,她还是牵起我的手,和我一起离开了这里。

丝铃的话……如果是她的话,我想一定能……

“……呜!”

我闪身躲到教堂后,扶着墙壁吐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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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铃视角)

『那就是……转轴吗。』

拉格朗的声音,在我的脑海里回响着。

『真是个可怕的小鬼啊……不过,确实,他很厉害呢。』

“为什么……白昊会做出这种事啊?!”

我别开视线,大声喊道。

“为什么……他们两人,一定要刀刃相向啊……!”

『呵……相比之下,汝就和一个空抱着妄想的无知小鬼一样呢。』

拉格朗有些失望的说道。

『不过……如果汝要变成像他那样的人的话,还是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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