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怎么。”林之昂看见她就有点没底气。上次因为何笙儿的事情班长追着问了他一个周，本以为这么久没来她应该已经忘了吧，没想到她还存着点印象。
“正好，男神刚才叫你去一趟办公室。”班长说完就拿着水回座位了。
“男神？”林之昂问，暗自在心里松了口气。好在没有继续追问何笙儿的事情......等等！想知道何笙儿的事不应该去问我前面的这个大哥么？管我什么事啊！人家的男友在这里你不问你把着我干什么？
“李白呗。现在这帮女的越来越和一帮傻子一样，”王丰恺支着头，“你知道我们男生暗地里有一张全校漂亮女生的排行榜吧？她们女的也有差不多的，只不过排行榜上的全是男生，而每次榜上第一的就是我们班主任......第二好像是高一的哪个班的班主任，我也忘了。”
“......”林之昂想那个人也就是表面风光，背地里其实一直是一个**。不过那些女人也就喜欢这种骚男人也说不定。
“没意思。那我先去找李白了，一会回来再说。”林之昂起身，向着大门走去。
高二的教室在五楼，而李白的办公室却在四楼。他刚下到楼梯口，远远看见前面一扇门打开，一个戴着白手套的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把门重重一摔，用力之大仿佛整栋楼都在震动，看起来相当愤懑的样子。只是为什么他的肩头会停着一只鸽子......说好的学校不准带宠物的呢。
男人一动不动的停了一会，很快就冷静了下来。毫无征兆的，他的目光猛地射向这边。林之昂感觉自己的心停跳了一拍。总感觉这目光仿佛一支利箭就要把他给洞穿。他微微一退。
好在男人的目光并没有持续太久。他重重的哼了一声，夹着讲义从另一侧的楼梯下楼去了。
楚云生，游夜吟他们班的班主任。什么事情能让他这么失态？上次月歌不还说他是圣堂的一个什么很厉害的魔术师么......圣堂......林之昂思索着走过去，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连门都不敲就这么直接进来，是不是有些失礼啊？”那个慵懒含笑的声音传来。
林之昂回身把门关上。等他把身子转过来的时候整个人都震惊了。办公室里非常宽阔，摆着很普通的桌椅和器具。另一边的地上摆着一摞摞的书卷，似乎是他们班的测验卷子。桌子上有一个大号的笔架，上面挂着各种型号的毛笔，还有墨汁。房间的墙壁上挂着一些稀奇古怪的水墨画，应该是他自己的作品。不得不说这家伙还真有几分古人的气质。和别的办公室不同，一般的老师都是按学科分配办公室的，每个办公室里有好几个老师一起办公，尤其是下课的时候有学生们来办公室，就会更加拥挤。而李白居然能有一个独立的办公室，看着面积甚至比校长办公室还要大......也不知道他是哪来的这个待遇。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林之昂肯定不会震惊，但现在这个所谓的办公室真的还能算是办公室么？这明明就是一个老光棍的窝好吧！房间的左侧有一个特别大的酒柜，至少占了整个办公室的1/4的面积。上面还摆放着各种各样的酒，从西陆的红酒琴酒到北陆的伏特加再到东陆的黄酒白酒清酒什么的，种类更是让人眼花缭乱。然后再另一侧的空地上还摆放着制冰机热水壶和电磁炉......感情你还在这里吃火锅？哪个角落里放着的该不会是冰箱吧！阳台上还放着碗筷酒杯......更为刁钻的是房间中心偏右的位置上还摆放着一个俗话叫做“小太阳”的取暖设备，电线一直从房间这头拉到那头，好似一条蓄势待发的绊马索。另一边墙上挂着葫芦与长剑，甚至还有一套古风的散袍。全世界有那个办公室像这个一样？
“这......这是你的办公室？”林之昂感觉自己世界崩坏了。都作成这样了怎么还没有人来把他开除！
“算是吧......”李白耸耸肩。
“你自己都没底气了好吧！你就不怕有人来查你？”
“不不不，只要没人出去乱说就可以，”李白起身，打开酒柜，“你不喝点什么么？未成年人的话，第四层好像有果汁和饮料。”
“这算什么？封口费么？也太寒碜吧，收买小孩子呢？”林之昂嘴上说着但还是拿了一罐。罐身上全是他看不懂的奇怪语言，应该是从西陆进口的，他随便找了一个座位坐下，李白也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两人隔着桌子对坐。
刚才明明应该是第一次和他正了八经的说话，但是两人的口气就好像已经认识了很久一样，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
“那罐果汁可是值好几百块西元......还是谈点正事吧。在这之前为了避免再有人打扰到我们，还是做一个小小的保险，”李白拿起一支毛笔在空中虚划几道，行云流水，“好了。”
“这是......”林之昂一惊。
明明表面上什么也没有发生，可是刚才是下课的时间，原本走廊上的喧闹声还能听见，却在他画符之后完全消失了。就像是突然被暂停的音乐一样突兀。一下子就寂静了，仿佛被隔绝在空间之外，只能听见两个人的呼吸声。
“秘道。”李白把笔放回笔架上，很淡定的说。
“你也是秘道师？”
“我还知道你老师也是，甚至你也算是，”李白把桌子上的宣纸放到一旁，“但我今天可不是来和你说这个的。你想了解整个事情吧？还有龙。可你曾经失去过一整年的记忆，还是最重要的一年，那一年过去后你又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普通高中生，什么都不在记得。事情刚结束的时候确实是个皆大欢喜的结局，可现在又出了一些事情导致不得不重新启用你。所以还得从头说起，还要给你科普一下常识。”
林之昂一言不发。明明只对游夜吟谈起过自己失忆的话题，可这个男人居然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说了出来，而且似乎已经知道了蛮久的样子，连他老师的事情也都知道。林之昂有种感觉，三年前的那个故事里，这个男人就在场外，默默的注视着他，甚至还有可能，他才是这整个舞台真正的中心。
“关于这一类的东西，你还记得的有多少？”
“我只知道阴阳司貌似内乱了，死了很多人，还知道你们个个都会法术，很牛逼的样子。还有西陆的一个叫圣堂什么玩意的组织也在瞎参合，”林之昂说，“再多的我就不知道了。我现在连你到底是谁都不知道。”
“这样啊。那看来还真要从头开始讲了啊，”李白点点头，“如果我给你说，现在的国家一共由两个势力掌握着权力，而不是政府，你信不信？”
林之昂点点头。游夜吟之前说的也隐约透露出这方面的信息，说他们游家如何如何之强。这么说来她还真没在吹牛。
“阴阳司控制的地区大多为北方，古代他们掌握权力靠着的是宗教和道术，现在居然靠的是钱......阴阳司又分为两个下司，阴司和阳司。阴司现在唯一的主姓是赵家，阳司就是游家。其实也没什么不同，本质上都是信奉阴阳道会用阴阳术的一群捉妖的。唯一的区别是阴司除妖的方式是直接粉碎妖的精魂，将之消灭。而阳司则是封印。阴司的人一直看不惯阳司的做法，阳司也不做多解释，几百年来一直都是这样下来的。但事实上阳司做的才是正确的，因为妖不能消失。”李白的声音渐渐变得沉重，“阴阳司的前身是先秦时期诸子百家中的阴阳家，奉行阴阳道使用阴阳术，秦之后就渐渐隐匿了。直到唐初又被秘密收归官用，成为阴阳司，这才又被分为了两个下司。阳司就是原本阴阳家的传承者，而阴司则是皇室训练出来的阴阳师，除了会用阴阳术外什么也不知道，但没错的话主要的作用其实是用来制约阳司。后来这个阴阳司又在安史之乱的时候消失了，历史上也没留下什么痕迹。”
“那到底为什么不能消灭妖而只能将他们封印？”
李白看了他一眼，“因为妖代表人的对立面，现在跟你说这个你可能不太懂。直接和你说另一个理由，因为它们也是这个世界的气运根本。古时候阴阳师也好秘道师也好，基本不会轻易的除妖，除非有大妖为祸一方，才会出手将之封印。”
林之昂捕捉到了那个词，“你说......气运根本？什么气运根本？”
“对。如果一个国家失去了气运，那么这个国家就会死去，自古以来东陆的法师们都明白这一点。但是危害人们的大妖又不能不除，所以有的人想出了封印这种办法。但任何一种封印，无论它有多牢固，总有剥落的时候，这些过会再和你讲。原本开元年间的阴阳司七姓如今只剩下游赵两家各掌一司。赵家的主家在帝都，游家的是在S市。他们阴阳司也不想以前那样只会隐居着鼓捣法术了，为了生存他们开始入世经商，似乎还挺有钱的样子，而且据说还掌握着整个国家的经济命脉，想要弄个世界规模的金融风暴也不是什么难事......这些我确实不太明白。在这面前政府还真的做不了什么。”
林之昂想起了游至辅身上的无数个身份，其中叫的最响的那个是......“全国商业巨头首富”，这么看来赵家还是落后游家一点。
“而南方的除妖体系则是一个姓‘木子’的家族。”李白慢悠悠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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