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两个“士郎”
“士郎先生！”
看着独自站在校门口的士郎，莎莉小跑过去，士郎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异常，皱着眉头，问:“你去哪里了？”
“帮助那个男孩找回他的猫。”
莎莉如实回答，低着头，卫宫士郎再怎么对她好，再怎么善良也是魔术师，对于一个可能产生威胁的御主很可能不会手下留情。
士郎沉默着靠近她，用手牵起她的右手。
“你受伤了？”他这样问道，莎莉“嗯”了一声，连忙解释:“不小心被碎玻璃划到了。”
不亏是士郎先生么……莎莉心想，saber在她伤口上布下的幻术被一眼看穿，而身为当事人的自己在一开始还一头雾水，果然差距好大。
“走吧，下次受了伤，不要用魔术遮掩，这样，没治好的伤是会痛的。”他放下她的手，凝视着她的美眸，黄金瞳中平淡如水。
“对不起……”
“你没做错什么，只是受了伤要懂得治，仅此而已。”士郎平淡的一笑，莎莉右手红光一闪，幻术撤下，当即他的脸色就变了。
“怎么伤得这么重，太不小心了。”士郎有些生气的说“要注意身边呀。”
“对不起……下次我会注意的”莎莉看着他为自己的伤口生气的样子，心里一暖，脸颊，也染上了一抹红霞。
如果他知道了自己的御主身份，还会这么温柔的对自己吗？这个温柔正义的士郎先生，是否会变为铁血无情的卫宫士郎？
莎莉眼中闪过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疑惑有之，难过有之，更多的，是害怕。
害怕，失去眼前这个会为陌生人受伤而生气的男人。
今后，该怎么办？隐瞒下去吗？还是如实坦白？好害怕，害怕见不到他的笑脸。
水晶般的热泪在眼眶打转，她低着头，不想让士郎看见自己的失态，这是继母亲不在后，她第一次无意识的哭泣。
“怎么了？”
士郎看着她低下的头，有些关心的问。莎莉抬起头，勉强的笑笑，说“没事。”
“有什么心事吗？”
“不，没有，请你……不要再问了……我不要……失去你……”莎莉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个字细若蚊声，玉手轻轻擦去眼泪，士郎无言的点了点头，转身走向回家的路“走吧”
“嗯”
莎莉跟在他身后，一路两人都没有说话，回到家后，大河没有来蹭饭，两人合力做饭，简单却美味的两菜一汤在傍晚七点时准时摆上餐桌。
“我……”莎莉想向他坦白，却又害怕自己先前的想法成真，不料士郎先开了口“你被圣杯选拔为御主了么？莎莉。”
一句话在她心里掀起惊涛骇浪，暗中的村正也握紧了刀柄，时刻准备出鞘。
漫长的沉默后，莎莉轻轻嗯了一声，士郎有些遗憾的说:“真可惜呢，没被选上。”
虽然士郎态度并没有转变，但是莎莉还是揪紧了心，小心翼翼的说:“对，对不起……”
“不要老是对不起了，莎莉，你又没做错”士郎平淡一笑“我去看看草药煮开了没。”
刚刚做饭时士郎就煮了一锅药水治疗莎莉的伤势，现在煮开了，沾湿干净的棉布，小心的涂抹在伤口上，麻麻的却也有些舒服，再包上纱布，过一晚上应该就能基本愈合——士郎先生这么说道。
“你……不恨我么？”
“又说傻话了，为什么要恨你？”士郎似乎有点诧异“圣杯，本来就是污秽的东西 。”
“污秽？”
“没错，污秽”他的黄金瞳中罕见的闪过恨意“毁了我的一切的污秽。”
能够感受到那股恨意的莎莉没有发问，因为发问会逼迫对方想起一些自己在努力避免回忆的悲痛过往，虽然士郎本身不会介意，但莎莉不想让他承受已经承受过的悲痛。
“那可是‘焚毁世界的极恶’啊。”
于此同时，穗园中学弓道部。 “终于到手了啊，伪臣之书。”
夜色的寂静混合地板上猩红的血液，让这个本该温暖的小房间变得森冷恐怖。
他笑着说，苍白的火焰在黑暗中寂寞的燃烧着，隐隐跳动的，好像是恶魔的心脏，又好像是天使的翅膀。
“从者saber？”士郎惊讶的看着这个面容上与他相差不大的从者，saber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他，鞘中长刀何时已被其紧握在手，清亮的刀身闪着雪白慑人的刀光。
“魔术师，卫宫士郎？”
他开口道，语气与士郎先前并无二致，但是神色上，却添了不少戏谑“和我真像啊。”
“哦？这句话应该我说才对吧。”卫宫士郎冷冷的说“传说中的刀匠。”
“嗯？我可不是什么传说啊。”千子村正面带微笑，长刀入鞘，披风里面的花纹似乎活了一般，不断的闪着光，好像在呼吸一样，卫宫士郎注视着千子村正，像是在看另一个自己。
“拟似从者真的存在啊……如果换个人我会很高兴。”
“这具身体可比我原来的身体弱太多了，这具身体的原主人。”
“是你的灵核太过孱弱了吧？老家伙。”
两人针锋相对，寸步不让，空气都因为互相充满敌意的目光变得灼热。
莎莉站在两人旁边，不知道怎么圆场，只能偷听这两个人的对话。
原来士郎先生和saber在一起会产生这种化学反应啊……莎莉一面感慨，一面认真的听着这换套衣服一模一样的二人对话，不是她想看热闹，而是她插不了手，这应该没什么大碍吧。
刚刚莎莉与士郎的气氛极其尴尬，还好saber出来打了个圆场，但一转眼两个人几乎打了起来，她也不知道saber刚才该不该出来，茵茵发光的美眸中还埋着一层迷雾，自己……该怎么对待士郎先生呢？
作为敌人？还是朋友？
她隐隐感觉到若是把他看做朋友，离别时会非常痛苦，可是……她完全做不到把他看做敌人，就像基督山伯爵到最后都没把梅尔塞苔丝看做背叛了自己的人一样，双方都没有伤害对方，却因为外部因素而离别，还嫁给了罪魁祸首，两情相悦却没有结果。
会是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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