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正午。
上午的课刚上完,剑水天就没了踪影。冯琪琪走到教室的后角落上,苦恼的看着。也是,大半个学期过去了,班上同学对剑水天也没多少印象,主要是因为他总坐在偏僻角落,又不爱说话,还经常旷课…… 对于他的情况,张娜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枝头雏蝉有一声没一声地鸣叫,预示着夏季的到来。 “吱——”天台上的门打开了,冯琪琪带着殷切的心情来到这。探头望之,左右无人,又是一阵垂头丧气翻涌上来。冯琪琪把门轻轻关上,在屋檐边走了两个来回,无意于天空浮云,坐在排水管道上,胸口被风吹得凉了一下,猛生了两分寂寞。
剑水天…… 就是这样,过的吗? 冯琪琪扶着护栏铁网,痴痴地想。静静的坐着,是休息,还是等待?
此处,聪冥和剑水天在一起走着。
聪冥伸伸懒腰,笑着说:“哈~ 你都成翘课的不良学生了。”
剑水天道:“自从黑玫瑰放弃‘风水’行事后,我们也就没有留在37班的必要了,你知道的吧。”
聪冥:“话是这么说,但是陆胜好不容易帮你办的手续,且你代替转学的那个小鬼也因生病而正巧不能来。呵呵,如此天赐良机我们何不回味一下做做学生!更何况,37班挺好的。”
“哼,无聊。”
“呵~ 好,入正题吧,不然你又蒸发了…… 听着,这件事我只能和你说。”
剑水天,步子缓了缓。
聪冥:“诚如昨晚所言,神的目的是要带冯琪琪上天庭,其用意可想而知。并用我们所触犯的禁忌,来要挟我们四魂不得插手此事。但我们都不会甘心,所以我摆出27规定,达成擂台协议,可我怕……”
“你怕,我会输给轩辕·凰,仙之异会输给科侔诺·多利?”剑水天淡淡的说。
“这是其一。要我想出你们稳操胜卷的方法,那是不可能的。实力的差距,是事实。”
“哼,这不是你该操心的。如何打败他们,是我跟仙之异的事。其二呢?”
“其二,我怕的是那个(沉眼)渔翁!”
“渔翁?”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还记得那天在通天塔里,黑玫瑰对我们所说的话吗?”
剑水天猛然一惊,那磁音怎能忘记?现在想起来都感觉它在耳边悬绕:
和天界的家伙们一起,精彩的表演吧!我很期待你们的舞台!
聪冥道:“没错,现在想来,黑玫瑰早就料准了今天的状况。宁愿把上古神剑送给我们,无疑就是想让我们四魂和天界斗个两败俱伤。那么她,就可以从中获取最大的利润!”
“嘎。”牙齿摩擦的声音。剑水天左手狠狠地抓着剑鞘,眼放怒光。眉峰之间浓郁着泄愤之意。
聪冥苦笑一声:“没办法,确实被利用了。但是解决‘被动’的方法,也不是没有呢!”
“哼!”剑水天扭过头来,慑人的眼角杀气足够纵横三里之外,“暗之灵,别再提‘舍弃’一词,黑玫瑰也好,木坊也好,天界也好,神也好!我冷之奇魂,不会把冯琪琪拱手让给任何人!”
“啪。”聪冥单手落在他肩膀上,低头笑道:“很好,你有了这份觉悟。那么……(另一只手将腰脊的上古神剑推到他面前)你也清楚轩辕·凰是个什么样的角色,唯有利用这把神剑的力量,才有一丝胜算。”
“啊……”剑水天稍犹豫了一会,接过那把剑,转身,缓步走远。
聪冥忙说道:“喂…… 不瞒你说啊,那把上古神剑还有很多疑点呢!比如大剑·狂人齐曾告诉我们,木坊开山鼻祖打造了十把威力无穷的宝剑,每块木坊名次牌只封印了一把神剑。为什么当时所有的牌子都参与解封,而最后只有这一把剑破封呢?其它的九把剑哪去了?还有,这把剑的剑柄,显得有些怪异。”
剑水天斜看了眼手中的神剑,笑道:“呵~ 白痴。连这都想不通吗。”
聪冥脚一踏,手指向前:“喝!貌似你很清楚一样,啊!”
剑水天侧过来半边脸,提了提自己的腰中长剑,道:“别忘了,木坊开的山鼻祖:星辰炼·铸尊 和我是什么交情。”
聪冥愣了一下,眼珠转溜一圈,马上又笑出声来。小声叹道:“哈…… 是啊,你怀中那把跟了你几个世纪的古剑,不也是 铸尊 打造的吗。呵呵…… ?等等。” 聪冥一抬头,剑水天只留下远去的外轮廓线了。心中暗叫:刚刚,他好像…… 笑了?
聪冥呼出口气,松散坐地,拍了拍自己的肩膀,仰天笑道:“感觉,身上的包袱轻了很多呢。 谢谢了!”
话说逆九澜一个人走在校园道上。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学校图书馆的门口。逆九澜看了眼,正准备离开时,刚巧珂婷从图书馆里走了出来。
“呵, 你好。”珂婷快步走上前,打了声招呼。
逆九澜本想转过身去装作没听见。可没走两步,发现后面的脚步越跟越近。 无奈,应了一声。
珂婷走在旁边,小心翼翼的样子,将前额的头发揽开挂在耳畔上,说:“上次我过生日,谢谢你能来。让我对与人交际更加有信心了。”
逆九澜面色无光,轻轻应了声:“哦。”
珂婷头偏过去:“怎么了?”
逆九澜忙闪回神来,勉强一笑:“没什么呢。”
“呜~ 撒谎!平日的你都是活蹦乱跳的,可开朗啦,和男孩子一样。”
逆九澜心想:夸我还是贬我啊?
珂婷关切的问道:“有心事呀?”
“啊,算是吧。”
“说来听听啊,一个人想不如两个人想的好。”
“…… 算了吧,也不是什么都能说的。”
“是关于学习的问题吗?”
“学习?”
“是呀,我们高二就要分文、理科班了吧,而且是依成绩而定的。嘻…… 平时没见你看书复习(着),啊~ 不是‘那个’意思啦。就是说是不是学习上遇到了什么困难?”
逆九澜没有回答,淡淡苦苦一笑。 两人走到一处草坪上,坐了下来。 逆九澜道:“如果,有一个永远也无法打败的家伙,却偏偏要在战场上与他交手。这样做,值得吗?”
珂婷暗笑:果然。 说道:“自然是值得啦。就说我和琪琪吧。琪琪的成绩一直都是班里的前几名,我很早就以她为目标作为对手了,为了追上她还经常泡在图书馆里。虽然没有一次超越过她,但真的很开心、很值。因为我们两个都在进步呀!记得有次考试她是班上第一,我是第二,迈了第三名好几十分呢!”
“哼,人类真是单纯呀。寄人篱下在‘强者’当道的权势下没有任何意义。面对于比自己更高的一种境界层次,想要在两天、三天内超越他,打败他,根本是无稽之谈。挑战挑战不了的对手,无论付出多少努力都是一败涂地。到最后,惹来的还会是旁人的耻笑,吧。”
“不,不是的!我想,老天是公平的。即使一天两天不行,但只要努力就是GOOD!所以,很多人通过自己的努力,就创造了——奇迹!”
“奇,迹吗?”逆九澜躺在草地上,平视着天空中似动不动的白云,“人类真好啊~ 总有‘奇迹’眷顾。而我?呵~ 怎么可能呢!仅仅,只能牺牲吧。”
“喂!~”珂婷半躺在她身边,说道,“总是‘人类’‘人类’的挂在嘴边,好像你就不是人类噢?”
逆九澜单眼垂下斜过来,脸上没有丝毫笑意:“我说我不是人类,你信吗?”
珂婷眼睛眨了两下,像是吓了一跳,又望了眼她那认真的表情,用手轻轻地拍打了一下:“哈…… 真搞笑耶你。”
逆九澜略叹一声,道:“不好意思,说了怪怪的话。”
“啊,没关系。不过你也真是的,干嘛这般呜呼哀哉呀,做人就该乐观点好。”
逆九澜淡淡一笑,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杂草:“也许,说出来真的好一点,谢了。”
逆九澜一转身,珂婷连忙拉住她的手,沉默了一小会,说:“也许,我真的帮不了你什么。但还是希望,请你别放弃!我的直觉是这么告诉我的。”
逆九澜:“啊,尽量吧。” 甩手,走了一步。
“有,有过一句话是说!”珂婷用她最大的声音喊出来,“努力过,不一定会得到想要的结果;但不去努力,就一定得不到那份结果!”
逆九澜:“?!……” 痴愣的回头。旁边忽有一小窜晓风擦过,使脚下青草摇摆,不知不觉高空的浮云已飘到了天际边缘。
“与其在萎靡中死亡,不如在努力中爆发!”
逆九澜:“……” 仿佛这一刻,天地倒转,银河逆流。
珂婷头一摆,眯眼笑道:“呵~ 书上是这么写的。”
逆九澜深吸一口气,双眼慢慢鼓了起来,手指擦响身影消失于风中。 逆九澜在另一条无人道上走着,左手指间夹着一支针管笔,暗道:科侔诺·多利!究竟谁才是魔法使用者最强的,在擂台上一较高下吧!!
这一恍,就到了临夜间。 在翔箕天台上。
冯琪琪昏昏沉沉的睁开眼睛,心悸波动差点跳了起来。天知道自己会坐着坐着就莫名其妙的打瞌睡呢?醒来时天已经黑得差不多了。正惶恐之时,异然发现自己披着一件熟悉的大衫,脸蛋不自主的红了起来。眺望天台边,果然是那个意料中的人:剑水天。
剑水天只穿一件单衣站在女儿墙上,腰栓长剑,头发迎风吹洒,眼眸中呈现的是整片翔箕大地。
冯琪琪穿起外套,忍不住羞涩地笑了笑,然后悄悄地踮脚走到他身后,突然大叫:“嘿!~”
片刻后,没有任何声响。
冯琪琪(汗):“……”
剑水天只是看着远处,静静的看着。
冯琪琪有些埋怨的撅起上嘴唇,又走了两步粘在他旁边。说道:“好啊你,见我睡着了居然不叫起我,害人家旷了一下午课。班主任要问起来,我肯定拉你下水!”
剑水天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
冯琪琪拉了拉外套,笑道:“不过,我知道你之所以不叫起我,是怕吵着我吧,呵~ 诶,你天天都在这看,看些什么呢?”
剑水天道:“翔箕。”
冯琪琪(汗):这不废话吗…… “能不能再详细点啊?”
“大地。”
“地?”冯琪琪“呵呵”笑起来,张开双臂抬头面向着天空,“还不如看‘天’呢!啊!~看,(手一指)看啊,是北极星!! 哈哈~ 天台可是学校离星星最近的地方,好漂亮。”
剑水天:“……” 倏忽一幕情侣拥坐山头赏星的画面闪现于眼前。摆头立刻甩了一下,垂下眼皮,一丝悲苦涌出。剑水天转身走开。
冯琪琪追上去,像丢了什么东西一样。虽然有些仓促,但还是鼓足了勇气,双手搂住他腰子,贴了过去。就这样,冯琪琪抱住了剑水天,下巴紧紧地搭在他肩膀上。
剑水天道:“干什么?”
冯琪琪(脸微红):“都这样了,你说呢?”
剑水天:“放开。”
(小声)“不要。”
“我再说一遍,放开。”
“…… 有,有点冷。”
剑水天:“……” 闭上眼睛,道:“就一会。”
冯琪琪拐笑着,点点头。
另一处,校长办公室。
陆胜与秦空,相对坐着。茶几上有水果、零食、资料纸等。
陆胜道:“一直以来,辛苦你了。”
秦空笑着说:“没什么,是职责与锻炼。”
“啊,你有这份心,我真的很高兴。那么就长话短说。 传闻,你拥有‘高冢’复姓,全称是:高冢·秦空?”
秦空点点头:“我,也是近几天,才得知自己的身世。”
陆胜的语气没有变:“木坊杀手排行榜里,有你家族里的人?”
秦空(冷汗):“是。第四号持牌者,高冢奈奈,是我表姐。”
“那你,”陆胜单手扶了下帽子,“有包袱吗?”
“要说没有,那是假的。”
“那你打算……”
“我是,中国人!我秦空,姓‘秦’,户口上,就是证据!”
陆胜凝视了他一阵,秦空的脸上没有任何抽动。陆胜松下一口气,揉了揉帽沿将手放下来,笑道:“不好意思,是我多疑了。刚刚的举动,希望……”
秦空也笑道:“没关系,校长一向谨慎,我能理解。”
“呵~ 你能放下包袱,真是相当不错呢。”
“嗯,我知道的。日本没有中国人所说的那么差,同样也没有世界人所说的那样好。若有幸见到他们,我会问声好,然后默默走开。”
“呵…… 选择国籍由你日后慢慢考虑,不可儿戏。好了,去上晚自习吧。”
“是。”
天台。
剑水天:“喂……”
冯琪琪装作没听见,继续靠着他。
剑水天轻叹了声,没再说什么。
冯琪琪有点无聊的样子,挑弄着他背后的长发,眼睛一眨一眨:“呐…… 你说,等等上晚自习时一个成绩最好的和一个旷课最多的,手拉着手走进教室。然后第二天就有同学传言,37班多了一对,一对…… 嘻~ 你猜张老师会是个什么表情? ?”
剑水天面部漆黑一片,左右揪住她的手臂,用力一扳。冯琪琪娇嫩的喊道:“哎呀,你弄疼我了!” 可双手已被迫拉开,剑水天怒瞪了眼,然后用力一推,好比甩掉肮脏的东西一样。
冯琪琪绊倒坐在地上,委屈的揉着手腕。
剑水天走到她面前,将腰中剑抽出指着她脖子,说道:“冯琪琪,我敬主人还爱着你,才礼让三分。识相的就收敛点!”
冯琪琪苦恼的低下头,两手握拳:“宋亚贤,宋亚贤…… 你张嘴闭嘴就是他!我也想选择,我也想要……”
“咔!”剑刃落在了离她脖子不足一公分的位置上。剑水天怒出半只眼,狠狠的说道:“听清楚了,这不是开玩笑。我手中的剑,就是这样,在曾经的某一天夜里,亲手杀死了这个世界上唯一最爱我的女人!对,就是这把剑。”
冯琪琪:“……”
“看清楚了你面前的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剑水天起身收剑,向门口走去。右手伸出五指张开,“这是一只沾满无数人类鲜血的手,是一只捏碎了无数人类生灵的手!我是冷酷无情的‘杀手’一个。爱情,根本不属于我。” 说完后,身影消匿于黑暗中。
冯琪琪跪坐在地上,两眼匡载满了泪水,终于…… 决了堤似的翻滚下来。那是一团莫明酸涩的东西绞织在心口,絮绕不断无法解开。仰望星空,只剩悲咏。
宽广人稀的道路上,剑水天满脸愤怒的走着。在走到翔箕校门口时,一位不速之客挡在了面前。
剑水天的怒气没有散去,反倒更加泛滥起来:“和你小子是‘冤家’吗,出校的时候总碰着。”
卫尔笑着摇摇手:“误会误会啦。学校保卫处在校门口也有设点,我是执勤而已,执勤。”
剑水天“哼”了一声,没再理他。绕过,走了出去。卫尔连忙同门卫的人说了几句,就马上跟上前。露出他迷人的小酒窝:“我们聊聊,好吗?”
“滚。”剑水天没好生气的说道。
卫尔笑容不变:“呵~ 正如你的封号,你很‘冷’吧。但我不相信人一开始就是如此‘冷’,你一定经历过常人所不能了解的故事…… 我想,即使那段往事很悲痛,但你应该‘放下’,为了她,也为了活着的人。”
剑水天:“哼,垃圾,你懂什么。”
“哈…… 的确我对你什么也不懂。但请允许我大胆的说,我们俩有个处境比较雷同呢。只是,现在两个人走在了极端的两面。”
剑水天面容无比生硬。
卫尔接着说:“偶尔,听闻你手刃了自己的妻子。我想不论是什么原因,这件事必定造成了今日你的孤独。但死者已矣,何不放开心境……”
“嗖”闪电一挥,剑水天拔剑指着他脖子,凶瞪双眸如一对狮子眼:“听着,我现在有足够的野性杀你,如果不尽快在我面前消失的话。”
卫尔拐嘴一笑,投射出慈母般的眼神:“剑水天,你和曾经的我一样,一蹶不振,仇视万物。但当我和你做了同样的事情,手刃了亲人——我弟弟,史密斯·卫尔,我却感觉到了一种灵魂的满足! 同样,我们俩同样亲手结束了最爱的人的生命,而你孤僻一生,我却能笑脸迎对,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嚓”剑刃切入脖子,流出淡淡的血:“我冷之奇魂,什么都不需要!哪怕是与天下人为敌。”
“听我说完,再斩断我的脖子也不迟。呵…… 伟大的英国哲人弗兰西斯·培根曾说过:伴随着死亡所带来的痛苦,比死亡本身更可怕。你现在不就正忍受着‘死亡’所带来的痛苦吗?”
剑水天大吼一声,剑猛一抽,卫尔能明显感觉到喉管割裂的迸溅。倒地刹那,剑水天右手伸前一拉,紧紧地掐着他的喉咙,使血不至于溅出来。怒道:“哼,在嘲笑我今天这副模样吗?”
卫尔的声音小了些:“嘲笑又怎么样?多少年了呀,你也应该释怀了。还蜷缩在过去的阴影里,实在不是男子汉。没错,弑亲对于中国人来说确属大逆不道,但事过三秋,还让他人见到你依旧潦倒,倾诉着‘放不下’,真是窝囊呀!”
剑水天将他拉到面前,狠狠地说:“要知道,你说错话的后果是什么。我手一松,你立即喉管爆裂而死!”
“死?…… 剑水天,你才是什么都不懂。知道为什么我放得下吗?因为,弟弟在死的时候,他是笑着的。(剑水天:“!……”)他的笑容让我足以释怀。弟弟很满足死在我手上,我又有何求?他的心意传给了我:与其那么无知的死在别人的手里,不如心甘情愿的死在我手上。我想,你妻子也是心甘情愿在你的剑刃下结束自己的生命,她最后给你的表情也一定是幸福的微笑。那么我们活着的人,难道不应该用自己的笑脸来慰祭,他们吗?”
轻风吹起,树叶摇摆,落叶在两人身边飞扬,像踮起的彩蝶,活泼娇气。剑水天软下眼皮,头侧向另一边,没再说什么,松开手放下卫尔,然后独自一个人向漫天大道默默走去。
卫尔站在原地,笑道:“去哪呀?”
萧条沉默后,一张孤独的背影越来越模糊。 剑水天:“扫墓。”
卫尔:“哦?呵。” 在他未发觉的情况下,脖子上奇迹般的没有血溅出来了,只留下一条浅浅的痕印。卫尔目送着他,心想:但愿,你能放下这层包袱。
第二天.
冯琪琪魂不守舍的上了一天课,今天37班 剑水天、聪冥、逆九澜都不在。老师的课,还是得继续上。
“同学们注意了,微积分求导……”
翔箕,资料室。聪冥在书架上左翻翻,右找找,很忙碌的样子。站在下面的陆胜,呼出一口烟:“查到点什么了吗?”
聪冥笑道:“快了!”
陆胜左右一看,无第三者。然后相当严肃的说道:“暗之灵魂,虽然我承认你很聪明。但是,‘陆月生’,这个名字,你是怎么知道的?”
聪冥将书本放回原处,道:“说出来也可以,你可别被吓着。在天界神的麾下,除了隐级护者以外,还有原属上古·七宗之一的‘暗宗’组织。‘暗宗’这个词儿,您应该不会陌生吧。”
陆胜:“我只知道,‘暗宗’里的人智力非同一般,但人数极少,从不露面,是勘察一切危险级事件的情报员。难道……”
“呵~ 凭我暗之灵魂的智商,足以堪当‘暗宗’里的number one!而我在早些日子接到的任务,是调查曾经的,堕落天使。”
陆胜:“…… 呵呵,是吗,原来如此。”
聪冥坐在“人”字楼梯上,向下投以平淡的目光:“我与冷之奇魂合作,以及保护翔箕,完全是因为你陆月生。我得保证被调查的人的安全呀。也同样是,为了防止一部分有用情报因战况流失。”
“哦~ 那听你这番话,似乎已经掌握到我的情报了?”
“啊,不错。在你去北京的路上,黑玫瑰派去暗杀你的人没有得逞,证明了我对你的推断。只要有人出得起价,我就会卖给他。”
陆胜两眼汇聚,单手扶着帽沿溢出了杀气,正预出手之时,聪冥扭头一笑:“但是,那得等到铲除黑玫瑰以后。”说罢,继续翻着资料。
陆胜顿了一下,放下手。冷笑,又点上了香烟。
聪冥笑道:“放心吧,我们四魂现在和翔箕已经有着强力的羁绊,校长您不会不顾全大局而动什么歪脑筋的吧。呵呵,想想神派下来的大天使,并非只针对我们四魂的,您也应该猜得到吧。”
陆胜:“啊。”
“如果说剑水天之所以会保护翔箕,是为了还你当年的救命之恩;逆九澜之所以会保护翔箕,是纯粹的玩;我之所以会保护翔箕,是为了间接的调查你;那么陆胜你如此的大费周章的保护翔箕,又是为了什么呢?”
陆胜只是笑了笑,什么也没说。留下的,是两人隐藏身后的对应谜团。
就这样,平静的过了一天。直到第三天的下午,还不见剑水天的影子。
到了黄昏,秦空在校门口等得有些不耐烦了。说道:“那家伙不会临阵退缩吧!”
卫尔捂着嘴巴笑了笑。
逆九澜也有些埋怨:“他倒有面子,这么多人等他一个。”
聪冥走过来,说:“我相信他。”
“唉~ 但明早就是一决胜负的日子了,不能不急啊。”陆胜道。
此刻,街上霓虹灯一打,同时照射出五色七彩的光芒,在路基端头渐渐有个不高的瘦影隐现,长发与怀剑一摆一摆。众人更是喜出望外,迟来之人终于现身!
逆九澜轻揍了他一拳,笑道:“清明节早过了,还扫什么!”
剑水天:“要你管。”
聪冥道:“OK!都到齐了,明天,闹他一场吧!”
“啊……” “嘿!~”
陆胜扶起帽子,远眺着天际最后一朵黄昏云,目不转睛的看着。在此游云的暗面,会**出什么颜色的积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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