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早晨已稍微有点凉，杨凡跑步回来，出了些汗，画心为给他准备好了毛巾和水，也已经是日常的工作了。
“是谁来了？”
“没有见过，好像对这里很熟悉，径直去主厅了。”
杨凡赶紧进去，杨世清做在正厅中间喝茶，一个青年身着黑色西服，站在旁边。
“大哥！你怎么回来了！”
“你还问呢！”只见他皱着眉，没有好气的说道。
“大毛，把情况，跟你弟弟说说吧。”杨世清的脸色不太好。
“前一段时间你是不是给中灵局打电话了？”
“是啊，遇到了些问题，正好需要资料，就给打电话了。”
“电话号码哪弄的？”
“你兜里。”没有理会脑袋上青筋爆现的大哥，“上次你回家从兜里掉的名片。”
“你……”咬牙切齿的杨天已经无法形容他了：“你是不是还骂了人家一顿。”
“没有没有，呃……可能是口气有点硬，当时真的着急，而且我给了他们罗布泊双鱼玉佩的资料，那可是他们从来没有过的，绝对更新他们的资料库。”
“你知道接电话的人是谁吗？”
“是谁？”杨凡说的很轻巧，不过也察觉到大哥的态度，估计是有麻烦了。
“是恰巧去中灵调那边溜达的中灵控大BOSS。”
“中灵调？中灵控？什么鬼？不是中灵局吗？”
“看来得给你普及一点知识了，过来坐下。”
杨天对这弟弟也算是无奈了，身为大哥的他虽然很疼自己的弟弟，不过也是恨铁不成钢，虽然杨凡在欧洲是做了点大事，但相比其他已经是正通守护的人们，还差的远着呢，他只不过是一个地方的守护继承人，只是一只小雏鸟而已。
“中灵局是由三局组成：中灵调、中灵控、中灵政。中灵调：中央灵异调查局，职能在于调查灵异事件，将其资料进行整合、分级、并且依照保密程度合理发放资料。”
“那我打给他们本身是没错了。”
“是没错，不过先别插嘴，坐好听着。”
“是。”
“中灵控：中央灵异控制局，职能在于对灵异事件进行掌控、管制，文局在新闻、媒体、舆论方面进行掌控，以免造成恐慌；武局是给予当地守护支援，肃清危害国家势力，回收危险物品，最近介于国内的东方闪电的一些情况，异端调查局也归入武局，执行任务时有权杀人。最后是中灵政，就是……”
“中央灵异政治局！”
“屁！毛线政治，你看过中灵局有政协委员吗！是你哥我所在的中央灵异行政局，主要职能是行政工作，包括与各地守护接触，向下传达命令，向上报告情况，平常中灵政的各机关人员在有需要的时候和各地方行政部门接触，就像之前你在处理跳大神事件中，调动警察的那个宗教局的人，其实就是中灵政的。”
“哦，原来是这样。”
“由于中灵政基本代表了三局出现在所有人面前，一般人们口中的中灵局其实指的就是中灵政。”
“一般人的口中会出现中灵局这样的字眼吗？”
杨天头上冒黑线了。
“也就是说，你如果需要情报是应该给中灵政打电话，然后通过中灵政联系中灵调，确定哪些是能够让你这个等级的人知道的，依此下放情报，而不是直接联系中灵控！”
“可情报不还是给我了吗。”杨凡嘴上说的无所谓，其实他也明白，如果真惹怒了他这大哥，可够他受的。
“那是因为是中灵控的大BOSS说要提取资料，当然就能拿出来了。罗布泊双鱼玉佩事件是7级资料，别说你了，就算是老爹也提不出来的，要不是你之后提交的报告价值大于资料价值，你绝对完蛋了！”
看杨天根本没有好气，一个劲在数落他弟弟，杨世清虽然也想教训一下，课此时哪里还能火烧浇油呢，也只能劝劝罢了。
“大毛，算了吧，小毛也是无心之失，大半年都没回家了，不至于一回来就这样吧。”
“老爹，我就是为这个回来的，杨凡要转学了。”
“什么！”杨凡大惊，巨惊！非常惊，惊惊了个惊惊，怎么就突然说道要转学了，学校的朋友们怎么办，还有为了当助手而转学过来的殷璃，最重要的是江遥，每天能看见江遥的学校才是学校啊。
当然，如果杨天知道他这个“最重要”非得气炸了不可。而且杨凡是地方守护，转到其他地方算什么啊。
“中灵控的BOSS说了，你挺有能力，能搞来那么重要的资料，不过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有能力，让你去回收一个东西，回收之后就能转学回来了。”
“嗨，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就是电话里被骂了，觉得不爽然后来找事了呗，那还不简单啊，准备一下，老爹陪你去。”
“不行，中灵控的局长意思是让他只身一人去，并且不许当地守护介入，要看他自己的能力。”
“什么！你们杨家可是契约师啊，自己一个人去外地不让契约跟着去，就连守护兽都不能用，而且还不许同行帮忙，这不是诚心难为他吗。”酒鬼也来了，其他的杨家成员也陆陆续续的进入到了主厅，都跟着发愁了。
“那怎么办？”杨凡也后悔了，当初电话里说的那么冲，结果现在是自己遭殃。
“还能怎么办？求他呗！好话说了半天，结果也只同意带一个人去，不过生活费方面也只按照一个人的进行补贴。”
“我要跟着去！”一个清爽的声音。
“这是谁。”
极其可爱的外国小女孩站了出来，从她身上感觉不出来怪的气息，当然也更感觉不到与杨家的契约了，杨天也已经很久没有回家了，自然是不知道。
“我叫葛佳丝塔芙，是会和他结婚，并且给他生两个孩子的人。”她的自我介绍让杨天汗颜，“很久都没有和杨凡在一起了，这次的工作我要和他一起去。”
“你这家伙，过来！”杨天把他拉到一边：“你去欧洲还拐回来了这个小姑娘！未成年人结婚可是犯法的！而且……”回头看看这个大眼睛一头褐色卷发的女孩，天真烂漫的脸庞，“而且是拐骗！”看来杨天已经认定这是拐来的了。
“谁拐骗少女了，别忘了，我也是未成年呢！”杨凡心里暗自吐槽，就不能换个梗吗！
看着这个小姑娘杨天突然想起中秋节后，他从中灵局本部回来的事，同事有和他说过，这个城市出现了一个带着乌鸦和狼的小姑娘，当时他有想到过是自家的守护兽，不过即便在中秋期间，家里的一切事物一般都是交给酒鬼处理，即便在这个时段酒鬼的权利最大，可他也不过是怪而已，按照等级，或者说是阶级要比守护兽低，高傲的守护兽当然是不会任其驱使的了，现在看到这小姑娘，他懂了，只是不明白杨世清为什么会将权利移交给这个孩子。
“大毛，这次的工作的经费是由中灵局出？家里的经济支援呢。”
“不允许。”
“两个人，用一个人的生活费，还不允许家里支援和向当地的守护求助，这是去工作还是‘都市求生’啊。”
“要不……我先休学，边打工边处理事情！”
“这个不太好吧。”杨世清也有顾忌：“葛佳丝塔芙，你做饭怎么样？”
“呃……那……能吃……吧。”很微妙的回答，炼制魔药是把好手，貌似烹饪也能惊喜的出现魔药味。
“让画心去！”杨世清、杨凡、酒鬼，三人异口同声，这也算是最终的决定了。
“回收东西不是他们中灵控的工作之一吗，让我去是回收什么呢。”
“一本书《永暗牧歌》，作者不详，这本书里记录了不少的预言与当前相吻合，而且还有一些是涉及到中灵局国家级机密的事情，等级与‘罗布泊双鱼玉佩事件’一样同为7级，这样的书流落在民间太危险了……”
教室中的课间，几个人围在杨凡身边。
“就是这样，我要转学了”杨凡当然没有说的太明白，只是用“家里的事”一带而过。
“所以早就说了，这种封建迷信的家族事业，继承了又什么用呢。”就连江遥都开始埋怨了。
不仅如此，同学们关系还都是不错，当然也有些不舍了。
“是啊，你这一走，我该去抄谁的作业呢。”
“你这家伙就不能自己做吗？”
“兄弟，我会想你的，每天都会用水晶球看你的。”
“李天王，你那是偷窥吧，再说了如果你的水晶球那么便利的话，给我家也装一个吧，当摄像头用了。”张瑞。
“对了，大家还没去过我的新家呢吧，前不久也购置齐了家具，今天去我那边吧。”
“嗯，我们就去给你开个送别会吧。”
“杨凡的新家？我们也要去。”班里的其他同学也插话，不一会就闹成了全班同学一起去了，就连班主任小吴老师也被邀请了。小型聚会变成了大型联欢，只能赶紧联系画心和宅信准备了。
放学后，大家来了杨凡的新家，不远处的工地还在盖楼，这边的别墅已经建成了，一个被铁栅栏围起来的院子，没有保安，甚至连一个摄像头什么的安全措施都没有，杨凡特别交代了不用宅信开门，不然他们就会惊奇的看见铁门自己打开的样子了，宅邸门口，一身管家装的宅信已经恭候多时了。
“不是吧，三层别墅，还有管家！杨凡，你哪来的那么多钱，难道你是富二代？”张瑞擦了擦起雾的眼镜片：“而且管家相当帅呢。”
“富二代是你好不好，银行副行长的女儿！富二代腐女。”李天王这被吐槽的命终于也有咸鱼翻身的一天。
“不算是富二代啦。”
“没有否认腐的成分。”
大厅已经准备好了食物和饮料，当然也有啤酒和香槟，宅信彬彬有礼的接待客人们。学生们也玩的很开心，大家谁也没提转学的事，只是在玩，尽情和杨凡说一些开心的事。
“杨凡，他叫什么？”
“张瑞，你的脸很红啊，喝醉了吧。”
“没有了……咯，只是几杯香槟而已了……咯，他叫什么啊！”
“宅信。”
“翟信啊……我确定……他是攻！”
“心姐，过来帮个忙，她喝醉了。”
……
夜已经深了，杨凡本来也没有想到最后竟然会是把全班的师生都叫来玩了，看着平常对他照顾有佳的小吴老师也喝了不少，估计也是不舍得他转学吧，毕竟已经相处一年多了，这里的每个学生都是他的同学，有的家里也是受到过杨家“照顾”的，突然要离开这个熟悉的环境也让他不有些伤感呢，可毕竟是工作，他一个人到阳台上吹着凉风。
“杨凡，找我有事？”是殷璃。
“哦，这个给你，是这里的钥匙。”
“给我？为什么？”
“为了开门啊！”
“废话，我是说……为什么不是给葛佳丝塔芙，而是给我。”
“本来要给她的，她说要照顾魔药园，其实是因为没能带她去在生气呢吧。”对于那个女孩，杨凡也说不清楚到底算是什么关系，说的难听点，她和杨家没有任何关系，她要和杨凡签署的契约是基于婚约建立的，因为没有结婚，所以他们之间根本就没有契约，只是独立存在的个体。从欧洲来到中国，为杨家做了不少事，可又总觉得自己对人家很冷落，之前跳大神事件更是对人家摆着一副臭脸，杨凡的心里也有点过意不去。
“那为什么是给我？”
“你们家和我们家的关系不是太好。”
“不太好？呵呵，是太不好吧。”她的‘呵呵’怎么听都像是在问候杨凡全家。
“所以说，你是我的助手，而我不在的时候你在院子里不会很尴尬吗，来这里住就好了。”
“这不也是你们杨家的房吗。”
“我老爹只出了一半的钱，另一半是我自己出的，虽然是卡洛琳帮我垫付的，但那也算是我的钱。”杨凡在欧洲帮助卡洛琳挣了不少赏金，分他一些其实也说的过去，杀两个巫师集团领导人的钱的确不少，可要买房还差的远，由于在猎杀“黑熊”一事上休伯特很非常重视，加入了不少私人悬赏的钱，所以分给杨凡之后算是能有一些作为买房……应该说是买地用，而且还是使劲杀价让李胖子呕出三斤血的价格。
殷璃接过钥匙，没有任何表示就离开了，杨凡独自看着夜空，就快要离开这座城市了呢，平常没有什么，这次竟然感到有些留恋。
有些学生喝多了，老师给家里打过电话后就留在别墅里休息了，别墅够大，客房也是有不少的，众人散去，这样的宴会算是结束了。
天空泛白，秋天的早晨还是有点冷的，一夜未眠，在蝴蝶梦中，他为了周围的人而选择醒来，可醒来之后又是离别，姑且算是短暂的离别吧，即使如此他心里也不舒服，这和去欧洲办事不太一样，是被迫的，而且照交付工作时的话来说，回收了《永暗牧歌》就能回来，换句话说，如果找不到就不能回来了。
“跨省转学啊……”看着天空，回头看看在客厅沙发上躺着的王子俊和李天王那难看的睡姿。
“差不多该走了，行李已经收拾好了，心姐也在下面等着您了。”一身管家装的宅信站在身后。
“嗯，就麻烦你收拾一下了。”
“是，天气转凉，冬衣也放进了包了，如果还有什么缺乏的，打电话回来就好，会为您寄过去的。”
“好的，谢谢。”
一身唐装的画心已经在楼下的大厅等着了，手旁还有一个拉杆箱和两个背包。
杨凡和画心上了早晨的火车，还没开车，疲劳的杨凡睡着了。
“35号下……35号下！呃，就是这了。”在下一站，一个染成金发的朋克年轻人来到杨凡旁边的硬卧，放下行李，一边放着重金属音乐一边吃早点。
“可以安静点吗！”杨凡在睡觉，面前的潮男还这样，画心不高兴了。
“啊，抱歉抱歉。”他赶紧从包里掏出一副大耳机连接上：“你弟弟在睡觉啊，抱歉，美女是要去哪？”
“安阳。”
“去玩，还是去工作？”
“陪他去上学。”
“哦！”这小伙子看了一样杨凡：“不错嘛，如果当初我能有这么漂亮的姐姐陪着去上学，估计也就不用辍学了吧。”
“你呢，去哪？”
“一样，也是安阳。”
“工作？”
“算是吧。”
“什么工作呢？”
“这……不太好说。”
“很着急啊，来车上吃早点。”
“习惯了。”
“你不是人类吧。”
“当然不是……”小伙子拿出包里的一块布，我一面黑色的棋子，上面用荧光绿色和粉色画着夸张的图画，白字写着“新·人类”。
“新人类乐队的鼓手，我叫马天宇。你呢，COS美女，嗯，虽然唐装很显眼，不过穿在你身上非常棒，绝配！”
“我叫画心。”
“嗯……让我猜猜，你应该是模特……之类的吧。”
“嗯……找这样的工作也许是不错。”
“不是吧，没有决定工作就去陪弟弟念书，到底有多宠爱他呢，我先去个厕所。”他离开了。
“心姐，刚刚那个人……被附身了吧。”
“嗯，只是自己还没有察觉，瞧着不像是什么厉鬼，至少没我厉。”
相比吃人心的鬼，能比她更厉的也没多少了。
杨凡将一张白纸符箓放着他的包上，符箓消失了。
“这是殷璃给我准备的追踪符。专门为我改成了白纸符，范围比正常的追踪符要小上一半。”
“战九尾的时候你不是也用过黄纸符吗？”
“那是我老爹的，灵力消耗全都算他的，我当然随便用了，只要不过量，他那身板还撑得住。”
“那天你可是扔出去三十多张吧。”
“我老爹是谁，可是杨铁人啊，用他点也没什么，而且那天我保证他是吃饱喝足了的。”
“阿嚏！”杨家宅院内，杨世清打了个大喷嚏。
“感冒了？”酒鬼也奇怪，杨世清这体格，多少年不曾感冒了。
“大概是吧，中午喝你点烧酒就是了。”
“别了，乖乖去吃药吧。”酒鬼抱着自己的酒葫芦。
列车继续向南行驶，驶过黄河，进入河南境内，马天宇买了一大堆吃的，毫不吝啬的跟杨凡他们分享，对面前这个美丽的大姐姐更是时不时的套近乎，还说着一些什么模特的潜规则之类的话题，一路也算是聊的开心。
“小兄弟，喜欢音乐不？”
“喜欢。”
“听听这个，是我们乐队自己做的。”
便携式喇叭里放出了节奏感鲜明的音乐，爵士鼓与贝斯的配合天衣无缝，将活力与激情演绎的淋漓尽致。
“怎么样，喜欢吗？”
“不好意思，这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太闹腾了。”
看杨凡一脸的失望，马天宇也知趣的关了音乐。
“那你喜欢什么类型的？”
“古典乐吧。”杨凡不太听流行，倒是和卡洛琳在德国听了几场演奏会让他记忆犹新。
“嗯……”马天宇开始翻他的手机：“那你听听这个怎么样。”
铜管乐嘹亮的声音作为开场，紧接着转低，然后再次重复之前的开场旋律。
“不错，这个不错，这是……”
“104号交响曲 伦敦，第一乐章，顺便说一下，里面的定音鼓是我打的。”
“你……古典乐。”杨凡看着他这一身前卫的装扮，打死也不信啊。
“别这样看我啊，我可是在中央音乐学院上过两年学的啊，而且是专修古典。”
“那你怎么玩起这个了。”
“这可不是玩，是生活，工作！”
“那你这次也是去工作了？演出？”
“那道不是，算是些私事。”之前和画心说的时候他回到“算是”，也回答的模棱两可，此时又否认了，杨凡当然注意到了。
列车驶进了安阳火车站，伴随着人潮他们也分开了，杨凡按照纸条上的写的，找到了给他们安排好的小出租房，离学校不是太远。不到十平米的房间内有一张床和一张三条腿的桌子，屋外有一个不知道能不能用的燃气灶，还有就是一扇坏掉的窗户。
“我们收拾一下吧。”
画心没打算让杨凡动手，“还是我来吧，你可以休息一下。”
“这种环境我能在哪休息啊，一起来吧。”
两人打扫了房间，修了一下那坏掉的窗户，姑且算是能打开了，稍微通通风，阳光也能照进来，感觉至少能接受了。
“燃气灶能用。”
“嗯，至少吃饭的问题解决了，不过心姐，我发现了个大问题。”
“怎么了？”
“这屋里没有暖气啊，连火炉子也没有啊。”
“黄河以南在冬天基本就不再点火了自然没有炉子，而且这么简陋的房子里，没有取暖设施也还正常。”
“心姐，你对黄河以南也有了解？”
“还行吧，我也去过许多地方。”
“那冬天怎么办啊？”
“南方的冬天不会太冷的，不过……这几年气温确实比较低，多喝点热水，围着被子什么的应该还是能熬过去，这个房子里还是不要生火的好，绝对会煤气中毒的。”
“我看还是尽量在入冬之前完成《永暗牧歌》的回收吧。”
“很有信心？”
“说实话，心里没底。不过没办法啊，中灵局说是在这里发现的《永暗牧歌》，可是又没有详细的地方，书是不是已经易主或者转移到了其他地方也是未知数。”
“那我们每天的消耗都是个问题了。”
“有办法，我的饮食尽量从简，至于心姐你吗……我允许你去吸食人的精气，但是要适量。”
“真的可以吗？或者我去找一份工作，就像马天宇说的去做模特什么的也行吧。”
“马天宇说的那些潜规则也是真的。”
“无所谓，当前重要的是能挣钱供给你的日常开销。”
“不行，我可不想让自己的家人做那种事，难道说你想？”
“当然不想了，只是……”
“打工的话我去做，至于你，我另有安排。”
明明只是主仆契约，杨凡一视同仁对将待画心看做是家人一般，这让她的心里暖暖的，既然他决定这样，自己也不好说什么了。
“另有安排？”
“对，首先你要把衣服换了，这样穿实在太招摇，以前我们刚见面时候的那身就不错，只是有秋装就好了，可以先拿些钱去买，这是投资，不是花销，是必要的。”
“好的。”
“白天我要在学校上学，晚上才能行动，也就是说白天的工作要有你来做，可以去下水道，或者僻静的小巷找这个标记。”杨凡在纸上画了一个头重脚轻的奇怪符号，如果找到了就在周围小声不停的念叨诺菲勒，就会有难看的东西找上你，他们是我在欧洲签订契约的吸血鬼，这次我过来，明面上只有你跟我来了，而我散布在全国各地的吸血鬼们，在这里就有一个，打探消息上能帮得上我们。
“吸血鬼？”
“对，就是我们在欧洲回国前，我失踪的那几天签订的契约，在我们区有一个叫拉赫的诺菲勒吸血鬼，他是负责将全国的情报统一收集整理，直接交给我，以后我会让他交给侯真，由他来做管理，而且以后文职上的工作我都会交给他来办，这也是受中灵控分的文局、武局的启发，武职工作就交给你了。”
“侯真做文职工作自然是没问题，不过还是感觉有点屈才，至于我来做武职？是不是有点太过重用了，我的身手不是很好的，做后勤帮助你的话到是没问题。”
“后勤部长由宅信来做，情报部长就是那个拉赫，当然是在侯真的手下，现在我只有你们几个契约，不重用怎么行呢。”
“那葛佳丝塔芙呢？”
“她……这我还真为难了，她不是我的契约，却是绝对可信的朋友，现在在杨家算是食客，也是家人一般的存在，再加上我老爹看上她了，那天老爹头脑发热真让我们结婚也说不定呢。”面色平静，内心却是已经骚起来了。
“好吧，那就让她做好贤内助的工作吧，武职的工作我暂且接下来就是了。”
“嗯，这样一详细划分我的工作也能更有条理，毕竟我现在还只是继承人，而不是真正的守护，而且我还是学生，学习也是很重要的。”
“种。”（中）
“什么？”
“赫难（四声）话。”（河南话）
“心姐原来还会方言，太好了。”
第二天杨凡开始上学，画心去买衣服，没有去小巷阴沟，而是先在出租房周围熟悉地形，没有与杨凡签订契约前，她在各地猎食也都是非常谨慎的，此时杨凡的身边只有她，如果遭遇了什么不测，也要有一条可以全身而退的路线，当然购买日常生活的地方、菜市场什么的也是这次熟悉地形的目的。
有合适的机会她也会稍微吸取一些人的精气，其实在签订契约之前她就已经是适量吸取精气了，本来吃人心的妖怪改成吸取精气就已经是很收敛了，自然也她明白什么是适量，而放任食欲只能招致自己的灭亡，如果不是遇到思维方式如此奇葩的杨凡，估计她也不会被发现呢。
另一方面，杨凡在学校到也算是平常，这是一间学校的高中和初中在同一个校园中，不是什么重点中学，教学质量很是一般，杨凡稍作自我介绍，就也进入了学习当中，随和的他很快就和当地学生们打成一片了，依照他的成绩，在这个学校也算是前茅了，颇受老师的喜欢，除了数学以外的老师。
放学会到家中，两人准备晚上的工作。
“杨凡，我们去哪？”
“不知道，如果感受灵力的话，这里最强的应该就是西面，灵力很强，同时没有避讳。”
“嗯，但感觉是人类。”
“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当地的守护，所以记住他们的感觉，然后只要在工作的时候避开他们就好。”
“那我们就从东边开始查起吧。”
次日，画心按照杨凡的指示在下水道，臭水沟和僻静的小巷去寻找奇怪的标记，有时候找到了就低声不停的重复诺菲勒，不过都没什么效果，她当然是相信杨凡的话，既然真的有这种奇怪的符号，那就证明他说的这东西的确在这里生活过，只是转移了，连续找了十几个地方，在一处废旧危房区她又看到了这个符号，按照杨凡说的她继续念诺菲勒，突然一条手臂从后面将她搂了过去，情急之下画心转头准备进攻，扭曲恶心的脸将她吓了一跳，一根暗紫色的手指在嘴前比划。
“嘘！凡·杨……情报……”
杨凡、画心一连几夜在城市中调查走访，都是后半夜才回去休息，然后就和画心挤在一张床上。画心都会更早的起来给他准备早点和午饭，也能腾出些地方让他休息的更好一点。
虽然查到了一些邪教异端，还有一些暗地中的社会关系，与《永暗牧歌》有关的东西则是没有一点突破，即使动用了自己的情报网，白天在学校的闲暇时间也会整理一些情报，或者听听学生们的谣传，就是那些类似于都市传说的东西，一个星期过去了没有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午餐后，杨凡在学校院子的球场上边坐着，中午这个地方没什么人，而且阳光还是不错，他喜欢在这里休息，虽然离他的住宿点很近，但他没有把时间浪费在回家的路上，一个美丽的大姐姐走了过来，因为校内的管理不是太严格，外人进出校园也是有的，只要不是长得凶神恶煞，保安也就不会盘问什么。
“心姐，怎么样？”
“欧洲方面也正在着手调查《永暗牧歌》，而且可能会有一些成果，其他地方完全没有进展。”
“嗯……永暗……牧歌……”自己的情报网都一筹莫展的东西，杨凡只能胡乱猜测，当然他觉得是胡乱猜测，要是放在中灵调的专家眼里，他现在做的就叫做情报分析。
“永暗……永暗物质……永暗物质又叫永久性暗物质、硬暗物质，是标准的暗物质，它们只有在极端特殊的条件下才能转化为明物质。”
“而牧歌，牧者的诗歌，那就是和牧羊人有关了，很多牧歌都是被流传，被传唱的，而永暗牧歌则是毫无音讯，中灵局的人也只是在收拾牺牲人员的备忘录中找到了相关记载，并且标注了重点符号，然后就再也没有人知道了。”
“据情报是这样。”
“那就是说这永暗牧歌还没有被流传，或者说现在也只是在编写中的。”
“这样解释的话，好像更符合吧，至少我现在想不到其他解释。”几日来，画心的情报也是一筹莫展。
“具有预言性，同时提及了一些中灵局的机密情报，会不会是中灵局内部的人写的。”杨凡给出一个设想。
随即有马上推翻了这个想法，“如果只是按照内容方面，这个想法是没错。内部人员用已知的情报来进行撰写，但是预言又是怎么回事呢，而且他应该知道中灵局会来回收这东西，些这样的东西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杨凡想了一下又补充道：“按照保密等级这个是7级，那撰写的也也应该是相当高级的人物了吧，这样就更矛盾了，所以应该是不可能的。”
“嗯，有道理，又是一个新的思路，写这东西，肯定是对自己有利的，问题就是写成这之后的益处是什么？”画心的思维相比侯真却是差了不少，也发觉自己很难在罗辑上帮助杨凡分析。
情报不足，分析暂时陷入僵局。时间不早，画心回去了，杨凡也要准备下午的课程了。
“杨凡，可以帮个忙吗？”叫住他的是同班的一个女生。
“林颖，什么事？”
“帮我一下，她要下楼，我自己有点困难。”林颖口中的她，是班里一个特殊的女生，因为在初中毕业的时候出了车祸，终身残疾，而作为从初中就是好朋友的林颖，承担起了她在学校的全部生活，总是能看见一个肤色略深一头运动短发的女生，推着轮椅上一个文静的少女，两个人的性格差距有点大，不过却是非常要好的朋友，现在轮椅就在楼梯口。
“大小姐，现在要抱起你了，不会厌恶吧。”杨凡恭谦且玩闹的说着。
“不会，谢谢。”
自从坐上轮椅之后，陈佳丽也经常被同学们友善的抱起，她已经习惯了，可杨凡并不是以帮助者与被帮助者的角度抱起她，而是以邀请的方式，这样是为了不伤害一个人的自尊。第一次帮助她是在校园台阶的地方，当时恰巧林颖不在，陈佳丽自己又上不去台阶，杨凡的一枚硬币滚到了她的轮椅下。
“我的钱掉了，你挡住我了。”
“呃……我。”被刚转学第一天的人用这样的方式说话，她感觉有些吃惊，到底是多么神经大条的人，能说出这样的话啊，如果林颖在，早就为她抱不平了。
杨凡将她的轮椅抬上了台阶，然后弯腰捡起了硬币。
“嗯，这下好了，谢谢。”
明明是自己被帮助了，可却得到了他的感谢，而这一切全被林颖看见了，并且把故意掉硬币的事也告诉了她，才知道这个新学生是个细心的人，不愿意伤害她的自尊而已。
杨凡当然也知道，很多的残疾人都是有自卑心理的，曾经也和杨世清解决过一个残疾人因灵异事件自残，并且伤害他人的事件，杨凡也就更注意这些了。
杨凡把她抱下楼梯，本来就很瘦弱的女孩，由于长时间没有用腿，肌肉已经萎缩，身体更轻了，抱下去也没有多少重量，后面的林颖把轮椅从楼梯上搬了下来，他才把陈佳丽放在上面。
“你们这是要去哪？”
“去医院，定期检查。”
“外面应该还有楼梯吧，你怎么办啊？”
“我可以背她的，在学校还是有很多老师和同学愿意帮助的，在外面就得靠自己了。”
“能行吗？”
“没问题，习惯了。”林颖笑的很阳光，大眼睛，长睫毛，五官也很标志，除去皮肤有些黑也是个标志的美少女呢：“别看我这样，以前可是田径队的。”
说到这，看到陈佳丽有些自责，能猜出来，是为了照顾她，林颖放弃了田径。
“我陪你们去吧，正好也想除去透透气，找个借口请假也不错。”
“下午的可怎么办啊，都是主科。”
“数学课再上我也听不懂，其他科少个一两节没问题，我差不多已经把整本书自学完了。”
“虽然你才来了一周，不过我也早想确认一下了，杨凡，你偏科偏的厉害啊。”
“呵呵，也没有这么好了。”
“这不是在夸你。”
看着他们一唱一和。陈佳丽也跟着笑了起来。杨凡请了假，跟着他们出去了。
“中午有个美女来找你？”
“中午？”
“是，在足球场，我们可都看见了呢，是女朋友？”
“不是，说是我姐姐更合适吧。”
“哦，是和家人一起来的啊。”
“嗯。”
“我觉得你的成绩，可以在更好的地方读书啊，这里的教学水平也不算太好吧。”
“老师如果知道被自己的学生们这样吐槽，估计也要哭出来了吧。”
“呵呵，事实就是如此啊。”
“估计是因为这里的管理比较宽松吧，才让我来这上学。”
“啊？算是什么家长啊。”
“林颖，别这么说。”
“呵呵，是啊，至少别挡着我面说嘛。”虽然不是杨凡家的决定，总比说是中灵局的决定要好吧。
“你们两个的性格相差很大啊，不过感觉关系很不错。”
“那当然了，是闺蜜哦。”林颖说的很得意，一点也不为自己的朋友是残疾人而感到丢脸，可陈佳丽则觉得很亏欠她。
“初中的时候我们是一个宿舍的。”陈佳丽解释说。
“初中就在寄宿学校了？”
“嗯，她也一直很照顾我。”陈佳丽说话有些腼腆内向。
“别这么说嘛，学习上你也帮了我不少呢，和你说啊，初二的时候我吧学费给丢了，要是被我爸妈知道了，绝对挨揍的，结果她帮我垫付了一学期的学费呢。”
“结果她还了我一学期的钱，哈哈，虽然是义务教育，但对于初中生，那钱也不少呢，她攒下零花钱，还有在运动会上的奖金，不过竟然自曝丑事，真心缺心眼啊。”
“看来你家很有钱啊，还能帮她垫付学费？”
“出事故之前是还不错了。”陈佳丽的脸色有些暗淡。
“不过你也够厉害的，一个初中生，竟然用一学期的时间就攒下钱了，看来以后也是贤妻良母型的啊。”杨凡见状赶紧转移话题。
“是啊是啊，我们黑妞不错吧，要不你把她收了吧？”
“佳丽，你……”
“哈哈……”两个女孩边说边笑，陈佳丽看起来要比之前要精神很多了，把两个女孩送进了医院大楼，检查本来是很快的，只是中国的医院有着无穷无尽的队伍，和潮水般的人群，要等很差时间，杨凡说是先出来忙其他事，“其他事”当然就是继续调查了，留两人在医院。
“杨凡，这个人还不错嘛。”
“嗯，是个好人，而且很细心。”
“他抱你的时候，是不是有心动呢？”
“才没有呢，倒是你，和他聊的很开心嘛，你们感觉不错啊，觉得有希望的哦。”
“啊呀，又在拿我开玩笑了，你知道的，我不擅长这些啦。”林颖的性格很外形，但不擅长处理感情问题，还是一下子脸红了：“其实……你不用顾忌我的，如果有喜欢的男孩子就大胆的说吧，你又聪明，人也很好，我觉得杨凡没有像其他男生那样，是在可怜你，而是把你当做一个普通人一样尊重，这样的男生不好找的哦。”
“嗯，我知道，不过……还是我家黑妞最好了。”
女生之间亲密的关系，杨凡当然不了解了。
在大街上穿着校服转悠果然比较显眼，就好像是一个不良少年一样，虽说的确是翘课出来的，有心脱了校服，拿在手里又麻烦，同时穿着校服也有助于他隐藏身份，工作起来也方便，反复思考只是将拉锁打开了。
在一处角落里，看见三个初中生模样的孩子正把另外一个初中生堵在里面，里面的那个学生穿着他们学校初中的校服，这种欺负人的事太多了，杨凡跟初中那边的孩子没什么接触，而且就算接触了也没用，用不到在这装好人，再加上他也懒的管，当然不会出声了。
“啊呀呀！”“啪！”
杨凡是不想出声悄悄离开，可不知道上面谁家花盆掉下来了，差点砸到他，三个孩子一看穿着那边孩子学校高中校服，以为是熟人，也就赶紧跑了。
四目相对，既然被发现了，总得说点什么吧，看那孩子没动静。
“喂！你，过来。怎么回事？”
“……”
“不说话光看着我干啥啊！”
“……”
“别用这么怨念的眼神看着我啊，明明被欺负了，还这么看着你的恩人？”
“不是被欺负了，只是我不能和他们动手而已，不然就违背了我的初衷。”这孩子很是淡定的说。
“不能和他们动手？那就被欺负？”
“就算是他们打我，我也死不了，我打他们可就不一样了，只是普通人类而已。”
“普通人类？”杨凡从这桀骜不驯的话里嗅出了点什么。
“哼，总之，谢谢了。谢谢你救了他们。”
“你是什么人？”
“什么人？小飞，和你一个学校的初中生而已。”
“真实身份！”
“赏金猎人。”他的语气沉了下来。
“这么年轻的赏金猎人！”
杨凡和杨世清在东北处理老钱交付的工作时有遇到过美国和俄罗斯的赏金猎人，他们和卡洛琳家的猎人（猎魔人）不一样，是一群只要你肯出高价，他们就肯卖命的狂人。特别是一个叫毒狗的俄罗斯人，手段毒辣让他记忆深刻，听到这少男的说自己是赏金猎人，更是不由的又想起了毒狗，脊背发麻。赏金猎人不会对普通人类出手，如果有人违反了，就会遭到同行的肃清，后果非常严重，毕竟赏金猎人最开始的初衷还是保护人类的。
“中国的赏金猎人我还是第一次见呢。”
“哦，你知道赏金猎人？”
“我是契约师，杨凡。”
“赏金猎人，大暗黑龙。”
“我知道赏金猎人都是叫代号的，你这也太拉风了吧，你是哪的。”
“来自最幽暗的深渊，时空的裂缝，混沌的魔界；当黑暗笼罩这个世界，红月高悬于夜空，一切的丑陋无处遁藏，一切的邪恶露出尖牙，赏金猎人大暗黑龙，作为地上的代行者，将掀起腥风血雨。”
永暗牧歌
此次杨凡将到新的地方，与新的人物接触，敬请期待。另附：喜欢交响乐的朋友可以听一下海顿 D大调第104交响曲 伦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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