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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妙术(一)

长生妙术(一)

眼前应是充着血丝,任风起挠乱柳叶,让血红叶片晃过眼前。再起步时,脚下血红无一纤尘,应是沙地,足上布鞋轻巧舒适。又一呼息间,耳侧雷音滚滚,眼眸睁开定睛细看,冰消雪融般眼前焕上色彩。

少女蹲坐窗下,双手倚着头,望向芦苇丛。

“红玉,有饭吗?饿了。”,应该很自然了。

“老爷?”,赶忙起身,沥干净手上的水渍,在衣角抹干。

“叫我秦休就好。”,刚想跨过无色透明的溪水,有一内待领着俩小厮前来拜见。

老远就拜,“秦先生贵安。”。

回礼,“几位请。”,示意几人进屋说话。

“先生太客气。”,起身。“我奉王谕请先生和以诺先生并秦红玉小姐入宫,请先生赏光。”,再拜。

“好的。”,回礼,“红玉,走吧。”。

“是。”,站在秦休身后。

“以诺他出去了,只能我和红玉去了。”,秦休抬头看向那内待。

“也好,也好。请。”,转了转眼睛,低下头,请二人上了一小舟。

不多时,转到一大画舫上。

一路无话,只是的小红找来几件华贵衣物换上,船中几名宫女给收拾打扮了一番。

秦休未入船舱,说想在甲板上看看,便有几名小厮搭好凉棚,茶果俱齐眼前风景正好。

拱手谢过,思忖了一路。

入宫,见了国王,直留下到了晚宴。原是昨日光彩盖天,惊动了诸人,又怕夜里打挠,便派人等了一夜才请来。

得知以诺通天手段,诸人啧啧称奇。

开宴,赐座王座左下。

“秦先生,请。若有以诺先生便是更好。来,请。”,国王周全举杯,自是应下。

饮毕,管弦渐起,大殿中云气随之升腾,只见一方莲池,游鱼自在。

莲叶上有一舞姬,青纱水袖漫飞如蝶,点水抬足,水纹依依。移步三下,轻触在当中一朵莲台,一个转身褶裙盛开,粉红莲台上又绽开一朵青莲。水雾渐起,舞姬也隐入雾中,不复出现。

不多时,又有人搭话,“敢问先生居在那处可还方便,可短银钱,用度。”。

“修行之人本自简单,大人废心了。”。

“不如支使些佣人、丫鬟可好。”,又一人搭话。

“多谢,暂且不用。用时自当拜见,请大人不吝颜色。”。

“如此甚好。”。

酒乐正酣,几名内待抬上一器物。

“秦先生可识得此物?”,国王周正抬手说道。

“在下未曾识得,敢请繁问陛下。”,应该是一倒映画卷的放映机器,出自礼貌,还是接了下去。

“这是山水绘纺,能描绘出别样的境象,先生请看。”,挥手示意。

待从调暗了灯光,只见一缕月光从那器物机关中放出,打在画卷上,又映在立起的屏幕上。

是一幅山水,视角随一叶舟船穿行山水之间,山雾起时光彩晦涩,天色渐明舟影随行,乍似一青一花两条鲤鱼嬉戏相闹。其中山雾游云流水毫无停滞,鲜活灵动宛若水中。

观看了一刻钟,灯光又明。

国王看向秦休。

一拱手,“如梦似幻,流连忘返啊!”,工艺很精致和皮影戏一样。

“哈哈哈。来,请。”,饮酒。

低头取杯时,酒盏映出的是宫殿顶部,秦休饮下。

晏毕,又是舟船车马将二人送回小岛。

天将明,让小红先歇息。灯烛下,水碗中并无自己景象,映出了草屋顶。

出门,走向那老柳,竟然不能靠近。

脚下那道水流隔开了秦休。

绕过水流,走到老柳下,手暴起成爪扣入木根一块一块钳下木块,揭开根系,取出那酒盏。

天已明。

拿起酒盏,盏中只留一层碧绿液体,不再淌出清泉。

捧着乌黑的酒盏,跃上树干,打坐。

月又起,秦休滚下树干落地,小红正在一边墙下做饭。

“小红,你觉得这里咋样?”,站在墙边单手抵着。

“嗯,秦老爷。这里很清静。”,放下柴木,转头起身看向秦休。

“噢,那就好。”,食指点了一下墙,“稀饭熬的不错,很香。”,转身回屋。

收拾好了,二人两碗稀饭。

“小红,你在这里没家人了吧?”,拿起碗,吹了吹热气。

“嗯,秦老爷。”,低着头,快塞入碗中了。

“呐,我带你去常世怎么样?”,放下碗。

“嗯。”,低头应了身。

只看见了一头发黄的头发,两根儿手捧着小碗,没有动静。“噢。”,秦休端起碗,尽量发出声音大口吸着稀饭。

月过中天,红月坠于白月左侧,欲沉。

秦休带着小红走到屋前,脚下是干涸溪水打磨的水道。沙地分外冷冽,连带那月下的芦花荡连接至远处水月。

取出那酒盏,对准皎月,看着月光透过繁杂纹路的盏底又覆满盏身,点亮了层层纹饰。

“噢,卡娃伊。”,小女孩用脆生生的声音感叹着。

脖子快速扭向一旁,盯着长发飘飘淡紫衣裙的小红。

“我亲爱的哥哥,该走了。”,娇笑的声音并未改变。

“这里是哪里?”,扭动着脖子,一手顶住腰部嘎嘎作响。一片片芦花扫过面颊。

“杯中日月。”,看向天顶,“该走了。”,眼瞳闪烁着鎏金光彩。

空中浩月渐渐膨胀,光泽也泛出腥红,怕是身后的血月也坠了过来。此时水波滔天,浪潮翻滚声如雷震八方鸣响,汇聚旋转奔流盘距上通天际。沙地战栗不止,顶上两轮圆月光洁相映,睥睨下方景象。

龙卷中留着二人,身后有一老柳,一草屋。

“该走了。”,接过酒盏,亲吻盏沿递给秦休。

“喝了它?”,此时盏中有了半盏翠绿液体,流转似有水藻招摇,不可见底。

捧着酒盏,幽绿光泽映在面颊。

皎月与血月再次压近,“快走。”,仙蛇长发寸断,缕缕揪扯着和沙粒并芦花腾向天空。

举起酒盏,饮尽。

头很昏,睁眼时金星乱舞,半响才褪尽。刚吸一口气,腹中一紧,就要翻身。只扭动了背脊,吐了自己一脸,手脚无力,无法支撑。

天上只有一轮紫月吗?迷茫在流云间,从这边踱到那边。耳畔隐约有流水声。

缓了口气挣扎爬起,环顾四周,原是躺在一浅沙坑中,不远处便是一小河。

未及起身,又趴在地上一阵猛吐。

终于吐出了一块硬物,再一看,可不是元丹吗。顾不得好多,捡起元丹去洗漱干净。

摸了摸卵石间的沙土,略一思量,还是顺着河向下游走去。

脚下愈发沉重,气息滞怠不得不大口喘气。这才发现,自己的经脉怕是废了。

喝了口水漱口,捡了根漂在河滩上的枯枝,支撑着一步一摇继续走下去。

紫月落了下去,空中渐渐升起一轮白日,强光射出,脊背上同河底淤泥曝在烈日下干裂一般十分燥热,奇痒难耐。

咬着牙,再走了八九里,看到有一处取水踩成的小道立在河谷上。不多想,手脚并用爬了上去。站稳,果不其然,脚下便是麦田直连到不远处地势稍高一点村落。

刚沿着田埂走了两步,“小哥儿,你咋了?”。

“大爷,我,”,刚看清那打招呼的人脸,略清瘦提一缕胡子,头上拐了两个犄角,“我迷路了?”。

“你才大爷,我有那么老?”,站了起来,确实是人身。

“把你叫大了还不高兴,你傻呀。”,又一张白胖的人脸,两只招风耳左摇右摆引人瞩目。

“二胖、杨三儿,把那异乡人引到村长家去。”,远处村口,站着一大汉,低沉的声音就传到了三人耳中。

“走吧。”,那白胖小子从麦田中挤了出了,拉了拉秦休。

“行,咱走慢点。”,应了声,跟着走了。

“等下我。”,头上长角的小子钻出麦田扑在地上。

白胖小子一个转身闪过秦休,拱到他身前,“比我还笨,真是的。”,拉起来。

“好了,走吧。新认识的,等等我。”。

三人到了村口,那大汉也不答话,转身向村内走去。

“还不理我,啰啰,啰。”,杨三儿朝他吐着舌头。

“得了,别整那没用的。走吧。”,二胖拉着二人,跟了上去。

过了十几家院子,到了一户没有院墙的小院,院中一棵大枣树。

“二胖,别看了。枣还没熟。”,一个廋高长脸老者提着烟锅走出了屋子。

“吕三爷好。”,跟着杨三儿行了礼,那二胖还是盯着枣树傻笑。

“见笑了。里面请。”,伸手拨开门帘。

秦休刚进屋,“你个好吃的孬货,真……”,杨三儿的声音,然后是呼哧溜吸口水的声音。

屋中就两条板凳,一张桌子,两口碗,一壶水,还有那大汉站在一边。

“不知如何称呼?”,拉来一条板凳,让秦休坐下。

“在下秦休。”,拱手谢过,落座。

“何方来,何处去呀。”,提起水壶。

“常世去。”,抬头看向那吕三爷。

“你不像啊。”,摇着头,取过一口碗,放平。

吕三爷没抬头,秦休也没接下去。

“来常世的求道者定有不凡天象,手段通天。你,不像。”,倒了半碗凉茶,端给秦休。

“奥,看来我也记不得了。”,压了一小口水,润了润嗓子。

“哦。”,拖着长音,吕三爷给自己倒了半碗凉茶。

“这里是叫明和大陆吧?”。

“嗯。”,喝着水。

“可有仙人?”。

“嗯。”,还在喝。

“我能住下吗?”。

“嗯。呼,”,拿开碗,“小伙子,你跟马强去看看谁家要帮忙,我管你吃住。”,放下,看着秦休。

“成。”。

“马强,那就让你带他去吧。那俩小子太呆了。”,扭头望向大汉。

“好的。”,直走向门口,撩开门帘出去了。

秦休看了看吕三爷,拱手起身追了出去。

马强站在村里的正道上,指了三间屋子,“给每家挑水,一缸。”。

又指着一个破旧的大院子,“给他们家打铁。”,低头看向秦休。

“一缸有多大。”。

“五桶。”。

“行,我先去挑水。”,走向那三间屋子,去认门。

三间屋子都是老人,一听秦休说给挑水,便让秦休到村中的蓄水池旁取工具。

十五桶水,用扁担走八回,忍了。

到了蓄水池拿到工具。木桶,一个五斤,一头挂一个。下到河谷底,打满两桶,挂好,起。

起不来了,气劲很难流过四肢,只是团在腹中。吐了口气,脊背用力顶肩,两脚踏实双手扶平扁担,支使蛮力驮起。

眼睛看清脚下,全身绷实,走过河滩,爬上河谷,走到蓄水池旁,每桶也就留下一半。

脱下衣服,刚把汗水拧干,擦着脸,“小哥儿,挑水呢?”。

“嗯,杨三儿,你咋来了。”。

“我来看看,怕你找不到水井。”。

吸了口长气,“来,三儿,井在哪里呀?”,和颜悦色,轻声细语。

“就在那。”,指着一间屋子,”后面就是。”。

“噢,谢谢啦。我去打水了。”,挑着桶走向水井。

“快些打水,再去郎大叔家帮忙。”。

“知道了。”,我的天,累死宝宝了,还有有井为什么不早说,我勒个去。

近前一看,三间屋子连成一排,左手边朝着蓄水池,右手边有一口石砌八宝井。

“你去哪挑水去了?”,正是刚才见到的一位老人。

“拿工具的时候上了个厕所。”。

“咋看你热的很呐。”。

“洗了把脸。您老先坐,我立马去挑水。”。

这事就这样吧,两步路的事自己搞得累了个半死,不能说。摇着轱辘打上水,挑了八回。

穿上衣服,“大爷,水打完了,我先走了。”。

“来,小伙子,给你俩枣,拿上吃吧。”,塞到秦休手中,笑着转身回屋了。

把枣揣到外衫口袋里,去了那个破旧院子。

杂石砌的院墙,无门,有一卵石路通到院中屋子,两边无草木只置着数块大石。

走到屋前,敲门。

哗的一下,门开了,一个半人高的小女孩正咧嘴笑着,又一见是生脸孔,咵的一声关上了门。

有响动,怕是把门闩插上了。

刚想回以微笑,秦休面部僵硬了,抹平了脸,笑道:“小姑娘,我是来帮忙打铁的。”。

“那你等我叔叔回来。”。

“行。”,盘坐在檐下的石基上,摸出一枚土鸡蛋大小的干枣,放入口中。

石头一样硬的枣,这是枣木吗?聊胜于无。

嚼了两口,很甜。再多嚼几下,味道芳醇,口水不住涎出,牙齿不停地嚼着,果肉化成**滑入喉头,浸入肺腑。舌头顶着果核,搅到臼齿下终是破开,牙齿不住研磨打成汁粉吞入腹中。

妈的,还要。

双手捧出那枣,只有四颗,咬着牙刚要放到内衫口袋。

“大哥哥,给我一颗。”,门挤开一条缝,一只大眼睛注视秦休,应是秦休双手间的红枣,“好不好,吗?”。

“行,等你给我开门,我再给你。”,揣入内衫中。

“那,都给我,我再给你开门。哼。”,思前想后,一跺脚,似乎是考虑清楚了。

“不行,给我留一颗。”,语气强硬,转过脸偷笑,真是太年轻了。

“好吧。”,把门打开一道大些的缝隙,能露出脸。

“先给我石枣,请了屋子不许乱动,还有,那个,没有茶喝。”,伸出了小手,摊平。

没太在意,放上了三颗枣。

手缩回去,“一颗,两颗,”,啪,门关上了。

不太对啊,被小姑凉摆了一道?

有感于人心险恶,秦休转过身走向院门口,离开。

边走边喊道:“你个骗子,我去告诉别人去。”。

过了一会儿,门大开,小姑娘插腰站在门口对着院门口喊道:“笨蛋哥哥,别躲了,我看见你了。”。

“胡说,我在哪?”,声音不算响,应是离得比较远。

“在院门口,衣服露出来了。”,又大

喊了一句。

“你再看看。”,声音很低。

“不用看了,你……”,一个激灵,头顶被一只手揉来揉去。

秦休站在小女孩身后,坐到门槛上。

“哥哥从哪里出来的?”,转过身低着头,吐了吐舌头。

原是秦休把外衫塞到院墙上露出衣角在院门口,翻入院中躲在石头后,借答话分散注意,走到小女孩身后。

“我不进去,给我倒杯水吧。”,收回手。

“哦。”,走回屋中。

院门口,一个跛腿汉子捡起秦休的外衫走向屋子。

“你是?”,递给秦休外衫。

“在下秦休。”,起身拱手,“来帮忙打铁的。”。

“噢,我是郎鑫,屋里的是我侄女秋月。先进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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