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喀。
经过昏暗通道走入铺垫红色地毯的走廊,经过无数间相同外观的客房,走到最后面的房间面前,女仆指尖轻轻敲击于印有纹路的厚重木门。
不管是木门的大小还是印象中的花纹都与普通客房没有差距,加上房间还是楼层的最偏僻位置,如果说里面与一般客房没有差异,那么吉斯同学为什么不去我们共住的客房而是来到这间客房?
难道是为了一个人进行局部运动的兴奋游戏吗?
喀。
从里面传来握把转动的金属声,木门迅速被拉开,印入我们眼帘的是好几名脸色凝重的中年男子。
这些人穿着的衣服都有些许不同,共通点就是光用肉眼看就明白是不属于平民使用的昂贵布料制成的衣物,以及没有贵族该有的华丽与高调色调。
朴素之中带有刚硬般的沉稳、严谨,散发出一股难以亲近与违抗的压迫性——这些人很可能是贵族、竞技场的高官。
看见这些人都准备离开,理解自己正在挡路的女仆立刻站到旁边让出一条路。
被这些人释放的严谨气息给压制住的我自然跟着让出一条路。
身边的盔甲男更是最尽最大力气的站直身躯,完全不敢松懈的站在一旁目送这些高官离开。
踏踏,踏踏踏踏……
直到总共八名的高官走向中央楼梯口并往下移动的消失身影,内心那股紧绷才轻轻松懈。
「各位,不要站在门口发呆,赶快进来吧。」
从房间内传来熟悉的高雅声音,我也就十分自动的就走进房间内。
踏。
房间内除了好几张沙发、座椅以及一张长桌之外没有任何家具。
空旷程度令身为平民的我感到一阵不安,才刚走进来就可以清楚感受到这间房间的压抑。
不光是房间大小的问题,长桌上好几张印满文字的文件累积一堆,长椅、沙发也没有被人坐过的痕迹,还有脸上带着笑容的吉斯,身上服装与那些高官是相同的风格与样式,搭配上这副笑容充斥突兀与怪异。
——我们进来之前大概正在开会吧?而且还是没有任何人允许被坐在椅子上的严谨会议。
「主人,我立刻泡茶。」
「不需要,请暂时替我处理决赛的相关事宜以及颁发奖金、奖状的准备事项,等到我处理完这里的事情,我会立刻前去亲自颁奖。」
「是。」
简短的交代,女仆用力点头就从门口离去,只是转过身的途中狠狠瞪了我一眼。
那副表情就像在说「会这么麻烦都是因为你这只渣子」的讯息。
「唉,老实说我挺想喝茶的。」
虽然不清楚自己到底算不算客人,但是我很自动的将自己视为客人,直接坐在看起来就很柔软的米色沙发,翘起脚并且双手放到扶手、靠垫上。
「示羽同学就和往常一样呢。」
「我会当作是夸奖的。」
「呵呵,我的确正在夸奖你。」
尽管对话就与往常一样,身边的盔甲男却没有坐在沙发,而是正在门口附近的站直身躯,摆出一点都不敢松懈的严肃表情。
——是因为吉斯的衣服吗?刚才看见那些高官离开的时候,这家伙也是这副拉紧神经的紧绷态度。
「说起来这间房间怎么什么家具都没有?还是说这里就是会议室的缘故?就算只需要桌子椅子也不需要特别选在角落的房间吧?」
「会议上本来就是不允许发生被窃听的任何可能,虽然从这里观看比赛是个很差的位置,但是房间位在角落就等于减少一半被窃听的风险。」
确实是这样,位在角落需要防备的也就只有隔壁一间客房,除非有人能够攀登到竞技场最高楼层然后黏在外面墙上忍受强风吹袭的状况下进行窃听。
「还真是谨慎呢,不愧是竞技场的职员。」
「这点也是多亏示羽同学购买那种内容的票券,让我们所有人立刻跑来这里紧急开会。」
「真是抱歉阿,世界就是有这个巧合的事情。」
「是的,既然出现问题,那么只要迅速解决即可。」
「是哦?还真是令人期待你的解决方式。」
「在这之前,还需要处理另外一件事情。」
说完,吉斯从满是纸张而显得杂乱的长桌拿取一张盖上印章并且签字的文件,走向全程都不松懈的盔甲男面前。
「巡逻队的队员,辛苦你一直坚持到现在。」
「这是我们应尽的职责。」
「那么您可以好好休息了。」
「咦?」
像是早就料想盔甲男错愕表情,吉斯将拿在手上的文件递到对方脸上,带上微笑地说道。
「这是关于示羽同学调查结果的报告,以及您的长官亲自签名同意示羽同学无罪,即刻解除监视的命令书。」
那副看似优雅笑容散发出的压迫,令盔甲男脸色抽搐的接过纸张,双眼盯在纸张阅读一句一字,脸上的表情也渐渐出现崩塌迹象。
「这,这怎么可能?按照时间不会那么快结案才对,而且为什么是由您交给我?」
「请不用担心,这毫无疑问的是真的命令,巡逻队队员,即日起可以回到自己单位了,恭喜您。」
「请等等!我理解这张命令是真的,可是按照程序的速度似乎有点太快了!」
「您的意思是认为这项调查太过仓促、草率了吗?」
「不,我不敢有这个意思……」
望着盔甲男一脸无法接受的模样,我忍不住跟着走到对方面前,为了给予安心感的拍了拍对方肩膀。
「你要感到开心才对啊,我们的孽缘终于结束了,不是值得高兴的一件事情吗?」
然而对方没有丝毫领情的模样,因为愤怒而抽搐的脸庞恶狠狠瞪着我。
「你又做了什么吗?」
「好过分,我只是平民又能够做什么?请乖乖回去吧。」
「不对,你这家伙——」
对方想要伸手抓住我,然而还没有碰到我的衣服,我已经伸手打退这只粗壮的右手。
「如果你再出现类似动作,我是可以告发你的,这就是法律给我的权限。」
「你……」
「巡逻队的人是绝对遵守法律并且摆在最高的位置,我想你是不可能犯法的吧?」
只见对方站在原地踌躇不定,指尖力道将手中文件揉的皱起,经过将近半分钟的沉默才放弃的收起对我的仇视。
「谢谢吉斯诺瑟贵族大人亲自给予我这项命令……只是最后,请容我询问最后一个问题。」
那副印象随时都保持刚硬严肃的眼神,此刻显得无助而彷徨。
那道目光再度转向了我。
「竞技场害斐绿翠小姐连战斗都无法的凶手,到底是不是你?」
「当然不是我。」
没有避开对方的质问,毫不犹豫地给予答案。
像是为了看穿言语以及我脸上的所有情报,对方那双令我刺痛的目光直到好几分钟才一脸痛苦的收起。
「谢谢吉斯诺瑟贵族大人。」
向吉斯作出标准的敬礼姿势,转过头一个人走在鲜红地毯。
尽管看不到脸庞,那副背影还是清楚暴露出因为挫败而出现的颓靡。
法律是由胜利者、权力者撰写,身为巡逻队的你应该比谁都还要清楚这点。
喀。
吉斯将木门给关上,对着我比了「请」的手势。
「不用你这么说,我也不会客气的。」
「呵呵,不愧是示羽同学,即使拜托我帮忙,害得我中餐无法与你们一起吃饭却还是能够完全没有罪恶感的表情。」
「这是对我的夸奖吗?」
「是的,包含刚才的应对都非常厉害。」
听起来实在不像是称赞啊。
基于我一点都不想站着,直接舒服地躺在沙发,目光看向杂乱的文件。
「不过如果不是昨天晚上提前告诉你某个情报的话,恐怕现在的你只会更加繁忙。」
听到我这句话,吉斯苦笑地坐到长椅上。
「这句话的意思,是指这不是朋友之间的请托而是交易吗?」
「是我拜托你没有错哦?只不过顺便刚好帮了你的竞技场而已。」
「关于这点我代替竞技场谢谢你,只是我有点好奇示羽同学为何能够提供那种情报?」
「现在药剂师正在被使用公权力的巡逻队打压,而你们使用止痛药的数量与频率那么泛滥,自然就会被盯上。」
「关于这点只要没有出事的话,我相信依靠竞技场的名声还是能够担保巡逻队的人无法涉入。」
「可是如果是出现竞技场合约内容以外的状况,就会引起巡逻队的注意。」
「是的,如果出现意外就必须赶紧再问题扩大间接影响诺瑟贵族的名声之前将事情解决并且把消息给压住,为了达成到这样的效果,不管是多小的巡逻队职员都必须先从竞技场驱赶走。」
「呵呵,这样子我获得自由也只是竞技场运作下顺便处理的事情吧?谢谢你阿。」
看我露出笑容,吉斯也跟着露出不知道到底是不是真的开心的微笑。
「示羽同学将顺序给颠倒了呢。」
「哦?这是什么意思?」
「是你昨晚将情报告知我,我才能够进行防范性的处理……是你利用竞技场替你脱身才对。」
「真是过分的说法,这是朋友的请托不是交易,不要把事情想得那么紧张。」
「是的,所以我十分感谢示羽同学,只是令我在意的地方在于你是如何知晓全部还没有发生的事情?如果仅仅知道最近药剂师被打压以及竞技场使用药剂泛滥的情报,恐怕根本就无法知道竞技场会出现决赛的蜥蜴无法比赛的意外吧?」
吉斯那双眼睛就像是穿透我的肌肤直接到达我的内心,渴望似的想要将我掩藏的秘密全给挖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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