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 腐朽的强大！
在那个仿佛被无尽浓雾隔离的空间内，数十个人眼怔怔地看着空中两条人影在不停地碰撞分开。一次次的闷响敲击着人们的耳膜，让人心里发慌。四周全是看起来到处乱飞的混沌之拳，那是两个天目在空中的着力点，那些不停爆炸的拳影就是他们的脚蹬在拳影上借力造成的。众人都感觉自己插不上手——没错，那已经不是普通人能跟得上的速度了！
“神力！”天目吐出一口淤血，却仍然铆尽全力向对方打出一大片雨点般密集的拳头！“哼！”成年版天目冷笑，任由那些拳头打在自己身上，却眉头也不皱一下！等到天目力竭，他才狞笑着说了一句：“没用的！”“咚！”他一拳打在天目小腹上，天目登时感觉好像被子弹火车撞到了一般，浑身剧痛的同时整个人也往后飞了出去！但是他竭力保持了清醒，翻身一脚蹬在身后的一个拳影上。拳影爆炸的同时他也再次冲向成年版天目！
“神力！加上——谁与争锋！”
天目的右拳霎时变成发着耀眼白光的巨拳，巨拳在迅速变大的同时，挟着风雷之声冲向成年版天目！“哼，神力，同样加上谁与争锋！”成年版天目冷笑着出手，同样的发光巨拳夹带着更为恐怖的风雷之声打向天目！“轰——”两拳相撞，天目的谁与争锋霎时粉碎，整个人再一次向后倒飞！
“咳咳……我不会放弃！！！”天目咬穿舌尖，让自己保持清醒。他再次一脚蹬在拳影上，比前几次更迅猛地扑向成年版天目！“混沌刑剑-钻型！”无数拳影从天目手上冲出，排列成高速转动的，钻头的形状，直指成年版天目胸膛！
“知道变态体术上胜不了我，于是用纯粹的特殊能力吧？”成年版天目笑道，“但是，我在这漫长的岁月中也没闲着！——风起云动！”
只见成年版天目举起右掌，然后，右掌爆发出刺眼的光芒！不仅如此，那只右掌外面有一团白色的虚影包绕着手掌不停地旋转，仿佛是一层由光凝成的厚厚的手套，往外荡出一阵阵肉眼可见的空间震荡形成的涟漪，连光线也被扭曲了！
“那是什么？！好像在哪里见过？！”天目感觉到了成年版天目那只右掌上蕴含的恐怖能量波动，诧异非常，但还是毫不犹豫地将混沌刑剑继续指向成年版天目！而这时，右掌上那空间震荡扭曲光线形成的层层涟漪向着天目扑来！混沌刑剑钻型的尖端遇到了涟漪，竟然毫无声息地粉碎消失！随着涟漪的推进，那原本无坚不摧的混沌刑剑仿佛纸上的图画，被看不见的橡皮悄无声息地擦去，而且消失的界线向着天目蔓延过来！
“我记起来了！师傅也用这一招对付过拉比安露丝！”天目看见那粉碎消失的混沌刑剑，霎时间记起了在小亚细亚岛上拉比安露丝几乎暴走时老头也用手掌中流淌出的空间波纹这一招。他记得自己为了阻止老头，曾向他发起攻击，但老头轻易地就将他的混沌刑剑一次又一次地粉碎。看来，成年版天目发明的这招“风起云动”，即使实际上是用混沌之拳模仿老头那招的赝品，但威力肯定是相差无几了！
究竟成年版天目是怎么做到的？！
没有让天目思考的时间，那空间扭曲形成的波纹已经快要来到天目跟前了。“龙门！”天目一脚蹬在脚下的某个拳影上，往后翻身飞出了十多米远！幸好那波纹似乎会随着传播的空间增大而迅速减弱，荡出十米后很快就减弱消失了。
“很吃惊吧？我想你也应该知道这招是怎么来的了。”成年版天目自傲地笑道，“没错，这是我在一次偶然中发现混沌之拳可以模仿师傅的那一招，然后琢磨出来的。虽然师傅的实力肯定不仅如此，但即使只是模仿了这一招，假如我现在面对着千灵万灵，我也有信心将她们一击毙命！而你，没错，和千灵万灵同时代的你，面对着这一对所谓的无敌组合，已经如此吃力。对着已经领先不知道多少年的我，你是死定了！”
天目缓缓从地上站起来。他刚才落地时全身剧痛，而且喉头感觉到一股甜味，仿佛要吐出什么，但他下意识地把那一口热乎乎的东西强行压了下去，深深地呼吸了几口空气，然后缓缓说道：
“如果你真的有那种实力，就不会和我废话了。”
“你！”成年版天目皱眉，不过马上笑了，“你不相信我这招的威力啊？好！我……”
“我没有不相信你这招的威力。”天目攥紧了拳头，“我是说，你在害怕！”
“我害怕？！哈哈哈哈……”成年版天目大笑！“你说，我为什么要害怕？”
“你说那么多话，无非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强大。真正的强者，是不屑于用言语去证明自己的。”天目的双拳越攥越紧，而且开始发出白光！混沌之拳的拳影仿佛就要从拳头上冲出来，但次能力将那无数拳影紧紧地束缚在拳头里，让拳影只是偶尔浮出一两次，“但是，你却这样做了，对着看起来比你弱小的我这样做了。这就证明，你在害怕我，或者我身上有的某样东西！”
成年版天目沉默了一会，然后出乎意料地，叹了口气！
“是吗？我还是在意吗？……”
“什么？”天目和远处的拉比安露丝皆疑惑。
“这样吧，看在你是以前的我，而且让我记起某一件事的份上，我就把那个告诉你们。”成年版天目放下了狞笑，神色难得地缓和了一点，“你们，对这里了解了多少？”
“啊？”天目甩甩头，“有很多房间，每个伙伴都有很多个，还有什么时空迷宫什么的……我搞不清啦。我的老公不是人，你说。”
“真是的……”拉比安露丝没有跟他顶嘴，对着成年版天目把她的那些推测和盘托出。她知道在这里少说也呆了十几年的成年版天目肯定已经知道这些，自己隐瞒什么也没有用，干脆就全部说出来，或许对方会告诉她什么还不知道的事。
果然，成年版天目听了以后，笑了一下：“不错，不愧是拉比安露丝啊，短时间内已经将这里的本质理解了。没错，时空迷宫……而我刚进来时，与我在一起的那个拉比安露丝，也发现了这些。她把这里称作‘平行历史的迷宫’。”
“嗯，这样的确更贴切。”拉比安露丝沉吟。天目看着两人在交流意见，他却插不上嘴，而且战斗也暂时停止了，只好继续用力攥着那双发着耀眼白光的拳头警戒地看着对方，准备随时爆发。
“不过，我们在这里呆的时间更久，因此看到的事更多，推论也就更多。你们知道的，不过是冰山一角罢了。”成年版天目脸上仿佛多了一层神秘，“这样吧，我问你们一个问题：如果所有的历史真的是从一个房间里衍生出来的话，那么毫无疑问，任何历史的开始都是所有人都在的。那么，你们一开始，为什么会是独自一人？”
“啊……”两人张大了嘴想要回答，却发现根本不知道怎么回答！
“嗯，你们的反应让我很满意。”成年版天目满足地点点头，“告诉你们吧，因为分裂的历史实在太多了，多到任何的情形都可能发生！就比如，你身边的朋友突然间消失！其实，组成我们身体的各种基本粒子，其位置不是确定的，有可能出现在宇宙的任何一个角落。而它们之所以没有飞到宇宙的角落去让你身体瞬间消失，是因为各种粒子间的互相作用，使得粒子出现在你身上的几率比较大。但是，这并不代表飞到宇宙去的几率就没有了，只是变得很小很小罢了。因为这几率实在太小，因此，我们要看到一个人突然消失，需要等待的时间甚至比这个宇宙的寿命还长得多，意味着几乎不可能看得到。”
“我想我明白了。”拉比安露丝恍然大悟，“本来，因为几率极小，因此不会出现我们身边的人突然消失这种事。但是因为这里的历史随时在大量地分裂，因此，无论发生几率多么小的历史，都有存在的可能！而我和天目开始只有自己一人，就是这种小几率的产物！我们刚进来时并不是只有自己，而是其他人都消失了！”
“啊？人突然消失？怎么会啊？”天目听得一头冒水。
“这涉及到量子物理学，你不明白的啦。”拉比没好气地挥挥手。
“好，”成年版天目继续说道，“既然人突然消失这种事可以发生，那样就没什么不可以发生了。比如说，某个人突然发现自己比原来强壮了，或者失去能力变成普通人，甚至多生了几条手臂……既然这样，那为什么不能出现这样一个历史，里面的某人或者几人，突然获得了足以破出混沌次元的力量？”
“啊……”天目和拉比安露丝再次不知道该说什么！
“很惊奇是吧？”成年版天目笑笑，“以前，拉比安露丝就推论过，假如历史分支足够的多，就可能产生出一个能破开空间回到外面的人。从结果来看，既然这个人破出了空间，那么他在这混沌次元里就必定不会死。这样的人，拉比安露丝称之为‘主角’。”
“主角？！”拉比安露丝微微吃惊，“你是说，连续剧或者电影里那种主角？还是其他意思？”
“就是那种意思。”成年版天目说道，“因为这个人可以说，是‘冥冥中注定’要破开空间回去的，那么他在这里无论遇到什么事，也必定逢凶化吉，甚至可能成为他提升力量的垫脚石。这样的人，你不觉得简直就像电视小说中的那些主角一般么？以前的拉比安露丝形象地将这个人称之为‘主角’。只要分支历史足够的多，就可能有这样的人存在。”
“什么叫‘冥冥中注定’，什么叫‘必定不会死’啊？”天目愣愣地继续问。
“那个是以前的拉比安露丝说的，什么‘量子哲学’之类，我也不太懂，不过我觉得是正确的就是了。”成年版天目看了看对方那双发着白光的拳头。
“你是害怕，天目是主角？！”拉比安露丝望望天目，又看回成年版天目。
“因为在这里‘我’的战斗力是最高的，因此，我认为，主角是‘我’的机会比较大。”成年版天目的脸上那种狞笑又开始慢慢浮现，天目和拉比安露丝马上警觉，并做好准备，“不过，这么长时间以来，我慢慢地发现，越来越少人能对我造成威胁了，包括‘我’在内。说不定，我正是‘主角’呢？哈哈哈……”
“你不会是主角！”天目恢复了那坚毅的表情！他缓缓举起发着白光的双拳：“我不允许这样一个已经变质的我回到现实去！”
“你能打败我么？”成年版天目冷笑，也举起了双掌。只见双掌发出了白光，并隐隐出现了两团不停旋转的白色虚影！然后，一层层的空间涟漪向外扑出！
“我这招‘风起云动’，可是能把拥有无比穿透力的混沌刑剑都能粉碎的威力。你想，如果这一招打在你身上，会是什么样的一种感觉呢？”
“……“天目盯著他，不发一语。
“好了，听故事的时间已经结束。你已经算是和我交谈得最多的食物，加上死在和师傅相似的招式上，这样你也不该有什么遗憾了——死吧！”
说话刚完，成年版天目就“嗖”的一下从原地消失，眨眼出现在天目跟前，一对挟带着恐怖波动的光掌拍向天目！距离是如此之近，即使天目用模拟态，也来不及退开了！
“喝！！！”但是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天目竟然临危不避，挥动那对从谈话前就一直发着白光的拳头，迎向了那对发出空间涟漪的双掌！“啪啪！”拳和掌撞在一起，光听那声音仿佛就像是普通的拳脚相撞似的。“天目！！！”拉比安露丝吃惊地大叫！她本来以为天目死定了，凭肉身撞上那空间震动的涟漪，天目当然不会没事了！ 但是，成年天目双掌发出的空间涟漪，没有向天目那边蔓延，而是沿着两人中间的平面往外流淌！就像两人中间隔着一层水面，而拳和掌刚好抵在液面似的！
“抵住了……天目也用了同样的招数？！什么时候学会了这一招？！”拉比安露丝看到天目拳头上浮现出和对方差不多的，一层由光凝成的，包绕着拳头不停转动的虚影，登时又惊又喜。
“‘鹰眼’！”天目咬着牙说道，“刚才我就看到，你这招的原理，其实是用次能力将所有拳影集中在拳头附近形成浓缩的能量团块，再让能量团块高速转动，从而使高度压缩的能量周期性地对空间造成影响！而物体之所以会粉碎，是因为空间震动加剧了组成物体的粒子的震动，让粒子瞬间飞散！”
“哼。”成年版天目冷笑。
“有什么好笑的！”天目的表情越发地痛苦起来。
“你也不想想，我和那么多个‘我’战斗过，那些‘我’全都拥有鹰眼，但是还是全都败在我手下。”成年版天目露出狡猾的表情，“你知道为什么吗？”
突然，天目的手臂就响起了密集细碎的“嘶嘶”声，每一声发出，天目手臂上都会出现一条撕裂的血痕！
“糟了！”拉比安露丝看到不对劲，马上醒悟过来！“天目！那一招是陷阱！他是故意让你看到的！为的就是让你使出这招！快住手！”
“太迟了！”成年版天目狂笑！“这招表面看去仿佛只是‘控制一团高密度能量旋转’。但是，能量造成的波动也会往内波及到手掌！我花了好长的时间，才摸索清楚了某个转动的频率，只有在那个转动频率下，能量团块往内传播并且方向相反的波动才能在团块内部任意一点处相差半个波动周期，使得内部波动因相位相反而抵消，我的手掌便完好无损！而其他的‘我’因为有鹰眼，肯定能模仿我这一招，但要把能量团块的转动频率精确控制在一个值，却只有经过长年累月练习的我能做到！这样的话，其他的‘我’就会因为使出了这招而把双手弄成残废！但是，不使出这招，其他的‘我’就会被我打得灰飞烟灭！也就是说，怎样都是死路一条！”
“你不是主角！你死定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天目突然大吼起来，双臂陡然再次发力！“嘶嘶嘶嘶嘶……”手臂上的血痕马上急剧地增加！这样不单让拉比安露丝，更让成年版天目吓了一跳！
“我不管其他的‘我’是怎么死在这招手上的！我只知道其他的招式没办法对抗！”天目瞪着血红的双眼，仿佛雄狮般咆哮！“就用这招——风起云动！——打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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