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色的巨大箭矢带着那种撕裂神明的不屈意志向着空中流淌着星河的无数鱼文划出一道弧线,两个男人感受着那道弧线流动时散发出的那种情绪,切身体会了那把剑主人的某些意志。
“叹为观止。”红色青年叹了口气说道。
“……”受伤的青年看着流星般的箭矢,终究什么话也没有说。
Archer漠然地观察着箭矢的袭来,似乎自己只是某种景色,而丝毫没有对于自己存在的确切意识,但他将永远不会被那道闪光追及了,因为,现在的时间,已经是零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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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钟前,在无数机枪弹幕之间,lancer长枪乱舞,艰难地替御主挡下了几乎所有的攻击,他敏锐地意识到,御主那种扭曲空间的能力,已经很难生效了,那是因为,时间和因果已经趋于稳定,就结果上来看,就是那个来自无穷的青年的胜利。
而如果因果无法倒置,那就说明了,一旦死亡,巴萨梅罗将再也无法通过宝具而重生。
caster隐藏在中世纪教士长袍下的面孔显得格外平静,似乎一切早有预料,他这样说道:“今天是星期二,明天,就是星期四了。”
巴萨梅罗悚然动容,他想起了在某时某刻,自己看到了时间的崩裂,看到了锡灰色长廊的破裂,而这一切,都来得太突然了,却丝毫不能把那个结果的片段和自己联系在一起,因为在此处,他就代表着时间。
于是在越来越激烈的子弹破空声和手雷爆炸声中,赤色的令咒再次亮起,那是用于加强宝具的一种方式,与此同时,在巴萨梅罗据点中央摆放着的铜鼎,闪烁出了晶莹剔透的绿色光芒,这是固有结界的跳跃,lancer不顾及自己肩头肋下的擦伤正在失血,碧色风暴般的枪花闪耀着室内的一切,他还要防备着caster对他的御主发动袭击。
“不必担心,我不插手凡人的命运,”caster双手交叠,表示自己什么也不会做,“早早了解了你们的命运,难道还会有所怀疑吗?”他这样补充说。
“要跳了!”lancer回头看着自己的御主,后者看起来如此震惊,甚至无法做出什么有效的活动,他一把拉住他,却因为这个简单的动作在弹雨中失去了左腿的知觉,闪耀的绿色光点一闪而逝,室内的目标消失不见。
枪声猝然停止,室内突然变得静可聆针,只有子弹头在地面上撞击弹起的声音,那些玻璃珠般弹跳的子弹头,就像是那个摄像头后面等待着的女孩焦急的心,caster看了一眼有些狼狈的御主,后者锐利的眼睛凝视着不可视的虚空,“马上,就结束了。”
圣堂教会代行者的身影,已经在室内将他们团团围住。
但与此同时,巴萨梅罗看到的景象,却让他感到了无处可逃的绝望。
在那座巨鼎的四周,密密麻麻的机枪阵列已经组合而成,甚至连电磁炮都有两台。他们就站在所有枪口都瞄准的中央位置。
兵法:攻彼不备,冲其方虚。
在两人战斗于周罔水精心布置好的据点的片刻,那些最后的死士已经突破了不善阵地构建的巴萨梅罗的魔术阵地,将死亡的陷阱布设在两人认为最安全的位置。
现在,他们面对的仅仅是一些无人看管的机械,而这些具有着后现代特点的科技,将要断送那名为民族书写了历史的先王的生命。
“成于知人,败于知人。”黝黑汉子叹一口气,看到了巴萨梅罗平静的眼睛,那双异国他乡的眼睛里竟然有着对于所做之事的悔恨,他不能理解那种恨从何而来,是感到自己素未理解家族的一生废弃在无意义的执行之中,或是什么对于某种其他形式的生活的不可得,电磁炮的黝黑滑道已经开始了闪光,他明白时间已经接近于停止了。
“太空虚了。”巴萨梅罗突然说道。
“因为不能感觉到温情?”lancer犹疑地问道,守死善道的性格使得他关注着将死者的愿望,但同时,那也是他们从来不曾相互理解的表现。
“因为不能为了任何人生活。”
银色的弹丸破空而出,就在那一瞬间,那个只能接纳一人的结界突然展开,巴萨梅罗还未反应过来就被吞噬进去,他投出碧色的玉锸承载着他,使得他不至于在千年的时间流逝中变成一片虚无,而那位黝黑的君王,则赤手空拳地面对了死亡。
“没关系,人不一定只有一次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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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限时间之风吹彻宇内,遍及全球。
那个时间的承载者消失在全部的世界中,到达了一处不会覆灭的所在,而那就意味着,时空的回廊在这个奇点处形成了一个无法向外发散的湖。
空间的破裂使得城市的一切都漂浮,粉碎,陆地被抬升到空中,阶梯般通向天空,夜色里的灯火被禁锢,一片黑暗中闪烁的光只有在行走时才会被触碰到,那里的空气不再能够呼吸,空间在某些位置的裂痕撕裂了无辜的生命,空中浮动着城市破碎后形成的岛,可这一切只有一瞬间,随即大部分空间都被恢复,坠落也随之产生,震动和火光覆盖全球,那一夜,被随后赶来的那些承载者们称为天启。
而这一天,是周二,明日将是周四,周三永远不可见,不可得,那是一个未被毁灭的所在,那个所在成为了白色少女一个祈求中的梦境,那个所在里只有一些本应该在周三发生的幻影不断在时间的循环中重复。
……
“见鬼,昨天是周三,今天还是周三。”
而那个穿过了时间的青年人,在最后二十年的跨度中因为玉锸的坠落而险些丧生,倒流二十年的时间使他落在一片暮霭沉沉的原野之上,晨风濡湿,沾随着古民族的歌声,都是华夏四千年以前的风。
他尝试站起身来,却发觉自己根本无法做到,巴萨梅罗,二十六岁的年纪,穿过了二十四年零九个月的时间溯流,现在刚满一岁。
陌生的语言和火把找到了他,他才察觉自己在哭泣,无法停止也不愿停止,那是小孩子的身体应当负起的责任,他这样觉得。
“哟,这眼睛的颜色,是龙的后代呢。”
……
二十四年之后,这个有着黝黑肤色的年轻人凭着记忆在自己耕稼的原野上找到了穿越时间所坠落的玉锸,那玉锸刚刚落下,弧线之中还能看见那个幼年自己的影子,那个影子通向二十四年前的此时此地,而那也是生命开始的地方,我是个华夏人,他这样说道。
他握住长锸,人们说,先王去世之后,再没有人能记住如何找到这柄玉锸,黝黑的青年人举起它,人们说:你就是先王的儿子。
于是这个名叫启的青年,在姒文命曾经耕稼过的田野上称呼自己为王,那座都城随即建立起来,后人把它称为夏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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