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4:32:02
四川大学 图书馆文理分馆 前四川中西学堂藏书楼 楼顶
最沉郁的夜色已经渐渐消退,散发着光芒的白色影子和一旁的黑色身影在晨风中的群楼上方迅速远去。
楼顶上,一只阴影中的眼睛缓缓自燃起来,片刻后就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
锦竹市 机场附近的楼群
身披中世纪教师长袍的修长人影捋捋花白的胡子,伸出枯瘦的手指,在面前的天台上勾画者简略的魔术阵图。
晚风吹动他的一角,潮湿的气味让他回想起一些难忘的画面,他垂下头,尽力不去回想那些记忆。
他已经在此工作了将近两小时,附近的高楼上拜他所赐,已经布满了这种阵图。
午夜时分,收到master的指示后,他连夜设计并且构建起临时阵地。
阵图基本已近完成,他坐在天台的边缘,沉默地凝视着这些陌生的灯火。
在他的眼中,遥远地区的视野渐渐燃烧,最后一片昏暗。
确定了没有被察觉之后,他站起身来。
他有些不习惯地自袖中掏出便携式无线电传输装置,用干枯的声音说道:“intelligence,assassin的召唤,已经确定。”
某个平静的声音随即从听筒中传来:“明白了,我这边的准备已经做好,archer的位置也已经找到了。”
“好的,我现在就回去,这边已经完成了。”他这样回应了一句,随即收起了发信器。扫视了一眼群楼上的层层阵法,只有对于魔力痕迹十分精通的魔术师,才能在将魔力集中到瞳孔处时,隐隐约约的确定有什么东西存在。
这似乎可以证明,生前他的魔术成就有多么辉煌。
绘制的阵法作用十分简易,只是对于没有职介技能【气息遮断】的从者魔力外泄的加倍释放。
所有的阵法是连接在一起的,如果有一个阵法被触动或是被毁坏,那么所有的阵法都会同时失效,使这里根本找不到曾经有过阵地的痕迹。
他确定之后,融入了阴影之中,沿着大楼的影子快速穿行,很快地消失在城市中。
283:12:47
锦竹市 郊区树林
巴萨梅罗惊讶地看着面前身着赭色长袍,手执青色玉锸,面色黝黑的男人,难以想象此人曾是一个远古国度的君王。在他的印象中,那些君王往往身着黄金打制的重甲,面色傲慢而无礼,手握绝对的权柄,是如同神灵一样存在。
而面前的人,看上去像是一位农夫,或是工匠。
汉子环顾四周,最后看向了站在黑暗中的魔术师。
“异乡人,是你呼唤了我吗?”
黝黑汉子沉着地问道。
巴萨梅罗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他正立说道:“在下巴萨梅罗,凭借玄圭召唤了您。”
汉子发现了自己脚下的玉圭,带着微微喜悦又有些怀念似的神色俯下身去捧起来,那动作看起来就像是一位熟练的老农在弯腰刈麦。
“这是我们先王的东西,不介意的话,我就收回了。”汉子站直身体,淡淡地说,并没有等巴萨梅罗开口,他手中的玉圭就自然而然地消失不见。
站在一旁的巴萨梅罗立刻就认出了这种顶级魔术,这就是某些独特魔术师所凭依的不传之秘——固有结界。
他不禁对于面前的人更加好奇了。
“请问您的真名是……”
“如果按照现在的习俗,把姓和氏混为一谈的话,那么我姓姒。从前,乡里的老人都叫我文命。”汉子轻轻一笑,旋即又问道:“异乡人,我应该怎么称呼你?”
巴萨梅罗看着这个男人,感觉到他身上那种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庄严,那是一位长期执政的君主才会拥有的气度。
他的喉咙有些紧张,旋即他不禁有些好笑,自己这些年来,就算是面见家主也没有这样的拘谨过。
“不介意的话,直接叫我的名字吧,巴萨梅罗。”
他出奇地说出了这样的话,心里也明白自己从未明白过王的含义,因而今天才会这样谨慎甚至胆怯。
“您大概不知道,这里是您的故乡。”
“不,我感觉到了,”Lancer透过树林看着远处城市的灯火,轻声说:“这里的土地,依然还是几千年前的味道,我也感受到了我的人民的气息,但是他们的血脉似乎产生了某些变化。”
巴萨梅罗立刻想起了蒙古人在中世纪的入侵和随之发生的种族混合的事情,但是他没有说。
“不用胆怯什么,”Lancer看着身边的年轻魔术师,敏锐地感觉到了发生过的一切,淡然地说道:“我们也是有限的,尽管先王长寿,但是再圣明的王也会死去,我们不得不把人民交付给子孙后代。”他停顿了一下,乌黑的眼眸温和地凝视着身旁的魔术师,问道:“时代我已经清楚了,目的我也了解,尽管我不相信这样的许愿器会好过勤恳劳作,但我的出现毕竟也是事实……那么,巴萨梅罗,你的愿望是什么?”
巴萨梅罗满不在乎地说道:“没什么,不过是家族的命令罢了。”他看着Lancer后者的面色显得有些惊讶,他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
“现在的人,对于家族的理解变动得很严重,以至于我不能理解他们了。”Lancer看出了巴萨梅罗的不安,于是款款解释道:“在我们的时代,即使是王,也要对家乡的父辈祖辈尽节守礼。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家与国而存在的。大概现在的人,不会再认同这种想法了,何况你还是一个异乡人。”Lancer看着魔术师碧绿的眼眸和灰色的鬓发,这样说道。
两人开始在林中一前一后地向着城区走去,树影渐渐显现出来,黎明将要来到,他们远远地看到了一片又一片的稻田。
“您的愿望,是什么呢?”
巴萨梅罗看着天空中浮起的晨曦,不禁放松下来。
走在前面的男人看着稻田,似乎惊叹于稻谷的饱满多产,等了一会才说道:“我没有什么愿望,我只是想看看我的子民,如果能长久地守护他们,我就满足了。”
魔术师看着他的背影,感觉到这个男人身上背负的信念,但尽管如此他还是无法了解这一切,为什么对于那些已经太过遥远的人民,那些已经不再信任他的人民,那些已经与他无关的人民,他还是一厢情愿的要守护。
他不明白。
283:22:57
印度 中央邦
七彩的阵图中央,绘有鱼文的赤色长袍曳至地面,半透明的长发在湖面上迎面而来的风中漂浮着。这名小麦色肌肤的servant用他阴郁的银色双眼扫视着面前的白种印度人。
“你是我的后裔。”他喑哑的喉咙中吐出了一句艰涩的语言,那是一句古梵文。
“是的,archer,就血缘上来说,是这样的。”青年人看上去三十来岁,整齐的短发乌黑竖立,中等身材,一双眼睛里没有折射出任何光亮。
Archer打量着他,半晌之后,缓缓地说:“很好,这才是我们的样子。”他看着青年人的面色,有些欣慰似的说道。
“光之弦,那是你的宝具上需要补全的概念武装,自便就好,我们要赶凌晨的飞机,准备一下吧。”青年人没有回应,默默转过身去,看向了湖面上如同星辰般聚集的莲花灯,点起了一支烟,但一直夹在手指间,直至它自行烧尽,这提醒着他世界目前的真实状况,他皱皱眉头,靠在祭坛边上,闭上眼睛。
“不用准备了,我没有什么好牵挂的东西。”身后传来沙哑的声音,似乎只是无情感地朗读。
青年人回过头去,偏着脑袋看了看archer,说:“是吗……还以为至少算是你的国度……”
“你们现在姓什么?”archer粗暴地打断了青年的话。
青年并不气恼,看着遥远的夜色,他平静地回答说:“舒克拉。”
Archer带着讥讽的神色看向面无表情的青年人:“真不适合你们,尤其是你,你说是吗?”
舒克拉一时没有回答,在印度语里,这个姓氏代表着所谓的纯白不被沾染。
他想起了曾经所见的地狱,突然自嘲地笑了。
“对啊,我也这么觉得。”他突然认真地回答说。
284:41:09
公海游艇
身着黑色紧身衣的男人驾驶者游船,在星夜的海面上留下一道白色泡沫的印记,靠在栏杆上的女性看起来二十几岁,上身包覆着银白色的骑士轻板甲,但裸露着洁白的手臂,骑士手套包裹着的手中握着一把暗红色手半剑,腰间缀有红色半膝战裙,上面镶嵌着整饬坚固的护甲。
女子金发碧眼,长发在身后被束成高马尾,正认真地看着中年男人驾驶游艇的双手,后者的左手手背上烙印着一朵金雀花形状的圣痕。
令咒。
“我们怎么登陆?”女子用一口古英文问道。
“我们去夏威夷换乘私人飞机。”男人回头看着女子,因为长期日晒而显出古铜色的脸庞尤为沉着。“如果走马六甲,再从金三角偷进去就来不及了。”
“那不是挺好吗,这样一来对手就会自相残杀,最后留下一个等着我们。”女子面带微笑地评论道。
“无聊至极,这样一来,就没有命悬一线的**了。”男人回过头去,看着满天的星盘,似乎在凭借着它们纠正航路。
女子静静看着眼前的男人,突然爆发出豪爽的大笑声:“好!好极了!这才是配的上我的御主,要是遇到个窝囊废,就只有一剑剁掉然后再找别人了呐!”
“你这人,真的是王吗?”男人戏谑地扫了她一眼:“恐怕死也是死无葬身之地吧。”
女子微微一笑:“不错,朕死时还不到四十岁,就是因为烧杀抢掠太熟练才死的呢。不过,像我这种罪大恶极的人,也能被以saber的职介召唤啊,”女子自言自语似的看着自己的样子,旋即又肯定地说:“圣杯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还有你啊,肯定也是个混蛋吧。”
男人脸上露出了会意的微笑,那微笑逐渐有了声音,最后夸张起来,像个孩子似的,男人哈哈大笑,直至手舞足蹈。
“那么,saber,就让我们两个混蛋,一起劫掠一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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