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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行者们』后篇

『旅行者们』后篇

感受到体内有大量生命力被抽走的莉斯塔,决定立刻行动起来。已经没有多少的时间给她浪费了,必须在七年间找到菖蒲。

次日,与修女做过简单交流的她,再度踏上了旅途。

「虽然还想听听你们的故事,不过还是不耽误你的行程了,东部大陆在很远的地方吧?找到了转生后的恋人之后,务必和她一起来我们村子玩哦。」

「如果莉斯塔还能保持血肉之躯的话。」

村子已经处于很接近圣国边境的位置了,只要再沿着「岸」走上几十千米,就能到达维特尔斯巴赫家的领地。在这样的位置上,已经不需要航船,凭借双脚就能穿越沙海剩下的部分了。

莉斯塔有听菖蒲说过一些关于故国的事情。也知道道场的大概位置,师父与师父的母亲都不在了,道场附近的宅邸由菖蒲的母亲负责打理。

她决定先到勇者的故国去打探一下情报。拥有绀紫色眼睛,黑色长发的人,在西部大陆上大概是不可能找到的吧。

菖蒲说过「从这里往故国走,大约要花上三年」这种有些开玩笑的话。东西大陆之间根本没有陆路连通,而海路也极其遥远,否则西大陆的许多居民就不会用「大陆」来称呼自己所处的地区了,对他们来说,这片大陆就是世界的全貌。

的确,西大陆像是糅合了所有可能出现的地理情况一般的巨大舞台,单单依靠西大陆,就能对世界的地理和生态情况有接近完美的了解。

结束了最后一点在沙海中的行程,再度穿越圣国,一路往东南方向前进。在圣国中的某个小镇的旅店中投宿时得知了圣女希斯缇雅与骑士团长修尔洛兹将要在三个月后举办婚礼的消息,莉斯塔稍微重新规划了路线,绕过圣都再往东南方继续前进。一路询问着与菖蒲有着相同特征的婴儿的消息,但完全没有任何有用的。

「小姑娘,不去圣都逛逛吗?这可是建国以来,最盛大的庆典呢,我都准备在两个半月后暂时闭店去圣都好好地玩一趟呢。」

虽然知道这样做很失礼,莉斯塔还是烦躁地用木勺在难吃的炖菜中翻搅着,圣国的饮食除了花费大量心血精制的白面包以外都极其难吃,单纯闻到味道就让外国的旅行者食欲全无,但为了保持健康,她还是强忍着把炖菜全部吃完了。「我还有比去祭典玩乐更重要的事情。」

实在不想看见她的脸。

他们都不会因为勇者死去而悲伤吗?这么快就预定下了婚礼的日期。当然,勇者并不是圣国的居民,圣国中的吟游诗人歌颂的内容也居多是「圣女在骑士的帮助下封印了魔王」。

处于西部大陆东南角落的王国,拥有西部大陆最大的海港,大陆上几乎所有需要海运的货物都会途径海港都市,给王国带来的巨大的商业收益。同时,也只有此处有联系东西大陆的定期航船,所以在港都,也能看到少数黑色头发,明显是从东方乘定期船来西部大陆谋生的年轻人。

到达港都的时机并不好,联通大陆的定期船每两个月只有一班,在海上的航行时间也需要两个月,莉斯塔只得在港都打发一个月的时间。

与菖蒲等人一同进行过寻找英雄与打倒魔王旅行的莉斯塔,并没有来过王国,王国离异族领地十分遥远,与大树海相同,都处于大陆的南部。远离异族侵略的王国,人民一直都过着富足而平稳的生活,居民的信仰也以海神和财富与运气之神为主。信奉财富与运气之神的许多人在成年后会选择成为冒险者,即使在港都这样一侧靠海的地区,也能见到背着各式各类武器行走的不同种族冒险者。

为了收集情报,莉斯塔跑遍了各类人流量较多的地方,想收集到与绀紫色双眼有关的消息,偶尔能见到黑色头发的东方人,但眼睛颜色却大多是黑色与棕色,莉斯塔并不知道只有菖蒲的眼睛颜色在东部大陆中也是最特别的。除此之外的紫色眼睛只有少数沙漠之民和精灵会拥有,而恰好王国中完全没有沙漠之民,只要把搜索范围限定为「紫色眼睛」就能多少得到一点线索吧。

「完全没有见过这样的冒险者,真抱歉呀。」冒险者公会中,负责接待的柜员小姐说。

「这家旅馆我经营了三十年了,精灵除外的话,紫色眼睛,没见过这样的人呢。」

「黑色头发,紫色眼睛?除了半精灵都是不可能的吧,我还从来没听说过和东方人结合的精灵。但是就如小姑娘你所知,半精灵这种无法进入轮回,也无法回归自然,寿命还和人类一样短的种族在世界上非常稀少,而且也因为被某些教派视为不祥的禁忌之子而遭到迫害导致他们基本都隐居了。」

「紫色眼睛啊……十几年前,有见过呢。」从东方来的老铁匠放下了手中的工作,回头打量着莉斯塔。「只见过一个符合这个特征的人。是个比小姑娘你看上去还要稍微年幼一些的少女,在店里面定了一把外形很奇特的打刀。如你所见,我们东方人来西部大陆几乎都是从事服务业和制造业,也有些年轻人仗着身强力壮,在港口工作或者当水手,肯当冒险者的人还是很少的。」亲切的老铁匠似乎是因为莉斯塔和自己的孙女看起来差不多大而感到亲近感,自顾自地开启了话题。

「任何有关她的事都可以,可以说的详细一些吗?」

「哦呀,小姑娘是一边当冒险者,一边立志于当学者的人吗?」老铁匠仔细打量着莉斯塔背包两侧和腰上挂着的三把武器。「能熟练运用迅捷剑与弓箭的人,在西部大陆上,很罕见呢。看来你的年龄,可能不在我之下啊。而且看你这把迅捷剑的护手,是帝国贵族中流行的款式,你不止是冒险者吧。」

老铁匠只是稍微看了自己一番,就得出了这么多大抵正确的信息,这让莉斯塔很不悦。这柄迅捷剑是莉斯塔与当时的英雄三人去觐见皇帝的时候得到的给英雄的赏赐,是深受贵族喜爱的设计类型,比起实用来说,作为身份的象征的功能要更大一些。不过因为选用了上好的材质,加之出自顶级工匠之手,熟悉各类单手武器使用技巧的莉斯塔就一直携带到了现在。

这也是她身上除了特制的药以外唯一的贵重品了,不属于任何国家没有领到讨伐魔王赏赐的莉斯塔,在长途旅行中已经出现了数次旅费紧缺的情况,即使自己用不上,也不能将身上的那些违禁药物在黑市卖掉,一旦被人发现,遭受通缉,就算自己身为英雄,也会陷入很麻烦的境地里。莉斯塔只调制了一些比市面上流通的要稍微好一些的药品,在经过较大城市的药店里去换取金钱。若不这样做的话,就要去兼职做冒险者了,不过有暴露身份的可能,而且对不习惯与外人组队的莉斯塔来说,一个人解决委托或者收集素材又显得效率很低下。

「可以回答我的问题吗?我的事情,怎么样都好。」

「当时,我很惊讶为什么这么年幼的孩子要来西大陆当冒险者。哦,她的胸口上跟你的弓上面一样,挂着两颗风铃,这样的东西,只有在东部大陆的少数国家才有,你曾经去过东部大陆吗?」

「我在寻找的,和你所说的大概是同一个人,这是她送给我的。」莉斯塔察觉到了。就像是拼图的两块碎片一样,时间上能相互吻合。

「这可真是巧了。」听到女孩有健康成长的消息,老铁匠的面部表情稍微放松了一些,先前把武器卖给女孩让她成为冒险者的经历,可能隐隐中一直折磨了他许多年吧。「在那之后,她过得怎么样了?」

「目前是行踪不明的状态,我受人之托寻找她的下落。」

莉斯塔不想透露菖蒲已经死去的消息,随口扯出谎言,决定继续依靠自己寻找转生的菖蒲。

铁匠没有多问,多半是感觉到莉斯塔也有难言之隐,并且再问下去的话自己也有可能会受到良心的谴责。

一个月内,走遍了港都附近的城镇,有几位人还残留有对菖蒲的印象,大概是因为带着只比身高矮一些的打刀的女孩形象太令人印象深刻了吧,就算过了十多年,也没有完全衰退。看来,菖蒲在刚到西大陆的时候,有把港都作为暂时的据点进行了一番活动。

莉斯塔登上拥有三面大型帆的定期船,她订的是每日都有专人送餐的昂贵单间,比起贩卖不少特效药才能支付的费用,与陌生人共处一室更让她无法忍受。

乘客们大多是赚到足够养老金钱的返乡东方人,也有几位前去东大陆做生意的商人,仅仅以寻人为目的就去东部大陆的莉斯塔算是很少见的。

「打扰了,大小姐。」女仆推着餐车进了莉斯塔的单间,并将餐车上的托盘放到了船舱中的桌子上。「今天的午餐是白面包和奶汁蘑菇浓汤。」刚上船的时候,从港口带出的食物都还十分新鲜,在开始航行的几天内能吃的很好,但时间长了就会慢慢转变为黑面包和腌肉这种能长期储存的食物为主吧。

受到东大陆饮食文化影响的王国,食物并不像圣国那样不堪入口,也因为相对比较容易种植和取得香辛料,在食物的味道上要好上许多。

莉斯塔从白面包上撕下小块,稍微沾了一点汤汁后送入口中。在讨伐魔王的旅行中吃惯了如同岩石般坚硬的黑面包,这让她养成了不把面包泡在汤汁里就吃不下去的毛病。此时女仆在心中应该抱着「粗鄙的暴发户冒险者」这种心态暗自瞧不起她吧。

「你先出去吧,吃完的餐具我会放在外面,我不喜欢在吃饭的时候被人盯着。」

女仆顺从地推着车走出了房间,莉斯塔在确定她走出房间之后,打开了只有特等舱才有的舷窗,将午饭全部倒入了海中。

稍微吃了一点,就感觉到不对劲了,恐怕是汤中被掺入了药性极强的安眠药。吃过极大多数草药的莉斯塔对自己的味觉相当有自信。背包中没有有效的缓解睡意的药物,睡意像潮水一样袭来,恐怕其他吃完了午餐的乘客已经睡得跟死猪一般了吧。好在自己摄入的量并不多,直接睡下的话,大约在晚餐开始之后就能醒来了。

不知道女仆是否是和厨师以及水手们,或者是船上的其他不法之徒串通好的,当然他们的目的肯定不是与他们无冤无仇的自己,多半是看上了那些赚取了足够养老金的返乡人们的钱财吧,虽然商人们要更有钱,但商人会不断往返于两侧的大陆,商人不自然地消失会引起人们的怀疑,从而影响到定期船的信用,而这些返乡的人们只要扔进海里,没有人会怀疑的。两边的居民都只会以为他们还在对面的大陆,而且东西大陆的全部书信往来都要依靠定期船来运送。估计他们会挑夜间改变船帆的角度减缓航速再行动吧,在收刮完钱财之后,会有接应的小船把钱财带回港都,恐怕在现在,伪装成捕鱼船的接应小船就已经尾随在不远处了。

莉斯塔故意把木制餐具与盘子甩到地面上,发出了不小的声音,从箭袋中抽出了一根箭矢,并为弩机上弦,再将弩机藏于自己斗篷的下方。背包里的药如果被夺走了,还可以再做,顶多是亏点钱财的水平。但贴身小包中装有的菖蒲吃过的,拥有极强效果的违禁药品可不能被拿走,这是大陆上除了自己,没有人能制造出来的药,一旦遭他人夺走,被分析了成分之后若在大陆上泛滥,可能会引起不亚于异族入侵的惨重灾难。普通人只要摄入一点点,性情就会丕变,甚至连看到的世界也会变得完全不同,身体也会出现严重的依赖性,没有药物的话就完全活不下去。

她不希望自己的研究成果被公开,这是只能给,在去往轮回道路上感受到无尽痛苦之人的镇魂之药。

仔细贴身藏好之后,莉斯塔抱着迅捷剑,裹上毛毯,陷入了两个月来的,唯一一次的安稳睡眠中。

即使是梦也好,希望在梦中与菖蒲相会,缠绵啊。

然而,很反常地,什么样的梦都没做,只有时间在毫无意识中流失的落寞感觉。

「大小姐,到晚餐的时间了哦。」敲门的声音把莉斯塔惊醒。

莉斯塔不能确定女仆究竟知不知情,但推测对方在试探自己的莉斯塔决定暂时不做任何回应。

不明白对方为何找上自己,虽然花大价钱买了特等舱的票,但女仆也能明白自己看起来是位冒险者的样子,即便自己实际上不能使用魔法,精灵在世人眼中也经常被以「使用魔法的水平很高」的眼光来看待。而且精灵单看外表,看不出年龄,混入人类社会生存了两三百年的精灵一定十分老练,狡诈,不是简单就能战胜的对手。冒险者死亡是很常有的事情,何况根本不是冒险者的自己,死了也更没人会去追究。

是觊觎着自己这把迅捷剑吗?这是价格不菲的东西,但不是值得为之堵上生命的东西。不知道违禁药物存在的他们,也不可能为了抢夺违禁药物而战斗。

但是,不想随意地把双手弄脏,让船舱沾满鲜血,自己还要在船上过这种接近监禁般的生活两个月,如果树敌过多的话很不妙,而且完全不懂航海知识的自己,也必须依靠拥有航海知识的水手才能平安到达东部大陆,否则就可能死在「世界的尽头」之中了。除了与长老和菖蒲练习的时候,莉斯塔完全没有对人战斗的经验。即使不晓得勇者的容貌,但世人都明白勇者是大陆上最强的天才剑士,也没有人愿意成为勇者讨伐魔王途中的绊脚石,这样会成为人类历史上的罪人而永远遭人唾弃。

莉斯塔从斗篷中拿出弩,以左手瞄准大概到脸部的位置上,即使不法之徒戴着头盔,她有自信能在这么近的距离射中眼睛。若是没有戴头盔,无论是喉咙还是面部,被射中几乎都会当场死亡或者晕厥,弩就是这样简单粗暴的武器,以至于在某些教义中,仍被认为是「邪恶的武器」而遭到禁用。

可是这与无信仰的莉斯塔有什么关系呢?

无声地从皮制剑鞘中抽出迅捷剑的莉斯塔,虽然身体还有些倦怠,也已经做好了先发制人的备战准备。狭窄的房间中不适合使用长弓,莉斯塔最擅长的弓术派不上用场,也不想让菖蒲留给自己的遗物风铃沾上血。

「那么,失礼了。」

舱门打开的瞬间,两名不速之客粗暴地涌入,似乎是考虑过莉斯塔可能有醒着和反抗的情况,两人都手持单手剑与圆盾,身着方便无声行动又兼具一定防御能力的皮甲。

莉斯塔抠下了弩的扳机,箭矢准确无误地贯穿了前头男人的右眼,男人发出了惨烈的叫喊。

「好疼!好疼好疼好疼好疼好疼好疼!」房水混合着血液与脑浆从男人的眼睛处流出,在极近距离中射出的箭矢连头盔都可以贯穿,想必男人的头骨也很轻易地被贯穿了,男人跪倒在地上。莉斯塔把弩往床边抛去,虽然在有箭袋的情况下能在数秒种之内完成上弦,但在露出破绽就可能受伤的战斗中,弩只是一次性武器。

朝男人的喉咙刺出迅捷剑,锋利的剑尖贯穿了脖颈,没有给对手带来多少痛苦就死去了。但血液还是喷溅到了地面上,莉斯塔敏捷地躲过回溅的血,摆出架势,将剑尖指向第二位男人。

「来啊,你不是很想要这把剑吗?都付出了这么大的牺牲,得不到岂不是很可惜?下,等,生,物?」

男人一瞬间露出了迟疑的表情,还是举起剑与盾扑了上来。

在近距离的对抗中,有盾的一方有着近乎绝对的优势,迅捷剑是一种优化了突刺而损失了绝大部分挥砍性能,在无甲格斗中占尽优势的武器,只要不被击中手,头或者颈部这种脆弱的部位,就没有太大危险。

这样思考的男人用圆盾接下莉斯塔的若干下刺击,一边拉进着距离。

接近到这个距离,应该封住了对手利用武器长度的刺击了。

男人开始主动进攻,因为刺击不管用了,盾的作用也就下降了许多。

单手剑与迅捷剑的护手相交,莉斯塔调整拇指的位置,剑刃在男人脸上留下血痕。

「可恶的尖耳朵!」面对男人的挥砍,莉斯塔都很巧妙地使用护手来格挡或是缠住男人的攻击,护手上有一个专门放置拇指的孔,以方便更好地调整武器的方向,莉斯塔一直在通过调整武器的方向在男人脸上留下数道割伤。

男人的呼吸声越发沉重了,节奏也有些紊乱,莉斯塔抓住男人露出的破绽,用剑刃强行割开他脖颈的动脉处,接着起脚将男人踹倒,男人脖颈处喷出的血液污染了船舱的地毯,给白黄色的地毯染上了不同的颜色。

除了武器以外,莉斯塔身上并没有沾到一滴血。

「你也要来吗?」莉斯塔跨过两居尸体,避开血迹,举剑指向过道上的女仆。女仆的裙摆不长,可能藏有什么匕首类的武器,还不能放松警惕。「只有两个人就想搞定我,劣等种族也太瞧不起人了吧。」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女仆露出见到怪物一般的神情。「求你了,别伤害我……我什么都会做的……」

女仆跪倒在过道的地板上,透明的液体从股间流出,滴落在木制的地板上。

「只是普通的,旅行中的药剂师而已。」

空气中混合着阿摩尼亚和鲜血的恶心气味。

「我的要求不多,把这个房间打扫干净,顺便把这两个劣等生物丢进海里喂鲨鱼。以后不许在食物中下药,我能一口吃出来,如果你们还坚持在食物中下药的话,我就每顿饭都用你们试毒,等你们都试吃过了再吃。另外船上还有房间的吧,给我换个单人间,再准备好洗澡水,身上都要沾上血的臭味了。」

「好,好的……感谢您!」

虽然有些复杂,但莉斯塔提出的要求完全不过分。

女仆仓皇逃离现场,莉斯塔回到舱内,打开了舷窗,把弩挂回背包左侧,背上了背包。

「菖蒲,好想见你……」完全没有杀人负罪感的莉斯塔,露出了恋爱中的少女一般的表情。

在海上余下的两个月中,并没有发生什么值得描述的事情,莉斯塔当时造就的惨状已经把恐惧根植在了船员们的心中,所有人都不希望刺激到她,为了讨好她,进行了各式各样的优待。

莉斯塔顺着记忆中的描述找到了,菖蒲所说的曾经居住过的师父宅邸。

道场的牌匾掉落在地上,经历了不知道多少年雨水的冲刷,被腐蚀到连牌匾上的文字都已经看不清楚了。宅邸的院子中围绕着一盆花盆早已破裂的雪片莲,周围开满了同样的雪片莲和各种不知名的杂草,完全没有落脚的空间和有人走来走去的痕迹。

莉斯塔望着毫无生活气息,年久失修露出腐烂木头的房子,因完全丧失了线索而有些不知所措。

「是西大陆的客人吗……那栋屋子已经没人住了,十几年前还有一对母女住在里面,记得女孩是叫菖蒲。在她离开家以后没几年,母亲就死了,她也没回来送葬。就这样一直荒废到现在了。」

「这下……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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